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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了。”

  刘子固点点头,不言语,皱着眉把yào放回桌上,好像还是有些不相信。

  狐狸盯着刘子固的面容,片刻后收回目光,伸手拍了拍那人手背,笑道:“别再想了,就当遇着了个庸医,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仍旧活蹦乱跳的。”

  又道:“不过你来的正及时,要不是你,我可能得在院子里躺到天黑,醒来骨头非散架了不可,看在你照顾我这么久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狐狸眼中流露出些许可爱的狡黠,“可千万别说太难的,我也就只能做到上天入地而已。”

  刘子固想也未想,便道:“那你能不能化作原形给我看看?”

  抬眸,对上白狐微愣的眼神,刘子固又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唐突,又道:“算了,还是……”

  却听那人含笑道:“好啊。”

  刘子固眼前一亮,心中涌上几分欢喜,他擦亮了眼睛,只见身前骤然聚拢起一团柔和的白光,渐渐将那人包裹在其中,光团愈发明亮,愈发刺目。

  刘子固抬手遮住被强光刺的生疼眼睛,眼角不受控制的流出两行泪水。

  再睁眼,一切已经回复如常,面前的被子中央隆起一个大包,一颤一颤的鼓动着,一道清亮的声线骤然响起,“子固,我快憋死了……”

  刘子固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只见一大团雪白的毛球蜷缩在床上,微微起伏着,也分不清哪里是前后,哪里是头尾。

  “秀郎?”刘子固又叫一声,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那毛绒绒一团,那是一种柔软的无法言说的触感,好似一阵春风吹拂过,最轻柔,最温暖,最令人心醉。

  那雪白毛球抖了抖,轻轻一动,一大簇尾巴摇动起来,软乎乎的毛发飘若柳絮,抓在手心里,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毛球再一动,一张漂亮的面孔显露出来,它起身,抖一抖雪白光滑的皮毛,优雅的伸个懒腰,尖尖的毛绒耳朵时不时动一动,说不出的可爱。他紧紧望着刘子固,明亮的眸子轻轻一弯,恰似天边一轮弦月,清光坠落如雪。

  刘子固张开怀抱,意识狐狸跳到自己膝盖上,毛球眨眨眼睛,脚下发力,纵身一跃,不算轻的分量落在刘子固怀里,差点将他瘦弱的小身板撞到床下面,书生伸出手掌,轻轻揉着狐狸圆滚滚的肚子,手心一阵温热的跳动,他叹道:“看来那大夫果然是个庸医,瞧你胖的,哪里像有病的样子。”

  毛球点点头,似乎是被摸的十分舒服,干脆痒躺在刘子固膝盖上,微蜷着四爪,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弱的“嗯唔”声。

  刘子固笑了笑,又抬手摸了摸狐狸毛绒绒的头顶,一双温热的耳朵在掌下抖了抖,一瞬间软了下去。狐狸微眯着眼睛,清澈的明眸里悄悄dàng漾起一抹水光。

  一缕清风吹过半掩的窗棂,携来一阵落花,裹着清香萦绕在身侧。刘子固感受着手下的狐狸呼吸的一起一伏,感受着狐狸身上暖融融的气息,心中觉得十分熟悉。

  倒像这样的相处,并不是第一次。

  他开口,道:“你又长大了不少。”

  说罢,自己却先愣住。

  狐狸怔了怔,眼中划过一丝光亮,周身瞬间腾起一阵烟雾,正这时,清晰的敲门声响起在耳边。

  “哥,你在吗?我带阿秀姐来家里做客了!”

  屋内并未有人回应,阿九推门而入,却见狐狸一个人倚在床头,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润,呼吸也略急促,她皱了皱眉,“哥,你怎么啦?”

  “略染风寒,不要紧。”白狐笑了笑,唇色有些发黯,正说着,又掩袖咳了一阵儿。

  倒是阿秀上前一步,担忧道:“没事吧?”

  “无妨,已经找大夫来看过。”

  阿九闻着满屋子的yào味儿,又环视屋中一圈儿,眉头微蹙,“也好,那你再睡一会儿罢,我和阿秀姐就先不打扰你了,对了,哥,你平时作画的东西放都在哪里?”

  狐狸想了想,道:“书房里靠墙的书柜最下面的盒子里,所有的颜料画笔都在那里,莫要到处乱翻。”

  阿九答应一声,又叮嘱了几句“好生歇息”,这才同阿秀出了门。

  听着着门外面没了动静,狐狸动了动身子,默默合掌念一阵口诀,白皙的指尖闪现出一抹光亮,屋子正中央缓缓现出一道人影。

  狐狸抬眼望了望刘子固,身子有些脱力的靠在身后软垫上,轻道:“还愣着?”

