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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你将来必定有所成就。但是你记住了:人难免会有迷茫的时候,当野心与良心相冲突的时候,你会尤其如此。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记得一定要遵从良心。那样的话,假如事情办坏了,你会问心无愧,如果事情办好了,将来你升迁了,也不会有人翻你的旧账。”

  这天下班王洋脱掉了警服,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回家了。他不上班的时候,不喜欢穿着警服。说实在话,他这样也是迫于无奈。因为这个城市实在太乱了,万一遇到歹徒,他若是穿着警服,群众必定找他求救。那时候他就只能挺身而出,万一以身殉职,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他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读了这么多年书,他不能浪费掉自己的才华。见义勇为的事情,那些不甚重要的人也可以做。而打黑除恶,却只有他能做到。为了滨海市的人民,他只能做出这样的牺牲了。

  但也正因如此,这天他遇到了其他市民也会遇到的事情碰瓷。

  在他等红灯的时候,有两个年轻人走到了他的车边,当他发动汽车时,其中一个男青年,立即哎呦一声,倒在他的车轮旁。他急忙下车查看。但当他们见到这两个人枯槁的面容时,立即就恼火起来。

  他吼道:“我是警察,你们他妈的不想活了!”

  “cāo,你是警察,我就是警察他爸爸。”其中一个痞子脸上露出蔑视的表情,另一个听了嘎嘎大笑。

  “警察也得给我们王大哥三分面子。”那个痞子继续道。

  “三分不够,至少八分。”另一个附和道。

  王洋只得翻找自己的工作证,结果他忘记带了。

  “不找你多要,给200。”那个痞子一伸手,举出两根手指,他的指头颜色蜡黄,细得就像两根干枯的树枝。

  王洋转身上车要走。

  那痞子立即横身躺在车轮下,然后大喊:“快来人啊,警察酒驾了,警察肇事逃逸了!警察杀人了!”

  周围的市民越围越多,王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拿出手机,给王宝全拨过去一个电话。

  ☆、复仇指南 之 老张15

  “别理他们,我手下没有吸dú的!告诉他们,我是王宝全,让他们快点滚!”

  王洋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那两个人听到王宝全的声音,吓得立即就跑掉了。

  王洋关上扬声器后,王宝全对他说:“没事,兄弟,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人,以后更是一家人。有我在,滨海市没人敢动你!”

  王洋不发一言,挂掉了电话之后,他破口大骂:“我cāo你妈!我你妈一个堂堂的警察,让你个王八犊子罩着!我cāo你妈!cāo你妈!cāo你十八辈祖宗!”

  一路上他不停地骂,到家门口,心情才好了一些。

  王宝全放下电话,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骂了句:“这孙子!*一个!”

  这时他的妻子推开门问:“儿子一天没出来吃饭?敲门也不应,你去问问。”

  “爱吃不吃,不吃让他死去!”王宝全一点好脾气都没有了,自我囚禁的生活,让他倍感憋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这个新来的王洋,不温不火的样子,更是让他感到恼火。

  “老大,早晨他就出去了。”贴身的马仔对他小声说了句。

  “是谁让他出去的?”妻子大声嚷嚷。

  “他自己要出去的,不让他出去,他说将来给我们好看。”那马仔吓得脸都白了。

  “没你事,你带几个人去找他吧!”王宝全不愿意责怪手下。

  那马仔得令,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孩子死随你,跟个发情的公狗一样!一天也关不住!”

  听妻子话里有话,王宝全也不好发作,转身进了卧室拿床被子蒙头大睡。

  妻子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就到楼下去打麻将了。这些年来王宝全没少玩女人,光她知道的就有十几个。开始她很生气,但后来她也看开了,索xìng不管王宝全的事,任他玩他的女人,自己打自己的麻将。

  凡是她能要来的钱,都给儿子存下了。要不来的钱,就先去刷卡挥霍,然后再让王宝全去还。她明白:趁自己今天还活着,就要拼命地花钱,因为等她死了,这些钱就全是别人的了。

  老张在厂房里折腾了一整天,摆弄着那些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机械。原工厂搬迁到新厂房的时候,遗留下了很多设备。虽然已经陈旧不堪,但某些东西还算能用。临近下午快要完工的时候,他才想起了自己有点饿。于是他就提起那柄冒着森森冷光的砍刀,开车回到了市里。滨海市并不大,回到市区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

