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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怪样的人松散的坐在一起。有穿道袍的,有披袈裟的,有一身破烂乞丐装,也有衣着华丽若富家翁的。他们虽口吐人言却总是在身上稍稍有些与人不同。例如那个披着袈裟的和尚,他不时地摸着光头呵呵傻笑,但是手上却是长着尖锐的利爪。还有那个道装小童,他肤色红润小脸还有点肥肥的,但是那扎着冲天小辫的头上竟是挂着一粒粒红彤彤的小果子,怎么看都像是长在上面的一样。

  整座山上的石桌都隐隐围拢着山巅的一块大红色石头。最靠近那石头的的石桌之间距离更加松散,并且刻意安排一样,一张石桌旁只有一个座位。此时只有寥寥几个人闲散地坐于其上,或是闭目假寐,或是自斟自饮,一个个都显得很矜持。而这几个人也完全不像后面的那些人总有些怪异之处。只是浑身隐隐散发出一种让人感到压抑的气息。

  啪,陈琦头上挨了一记。他疑惑地看向石坚发现他已经走向左边。陈琦连忙跟着石坚来到最前面的几张石桌前,石坚一路不停径直来到从小路往左第四张石桌旁坐下。

  陈琦愣愣地站在旁边,脸上有些尴尬。他隐隐发觉这石桌的布局有些讲究,这石桌恐怕不是那么随意就能坐的。一时间,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地,周围静寂下来,一种沉重的压力挤压着陈琦让他差点窒息。

  陈琦惊慌地左右打量,发现那些人纷纷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自己。艰难地吞下口口水,他狠狠心,准备就这么坐在草地上算了。正当他刚想坐下时,石坚扔出个破旧的黄色蒲团来。他淡淡地扫视左右,一边摇晃着铜制酒壶,一边轻声说道:“坐!”

  顿时四周压力尽去,再次响起了那些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陈琦舒了口气,感激地看向石坚。石坚只是摆摆手,一边啜着酒一边凝神盯着前方的赤色巨石。那蒲团被放在石坚右手边侧后方,陈琦不再多说什么连忙坐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时他才发现身上已经是湿透了,在方才那短短的一瞬间还没什么,这会儿压力一去他竟是不停地冒冷汗,胸口怦怦响个不停。

  兴许是陈琦的喘息声打扰了石坚,他转过脸来皱着眉头淡淡地盯着陈琦。半响,石坚忽的摇摇头将铜壶置于桌上,屈指轻弹。

  咚

  若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突地响起,四周猛地一静。小路右边的那些人纷纷停下来,诧异地望向石坚处。最前方的几个人微微侧目,脸上露出了然笑意。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红尘谁肯修?浮生事,苦海舟,dàng去飘来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长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歌声昂然响起,若雄鹰振翅yù冲破云霄一般。陈琦浑身一震,诧异地看向身前的石坚。此刻石坚笔直地坐在石桌旁,屈指轻弹铜壶,引颈高歌。

  “……无根树,花正无,无影无形难画图。无名姓,却听呼,擒入中间造化炉。运起周天三昧火,煅炼真空返太无。谒仙都,受天符,才是男儿大丈夫。”

  高昂的歌声中,陈琦仿佛穿破了一层无形的束缚,他全身竟隐隐有些热血沸腾。他暗自握紧双拳,看着身边高歌的石坚眼中满是憧憬。

  一曲歌罢,石坚拿起铜壶仰首痛饮,他畅快地呼了口气脸上满是笑意。原本寂静的四周突地想起几声稀稀拉拉的击掌声。石坚与右边最前排的几个人对视一笑,举着手中之物遥遥示意后一饮而尽。

  此时突地轰然作响,陈琦惊奇地发现右边靠后的那些怪模怪样的人大笑着,高声怪叫着,赞叹声不绝于耳。其中有几个人竟冲陈琦友好地露出笑意,陈琦连忙点头笑了笑。他收回视线看着身前的石坚,在心中暗暗想着。真好,我也想成为石坚那样的人!

  第二十章 神木绛树

  更新时间2012-2-23 22:26:23 字数:2069

  风起,玉树摇曳,那一串串白色果子碰撞着发出叮咚的响声。像是某种旋律,欢快地跳跃着。

  人声渐止,陈琦诧异地发现大家都紧闭嘴巴,期待地看向中央的赤色石头。

  “开始了……”身边石坚低声轻叹,神色痴迷地望着前方。陈琦疑惑地随着看去,他慢慢地睁大了眼。

  突地,从前方传来几声哼唱。那柔软地声音轻轻的,弱弱的。好像个羞羞怯怯地少女,她躲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低声哼着歌谣,分外惹人垂怜。

