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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问我:“师傅,不行我再叫点人吧。”

  我摇摇头,因为如果是鬼的话,叫再多的人也没用。

  可有一点不解,龙王那也是神仙,鬼怪拜神是为求取超度,那都是可以理解的,可神像已经生了天根,鬼怪若是在庙前害人,伤了庙宇的风水,那龙王爷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带着疑惑,我们二人到了开阔地,阵阵晚风吹着脸颊,江边湿润的空气清凉入肺,遥望坐落在黑色的江水前的龙王庙时,意外就此发生,只周长发发出一声惊叫,他惊恐的说:“有鬼有鬼啊!”

  我也看到了远处的女人,怕周长发出事,就一把将他拽到了我的身后,再看龙王庙旁,那里站着一名上身穿着红色碎花衣服,手里拎着个牡丹灯笼的女人,女人头发很长,遮挡了半张脸,一动不动的侧着身站在龙王庙侧。

  藏獒冲着她拼命的狂吠,做出蹬腿后退攻击动作,呲着犬牙,显得十分很不安,再看那狗尾巴下垂,我觉得它是感觉到了害怕。

  女鬼缓缓的转过身,青白色的目光与我相撞时,她对我咧嘴笑了笑,这也不由的让我心里一寒,随后一阵阵东北特有的二人转声音像是在女鬼的口中缓缓的传出。

  我皱着眉盯着那女鬼,心里想着是她死前有着多大的怨气?才会造成死后不得安宁,甚至化为厉鬼依然驻足在龙王庙!

  再回头看身边的周长发,她眼神忽然变得很飘忽,黑色眼眸居然一点点的变白,我赶忙取出银针,蹲下身子摸了摸藏獒:“用一下你的血。”

  语罢,我以银针扎了狗后腿,取了一滴鲜血,食指与拇指间的轻柔,让狗血化开,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点在了周长发的眉心,手指向下,一条血线被我画了出来。

  【科普下,狗血辟邪,不是让你杀狗,虽说也有杀狗的,但是极少数,一般都是取狗的右后腿,狗脖子,这两处是纯阳血辟邪,yīn气重的话,可以试试。】

  封锁灵台后,再用大拇指划了周长发的脖子,眼见着他便像是一滩烂泥似的缓缓倒下。我盯着远处的女鬼,厉声吼:“大胆妖孽,死后不入地狱,留在阳间害人,难道不怕本师收了你么!”

  骨女举着灯笼围着龙王庙周围飘dàng,口中依然唱着二人转,像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这不由的让我有些怒气,随即拿出七星剑快速跑向了那骨女,不由分说,上去就砍,可出乎意料的是我的七星剑却扑了空。

  仔细看了看,原来这眼前的鬼魂,是一种因为执念而留下的幻象,也就是说,差点害死周长发,以及勾走他儿子的鬼怪,并不是站在这里的女鬼。

  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先烧了一道符,打掉了幻象,随后又进了龙王庙,就见庙堂神像下面并排躺着两名男子,而其中一人,正是周长发的儿子周强。我把剑收起了,摸了摸那俩人的脉搏,平缓的跳动以及那均匀的呼吸声,表明二人正在熟睡。

  掏出一支烟点燃,盯着面前已经放置好的龙王像,无奈的说:“龙王爷,您这是故意的么?要是活人偷情我能理解你管不了,但若是鬼怪作祟,您老人家神像里面可是有了天根的,难道还能坐视不理么?”

  一支烟的功夫,我出了庙里,断定了这二人估计正在春梦中放肆自己的生命呢。再看那藏獒,依然对着旁边蹬腿,做出攻击的姿态,对着龙王庙的侧面偶尔发出几声犬吠。

  我手指眉心,打开慧眼看了看,那里并无冤魂厉鬼啊。疑惑的对那藏獒说:“你看到了什么,可以带我过去瞧瞧。”

  狗的鼻子也可以称为天聪,想到王一,他曾说自己一生未开慧眼,但却有天聪能寻到鬼迹,所仰仗的也是鼻子。

  獒犬听懂了我说话,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到了我旁边,由我牵着它到了庙宇侧面,那狗就像疯了似的开始不停的刨土。

  没等挖几下呢,忽然我周围出现了许多的手电光亮,我拽了拽獒犬,让它别再挖了。等人群找到我,才知道是周长发的媳fù怕我们出事,就把全村的人叫醒,几乎镇江村的老爷们都出来寻我们。我又看了眼时间,现在yīn气太重,一切打算着等天亮在办了。

  在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我让几名村民们把他们三个昏倒的人都抬回了家。

  而我到了房间,也是整整一夜都没睡,吸了一盒的烟,思考着周长发中的煞,感觉那那并不单单是鬼魂所为,只是心里有些没谱,以我所遇见的,活人中煞的情形,不外乎两种,一种风水煞,另外一种是yīn魂煞,可显而易见,周长发出事儿,不太像这两种煞气。

  等到天亮,我觉得还得去问问胡仙姑,人家活了那么大的年纪,肯定见识广,而我毕竟还是太年轻,有时候见识浅薄,拿捏不准也是正常。

  所以,等胡仙姑起来吃饭的时候,我找到她,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她说:“你说看到的女鬼,穿着花衣服,手里拎着个灯笼?”