  他走下汽车,在人群中穿行。因为扛着把大砍刀,所以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人们见了他,都自动地闪躲开,那景象就好像鲨鱼在鱼群中穿行一般。

  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脸上满是油污,粗糙的双手上也遍布着伤口。他身上的衣服,除了黑色的煤灰,还残留着一些棕红色的血迹。只有那把刀,是真正干净的,一点污渍都没有。夕阳照在刀锋上,反shè着血红色的光芒。

  看着四周生畏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独行的侠客。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他并不知道,其实在别人眼中,人们都当他疯了。

  老张在闹市中穿行的时候,正好遇到王宝全派出的几个马仔。因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所以在人群中格外地显眼。老张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要躲起来,但耳边一直萦绕着的歌声,却亢奋地唱到:“大刀,向鬼子们地头上砍去!”

  这亢奋的声音让他大喝一声,这声音是如此地出人意料,以至于他有那么两秒钟陶醉在自己的声威上,在他的潜意识里,甚至不禁把自己与张飞做了一番比较。

  那几个马仔顿时停下脚步,惊异地看着面前的老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老张与这几个马仔面对面地站着。斜照的残阳把地面照得油亮。他们拖着几个长长的影子,像是趴在地上的几只黑色长脚蜘蛛。突然老张抡起砍刀,一人躲闪不及,当即被砍下了人头。人头在空中翻转,颈动脉犹如喷泉般,将热血喷出了几丈高,四周下了一片血雨。

  老张没有丝毫地停顿,转身又一个斜劈,旁边马仔的胳膊,被齐肩砍断,鲜血再次喷涌而出。老张用手抹一抹脸,快步上前追砍剩下的两个人。那两个人见势不妙,都忘记了拔qiāng,撒丫就跑。

  老张抡圆右臂,将砍刀掷出,巨刀在空中翻转几圈后,准确无误地chā在了一个人的后脑上,那马仔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腿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最后一个马仔回头看到这个场景,吓得腿都软了。他再也跑不动了,哆哆嗦嗦地掏出怀里的手qiāng,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举着qiāng,对着老张扣动了扳机。

  老张缓步走向这个马仔,轻轻地摘下了他手中的qiāng,笑着对他说:“想开qiāng,要记得先上膛。”

  那马仔顿时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地嘟囔着什么,他艰难地举起剧烈颤抖着的右手,示意老张不要杀他。他所坐的地面,一滩黄色的液体迅速扩张,构成了地图般的不规则形状。

  老张看着这泡热尿,轻蔑地笑了笑。把口袋里的塑料袋丢给了他。然后说了句:“王宝全的儿子已经被我废了,袋子里是惹祸的东西。要想找回他儿子,就来找我。我在金属机械厂的老厂房里等他。告诉他,他儿子现在还活着呢。来晚了,我就剁碎了他喂狗。”

  说完,老张转身走向了那几句尸体,掏出了他们怀里的手qiāng。然后又去旁边的包子铺拿了几个包子,就离开了闹市。回去的路上,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沾满了血的手抓包子吃。只用了几分钟,他就赶回了老厂房。

  脑海里的声音告诉他:“是时候了。”

  这声音很真实,就像是一个人在他耳边的细语。他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但是在他也并不想去追究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已经成为了审判人世间一切不平事的天使,那个声音或许就是神向他传达的旨意。他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遵守就行了。因为在做军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

  ☆、复仇指南 之 老张16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初起在滨海市的街头,若是有人见到了一根被人丢弃的针头,都会大惊小怪,高喊:“快报警,可能有人吸dú。”

  但慢慢地,当人们见多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针头,发现报警也没有什么改善时,再见到那些东西,最多也就是嘴里骂上两句。

  等再过一段时间,若是见到有吸dú者在路边抢劫,人们又会像起初见到针头那样大惊小怪。直至有人被捅死,有人曝尸街头,甚至早起的老人见到了路边被丢弃的碎尸,人们再回过头看那些针头,在心理上接受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人们会无视它,甚至当它们不存在一样。

  人们对优雅的环境,接受起来总是表现出种种无能,即使在高档小区住上十年,也依旧无法改变随地吐痰的恶习。但面对恶劣的环境,人们总是有着出奇的同流合污的能力。

  所以老张杀人的消息,起初就像他女儿被泼了硫酸一样,瞬间燃bào整个城市,进而通过网络传遍了整个共和国。但就像是引燃煤炭的火种一般,最先燃起的总是最先熄灭。这天晚上,滨海市民们一如既往地生活着。本地电台甚至没有报道,老张的行为也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恐慌,最多是增加了滨海市民晚餐时的谈资;给男生多了个护送女生回家的借口;给老太太更多吓唬不听话小孙子的素材。

