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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从来没有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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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一个陌生的国际大都市里,此时,正值新年,外面热闹非凡,在陈雪看来,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而她,现在连泪都不能流了。

  住在市郊的一个普通小区里的陈雪,第一次感觉,轻如薄纱的雾,带着很浓的忧郁,三个多月前,她还跟顾子骞住在乡下,那儿空气清新,两人你侬我侬,而现在,剩下的只有自己,这这令人忧伤的天气里,仍然只有满心的忧伤,裹得她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其他原因,陈雪的感冒一直未愈,从沪城到北京,一直断断续续的小感冒。

  鼻间有些呼吸不通,陈雪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可是却久久不能入睡,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就非常浅眠,而向来身体极好的她,感冒已经延续了好些日子了。

  双人床辅里卧着她一娇弱的身躯,总觉得有些冷,想起那宽厚的臂膀,那温热的唇,那能撩起她最原始**的双手,仿佛还停在身畔……陈雪心一紧,熟悉的疼痛袭来,仿佛不能够呼吸了。这种疼痛每天折磨着她,在到来北京两个月里,她每天都活在疼痛中,或许是由于空间的距离,或许是由于另一个他的存在,这种疼痛已经比在沪城时少了许多。

  来北京两个月了,顾子骞没有主动和她联系过,辗转反侧间,陈雪总想起离开沪城那天,下很大的雨,她带着极简单的行李走进火车站,当她坐在火车上时,不经意间发现站台上的顾子骞,仍是一如既往的颀长身躯站在雨中,他没有打伞,只是坚定的站在哪儿看她,陈雪的心微微抽痛,强忍住想将伞拿给她的念头,转而望向别处,可是,只一窗玻璃之隔,他在冬日的雨里站着。那坚定的眼神,那一如既往深沉的表情,无一不透露着他的痛苦。

  雨越下越大,陈雪甩了甩头,忍住心里那股难言的胀痛,拿起伞,走下去。

  雨中,陈雪将伞遮在他高大的身躯上,一如几个月前,在乡下粉丝厂外,他将伞遮在她身上一般。

  顾子骞浑身湿透了,当看到她站在自己身边时,嘴唇哆嗦的说着:“不要忘了,给我你的消息,我想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为什么他不留自己?陈雪不敢开口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流泪,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于是,她能做的,只有点头。

  顾子骞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陈雪却微微后退,将伞往他怀里一揣,就径直跑上了火车。

  离别的车站,离别的人群,太厚重的哀伤让整个车站笼罩在雨里。

  两个月了,那一幕仍时常在陈雪心间挣扎,他送给她的手机她还带着,从来没有关过机,可是却没有他的电话,而她,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他自己的讯息,就在这种犹豫中,一直过了两个月。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弥漫进整间卧室,刘秀娟端着一小碗漆黑的药走了进来:“陈雪,快,趁热喝了。”

  陈雪别别头,想要离这种苦味远一些,可是,这种难言的苦味却弥漫着她整个鼻腔:“妈,还要喝吗?”

  “你感冒一直不见好转。”刘秀娟将手里一小盒话梅朝她扬扬:“喝了药,再吃话梅就不会苦了。”

  “我已经喝了好几天的中药了,都不见好转。”陈雪微皱眉头。

  “今天这副方子我是专门找一个老中医开的,他说,像你这种情况,吃了肯定有效。”刘秀娟好言哄着她。

  陈雪端过还在冒着热气的小碗,闭了闭眼睛,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全喝进口里,中药的苦涩弥漫整个口腔,一取下碗,刘秀娟赶紧送上一颗话梅。

  话梅在陈雪口里回转,那泛着酸的味道极为感口,“妈,你也尝尝。”

  刘秀娟别开头,难受的样子:“好酸。我不吃。”

  陈雪的脸泛出淡淡的红晕:“妈——”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刘秀娟笑着收拾药碗:“睡吧,睡吧!”说着,走出了陈雪的房间。

  嘀嘀嘀,短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陈雪不以为然,以为是夏美媛,最近她常给她发短信问她的近况。