  “没错,还是牡丹花的红灯笼。”我仔细回想着。

  胡仙姑思索了半晌,说:“那应该是骨女。”

  她告诉我,所谓的骨女,其实就是人死之后的怨气所变,与我之前猜测的很像,这类女人也是死在yín害,但因为怨气太深,导致骨头有了灵,并且骨女和寻常鬼魂不一样的是,她不认为自己死了,而且谁家的媳fù出轨被她撞见,就会把对方皮扒下来给自己换上,生活在对方家中。只不过yīn阳有别,骨女虽然没有害人,但这家人却也会渐渐的被yīndú之气所害。

  然而骨女埋葬的地方,会带有着yín煞,凡是yín念重的人,路过都会被那邪气入体,导致神智涣散,最后损失先天精血。

  至于而她手里拎着的牡丹灯笼的,正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思。

  胡仙姑还告诉我,说骨女,正气的人看见她,只能看到对方是一名头发苦干,脸若骷髅的妖怪,可在yín邪人的眼中,骨女却成了貌美如花的天仙美人儿。

  庙里发现的两个人,多半就是他们俩被邪气冲到以后,贪恋ròuyù,每每夜里便会前去相会,实则上伤害他们身体的只是一种煞气而已。

  “姑姑,我看獒犬拼命的在地上刨土,有没有可能是死者的尸骨?”我疑惑的问。

  “你去挖了看看不就知道了。”胡仙姑吃完了饭菜,将碗筷放下,又起身上了楼:“尽快一点解决这里的事,因为我能预感李前辈好像是遇到了麻烦。”

  咱们说谁比较聪明,老jiān巨猾,都喜欢称呼这个人是‘老狐狸’,而我面前的胡仙姑,是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

  她的话也我心里有些着急,赶忙拎着个羊镐,趁着大太阳升起的热天,再次去了龙王庙,临走时,我告诉周长发的媳fù,这狗不能放在笼子里,用链子拴着能挡一些脏东西进宅。

  到了庙前,我啐了口唾沫,自语的说:“龙王爷,真不知您老人家跟我在这儿打什么哑谜,你要再不告诉我,我可挖你墙角了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捉邪

  除了头顶上的烈日当头外,龙王爷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乎我抡起了镐头对着龙王庙的墙角就开始刨起来了。

  刚刚那几句话也是说给龙王爷听的,改革开放以后不有个罪名叫‘挖社会主义墙角么’所以说这个挖墙脚也不是啥好事,我和龙王爷已经打好招呼了,既然他没表现出反对,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叮咣的一顿刨,还别说,挖到一尺多深的时候,竟然被我一镐头钩出来一件儿衣服。随后那坑就像是打了空调似的冒起白霜,而那白色霜气刚一接触太阳,便瞬间化为乌有。

  我搓了搓手,忍不住也骂了一句“妈了个鸡的,终于找到正主了”。坟上冒青烟那是福气,冒白霜则是死气了,这样种情况一般来说,只要来把大火就能搞定,可我既然是想抓那隐藏在村民家中的骨女,就算烧了她的窝也没啥用。

  烧了一道‘破土符’丢进坑里,等到太阳把土坑里的白霜都蒸发了以后,我是撸胳膊挽袖子,用手开始刨起来,折腾了一会儿,我一共挖出来衣服裤子和鞋,但唯独没有尸骨。

  骨女和人死之前的魂魄没啥关系,她是因怨念所致,只是本能的不想死,而且骨女不比冤魂,她没神智,所做的一切都是凭借本能。

  她的形成是由于埋葬的位置较为特殊,背后挨着黑龙江,正前方又被龙王庙遮了光。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坑里有许多的白蚁虫卵,这说明死者是被白蚁在极短的时间吃掉了血ròu,龙王庙压着她怨气不出,这才形成了骨女这样的邪物。至于昨晚看见的,那是骨女留在此处的幻象。

  我将女人的衣服、裤子、鞋都按照人的方位摆好,唯独现在还缺一个头就完整了。左右找了一圈,最后我在龙王庙里发现了那天祈雨时候的白面馒头,对龙王爷说:“我得帮你把庙的风水恢复了,动你点东西,你可不要见怪啊。”鞠了几个躬,端着一大盘馒头就出了庙