  反正死的是王宝全的人,死有余辜,与我无关。仅此而已,再无波澜。

  但王宝全却无法做到如此淡定。

  他听马仔说了儿子的事情之后,惊得站直了身体,张大了嘴巴,愣了足有一分钟。他之所以感到如此惊讶,不是因为有人竟然可以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也不是因为竟然有人敢在滨海市的地界里太岁爷头上动土,而是因为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就是那个被他一直当作懦夫的老张。

  等马仔哆哆嗦嗦拿出那个塑料袋,看到里面那块被砍下的人体器官时。王宝全脸先是一白,紧接着又涨得通红,比起愤怒,他感到得更多的是耻辱。

  “cāo,惹到我头上来了。”他嘴里这样说。

  王宝全没想太多,立即集合手下的人,带好了武器,准备向工厂进发。

  他们带上了所有能带上的武器。

  当滨海市民见到车队鱼贯而出的时候,这才确信事情终于闹大了。凡是治安不太好的地方,都关了灯,拉紧了窗帘。为了壮胆,有的人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停地播放新闻联播。

  ☆、复仇指南 之 老张17

  第五章

  老吴收拾了行装,带上了妻子,开着警局的车,急匆匆地赶往省会。他今天下午就告了假,说儿子在国外生病了,想到儿子那里去做一次短暂的探亲。同时附上的还有一张名单,那些人都是警局里面的内鬼。

  王洋看了看名单,笑着准了他的假,并祝他一路顺风。

  当天晚上,王洋聚集了所有的警员,兵分两路。一路负责捣毁北道夜总会,据线报说那里有个庞大的地下赌场。天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因为那个所谓“庞大的”地下赌场,比起王宝全开的“黄楼”,充其量也就算是个老年棋牌室。另一路负责去南郊,捣毁一个女xìng吸dú者聚集卖yín的地方。

  收缴了全体警员的手机,做了短暂的动员之后,警队就鸣着警笛出发了。

  王洋亲自带队跟随第二队人马行动。这队人马先是去郊区打了一晃,紧接着就向着老张所在的厂区猛扑过去。这第二队人马,都是老吴提供的人员名单之外的。

  老张坐在yīn暗的厂房里,用刀子割短了头发。然后用手蘸了点机器里的黑色油污,涂抹在了脸上。不一会儿,就像隐形了一般,隐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王宝全的儿子依旧在呻吟,因痛哭而流出的鼻涕,堵塞了他呼吸的通路。他费力地喘着气,不一会儿就奄奄一息了。

  老张站起身,抽掉了他嘴里的布团,让他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然后又重新堵上了他的嘴吧。他很是抗拒,但是老张捏着他的下巴,剧烈地酸痛让他只得张开了嘴巴。

  “男人,哭啥?不哭就能喘气。”

  老张鄙视地说。

  “我参军那会儿?哼,那时候我受的苦不比你多?没一个像你这么哭鼻子的。多大点出息!就你这样还混黑社会?人家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虎父无犬子。看你这样孬种样,估计你爸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了,你是不是你爸的种,咱们另说着……”

  老张说话的声音很小,就像是自己在嘟囔。那小杂种有没有听见,老张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感觉他应该能听到,就像他能听到小杂种心里的话一样。他突然又有点奇怪,小杂种明明堵着嘴,怎么还能说话呢?

  忽然黑暗之中出现了一道白光,光束之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就像剪纸侧影,又像皮影戏里面的角色,身体是一个薄片,老张认出了他,急忙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喊:“首长好!”

  小杂种望着老张敬礼的方向,疑惑地看了看,随即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现在知道,老张彻底疯了。

  老张立正了身体,再次敬礼,同时高喊:“保证完成任务!”

  厂房分为东西两个厂区。东侧是原加工工厂,而西侧则是厂房仓库。老张把王宝全的儿子绑在了西侧厂房的仓库里。这个仓库很隐蔽,如果不趁天亮的时候找,很可能连门都找不到。老张原来是这个仓库的库管,对这里很是熟悉。

  不一会儿,王宝全的车队开了过来。轮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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