  陈雪伸手关掉灯,钻进被窝,懒懒的侧躺着。窗外的点点光亮透过关得并不严实的窗帘漫进屋内,洒下一些昏黄。她的手轻轻触到小腹,她想温暖那里,她并不孤单呵。

  总觉得有什么,陈雪睡不着,有些烦燥,或许是那一地的昏黄惹得她睡意全无吧,她掀开被子,披上睡袍,走到窗前,想要把窗帘拉紧,或许,明天应该去换一扇更能隔光的窗帘,就在拉紧窗帘那一刹那,她的心砰砰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由心底而生,从窗户望去,那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颀长的身影特别熟悉。

  陈雪本能的捂住了小腹,之后大打开了窗户,真的是他吗?果真,顾子骞此时正站在树下,仰望着陈雪这扇窗户。

  因是市郊,又是晚上,所以街上并无多少人来人往,而顾子骞站在那儿又显得特别亮眼。这时,陈雪发现他正在拨弄着手机,很快,她的手机又响起了嘀嘀声。

  陈雪拿起床畔的手机,是短消息,已经有两条了,是顾子骞的号码发过来的,她迅速打开看。

  “还好吗?”

  “睡了吗?”

  两条都是三个字,一种难言的感觉弥漫陈雪整个心房,她不是一直期盼着他的消息吗?可是,为什么当收到他的短信时,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现在,他正在楼下,只消一分钟,只要自己走下楼,就可以见到他,只要自己打个电话,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当她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时,她一惊,好不容易分开了,好不容易快要忘掉他了,如若现在自己一出现,那么,之前所做的事情前功尽弃了。她无助的抵着门,该怎么办?

  敲门声响起,陈雪更吃惊,随之,声音响起:“陈雪,今晚好冷,记得要开电热毯。要不要我再帮你加床被子。”是刘秀娟的声音,陈雪有淡淡的失落,“妈,你睡吧,我知道。”

  “千万要注意,别再感冒了。”刘秀娟不忘嘱咐着。

  “嗯。”陈雪低低的应道,并没有开门。

  陈雪悄悄走到窗前,透过玻璃打量着窗下那抹身影,他仍穿着衬衣西装,她不禁暗暗责怪起他来,冬天是讲风度的时候吗?那抹身影时而靠在树边,时而站着,只是,他的目光不时望着陈雪这扇窗户,还不时的看着手机。

  该不该回条短信,让他赶紧去住酒店?陈雪犹豫不决。一股冷风透过玻璃窗户未关的一条细缝钻进屋内,陈雪打了一个寒颤,这样冷的天,他在外面能受得了吗?

  陈雪穿着拖鞋在屋里走来走去,本想弃之不管,可是,她怎么能弃之不管,北京比沪城更冷,而他,穿得这样单薄,肯定会生病的,他在北京,人生地不熟,谁来照顾他?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陈雪越想越害怕,她安慰自己,或许,过一会儿他就会离开。

  重新坐上床的陈雪忐忑着,她努力忍住想站到窗前的举动,静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可是却一直没有丝毫睡意,于是又走下床,发现顾子骞仍站在楼下,她就更着急,狠了狠心,不管他。

  开了电热毯的床铺上,温暖了陈雪冰冷的身躯,可是,却并未温暖她冰冷的心,因为,她的整个心,整个人全都想着窗下那个男人,那个深爱的男人身上去了。在反反复复的几次上下床之后,她发现他仍站在窗下。寂静的夜晚,除了他之外,已经不见其他的人了,陈雪的心反复的挣扎。最终,她套上拖鞋,极快的打开房间门,再打开大门,匆匆的走下楼梯,甚至在拐角处险些摔倒,她心里只关心着他,关心着他是不是冻着了,是不是饿了,当她气喘吁吁的走到楼下,却发现昏黄的路灯下,却没有那抹熟悉的影子。心,在瞬间冻结,难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影?他根本没来北京,他根本没站在窗外。

  是呵,陈雪冷漠的嘲笑自己,他只知道自己来了北京,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儿,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苦笑漫过她的唇边,她,大概是想他想疯了吧。转身,她落漠的朝楼梯间走去。

  “小姐,能否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陈雪猛的转过身,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漫上全身,是他,是他,她的嘴角出现了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微笑,看着那抹再熟悉不过的颀长的身影站在两三米外,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却能肯定是他,心跳无以计数,她略为轻松的说:“这条街走完,只要五分钟路程就有一家酒店!”

