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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8 章

  着一副虎啸龙泉的中堂画儿。

  丁飞飞正待发问,杨觉远已掀起中堂画,摁了一个什么机关,半边墙壁滑动现出一个门来。原来这是一堵木制的假墙壁,里边是一条通道。杨觉远先进去,丁飞飞迫不及待紧跟着跨了进来,云意扬其余人则紧随其后。

  里边道路更是繁复,七拐八拐,到处是路。据魏东升说除一条可通外,其余的条条不通。丁飞飞愈觉惊奇,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道:“原三哥家宅很浅吧,怎么如今这么大呀?”

  “这是头三月才有的,”魏东升道,“我把后边这半条街都买下了。听说这路还是原来宅主照原先的弄巷改的什么‘八卦迷魂阵’呢,不过那宅主早死了,现在就都成了我们的秘密。哎,这就是老伯丁太师的住处了!”

  魏东升说着,已到一座小院前,手拍门上的环,轻声唤道:“伯父,丁太师,请开门,我是东升!”

  门“呀”地一声开了。丁伏龙身上散穿一件古铜截衫,外边只套了一件黑缎面的皮袍儿,没戴帽子便出来开了门。

  见是幺女丁飞飞,丁伏龙眉棱一颤,眼中兴奋的火花闪烁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道:“哈!是我家幺女啊!哟喂,还有其他各位啊,大家都快请进来!”对站在檐下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僮仆唤道:“墨香,来客人了,快泡茶!”

  小僮答应一声,到旁边厢旁里去了。

  杨觉远笑道:“大家且宽坐,觉远前边照料去了。”

  “倘若外面有事,二哥告诉我一声儿!”魏东升又对杨觉远叮嘱了一句,见他走了,大家这才按位次一齐入座了。

  丁飞飞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的健康光彩,转脸对丁伏龙喜悦的说道:“爹爹安然无恙就好了,这三年来女儿心里每时每刻不都在惦着爹爹和娘你们几位老人家,爹爹多多保重身体,留待有用之身,日后再为朝中效力,元亲王不过跳梁小丑,大家都别担心,没事儿呢。”

  “唉,可惜我丁家满门,可惜朝中jiān王当道,我死不足惜,但恨不能为皇上除贼尔。”丁伏龙年过半百的紫堂脸上泛起一抹苦笑,“我身体还结实,自幼修行,底子还扎实深厚,自己医道虽不高明,勉强也还能自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到这里,丁飞飞yù言又止,心里觉得还有许多话要问,却只是说不出来。

  窗外寒风飒飒,室内温暖如春,在这深宅大院、清静幽幽的地方,他们父子兄妹们相聚,还是头一次。

  尤其是经过了锦绣山庄那场劫难之后,好多年没能见面了,都攒了许多话要说,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好象此时此刻,就这样静静地,一言不发地坐着,倒比千言万语,更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和亲情。

  尽管各自心头都禁不住一阵阵乱跳,一阵阵不安,一阵阵地拘束,仿佛连脚都没地方放了,但是,却谁也不肯先打破这耐人寻味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魏东升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便装作刚刚想起的样子,笑道:“皇上这一向着实惦记着先生呢,天冷了,让我送件衣服来。再过此时,先生灾星过了,他还要请你回去教书呢!”

  说着就解开一个软罗纱包裹儿。抖开看时,是件玉色狐裘,镶着紫貂毛边儿。

  丁伏龙踱过来看时;轻、柔、滑、密确是十分名贵,遂笑道:“我一个前朝落迫太师,苟且偷生如乞儿,穿上这件东西,不让人当贼拿了,也要被贼偷了!”

  丁斐飞和丁飞飞忍俊不禁,也格格浅笑。

  恰好此时小僮端了茶进来,丁斐飞和丁飞飞亲自给座上各位都奉上一杯茶,又坐下叙话。

  “云儿,飞儿,”丁伏龙转脸面对云意扬和朱雀女凰煌,突然问道,“这二位是……恕小老儿眼拙,竟不能立即辩明相识,这二位公子和姑娘究竟是何等身份人,你们能不能直告于我前?”

  “这有什么不能直告的?”丁飞飞心下蓦地一惊,忙喝了一口茶掩饰过去,笑嘻嘻地道,“我们七个当初结拜兄弟姐妹时的老六哥,这位姑娘是六哥的丫头使女。六哥是云雾城云城侯的世子,云城侯一生上就得这么个儿,娇养得噙在口里怕化了,托在掌上怕破了。怎么,爹爹,你们曾同朝为官,云城侯爷的大名,你是知道的吧?”