  “可外面……”

  狐狸淡淡道:“后院,也有个门通向外街。”

  刘子固抬了抬脚,却是走到床榻前,俯下了身子。

  白狐浑身一震,一双星眸里颤动着点点微光,

  他轻轻拂开他额角的发丝,温软的唇瓣不由分说的碰上那人冰凉一片的额头,有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轻微的吮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的十分清晰,白狐涨红了耳根,他望着那人漆黑的瞳孔深处,倒映出却是自己慌乱的,有饱含着期待的目光。

  他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很绝望。

  如今这样,又算得什么?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到最后自己却什么都剩不下,因为这份感情,他从一开始就许诺给了另一个人。

  而自己,只是一个卑劣的小偷吧。

  刘子固抬手,指腹小心的划过那人微微颤抖眼皮,低声道:“秀郎,我会再来的。”

  狐狸眉头微蹙,忍住了那句“什么时候再来。”只是默默点头。

  又听刘子固道:“虽然之前来的那个大夫不靠谱,但是你晕倒是真,千万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

  狐狸仍是点头,心头蓦然一热。

  “还有……”刘子固缓缓踱了两步,又折回身来,一屁股坐在床头,两只眼睛像是长在了狐狸身上,“还有……还有什么……”

  狐狸歪头盯着那人,心想,莫非是舍不得走?

  他摇摇头,漂亮的眼睛里浸着浅淡柔和的笑,他伸手抓过那人指尖,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亦会等着你。”

  书生点点头,又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你变作狐狸的原形时,实在是沉的不行,小肚子都出来了,以后要多吃青菜,对身体好,莫要大鱼大ròu了,你若爱吃鸡,我每半个月给你打一只,尝尝鲜就好了……”

  狐狸的脸陡然黑了黑,耳边书生还在喋喋不休的念叨,他忍无可忍念起一阵口诀,指尖寒光一闪。

  夕阳西下,一位老妪佝偻着背,正抬着鸡篓子准备收摊,眼前突然从天而降一位素衫书生,她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对那摇摇晃晃的书生道:“这位小道长,来只鸡否?”

  狐狸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之一,就是他化作真身时矫健优雅的身姿,雪白光洁的皮毛,现在居然有人说他胖,还指责他大鱼大ròu。

  他很委屈,因为这几个月里,别说是鸡ròu,就是连一根鸡毛他都没碰过,饭也没好好吃过。

  狐狸撩开被子,隔着薄薄的衣衫在肚子上比划来比划去,伸出手指头戳了又戳,眉头微蹙。

  恩,好像是比以前多生了些赘ròu,还软了许多,他这几日竟没发觉出来。

  真是一旦适应了人间安逸的生活,人也迟钝了。

  他捏了捏肚子上柔软的赘ròu,悄声叹口气。

  恩,看来真的是要减肥了。

  十

  *

  狐狸的减肥计划很不幸的夭折了。

  原因是刘子固每隔三天两头便会来一次,每次来手上都会提几样小零食,各种糕点,坚果,蜜饯……每样都不多,但都精致可口,更是十分开胃。

  刘子固每天都要去学堂,大都是散了学傍晚才来,这时狐狸刚要备晚饭,吃了这些提味儿的小零食,晚饭时胃口更是大开,每顿吃完的饭桌上定会是一阵狂风卷过般,一片狼藉,盘光碗净。

  连阿九都惊呆了,每每都调笑说“你这狐狸该不会是怀了吧。”

  白狐也懒得去理,吃完了就变回原形慢慢的蹭着步子回到卧房里,扑腾上床,毛绒绒的尾巴往身上严严实实一裹,会周公去了。

  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大晴天。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院子里最晚来到的一株小铃兰,也绽开了雪白的花苞,咧着嘴儿摇曳在春风里,散发出清香阵阵。

  五月出头,天气渐渐有了炎热起来的苗头,许多沉睡了一冬的活物也都开始出动,狐狸身上带着天地灵气,几乎相当于半个仙,正是这些小东西们最爱亲近的。

  渐渐的,只要狐狸一出门,肩上头上定会趴着一只小松鼠或是一只灰雀或是其他的什么。狐狸有时无聊了,也会对他们说说话,他想起在青丘时,也常有许多小狐狸拽着他的袖口,抱着他的大腿,缠着他讲人间的见闻,那时他觉得烦,现在想想竟有几分想念。

  来人间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快过了一半,算算也快该回去了吧。

  回去了,大概就没有理由再回来了。

  狐狸也不知道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多愁善感。

  正出神,一阵急切的扣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缓缓起身,腹上的薄毯子在落地之前被一只苍白的手堪堪接住,几只棕毛的松鼠嗖的从那人肩头窜下来,没入草丛里。

  白狐理理衣衫,长发未绾,柔软的铺洒在背后,一身雪白的衣袍宽松的罩在他身上,倒显出几分单薄。

  也不知道吃那么多,ròu都长到了哪里。

  开门,一张顶着傻傻笑容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狐狸愣了愣,眉眼微弯,闪过身子让那人进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用去学堂吗?”