  陈琦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块赤石。只见那石头上模模糊糊地竟真的有个少女站着,亭亭玉立。虽然看不清,但是陈琦却能依稀辨认少女那妖娆地身姿和柔顺的长发。

  她所哼唱的歌谣渐渐高昂,其声却愈加婉转,如泣如诉。仿佛一个在闺房里期盼郎君早归的少fù般,柔肠百转,独自坐在窗前痴痴地等待。

  “哼。”

  身边突地传来微弱地轻哼。陈琦诧异地转头看向石坚,见他紧皱眉头默默地灌酒。没来及多想,陈琦听见耳边似有人轻声叹息。他望向左右时那歌声渐渐低沉,刹那间消失不见。

  沉默良久,四周的人们方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

  轰

  掌声,赞叹声……整座小山上竟满是喝彩。

  陈琦再看向前方,他惊奇地发现那块赤石上竟突然出现棵树来。那树呈赤色,遍体晶莹剔透仿若珠玉一般。其枝干纤细柔顺,有种处子的美感。整株树像华盖一样,遮天蔽日地耸立在山巅。

  “莫非……”陈琦脑中突地想起以前从《奇闻百草录》上看到的一种神木,他顿时惊呼道,“莫非这是传说中的绛树?”

  石坚闻言淡笑道:“不错,这就是那‘以自歌而异,惹群仙垂青’的绛树!”

  陈琦摇摇头,疑惑地问道:“不对,那神木绛树不是传言生长在仙山昆仑上么。怎么会在此见到?”

  “哼,那是因为某个多事的人将她偷了出来。”石坚望着前方轻轻摇曳的绛树,低声说道,“也就是……如此而已。”

  发觉石坚神色不虞,陈琦忍着没再出声询问。恰逢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惊疑的呼唤。

  “陈琦?”

  陈琦一愣转头看去,他顿时大喜地叫道:“松风道长!你怎么来了?啊,刘屠子你也来了!”

  石坚见了转过头,看见一个道装老者和一个中年壮汉急匆匆地走到身前。他眯着眼仔细打量,那老者身形高瘦,一路走来笔挺着腰杆,满面严肃。而一旁的中年壮汉赤luǒ着上半身,仅在腰间围着个虎皮围裙,一脸的凶恶。

  “嘿,小子,混的不错!”刘屠子拎着酒坛,哈哈大笑。“就是‘妖道’这名头虽响亮却不甚好听。不过咱这‘屠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现在居然坐的比咱还靠前,了不起!”

  陈琦一脸的笑容正想说什么,却被松风一瞪吓得不敢说话。松风扫了一眼刘屠子,之后他整了整衣冠,对石坚躬身一礼肃容说道:“久仰石天尊大名!贫道松风,多谢石天尊照顾陈琦。”

  石坚微微点头,随即盯着刘屠子手上的酒坛笑道:“你也好酒?”

  “当然!”刘屠子一挑眉,举起酒坛大声说道,“听说石天尊乃酒中豪杰,咱正想见识一番!”

  石坚眼睛一亮,大笑道:“好!来来,坐下喝一杯?”

  刘屠子砰得一声将酒坛放到石桌上,挥手放出短刀‘屠刀’,他面不改色地坐在上面笑道:“正当如此!”

  ……

  陈琦和松风看着这两个酒鬼呼喝着拼起酒来,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苦笑。陈琦叹口气,见石坚不反对索xìng邀请松风一同坐下。松风为难地看了看左右,见没人在意,他也就笑着点点头。松风一挥手,身前出现团白云。这云的高度和刘屠子的短刀一般高,比石坚坐下的石椅子略矮一些。松风向四周一拱手,笑着坐下。

  陈琦羡慕地看着二人各显神通的模样,他也只能怏怏地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却不想那蒲团突地漂浮起来,恰好比松风和刘屠子的座位略矮一些。陈琦感激地冲石坚看了一眼,大大方方地坐在上面。

  松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看了石坚一眼对陈琦问道:“陈琦,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琦闻言苦涩地笑道:“道长,一言难尽。”

  “嗯……”松风闻言笑道:“不碍事,你慢慢说与我听!”

  听到这话,陈琦无奈地叹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向松风道长慢慢讲述过去发生的事。

  ……

  无量三山叔昆山御剑阁,密室。

  张天佑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柘浆倒入口中,他舔了舔嘴巴,发出一声不甘心地叹息。收起小瓶,张天佑侧身躺在冰凉的地上,渐渐陷入沉睡。

  始终纠缠在他身上的鬼脸突地浮现在半空,竟是凝聚成一个人形。它盯着张天佑半响,突地钻到他身体里。

  梦中

  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身前不停地呼唤。张天佑愣愣地盯着那人,脸上滑下一行泪水。他恶狠狠地一把抓向那人,却抓了个空,他不甘心地吼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那人依然是嘻笑的模样,他凑近张天佑轻声说道:“我也是好意,你不是最讨厌无量山吗?”

