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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九章 因果已定

  怎么可能?!

  风井野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前,短刀直直的插在心口处,将心脏洞穿。

  废墟深处,老人和宗野地乂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光幕中的一切。

  这情势转变得太快,让人难以接受。

  七彩的空间内,男子轻声一笑,对于这种结果他早有预料,玖埥紧张的神色也略微一松,紧握的拳头松开。

  啪!

  刀境破碎,无穷的刀刃消失,无尽的刀山不在,幻境被破解,周围的环境复原,林景吾回到了废墟之间。

  身子一软,风井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脸色苍白,目光充满了恐慌,惧怕。

  对死亡的恐慌,惧怕。

  胸口的刺痛感冲击着他的心神,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这一次…替死傀儡没有发动。

  “你…怎…怎么可能?”他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景吾。

  “因为…因果已定。”

  林景吾淡淡的回道,“在你过来阻止叶泽他们这个因产生时,必死的果已定。”

  “不!不可能!你明明无法看穿我的幻境!”风井野大声嘶吼道。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没错…我是无法看穿你的环境…但,我能看到幻境下的因果。”林景吾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一片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

  此刻,在他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被五颜六色的线所串连起来,那些线交错纵横,构成了一张大网。

  风井野那里,有一根细细的线绵延到废墟深处。他知道那是风井野死亡的所生出的因果线。

  他的死亡将导致一个结果的诞生。但那个结果是什么,林景吾看不到。对于现在的他来讲,只能看到一分半之内的完整因果。一分半以外的,他只能看到因,看不到果。

  “因…果?”风井野失魂落魄的念叨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胸口已被血液浸染的一片血红。

  林景吾淡淡的说道,“以我的能力,的确无法看穿你的幻术。”

  “但是…纵然眼前的景物是虚幻的,可其中的因果律是真的。”

  “你在虚幻的刀刃附上真实的因果,达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使得我无法通过身体的感知看破幻境。但也因此,你的本身也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因。”

  “因为你的存在,刀境中的刀被附上了因果律,每一道刀刃都是一个果,而因只有你一个。”

  “这个因太过明显,明显到在因果的世界里,你根本无处可藏。”

  “通过因果之线,我找到了你的本体所在。”

  “而在‘看到’你之后,我就开始推算如何才能打破困境。想要突破幻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你。”

  “但在这幻境中我根本无法接触到你…就算通过飞刀射杀也会被拦下来,甚至还会因此让你警惕。”

  “所以…为了让你走向必死的未来,我发起了一个因,我的这身伤势。”

  “我的伤势越来越重…这个因便导致了一个果,你开始得意,张狂。”

  “在你得意,张狂之后,我开始发起第二个因…言语间激怒你,让你愤怒,从而使得你要对我一击绝杀的果诞生。”

  “然而…在你对我发动绝杀时,这个因同时也促生了一个果。”

  “在对刀刃赋予因果的同时,你无法发动替死傀儡,这个时间段…你是可以被真正杀死的。”

  “凭借着「探虚」的推算,我姑且能够抗住未来一分半的攻击,在这一分半内,我必须要想办法杀了你。”

  “然后…就是你所看到的一系列巧合。”

  “我抛出短刀,通过相互的碰撞,最终‘恰巧’的插在你的心脏上。”

  “由于你使用刀刃隔开了第三把短刀,所以在第四短刀刺在你心上时,你没办法及时的发动替死傀儡。”

  “风井野…这就是你的因果,必死的因果。”

  “因果已定,天命难违。”

  “因果…因果…好一个因果…好一个因果。”风井野轻声的笑着,那笑声不甘,不愿。

  血止不住的从他的嘴里流出。

  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瞳孔丧失焦距,失去光彩。

  脑袋无力的垂下,他最后的一丝生机丧失。这一次…真正的死亡。

  林景吾抬起头,他看向天上。

  蔚蓝的天空下,阳光灿烂,他漆黑的瞳孔好像吞噬了所有的光,在看向远方未知处。

  “从今天起…我…就是二代天师!”

  冷然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告诉着某些人,也像是在向世界宣告。

  七彩空间内,男子面前的光幕突然炸开,化作一片光点。

  “他发现你了…”玖埥轻声笑道,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心情忽然好了一点。

  男子苦涩的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废墟深处,地下。老人面前的紫色光幕也炸开,无法再监视林景吾。

  无数条锁链横空,幽幽的紫光下,他脸色阴沉如水。自己亲自指点风井野战斗,可最终风井野依旧被林景吾给杀了,这相当于对着他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让他感到脸面尽失。

  宗野地乂脸色阴冷的在一旁说道:“爷爷…要不要派一些式神过去把林景吾给杀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强末之弓。”

  老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就他的伤势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现在还是全力解决叶泽他们。”

  “死了一个风井野无所谓,我的计划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宗野地乂点头。

  废墟之间,林景吾身子踉踉跄跄,沿路留下一地的血迹。

  他在向废墟深处走去,想要赶上去,想要尽自己最后的一点能力去帮叶泽。

  咳咳…咳,哇!

  一大口血没压住,吐了出来,他再也坚持不住,膝盖一软摔倒在地上。

  看来…

  自己是真的不行了啊…

  林景吾无奈的苦笑,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光线也越来越暗。

  眼睛中的漆黑开始变淡,「探虚」的第二形态即将消退。

  不行…

  绝对不行!

  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我…还有能做的事情!!

  林景吾猛地一咬牙,双眼用力的睁开!

  探虚!全开!!!

  眼前无数的光影闪烁,因果线交织成一方美丽的画布。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他所看到的未来越来越远,所看到的因果越来越多…

  两小时五十八分…

  他脸色忽然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瞬间惨白。

  紧跟着眼睛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眼前一黑,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剧烈疼痛刺入大脑,导致他当场昏迷过去。

  昏迷前…他最后的念头…

  为什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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