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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天意

  第二日一早,三人依旧在房内吃过早饭,天赐便提出要继续赶路,英姑脸上表情有些暗沉,她一言不发,似是有什么心事。

  萦素只当是英姑病还没好,不想这么快赶路。她指着桌上几个竹筒罐宽慰英姑道:“姑姑你放心,我已经提前熬好了几日的药,就放在这竹筒中,便是路上没有客栈,生堆火一样可以热药。”

  这还是她在大理国学到的方法,大理盛产粗壮的毛竹。在毛竹还青翠时砍下,沿着竹节锯开来,一端保留完整的竹节封口,另一端在竹节处开个口子,可以直接用来当做容器煮饭。青翠的毛竹带了竹叶的清香,煮出的饭也异常好吃。

  她们在大理时若遇外出,便拿竹筒当做容器盛水装饭带在身上。这次从大理过来,萦素也是特意备下好些新做的竹筒带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今早给英姑熬药时她灵机一动,索性多熬了几日的药,也放在竹筒中带着,这样便是路上错过客栈,也不会耽误英姑服药。

  英姑见她这般细心体贴,朝她感激一笑。等目光转到天赐身上时,神色却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她似是话中有话:“我这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一时半会是没事的,这里离那避风山庄也只有几日的路程,早点去也好。”

  天赐听她提到避风山庄,神色上登时有些不自在,他冲着萦素咳嗽一声,暗暗的使了一个眼色。

  萦素忙对着英姑道:“姑姑,当年我们逃难,迫不得已才从那山上翻过,如今这马车如何能过那山?不如走官道吧,还能快些回去。”

  “可是我们此行回来中原,之前不是商议好了,先去凤鸣山避风山庄么?”英姑装作什么也不知,话虽是冲着萦素问的,眼睛却只顾看向天赐。

  萦素勉强笑道:“避风山庄晚些时候再去也是一样的。如今故乡就在眼前,哪有不先回去的道理?”

  英姑疲惫的双眼从萦素脸上扫过,见她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又见她低头默默的在那里收拾行李时,一瞬间,满脸落寞的神情却将她心中的遗憾暴露无遗。

  天赐今早见英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又是话里有话。不知道昨天自己与萦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被她听去,再加他心中有鬼,忙借口去准备马车,躲了出去。

  英姑昨日听到两人的对话,知道萦素临时放弃去避风山庄寻人是因为心疼自己的身子。其实是先回故国还是先去避风山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若是避风山庄还在原处,便是晚两日去也不会有什么变故。若是不再了,那更是不必急于这两天。

  只是见她如此轻信于天赐所说,心地又是那般的单纯善良,英姑忍不住为她的将来担忧起来。

  她不是不知天赐对萦素的心思,不可否认,天赐是爱萦素的,英姑也相信,若真是遇到险境,天赐绝对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换萦素的安全。但是天赐骨子里却带着天生放荡不羁的孤傲。他爱萦素,爱的却有些执着和自私。

  英姑还记得在大理时,村里的少年无一不为天人一般的萦素所倾倒。自萦素到了十五六岁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便时不时有人来家里求亲。那时英姑虽是隐约猜测到天赐对萦素的心思,但究竟萦素是主她是仆,从尊重她个人的选择来说,每次英姑都会去问萦素自己的意思。

  毫无疑问,萦素自然是每一次都直截了当的回绝了。这村里住的都是逃难来的汉族人,大家一般无二的难民身份,都是寄居他乡,倒也没有谁欺负谁逼迫谁的事情发生。汉人家的少年难免有些大男子主义,脸皮又薄,被人拒绝了总是件丢人的事,便也不再死缠烂打,况且同一个村子里住着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见面都只当没有过提亲一事。

  有一次,村里某一家的少年求亲被拒绝后,依旧是不死心。南疆那边鲜花遍野,那少年便每日一大早去采了最新鲜的花送到萦素家门口。若是其他礼物萦素必是拒绝,但爱花的少女怎忍心把鲜花当垃圾丢掉。虽是每一次萦素都劝那少年不要再送鲜花过来,但人走后她却又将花插在瓶罐中养着,这样一来,那少年便误以为萦素的心思有所改变,依旧每天坚持送花过来。同样误会的还有天赐。

  突然一天,那少年早上没有过来。正巧那天萦素出门去给英姑抓药,那少年的家人找上门来,英姑这才知道,天赐一大早出去,竟是去山上找那少年,一言不合之下,险些将人打残。

  英姑自是向着人家赔礼道歉一番,又赔付了许多医药费之后,对方总算是念着大家一个村比邻而居这么多年,又可怜英姑一副常年累月病怏怏的身子,这才作罢。萦素虽是自始至终不知道此事,但村里少年间却慢慢传遍,大家都知道天赐这个萦素姑家的表哥对表妹有意,又忌惮他会功夫,日后便再也没有上门提亲的了。

  自那事起,英姑总算是清楚了天赐的心思,他决然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萦素。

  想起往事,英姑叹了一口气,天赐本性不坏,就怕他对萦素的爱慕太过疯狂,倒让他越行越远。

  她活着一天,便能挟制天赐一天,不论如何,天赐既然认自己这个娘,自己的话他总归是要听的。

  “姑姑,你这是怎么了?”萦素把收拾好的行李都放在了桌上,只等着天赐上来取。一抬头,见英姑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满腹心思。

  英姑被她叫了几声才回过神,她目光转到萦素脸上,见她正俏生生的睁着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关切的看着自己,沉默了片刻,最后却只道:“没什么,就是总觉得累罢了。”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转眼天赐推门进来,见两人好似刚才正在说话,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脸上的笑也带了几分僵硬,他忍不住试探道:“车已经备好了,钱也跟掌柜的结清了,娘你看咱们走不走?”