  张天佑怒瞪着他,吼道:“胡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欺骗我!”

  那人陪着笑脸,笑嘻嘻地说道:“别生气了。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张天佑恨恨地盯着他,压抑着怒气。“我为什么还要帮你这骗子,给我滚!”

  那人歪着头盯了张天佑半响,认真地说道:“你当然会帮我,那是因为……”

  ……

  翌日,张天佑突然功力大进,达到结丹期。他破坏了密室,在张绣赶来之前逃出无量山,下落不明。

  掌门无量子知晓后大怒,下令将张天佑逐出无量山,门中之人凡是将此人抓回者有重赏。

  御剑阁阁主张绣也被罚面壁三年。张绣心灰意冷,渐渐不问世事。

  自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张天佑此人。直到……

  第二十一章 冰冷视线

  更新时间2012-2-24 22:33:08 字数:2757

  半响,陈琦总算将这段时间的事一一都告知了松风道长。松风一直微微点头,直至陈琦说完方才拍拍陈琦的肩膀叹道:“不想我走后竟发生这么多的事。不必担心,无量山那里自有贫道替你做主!等这祭天大会结束,我便带你上无量山向我师弟那周尚严讨个说法,让你重回无量山!”

  闻言陈琦默然半响,他摇头说道:“不必了,我既然答应周尚严道长就一定要寻得不死草方才回无量山。多谢道长好意,陈琦心领了。”

  “唉,你呀。”松风并不意外,他盯着陈琦好一会方才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贫道也不阻拦。不过,要是遇见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乐道门找我。”

  听到这,陈琦感激地离座而起,恭恭敬敬地冲松风道长躬身一礼。松风道长端坐在那受了陈琦一礼,之后他笑着将陈琦扶起来仔细询问一些关于陈琦修炼的事。当得知陈琦已经筑基有成的时候,他高兴地连声道好。

  陈琦微笑地陪着他说了好一会话,期间松风道长一直避开陈琦身边的那些‘妖邪’不谈。陈琦知道他不喜,也就对那些事闭口不言,光捡了些路上听来的趣事讲于松风道长听。

  二人谈着高兴了,随手拿起桌上也不知是石坚还是刘屠子拿出的酒就对饮起来。没一会,陈琦就有些醉了感觉胸口有些闷,他看着松风也有些疲乏便索xìng告退,准备去离开去吹吹风。

  松风虽有些醉意,却是兴致正浓。他举着酒杯向石坚和刘屠子不停地请酒,对陈琦的话也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陈琦冲他们三人拱手一礼,转身走向来时的小路。

  刚一迈步,陈琦突地浑身一抖感觉背后一片冰冷。他诧异地转头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摇头笑了笑他继续向前。

  踏上那rǔ白色的石板,陈琦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灵气自脚底升起,迅速地在体内转了一圈消失不见。头脑为之一清,陈琦轻咦了一声低头打量半响,突地身后又传来冰冷的感觉。他强忍着不转头去看,慢慢地向前走。

  这感觉好像是谁在盯着自己……是谁呢?嗯,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那人现身。

  心中暗暗思量着,陈琦脚步不停,准备看看到底是谁。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这让他感到有些怪异。

  一路走到来时地悬崖边。陈琦顿足不前,等了一会感觉那人还在盯着自己,他猛地转过身。

  身后是空dàngdàng地一片,只有路两旁玉白色树上的果实叮咚作响。

  陈琦皱起眉头仔细打量,却依旧没发现有什么人,而且那被人凝视地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陈琦身后传来一声娇喝:“啊,啊!快让开!站在前边的那人,你快……啊……”

  砰

  喝酒之后陈琦还是有些迟钝,他没来及未转头,就感觉身后一阵剧痛紧接着就飞了起来。空中他匆匆一瞥,看见个娇小地女孩哇哇大叫着飞在半空,一路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砰得一声,小女孩的脑袋撞到陈琦头,二人翻滚着倒在地上。

  陈琦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他所看之处尽是金色的小闪光点。“嘶……”陈琦倒抽口凉气,捂着zhà开似的头痛苦地闭上眼。他余光中好像看见一团白色在眼前闪过,下意识地伸手一抓……

  “啊!”

  刺耳的尖叫响起。陈琦来不及仔细体会手中柔软滑腻的感觉。嗖的一阵风声,紧接着前额一麻,他彻底昏了过去。昏迷之前,陈琦强忍着头上剧痛依稀听见两个少女的声音。

  “啊,师姐,他不会死了吧?”

  “死了更好!哼,敢欺负本小姐,活该!”

  “这……不好吧,还是检查一下。他要真的死了,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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