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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半期考后,左翼的全校名次比较去年又跌了两名,再跌下去就要跌出前20了。请到看最新章节

  “十名内的波动是很正常的,不用放在心上啦。”王一啊哈哈的安慰他。

  左翼道:“所以你干脆跌出百名榜了是吧。”

  “我会再考回来的!”王一怒道。

  放完榜有两天的假期,两人边聊天边收拾桌子,到隔壁班去找林浩然和程蓝蓝。

  程蓝蓝万年第一雷打不动,他们进来时她正在收拾桌子,左翼道:“程老大,你风纪委员真不干啦?”

  “本姑娘说一不二,不干就是不干,高三也忙没时间去管那些闲事。”程蓝蓝懒洋洋道,“我要去餐厅吃饭,你们去吗?”

  “不去,熏在外面等我呢。”左翼说。

  程蓝蓝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林浩然把课本收拾完挎包甩肩上,“最近好像一直是大哥在接你啊,大哥不忙吗?”

  左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不问他工作上的事。”

  王一忽然想起来什么,戳了戳左翼的腰问道:“不是说费雷德在大哥手下做事吗?这货最近干吗呢?”

  “”左翼狐疑地眯起眼,“你老问他干什么?”

  “是啊,你最近好像一直在念叨费雷德啊。”林浩然说。

  王一皱起眉,“这货突然不见了,挺让人在意的。”

  四个人下楼,程蓝蓝去餐厅吃饭跟他们分道扬镳,左翼被林浩然勾着肩膀沉默了半天,他说:“费雷德不见了。”

  两人一愣,异口同声道:“什么意思?”

  “就是失踪了,熏也找不到他。”左翼说。

  林浩然和王一面面相觑,王一阴恻恻道:“不会是遭谁毒手了吧?”

  “瞎想什么呢,电影看多了吧。”林浩然一巴掌照他的脑袋扇过去。

  左翼没怎么说话,其实他也是挺在意费雷德忽然的失踪的。

  校门外熏倚着车门在等他,左翼把挎包从车窗扔进车里,熏揽着他的肩膀对两人道:“送你们回家?”

  “不了。”林浩然摆手道:“我跟王一顺便去接我妹妹,跟你们不顺路呢。”

  熏淡然地点头,回到驾驶座。左翼探出头来跟他们挥手:“别玩嗨了啊,我明天有通告回去熟悉流程,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王一冲他挥手,“学校见。”

  跑车疾驰而去,王一喃喃道:“左公子越来越忙了啊。”

  “是撒,估计得等寒假小楠回来了才有空好好聚一聚。”林浩然说。

  王一眼神落寞,他苦涩地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把林浩然搭在他肩上的手抚开。

  “先去医院吧。”左翼看着红绿灯说。

  熏淡淡应了一声,左翼转头看着他说:“你最近不忙吗?你好像都没有去禁宫。”

  熏轻笑一下如实说:“我担心特赫会对你不利,还是自己跟在你身边放心些。”

  “会吗?”左翼问。

  “谨防万一,我把他逼急了,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左翼茫然地点点头,他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跑车停在医院楼下,熏牵着左翼的手和他上楼,电梯门打开,穿过长廊,最里间加护病房站着两个挡在门前的男人,将一对父子模样的人拦在外面。

  “怎么回事?”熏走过去漠然问道。

  那对父子转过来左翼便心里了然,是黎家和他的儿子,想必是来看林微微的。看他一副焦急的样子,左翼不禁在心里冷笑。

  “先生,他们要见病房里的人。”守门的人说。

  那五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是漂亮,一双大眼睛和林微微很像,他从黎家身边走到左翼面前,哭哭啼啼道:“大哥哥,你放了我妈妈吧。”

  左翼蹲下来平视着这小孩,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黎晓森。”小男孩说,哭泣的样子倒是很惹人怜爱。

  可惜这招对左翼不管用,他擦着黎晓森的眼泪轻轻刮了一下他的脸颊,声音轻轻柔柔,“你为什么让我放了你妈妈呀?是谁跟你说你的妈妈是我关起来的?”