  “不愿意收留我吗?”顾子骞带着受伤的神情走近她,仿佛呼吸都已经扑到她的脸上:“还是,你怕我不付房租?”

  陈雪想哭,多日来,弥漫在心间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仍带着那份戏谑的神情,而自己,为了他,受尽了多少苦?他怎么还可以这样轻松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用这么轻松的语调跟自己说话?

  “看来,今晚我注定流浪街头了。”顾子骞见她一言不发,料定她是拒绝自己,于是自言自语道。

  陈雪默不作声的轻轻走上楼梯,离顾子骞越来越远,而他的心也一点一滴的沉入不见底的冰潭。

  “你不想住了吗?”在楼梯拐角处,陈雪没有回头,故意淡淡的说着。

  一种难言的喜悦冲昏了顾子骞,他赶紧走上前,紧跟在她的身后。

  为了不吵醒刘秀娟,陈雪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从昏黄的光线到明亮的屋内,陈雪指着椅子:“坐吧!”接着,走到桌前,为他倒上满满一杯开水递给他。

  顾子骞看着越走越近的她,发现她的体型有些变化,可是,具体是哪些却也说不上来,他炽热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当接过杯子时,两人的手无意识的碰触,陈雪像逃也似的缩回自己的手。

  “你胖了。”顾子骞喝了开水,两人之间一阵很长的沉默之后,他冲口而出。

  是吗?陈雪看了看身上的睡袍,尴尬的将头发捋到耳后:“喝完水,你还是去住酒店吧!你留在我这里,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几个字将顾子骞原本稍稍喜悦的心情全淹没了,故意轻松的说:“因为我说你长胖了,所以你就想赶我走?”

  “不是!”陈雪不知为何急切的解释,而后又说:“是因为这儿只有两间房,我跟妈妈一人一间,所以留你不太方便。”说着,声音又变得淡漠了些:“而且,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

  “既是朋友,那为什么一走了之,那为什么不给我你的讯息?”顾子骞咄咄逼人的看着她:“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从他口里出现的朋友二字,让陈雪生生的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已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再交集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到北京这么远的地方来。”顾子骞有些苦涩。

  “别说了。”陈雪生生的打断他的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化这样大,”顾子骞略略绝望的看着她:“其实,那些事情我真的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

  离婚?你不也同意了吗?你不是让你妈妈送离婚协议过来了吗?陈雪原本稍稍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生生的打断他的追问:“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你在逃避!”顾子骞看着留给自己背影的陈雪,她原本纤细的腰确实变粗了,可是,好像脸显得很瘦了:“你不过是个爱情的逃兵而已。”

  “我不爱你,又何来逃兵一说?”陈雪还未愈合的心又在滴血,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放在身后,不让他看见:“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爱过你?顾子骞的接受信号显然慢了半拍,他木然的坐在哪儿。

  陈雪整了整思绪,转过头来,看着略为憔悴的顾子骞:“由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

  “你撒谎!”顾子骞有些忿怒,难道之前的那些,那些耳鬓厮磨,缠绵爱恋全是假的?不,他不相信,他站了起来,狠狠的搂紧了陈雪的肩膀,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不,不能再沉沦于他的诱惑当中了,陈雪想着,既已分手,既然走了那样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可是,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也没有之前的坚强:“我没有。”

  “你有!”顾子骞凑上去想要吻她,可是陈雪却拼命挣扎着,让他吻不到。

  “你从来就只会用身体来征服我!”陈雪反抗着,“从来都是。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只会这样征服我?”

  “如果不爱你,怎么会想要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想要身体上的纠缠?”顾子骞觉得很受伤很受伤。

  “你为什么就不能完全的放了我!”陈雪痛苦的说着口是心非的话:“我真的没办法让自己再站在你身边,我会觉得很难受,很恶心。”说着,她主动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敞开的胸襟处:“如果你想要我的爱情,对不起,我没有,我给不起。”说着更为难受:“你要怎样才肯放开我,才肯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真的这样绝情?自己的爱真的成了她无法言喻的负担?顾子骞看着近在咫尺魂牵梦萦的脸庞,感觉是那样的陌生。