  把五个大馒头摞成了圆盘状的样子,我拍了拍手,这就算是成了,剩下的就简单了,去庙里扯了一块儿布,给着人形的馒头连同身子都盖的严严实实,不让见到一丝阳光。

  过去诸葛亮借东风就是用馒头当人头,我这也是一个道理,那五个馒头必须摆成花状。盖好了布也是防止晒太阳破了术法,又在地上抓了点土,撒了几遍,而后我在馒头的上方画出九宫格,这格子可不能乱画,必须要按照村子的方位所画。

  找到一根木棍,立住在九宫格的正中央,而后在木棍上方系好了八根儿红绳,分布在八个方向后,再以石头压住。最后就简单了,为了对灵体表示尊重,先拿三炷香点燃对着衣冠冢拜了拜,随后把香倒着狠狠地chā在了馒头里,嘴里念咒道:“元始上真,双景二玄,魂入地府,魄在八方,令我神明,无处遁形!”

  一瞬间的功夫,那盖着衣冠冢的破布上下鼓动,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般,而被我用香压住的馒头却纹丝不动。我心里默默读秒,十秒钟一过,立刻扒下三炷香,只见一道白霜从被香烫开的缺口喷出,一团霜气正正好好的吹在八根儿红绳的位置。

  我急忙跑到了红绳近前向下一看,就见九宫格的左上方第一个格子里有着水珠滴落的痕迹。

  在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还别说,白面馒头龙王爷没吃,我倒是给用上了。

  我所用的是一种民间风水的追踪法,因为且天地yīn阳相生,万物皆相依相伴,衣服是骨女离开坟前穿的衣物,所以说它必然会与骨女有这联系,九宫格是按照全村大致比例尺估算出来的,肯定有误差,但具体方位不会错。

  步骤就是先让太阳暴晒坟坑,破了里面yīn气,可自然而然的会有一些yīn气钻入到了衣物当中,将衣物摆chéng rén形,最后唯独缺了头,那就只能用馒头当头了。

  收好了家伙事,一把火烧掉了骨女的衣物,不管她有多大的冤情那是警察叔叔的事儿,我们各司其职,他治阳,我治yīn,何况那骨女已经死的透透的了,估计命魂也早已经转世投胎了,所以还是先把这个邪物消灭了才是重中之重。

  时间不等人,挎着我的背包,风风火火的跑向村子的东北角,一路上我是踩了一脚的鸡粑粑,撵飞了好几只大白鹅,总算到了地方,可一看,心道坏了,面前的大瓦房门外,聚集了很多的人,门口摆着的大大小小花圈,我明白这是已经闹出了人命了。

  农村亲戚里道的多,前前后后开始不断的有人来祭拜,其中也不乏一些男女老少是过来等着蹭饭的,因为悼念完了以后,赶上中午,家属都会备至点吃的,所以会在大院的外面,立着十几张桌子。

  院子内fù女的哭嚎声很大,而没等我进了门呢,就见周长发走向我,说:“师傅,听我媳fù说你早早拎着个镐头出门了,干啥去了?”

  “挖点东西。”没乐意和他说太多,接着我又问问了屋里的情况。

  周长发告诉我,死的人是表妹的儿子,今年不到30,早上起来就横死在家里,可怜了一对孤儿寡母。说完他直叹息,又说他表外甥人特别的憨厚老实,在他的猪场给他养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口中比他儿子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叹了口气,自己这回是真来晚了,我对周长发说,自己既然碰见了,就祭拜祭拜,而且我还是个道士,能进去帮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忌讳。他倒是很欣然的答应,领着我一起进了大院子,一进门就看到支起来的灵堂。

  相片是一看起来老实忠厚的青年,哭的最凶的中年fù女应该是男子的父母。我仔细盯着那烧纸的女人,发现她虽说低着头抹眼泪,但在我的眼里,她则是一个面黄枯瘦,头发蓬松的老太太。

  看到这儿我还自嘲一下,按照胡仙姑的说法,骨女在心正的人眼中就是一具行走的骷髅,而我的眼里,她还虽说丑陋,但也带着一层皮,所以说啊,我还是多少有点小不正经。

  不过身边的人却议论纷纷,我听见有人在那jiāo头接耳的叨咕着,说什么么“女人俏,一身孝。”又说:“老刘家的儿媳fù这么年轻漂亮守寡,实在太可惜了。”

  还有人说:“肯定是刘大傻晚上累大劲儿了,要我娶这样的媳fù,估计得少活三年。”

  耳边始终听着一些人的议论,但是统一的口风全是羡慕死者刘大傻,更有甚者在言语中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嘲讽。

  我瞄了眼周长发,那眼珠子瞪得滴溜圆,简直就像是狼见了小肥羊似的,要不是周围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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