  黎晓森抿了抿唇,天真道:“爸爸说的,他说我求你,你就会放了我妈妈的。”

  “那你爸爸还真看走眼了。”左翼深切地笑起来,看了一眼旁边脸色苍白的黎家,他重新望着黎晓森的眼睛说,“你的妈妈刚刚动完一场手术,需要好好休息,你也知道这里是医院对不对,医院就是让病人休息的地方呀。你妈妈很累,不要来打扰她,去找你爸爸吧。”

  黎晓森被左翼温柔的三言两语哄住了,乖乖地回到黎家身边。

  左翼站起来,冷漠地看着黎家,“收起你这一套,我没有多余的慈悲心匀给你。如果你老实点,我还可以让你平安地把这孩子抚养到十八岁,否则按照你们过去对我哥哥做的事,我现在就可以立马让这孩子变成孤儿。”

  黎家看到熏的时候早已经面色惨白,听到左翼这一番话更是心中恐惧,他倒是高看了左翼的心软程度。

  “别让我再看到你。”左翼冷冷说完,拉着熏的手推门进了病房。

  林微微手术后一直在病房的里间休养,左翼推门走进去,林微微正半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发呆。

  左翼道:“听说你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为什么不吃?”

  林微微气色不好,不理会他,兀自发呆。

  熏坐在一旁闲闲翻着一本杂志。

  左翼让人端了饭进来,林微微动完手术不久,只能吃些软糯的食物。左翼将一碗鱼片粥放在病床的小桌上,面无表情:“吃东西,需要让人掰开你的嘴强制灌下去么?”

  林微微终于转过头,目光仇恨地看着左翼。

  “吃东西,吃东西才能养好身体,你想一直这么病歪歪的?”左翼对她的怨恨视而不见,站在病床边看着林微微终于拿起勺子慢慢吃起来。

  左翼状似漫不经心道:“刚刚看到你的儿子了,亏得你这副蛇蝎心肠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儿子来。”

  林微微手一僵,尖着嗓子喊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左翼无辜道:“他想见你,我赶他出去了而已。”

  林微微脸上微微泛白,接着双目变得湿润两颗泪珠倏地滚了下来,面上思念之色显而易见,她哭道:“让我见他!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做梦。”左翼淡淡道:“你规矩点,我让他平安长大。每天三餐按时吃,好好接受治疗,等你身体好了我就把你移出医院。你要再敢闹绝食,信不信我把你儿子的血端一碗过来给你灌下去!”

  林微微吓得面如土色,恨得狰目欲裂,她极力怒喊:“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恶毒!”

  熏微微抬眼,正瞧见左翼一耳光甩在林微微消瘦的脸上,他冷声道:“怎么没看见我对别人恶毒?你也配用这个词骂人吗?我告诉你,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天天让人掌你的嘴!让你记住,你活该!”

  这一巴掌下去响彻病房,左翼用尽了力气,震得手腕发麻掌心顿痛,林微微脸上的指印鲜红明显,长发散乱。

  面对林微微,左翼实在掩饰不了心里火烧般的仇恨。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来了白白生一回气。”熏连连摇头,放下杂志去牵过左翼的手,“走吧。”

  林微微捂着脸崩溃绝望地大哭,她对左夏不是没有歉意,只是那歉意太稀薄太遥远。

  “她要是再不吃饭,就强制喂她吃。”左翼出去后恨声对守在门口的人说。

  “是。”

  熏牵着他的手轻轻握了握,“一刀捅下去痛快,但是不解心头之恨,是不是?”

  “对。”左翼微微咬着牙,片刻后他忽然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恶毒?”

  “比起我还差了点,不成气候。”熏在电梯中低头吻了他一下,微笑着说。

  “那是,你那不是恶毒,你那是抖s。”

  熏笑着狠狠揉着他的头发,左翼道:“啊对了,这次考试成绩又掉了两个名次。”

  “没关系,你尽力就好,名次无所谓。”

  左翼唔唔地点点头,“马上生日了,我们可以领结婚证啦!”