  “如果要了我的身体能够让你永远的放开我,那么,我可以给你。”陈雪边说边用他的手挑开了自己腰间的带子,那洁白的胸脯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那颗他曾经最爱的小小的耀眼的朱砂痣,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刺眼。

  顾子骞受伤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愤怒极了,他缩回了自己的手,全身的戾力无从发送,狠狠的一个耳光响在冰凉的夜里。

  陈雪半边微肿的脸颊无不在说着顾子骞下手有多重,极度的疼痛跟炽热感腐蚀着她的脸颊,她想哭,可是她却没有哭,声音冷淡极了:“这一巴掌,就算是我回报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关爱,顾子骞,咱们之间扯平了。”

  “不,咱们之间永远扯不平!”顾子骞看着处之泰然的陈雪:“永远扯不平,你休想把我别开。”

  “你怎么像头苍蝇一样让人讨厌!”为了让他死心离开,陈雪什么都顾不得了,“我明明很讨厌你,可是你为什么就是要粘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人很反感、很恶心。”

  顾子骞冰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陈雪,那一边微红微肿的脸颊并没有让他感到心疼,而是她毫不在乎的表情让他的心彻底冷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绝情,说分手就分得毫无保留,就分得干干净净,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抛下了所有的事情,就是为了来北京找她?因为她,自己已经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在倾城佳苑时,你为什么不说我恶心?在婚礼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恶心?在缠绵悱恻时,怎么不说我恶心?”

  陈雪的脸微肿得有些难看,她冷哼了一声:“因为那个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只得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难道那曾经美好的过往全是她伪装出来的?顾子骞的脸更凛冽了,眼里的寒光透着阵阵杀气。

  “现在我得到了一千万,我已经很有钱了,这辈子也花不完,所以,我也没有继续对你敷衍的必要了。”陈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的心极乱,她想要做的就是将他狠狠的推开,让他对自己完全死心,甚至,不再想起自己。

  顾子骞痛苦的摇摇头,一步步的往后退着,那无法言表的痛苦已经将他压垮了,他再也无力站在这儿了,他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了。

  他的痛苦她都接收到了,可是,她的痛苦并不比他少一分一毫,她知道,这是两人命中注定的结局。她伏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抹身影急匆匆的往远处跑去,那样决绝,那样苍凉,那样一味难言的苦味弥漫在她的心头,真的,是真的,她从此之后就真正失去了他,永远的失去了他,以后关于他的一切,或许再也不会听说了,即使听说,也只会是道听途说,而他,从此就是自己漫长生命的一个过客。

  当手背传来一股温热时才发现,她在流泪,无意识的,痛苦让她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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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莫姐!”秘书小路拿着文件夹走进布置典雅的办公室,边走边说道:“这是企划部送来的国际会展中心花卉布置方案,您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埋在大型办公桌之后的身子坐直了,接过小路手里的文件夹,并用纤细白净的手将左边一叠文件递给她,不带丝毫感**彩的话干净利落:“这些方案我已经看过了,写好了批注,你记录之后,下发到相关部门。”

  小路接过文件,看着那抹忙碌的身影,抿了抿唇,小心的问道:“您还没吃午饭吧!”

  陈雪抬起了头,右手放在鼠标上没有动,看着面前二十来岁的小路,她长得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格外年轻可爱,在她面前,她总觉得自己老成了许多,此刻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小路微皱着鼻子抿嘴,好一会儿才笑着:“我带了盒饭,一个人吃不完,所以——”

  陈雪笑了:“不是你吃不完,而是特意为我准备了的,是吗?”

  被她揭穿,小路稍稍有些窘,不好意思的低头:“你怎么知道?”

  陈雪靠在椅子上看着她:“你每天都用这招,一点新意都没有,”说着,她笑着对她说:“小路,谢谢你。”

  小路摇摇头:“不,莫姐,”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上的短发:“我只不过多带一点点而已。”

  陈雪吃着小路带的盒饭,只是普通的米饭加一些家常小炒,可她却特别有胃口,小路的饭不同于外面卖的盒饭,而是小路自己亲手做的,虽然简单,可是却让人觉得很贴心。

  “我妈今天晚上会回来。”陈雪边吃边对小路说:“明天开始,她会给我送饭。”

  小路有些失望:“是吗?”