  第五十七章 施恩皇甫世家

  “不,云城侯鼎鼎大名,朝廷忠贞刚烈之士,我们再熟悉不过,多少年前,我们还曾一起在宫中见驾明皇殿前呢。只是云城侯有个天生反骨的弟弟,只怕终有一日兄弟阋墙,要被这个jiān佞的弟弟夺了爵位去,不可不早防啊。我这也就是好心一说,小侯爷,你就见谅,我绝对没有挑拔离间你们家事之嫌,一切日后自知。”丁伏龙沉思道。

  云意扬微微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悻悻的说,“丁太师,您一切都说中了。不单我那不良叔父已经被我们父子诛灭,而且如今的整个云雾城都在我家侯府的牢牢的掌握之中,今后一心拥护皇上,伺机尽命诛戮朝中jiān王,这次正是奉家父之命来京中相助益皇的。”

  丁伏龙闻言内心突然悚然一惊,半晌才微微颔首,转对魏东升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像我这样的遭际,实在奇怪得很。我一介前朝遗老,流落京师,益皇何以如此礼贤下士?既恭迎到宫,可到宫之后却又何以见面那样稀少,就算我写文章我的身份地位惹嫌隙,得罪了元亲王,他又何至于兴师动众,不惜与我们家破脸,抄府拿我?他几次三番来害我,益皇为什么不送我出京,又何以有这么多的人拼死相保?”

  “太师,您过虑了,您是前朝位高权重,威望无极的遗老,只有您可以牵制元亲王,益皇要夺宫亲政,要保住皇位,要治理天下,都要仰仗着您啦,您就善养身体,留待有用之身……”魏东升赶忙答话道。

  ……

  一会儿,魏东升、云意扬、丁云飞以及朱雀女凰煌也一起出来了,留下丁斐飞和丁飞飞两女在陪着丁伏龙闲话家长,天lún之乐。

  于是几个人又一起来探视皇甫少公子,此时皇甫公子抬到魏东升后院自己住的套房外间,褪下他的全身衣服仔细查看伤势,只见胸前后背各有一个漆黑深深的掌印,这是致命的内伤。

  大腿肘弯处两排牙印深入肌里,核桃大一块ròu连饭粘在伤处。一条腿肿得水明发亮,靠伤口马掌大一块凸起,却是乌紫烂青血渍模糊。这却是被元亲王属下放恶狗咬的,其实这狗咬伤的疯狗病还只是小伤,但是他内力全失,身体虚弱,与普通人无异,这疯狗病也成了致命伤。

  丁云飞盘膝坐在皇甫公子身后,双掌抵在他背心,给他输入真气。

  良久,看那皇甫公子时,已醒得双眸炯炯,只咬牙忍着痛楚,似乎还不能畅快说话。

  魏东升命人烧了一大盆青盐皂荚水,让黑嬷嬷用生白布蘸着轻轻给皇甫公子清洗着伤处,自己在伤口周匝不停地擦抹着薄荷油,一边抹一边问:“皇甫公子怎么称呼?你家世代修炼世家,一条狗怎么伤得了你?……不妨事,这个症候虽险,救治得还算及时。再不至于伤了你命去的……“

  “这是我家三少爷,叫颜回。”黑嬷嬷一边轻轻为他抹擦,噙着泪说道,“世上没有哪条野狗能伤了他。他是独上京师,不合冲撞了元亲王的世子和亲王,和亲王先重伤了他,就再放疯狗咬他,他逃得这条命真是神佛保佑……”

  魏东升睁大了眼睛,这元亲王世子和亲王横行整个京城内外,排斥异己,残杀忠良,陷害遗臣孤老,坏事做尽,惹得天怒人怨,就行这样的“私刑酷法”?

  黑嬷嬷帮着魏东升为皇甫颜回包扎了伤腿,丁云飞又在不惜内力为他疗治内伤,叹了一口气坐到墙边木杌子上,缓着声气说道:“多亏了各位爷怜悯照顾和救治,我们家公子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个仇我们皇甫家与元亲王结定了。我们老爷什么都好,恤老怜贫,从不作践下人。就是一宗,认死理儿。谁好谁歹一望自知,我们皇甫家也算是欠下各位一份天大的人情了,以后如实禀报我们家主老爷,各位但有用得着处,一定尽量报答。“

  魏东升笑道:“当今天下元亲王jiān王,一心篡权夺位,人神共喷,我们寄希望皇甫世家和我们同仇敌忾,就好了,此言务必请嬷嬷向皇甫家主传达,我们辅助益皇安稳皇位,也快要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了,说起来真是无地自容,让你见笑了?”

  “可不是的么!元亲王贼势忒大,天下人谁可奈何?爷们也不必妄自菲薄,尽人事听天命吧。”黑嬷嬷拍手打掌叹道,“我们皇甫家几千年,规矩立得正,天下行得稳,一向朗朗正气,对护国安邦之事,一向也参予甚为积极,这事我们两边合作有得商量,家主一定会一力首肯允许的。”

  魏东升笑道:“天可怜见。一个善念,就让我们结实天下闻名的皇甫家,颜回公子只怕也是对元亲王不满才有所冲犯的,又怎么敢犯这条祖训呢?”