  “摆宴吗?还是等到寒假?”熏温柔笑着。

  “这个”左翼脸上有些微红,扭头偷偷问道:“我需要穿婚纱吗?”

  熏当场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摸着他的头发道:“穿西装礼服就行了,穿什么婚纱,你又不是女人。”

  “那等寒假再说吧。”左翼微微抱着他的手臂把全身的重量的都坠在熏身上。

  “好。”熏笑道。

  “高中还没毕业就把婚结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求着跟你结婚呢。”左翼咕咕唧唧,有点难为情。

  熏替他打开车门,捏着他的下巴和他轻轻接吻,声音低沉道:“这是你的第二人格吧?”

  “什么?”左翼勾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低头系安全带。

  熏笑着绕到驾驶座,“转变得有点微快啊。”

  左翼笑而不语,他透过挡风玻璃看着楼上特护病房的窗户,轻轻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不屑。

  两周后的周六左翼开着熏的跑车以脚踏车的速度在别墅小区的道路上缓慢前行,他的车技比不上林浩然那么娴熟,还不太敢上路。熏坐在副驾驶指导他,周六日光明媚的下午陪着老婆慢慢练车。

  “你不觉得刚刚骑脚踏车过去的那个小孩在鄙视你么?”熏挑着眉毛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左翼握着方向盘很紧张,“我怕撞着人。”

  “这平坦大道你能撞着谁。”熏说:“放心开吧,有我呢。”

  左翼磨叽地转弯,“那撞着墙也不好啊,把车刮坏了怎么办。”

  “别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林浩然在盘山公路上飙车了。”

  左翼怒道:“你再刺激我,我一脚油门下去跟你同归于尽!”

  熏笑着笑着电话响了,唐珞的电话。

  “我们在东市郊,这个位置我也说不上来,你追踪我的手机信号过来吧。”唐珞在电话里嚷嚷。

  “什么事?”熏问道。

  唐珞道:“我找到费雷德的信号源了!你快点过来吧。”

  熏警戒道:“是最终定位的位置吗?”

  “对。”

  “费雷德呢?”熏问。

  唐珞呃了半天,“情况有点特殊,总之你快点过来吧,我跟长十琅在这里等你。”

  挂上电话,左翼转头问道:“临时有事吗?”

  “唐珞找到了费雷德身上的信号源位置。”熏说。

  左翼惊讶道:“找到了?”

  熏不置可否,左翼和他交换了位置,跑车在熏的操控下轰然提速四轮生烟地朝东市郊驶去。

  市郊的翻月湖风平浪静,波澜无惊,唐珞正盘着腿坐在湖边抱着掌上电脑玩连连看。熏在他身后不远处停车,和左翼走过去,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长十琅呢?”

  “他下水去啦。”唐珞站起来在原地蹦了蹦,“我好不容确定了位置,但是赶到这里才发现是在地下,所以长十琅下水去看看是不是有密室什么的。”

  “在地下?”左翼惊讶道:“是被活埋了吗?”

  熏勘检了一下,否定道:“这附近都是岩石,而且也没有挖掘的痕迹,不可能是被埋进去的。”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入口只能在水下,长十琅下去多久了?”

  唐珞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三分多钟。”

  左翼忽然感觉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话毕不久,碧湖水面翻起了一圈圈涟漪,长十琅破水而出,仰面大口呼吸。

  “怎么样?”熏蹙眉问道。

  长十琅也不游上来,“二十六字母和双位数字随机组合的密码,给我十台电脑也得花两天我才能解开,唐珞你下来。”

  “啊?”唐珞后退一步,惊吓连连,“啊不啊不我不会游泳!”

  “不需要游泳,我拉着,你憋一分钟就行了。”长十琅游至岸边,朝唐珞伸出手,“来。”

  唐珞看着那一大片湖水,吓得腿都软了,“万一淹死在里面怎么办啊。”

  “我不会让你淹死的。”长十琅正色道。

  “你婆婆妈妈什么,这里就你能快速对付这种密码了。”熏说完毫不客气地一脚把唐珞踹了下。

  唐珞在水里挣扎一会紧紧抱着长十琅,在水里对熏破口大骂:“你对技术人员就不能尊重点吗!我电脑万一不防水怎么办!”