  萦素从桌上拿起包袱背在身上,走到英姑身边扶她站起身,冲着天赐道:“姑姑刚才说身子乏,我扶姑姑先去车里躺着,你别忘了把那几罐熬好的药带着。”说罢便扶着英姑自顾自的先下去了。

  天赐见萦素神色没有什么异样,等两人出了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忙拎了桌上剩余的行李和竹罐跟在后面去了。

  自从这日三人出了店门,沿着官道朝着通往龙城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英姑仿佛变得更加沉默起来。虽说以前她也不是个多话之人,但现在一天到晚都说不上几句话的状态,却让萦素为她的身体倍加担忧。

  如此走了三四日,这日马车到了一个三叉路口,路口处立了一块界标,上面标明了往左便是通往龙城的官道,往右却是通往凤鸣镇的。

  天赐看到界标上的凤鸣镇三个字只觉得有些刺眼,他装作不经意朝着身后车厢瞥了一眼,不见车厢里有什么动静。这一路萦素和英姑坐在车中,每到一处若不是车外的天赐开口说明,两人一般也不会主动问起。天赐咽了一口唾沫,索性当做自己没有看到界标,悄悄的赶了马朝着左边的官道而去。

  只是他心下有些奇怪,照理说郦城和龙城之间来往的商人应当不少,但是刚才在三岔路口时,唯见来往的行人都是走的凤鸣镇和郦城这个方向的官道。却不见一个人往龙城这个方向走。他原本也想要停下车找人打听一下是何缘故,却又怕萦素听了凤鸣镇之后临时改变主意,这才不管不顾的径直朝着龙城方向去了。

  说来也稀奇,这官道宽敞平坦,比刚才看着通往凤鸣山的那条路要好得多,但是一路北去,竟是没见到一个南来北往的客人,天赐越往前行,心里越是有些发慌。

  马车沿着这官道没走出多远,等看到前方路中的路障之后,天赐总算是明白了原因。

  路障立在官道中间,上面还写明了禁止通行四个大字。路障后面的地上黑压压的坐着一些人,虽不知是什么身份,却远远的见有些穿着衙役衣服的人混在其中。

  天赐硬着头皮赶着马车近前,人群中显然有人注意到他,一个身穿衙役服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走到路障前,冲着天赐一摆手,示意让他停下来。

  “官爷,我们要去龙城。”天赐忙勒住马,一溜身下了车,满脸堆笑的冲着那男子说道。

  那男子丝毫不理会他的笑脸,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冲着天赐道:“你不识字吗?没看到这里写的什么字?此处正在修路,要去龙城,从凤鸣镇那边绕过去。”

  天赐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来往之人都走凤鸣镇那条路,他看了一眼路障后面的官道,想是已经接近完工,看上去平整不过。便忍不住又堆笑着对那男子道:“官爷行行好,我这车上有我生病的老娘,行走不便,如今正是要去龙城请大夫看病,您看我这马车,如何能从凤鸣山那边过去?不如您行行方便,让我从这边走了得了。”

  那衙役自从年前被派来监视犯人修路,每日日晒雨淋的甚是辛苦,这几个月都是牢骚不断。饶是今日心情还算是好,刚才耐着性子跟天赐解释一句已算是天大的面子,见他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怒火顿时冲上眉头,冲着天赐吼道:“你算个老几,怎么人人都看到了郦城城门上的告示,就你瞎了狗眼看不到?赶紧给老子滚,你娘老子生病管老子什么事?”

  天赐脸上的笑还没来及褪去,被他这样一吼,心中恼羞成怒,双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下一瞬间便要朝着那男子的面门挥去。

  车厢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只见他身后车厢的布帘被一只干枯的手掀开来,从车厢中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看年纪不过是四五十岁,却带着风烛残年般的虚弱神态。

  “天赐,听官爷的话,早些回头吧。”英姑一语双关的劝道。又冲着那衙役客气道:“官爷莫要生气,我们是外乡人,又不识字,倒是不知道修路的事,如今多谢官爷提醒,这就调头回去。”

  那衙役原本以为天赐说车厢中有生病的老娘,不过是为了骗自己行个方便,如今见车厢中探出的脑袋,果然是个生病的妇人,见那妇人说话客气,火气倒是退了一大半。

  天赐回头皱眉冲着英姑道:“娘,您这身子,如何能翻过那山?”

  还没等英姑说话,那衙役搭腔道:“这官路修了年把,凤鸣山那边早就从山脚下开了小道,不用翻山,你这马车可以直接绕山而过。”

  “娘,可是那么一绕,怕又是要耽误个几天。我看这路明明可以走。”天赐忍不住辩驳道。

  “没错,是能走,可是上面不让走,你有本事走走试试。”那衙役见他冥顽不灵,火气又有点冒上来。

  “为什么?”天赐见那帮修路的犯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看这边的热闹。

  “今天大爷心情好,不妨告诉你,下个月有采女要进宫,县太爷修这路,就是为了让采女进宫时走的。采女一天不进宫,这路就不能通行。”衙役趾高气昂的冲天赐道,语气中带了一丝挑衅,意思便是有种的你就走走看。

  见天赐还欲与那衙役争辩,英姑忙道:“天赐,不过是晚一两日的事,何必多生事端。”说罢,她又对着那衙役再三的谢了,径直缩回脑袋,放下布帘。

  天赐心上似有不甘,但看了一眼那衙役背后,除了修路的犯人,还有十几个监管犯人的衙役正站在那里看这边的热闹,知自己若是硬闯,自不是明智之举。只好怒哼一声,一跃上了马车,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调转车头,朝来时的三岔路口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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