  二人正一递一语攀话,躺在旁边一直沉睡不语的皇甫颜回轻轻一动,口中喃喃道:“和亲王……和亲王……”

  他突然睁开了眼,灯下看去,目光已经变得很柔和,不像魏东升刚见他时那样又白又亮的刺人了。

  皇甫颜回怔怔地看着黑嬷嬷,又看了看魏东升,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在阳世。”魏东升笑道,“这是劫数。你皇甫家法不和宦家jiāo往,偏偏你就上了京师冲犯了元亲王,又是我救下了你,你的嬷嬷救下了我,我可是个不小的官呢!这是一笔算不清的账。“

  黑嬷嬷小心替皇甫颜回掩掩被角,噙着泪花笑道:“小祖宗,你要吓死老婆子!亏得这位魏大人一门兄弟数人,人人扶危济困,打抱不平,心好,也懂医道,不然你可怎么了?”一头说便拭泪。

  魏东升俯身摸摸皇甫颜回的额头,说道:“穷人分善恶,官人也有三六九等。你怎么就这么独个去触犯那混账王八蛋?元亲王在京师只手遮天,盖过整个朝野,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去硬撼,你算是第一人!了真叫人佩服你的忠勇和豪气。”

  第五十八章 好人做到底

  皇甫颜回在枕上轻轻摇头,苦笑道:“这是我家几千年的规矩,谁也动不了。请教大人台甫,不知该怎么称呼?”

  魏东升道:“我叫魏东升,是益皇身边一等侍卫,虽是官面儿上的,江湖上有名儿‘铁头魏’。这年头,京城内外,皇宫之中都是元亲王的亲信和势力,专门与皇上作对头,我们这些皇上身边的人当差更艰难了,简直寸步难行。你这么年轻,叫我个铁头哥,不算玷污你皇甫世家吧?说说罢,你和元亲王世子怎么对上了,看得出来你是个忠贞义士?这个伐我是作定了!“

  “是抢一个京城外陆员外的女儿,叫悯秀……”皇甫颜回此刻神清气定,灯下显得十分安详,接过黑嬷嬷递过的水呷了一口,舒缓地说道:“今年四月初八浴佛节,她去大悲寺进香,被几个恶少纠缠住了,我奉了爹的命,去陆家庄运瓷器撞上了这事,就出手救了她。我和悯秀当时连句话也没说,送她回家我才知道是陆家小姐。这件事本来已经了结,也是缘法凑巧,五月端阳爹叫我来京城办事,恰又碰到悯秀和她妹妹去采桑,顶头儿见面,不得不说几句话。回去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悯秀的影子一直在眼前晃,家里人慢慢看出来我心神恍惚,询问小厮,才知道这个过节儿,爹禁止我们和异姓家族通婚。谁知八月十五因为事通京城里,人手不够,爹叫我赶来京城送信。鬼使神差的,我顺路先赶到陆家庄来见悯秀……正撞见元亲王密派了人来巢灭陆家……许是那元亲王世子看陆家两个女儿长相颇好,就一时动了色心强抢民fù……这一来,就包不住了。“

  他一双清秀的目光凝视着天棚,像是在回顾那天令他终生难忘的经历,幽暗的灯烛无力地跳动着,他的话却十分清晰:

  “我们皇甫家世代名门正道,遇到这等事我岂能置之不理,只是chā手上前,可元亲王世子和亲王打成重伤……后来就流落京城到了这步田地。”他凄声长叹一声,不再说下去了。

  一时屋子里三个人都没言声,里里外外一片死一样的岑寂,只有起更的梆子在远处暗夜的巷弄中单调而枯躁地“梆!梆梆……“响着。

  “真像戏里头说的,有意思。”魏东升许久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笑道:“陆家是出了名的清官好人;只是一直指责元亲王图谋不轨,意yù谋朝篡位,这就遭了元亲王dú手。天下士族和英雄豪杰,多有不遵元亲王逆位,多被他各种yīn谋手段打杀,倒也不足为奇了“

  黑嬷嬷这才问道:“魏老爷,闻人鸣的地盘在遍布整个天下绿林道,你又是皇王一等侍卫,你们怎么在这儿聚了头,他又何苦得罪你呢?他那么无礼,你又为嘛子容忍他。就算他本领大,这里是京畿重地,你又带那么多兵,还擒不住他这五六个人么?”

  魏东升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踱着步子,什么也没说。

  他今日营救皇甫公子,全然出于恻隐之心,并没有施恩图报的心思。

  但魏东升却另有见识,他认为闻人鸣这个所谓的“绿林好汉”其中虽然良莠不齐。有的打家劫舍为非作歹,纯粹是土匪;有的是为生计所迫鼠窃狗盗不足为大害;有的还和邪教魔道源渊甚深。

  像闻人鸣,则是惩恶扬善扶弱抑强的江湖豪客领袖,引导得方,可以为朝廷所用。一体擒拿,反倒将这些不同的人挤到一处与朝廷为敌。因此,对闻人鸣抱定的宗旨是结纳安抚。

  今夜他不肯认真捉拿闻人鸣,也就为这个缘故,知道闻人鸣是受人调唆,站向了益皇的对立陈营。

  出乎魏东升意料的是,东北方皇甫家一个nǎi妈子的本领竟远在闻人鸣之上,江湖上的事他原觉得心中有数的,如今看来反倒懵懂了。

  魏东升徘徊了半晌,笑道:“你问我这个,不好答。闻人鸣是好汉,我魏东升也是好汉,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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