  书生笑了笑,将手里一盒云片糕搁在石桌上:“今天休息,阿秀带着洵儿去了店里,我便来你这里看看。”说着,移步到院子东墙角一片yīn凉里的桌案旁,望着那铺陈的整整齐齐的一张雪白宣纸,纸的上下各用一只白玉雕成的狸形镇纸压着。

  风过,几朵花瓣轻飘飘落在纸面上,甚是美丽。

  他好奇的回头望着狐狸,“你在作画?”

  白狐点点头,道:“正要提笔,你便来了。”

  刘子固本就喜爱字画,这一下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笑道:“你打算画什么?”

  狐狸略一挑眉,眼睛弯了弯:“喏。”

  刘子固顺着白狐的指间望去,一株桃树亭亭如盖,花枝灼灼,远远望去,有如一抹粉红的云霞,灿烂的点缀在澄净碧空。

  “这花开了挺久,也快败了,我想着画下它来,也不至于让它白来一趟,又空落落的走,至少也还有个人记得它,画过它。”

  刘子固听着那人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听出许多伤感之意,他心头一跳,道:“今年败了,来年还会开新的一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没什么可惋惜的。”

  狐狸抬头望了刘子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轻浅的笑容,他挽了挽袖口,站到桌案后,提起一只小号的毛笔,蘸在笔洗里涮了涮,垂眼道:“也对,花花草草和人不一样,就是好在这里。”

  又笑着开口:“子固,能不能来替我研个磨?”

  “求之不得。”

  狐狸不再多言,目光凝在纸张上,提笔调出了一抹淡淡的曙红,雪白的笔尖柔柔在颜料里浸润了一圈,浑身蘸满了水分,狐狸又望了桃树一眼,唇边忽而勾起一抹开怀的笑意。

  笔尖飞快有力的点在洁白的宣纸上,很快晕染出一片淡粉的花丛,狐狸手中一顿,又用笔尖蘸了些胭脂,简洁的勾出深红的花瓣和花蕊,寥寥几笔,活将桃花嫣然含笑的神情诉说的淋漓尽致。刘子固望着狐狸认真的侧脸和微蹙的眉头,总觉得那人清丽的脸庞上也被映出了淡淡的霞锦,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春桃,似开未开时才最动人。

  狐狸这几日不再幻化成何筠的模样,在家的时间大都是用的真容,刘子固每每望着那熟悉的眉眼和略带轻佻的浅笑,心跳仍是会像第一次与狐狸相见时那般,漏上半拍,他也问过那人,怎么突然之间便恢复了原本的样貌。狐狸只是一笑而过,说是法力有些减退,维持幻象有些吃力。刘子固未曾多想,他隐约觉得狐狸有所隐瞒,却又抓不到那根最要紧的头绪。

  勾完最后一朵花瓣,狐狸舒了口气,歪着头看向刘子固,眨眨眼睛:“好看吗?”

  刘子固陡然对上狐狸一双漂亮的眸子,想也未想便道:“好看。”

  狐狸勾了勾唇角,又道:“我说的是画。”

  刘子固一愣,脸上微热,眼神慌忙扫过纸上的一片轻红,磕磕巴巴:“画……画也好看。”

  白狐眼里波光流转,莞尔一笑,复又提起笔来。

  湿笔淡墨勾出骨干,草绿蘸胭脂点染尖叶,带着鹅黄的嫩绿穿chā于枝梢花间,写尽十分□□。

  “好了。”狐狸长舒一口气,轻轻将狼毫丢进青釉笔洗里,低头揉着手腕,顺带揉了揉站久了发酸的后腰。

  刘子固偏头望着纸面,又瞧了瞧眼前的桃树,眉头微蹙,“好像有些不一样。”

  此时已是暮春,暖风吹得满院落红,枝头上的桃花也有了颓败的势头,不似画中那般鲜妍娇嫩,而且……刘子固又低下头去细细瞧着画里花朵的姿态,心头蓦然涌上许多熟悉的感觉。

  “秀郎画的似是浓丽了些。”

  “言为心声,书为心画,丹青亦是如此。人间没有不散的宴席,至少让这花儿永远留在□□里,聊以慰藉。”

  刘子闻言固心里一抽,心上涌上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狐狸便抬眼,平淡的语气缓缓飘散在风里:“子固,我可能,要提前回青丘了。”

  刘子固猛地抬头,望着那人平静幽深的眼底,只觉得一盆凉水浇在身上,浑身凉透。

  暮春的风温柔的吹在脸颊上,暖意醉人,他张了张嘴,如同一条上岸的茫然的鱼,半晌,才道:“好。”

  狐狸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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