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9.第559章 三边总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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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杨嗣昌来了！”李栋和吴牲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杨嗣昌身为次辅，此番出京代表的是朝廷和皇帝，自然不能轻车简从，随从、兵丁、侍女这些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一行上千人从京城出发，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来到太原。
杨嗣昌来到了太原城外时，李栋和吴牲携带着太原城内的大小官员集体出迎，总之在礼仪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杨嗣昌也不废话，和众人见过面后就直接来到了巡抚衙门要求跟李栋以及吴牲三人单独谈话。
三人落座后，杨嗣昌开门见山的对李栋道：“李公爷，老夫此番来太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询问你，你究竟要朝廷怎样做才能率兵退回陕西？”
“退回陕西？”李栋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朝廷又打算如何处置那洪承畴呢？”
杨嗣昌干脆的说：“洪大人乃朝廷重臣，目前流寇之祸愈演愈烈，朝廷离不开它，所以请大人多担待一些，至于先前他所做之事老夫愿意替他向您赔罪？”
“哈……哈哈……”
李栋仰天大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都弯下了腰。
看着笑得恍如癫狂的李栋，杨嗣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李公爷，老夫的话难道就那么好笑吗？”
“呵呵呵……”
李栋好不容易直起了腰，擦掉了笑出的眼泪说道：“杨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用这种话来糊弄我，您替他向我赔罪，您但心自问，这样的赔罪有用吗？”
此时杨嗣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栋的话有道理。赔罪这种东西你说它有用它就有用，你若不把它放在眼里它就屁也不是。
“你到底想要如何？”杨嗣昌眯着眼睛，眼中露出了一道骇人的精芒直直的望着李栋一眨不眨。
摆了摆手，李栋轻蔑的说道：“杨阁老，你也别跟我来这套，玩这套你还差了点，你自问比起皇太极、比起托里斯这些贼人如何？但是他们全都死在了我手里，莫非您以为您比他们还能耐不成。
李栋这话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而且打得还是啪啪作响。打得杨嗣昌的老脸都要肿了。可偏偏杨嗣昌还不能反驳，因为李栋说的是大实话，这个世界上也唯有实话才最伤人。
是啊，杨嗣昌虽然身为当朝次辅，此次又是代表了皇帝亲临，可以说是一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李栋如今的实力用得着鸟他么？我就是不给你面子，你能奈我何？双方谈判，归根结底看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杨嗣昌象泄了气的皮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好吧，岳大人你待如何？”
“没怎么样，我需要补偿。”李栋伸出了一根手指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当三边总督。只要朝廷答应了我这个要求那么这事就算翻篇了。”
“什么？”杨嗣昌几乎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脖子的青筋也一涨一涨的，让人担心它们会不会爆裂出来。“这绝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大明的。如何能私相授受！”
“得了吧！”李栋翻了个白眼，“这句话也就能偏偏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这天下大了去了，我大明现在才占了多大的地方啊？充其量不过是九牛一毛，你能都占啦？再说了我也不是白占，我答应你，若是朝廷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每年上缴的粮食和赋税可以再翻一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银子收买朝廷么？”杨嗣昌指着李栋大怒。
“随你怎么想！”李栋豁的站了起来斩钉绝铁的说：“这件事不管朝廷答不答应我都是这句话，若是大人觉得不能答应那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说完李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竖子安敢如此无理！”看着李栋的背影，杨嗣昌气得身子直打颤，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一旁的吴牲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大明难道真的要完了么？”重新坐下来的杨嗣昌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但拿着茶杯的手却不住的抖动，最后他干脆烦躁的将茶杯仍在了桌上发出了“当啷”一声脆响。