  “我也能下去吗?”左翼说,他很想下去看看确认费雷德的情况。

  “水里很冷,我腿都要抽筋了!”唐珞叫苦不迭,抱着长十琅不敢撒手。

  长十琅点点,“我确认过,没有危险性,都下来吧。”

  四人统统跃下水,湖水沁凉彻骨,左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深吸一口气后熏拉着左翼下潜,唐珞被长十琅摁着后颈强迫潜下去。水下岩壁有明显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很粗糙,形成宽阔高度却狭窄的通道,唐珞憋气憋得难受,被长十琅拉进去,里面有个天然的小隔间,破水而出的一瞬间唐珞感觉自己简直要涅槃了。

  “空气挺稀薄的。”熏说。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面一个蓝色的小光点一闪一闪。唐珞把电脑拿出来,屏幕的光亮映出这块小地方的全貌,空气沉闷,像个被掏空的巨大岩石内部。

  熏把左翼拉上岸,擦去他脸上的水。

  唐珞被长十琅拽上来,推到密码屏前面。唐珞使劲甩干手上多余的水,查看了一下,“几分钟的事。”他马上拆了电子锁表盘,接驳电脑连线,手指忙个不停,口中哆哆嗦嗦道:“这大门一打开,不会有一挺机枪对着咱们扫射吧?”

  “按照地形来看,排除这个可能,真要引我们过来,应该是个更显眼的位置,而不是只有你才能找到的位置。”长十琅说。

  熏两指摩挲着金属大门,空间里静悄悄的,里面也听不出有什么动静。

  左翼攥紧了五指,等着唐珞破译密码。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唐珞逆天的技能马上就把这个难度超高的密码破译了,金属大门敞开的瞬间并没有强烈的光线泄露出来,更没有子弹朝他们呼啸而来。

  里面空间不大,但因为没有其他冗杂物而显得很空旷,整个挖空石壁营造出来的空间里只有一盏黯淡的led灯。费雷德脚上蹬着黑色军靴倚靠在右上角的石壁上,垂着头颅,看不见他的脸,往日灿烂的金发没有一丝光泽,身上笔挺的军服也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颓唐之气来。

  “费雷德?”左翼轻轻叫了他一声。

  费雷德毫无反应,静静的一动不动。

  “已经死了。”熏沉默了一会,走到费雷德身边蹲下,抬起下巴,查看他发青的眼角,还有原本白皙皮肤上淡淡可见的尸斑,“推测死亡时间,三天前。”

  左翼心头一震,全身血液倒流。三前天,从费雷德失踪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原来他一直都被囚禁在这个狭隘潮湿的地方!当他和王一谈论费雷德时候,他还活着

  长十琅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费雷德曾经也是他的部下,死了怪可惜的。

  “靠,活活饿死的啊?”唐珞躲在长十琅背后。

  “不。”熏说,“费雷德衣服完好,身上也没有明显痕迹,但手背上有多处针孔,显然死前受过精神毒素的折磨,这比任何粗放的刑罚都要令人难以忍受。唇角有血迹,他一直在咬牙硬撑,按照这些针孔的数量来看,应该是有人对他进行逼供。至于内容和费雷德说没说就不得而知了。”

  左翼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迎来费雷德的死讯,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是什么?”长十琅注意道费雷德身后露出一角的硬抄。

  熏把它抽出来,是一本素描本,他翻开第一页,左翼的目光落在纸页上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是王一,是费雷德画得王一的素描画像。

  左翼把素描本抢过来,动作粗暴地翻开,每一张,满满的整个素描本,画得都是王一。他上课时昏昏欲睡的样子,他在食堂吃饭的样子,他在篮球场嚣张凌虐对手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丰沛的感情。

  费雷德被囚禁的时间里,最刻骨思念的那个人竟然是王一!

  作者有话要说:╮(╯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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