  “谢谢你这半个多月的盒饭哦!”陈雪赞赏的说:“我很喜欢。”

  小路圆圆的脸笑开了花:“真的吗?”说着她邀请道:“那什么时候到我家做客,我妈妈说了好久了,让我请你去家里吃便饭。”

  陈雪摇摇头:“你知道的,我最近很忙,而且,莫曦也回来了,我可能没有时间。”

  小路颇有些失望,但她也理解她,一个女人独自支撑一个花卉公司,家里还有刚满四岁的小孩,确实很累。

  “雪雪——”人影还未到,可是,那个快乐的声音已经响在陈雪的办公室里了,她扔掉手中的笔,笑着站了起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向办公室门口,可是,不待她走出去,那个活泼跳跃的身影就爬上了她的身,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一个响亮的“啵”就响在她的脸颊上。

  “宝贝。”陈雪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笑着回亲他。

  莫曦一脸反抗,不悦的说:“雪雪不乖哦。”

  陈雪假意挑眉:“不许叫雪雪,要叫妈妈。”

  四岁的莫曦睁着大眼睛不悦的说:“不,我就是喜欢叫你雪雪嘛。”说着,他又讨好似的说:“外婆也来了。”

  陈雪转身,看着站在门边的刘秀娟,放下怀里的莫曦:“妈,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吗?怎么到公司来了?”

  “莫曦想见你。”刘秀娟的气色看起来非常好,那得体的穿着让她显得跟年龄不相符的年轻。

  “妈妈要工作,莫曦是小小男子汉,不可以整天粘着妈妈的。”陈雪拉着刘秀娟坐到沙发上,一本正经的对儿子说道。

  莫曦噘着红嘟嘟的嘴:“好了,我知道了,莫姐。”

  见他又调皮,陈雪轻轻敲着他的小脑袋瓜:“要叫妈妈。”

  莫曦用胖乎乎的小手捂着被陈雪敲过的地方,夸张的大叫:“外婆,外婆,莫陈雪有暴力倾向,快救我。”

  刘秀娟笑嘻嘻的将莫曦搂入怀里,怜爱的看着这个四岁的小男孩:“你叫妈妈的名字,该打!”

  莫曦特委屈的说:“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说了,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嘛,别人可以叫妈妈的名字,我为什么不可以?”

  陈雪摇摇头,看着这个调皮可爱的乖宝贝,无奈的笑着。

  “莫曦——”小路的声音有些夸张的叫着。

  莫曦相当喜欢小路,他跳着从刘秀娟怀里出来,往门外小路的办公桌跑去:“小路姐姐。”

  看着那抹可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陈雪微微的叹息:“太调皮了。”

  “男孩子嘛,总免不了的。”莫曦是刘秀娟一手带大的,当然是备受宠爱的:“你别用教女孩子的条条款款来约束他。”

  “妈,你就是太宠他了。”陈雪嘟了嘟嘴:“对了,这次回乡下感觉怎么样?”

  “乡下的空气比城里清新多了。”刘秀娟笑着:“我这次还去看了好几年没见过的姐妹呢。对了,咱们家的房子,多亏何成帮着照看维修,否则,这次回去都不知道住哪儿了呢。”

  何成?这个熟悉的名字在陈雪耳间响起,她笑道:“何成?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错,他自己开了一家汽修厂,听说经营得还不错。”刘秀娟颇为感概:“那孩子,我是从他出生看到长大的,是个稳重踏实的孩子。”突然想到什么,她又说:“刘成的女儿已经三岁了,可喜欢莫曦了,两人整天形影不离的,我们回来时,那个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的。”

  “是吗?”微微的感概,陈雪回应着。

  “你猜我还遇到了谁?”刘秀娟故作神秘的问道。

  陈雪的心轻轻一惊,仿佛是一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略略的泛过无尽的涟漪。

  “遇到了你爸爸!”刘秀娟观察着陈雪的表情:“他还问,为什么这几年你都不跟他联系?”

  陈雪略略的失望:“是吗?你怎么回答的?我想他现在应该很好吧!”

  “因为他也看见了莫曦,当时就说出了莫曦爸爸的名字,所以我也就说了实话,陈雪,你不会怪我吧。”刘秀娟拉着陈雪的手,说着:“他很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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