良久杨嗣昌才颓然靠在身后的靠椅上，无力的扶着自己的额头轻声道：“吴巡抚，难道山西真的保不住了么？”
吴牲淡淡的说道：“阁老，下官才疏学浅，只知道若非没有李栋山西早就成了鞑子的牧马场。按理说李栋身为大明臣子，无论其做出了何等功劳都是应该的，可如今已然是今非昔比，如今即便是朝廷不答应李栋的条件又能如何？除非朝廷下决心出兵剿灭他，否则此时的他已然占据了大半个山西，我们又能徒呼奈何？”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最后杨嗣昌长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是啊，如今朝廷没银子啊。在本官离京之前洪承畴给朝廷发来奏折，被困在麻城附近的流寇冲出了官兵的围堵又跑了出来，如今流寇们在湖北、河南、湖南各地流窜，洪承畴坦言他已经无力再围剿，请朝廷紧急拨发一百万两银子和八十万担粮食运往湖北，皇上为此愁得几天都吃不下饭。若是李栋再反的话这天下可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吴牲试探的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还能怎么办？”杨嗣昌恨恨道：“此贼子饱受皇恩却不思报答，竟然挟兵自重要挟朝廷，可叹朝廷如今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真真是可恨了。”
看到杨嗣昌愤愤不平却又徒呼奈何的样子，吴牲的心凉了，官当到了他这个位子眼光自然非一般官员可比，如今的大明朝廷早已经不是两百年前那个气吞天下万邦来朝的大明了，现在的大明早已暮气沉沉。犹如一个已经枯萎的大树，许许多多吸附在大明身上的诸多蛀虫早就将这颗大树啃得千疮百孔，只要一阵大风吹过，这颗大树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杨嗣昌就这样在太原住了下来，期间他一直不断的派出六百两加急和京城方面联络，半个月过后，他又一次找到了李栋。
今天的杨嗣昌仿佛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
李栋没有跟杨嗣昌废话，很是干脆的说道：“杨阁老，这半个月以来您和朝廷一直不停的联络。想必今日已经有了结果了吧？”
杨嗣昌今天很平静，他淡淡的对李栋道：“皇上大致上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你要负责三边内的流寇问题。还有，皇上也说了，除此之外你每年要上缴朝廷税银二百五十万两。粮食三百万担。”
“可以！”李栋情形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银子粮食都不算什么，只要有了这个名份。他便可以将整个三边控制在手里。
依靠将军幕府的支持，在加上队主制度作为依靠，届时他便可以山西，陕西，甘肃等区域为根据地，有了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后不管日后天下风云如何变换，他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
双方谈妥之后。杨嗣昌很快就返回了京城，他要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既能找一个能自圆其说的办法。又能为朝廷争取最大的利益。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份，朝廷的国库早就空得可以跑耗子，早点敲定这件事也好早点催促李栋将税银和粮食上缴国库。
到了十一月初，朝廷的旨意终于出来了，这道旨意不出意外又把满朝百官给震到了。崇祯的第一道旨意不是给李栋的，而是给杨嗣昌的。
由于实在忍受不了周延儒的无能，崇祯终于把他踢回了老家，然后让杨嗣昌接替了他的位子，成为了新一任的内阁首辅大臣。据说当时周延儒正在家里同家人吃饭，忽然有太监传皇上圣旨，令削去周延儒官职，废为庶民。
据说，周延儒被废为庶人的时候，表现的极其的安静。只是吩咐家里的仆人收拾行李。
周延儒被罢免了首辅之职，无奈之下只能打包回家，没过多久，就被接到了陕西。
周延儒下台，杨嗣昌上了台。而杨嗣昌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一道奏折，这道奏折就是将正从湖北赶往山西的卢象升派到了湖南剿匪，重新任命了护国公为三边总督，河西巡抚、河东巡抚、陕西巡抚以及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的九总兵。这道命令一出，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朝廷这是服软了，如今的西北已经是李栋的天下了。
而李栋在接到圣旨后的第八天便赶到了大同，一到大同便把宣大所有的总兵都请到红袖阁楼喝酒。当天晚上，三边所有副将以上的将领都到了，虎大威、杨国柱、曹文昭、王朴这些李栋一个不落。
酒席之上，红袖阁最红的歌姬起舞助兴，当众人喝得酒兴正酣的时候，李栋举起了手，然后往外摆了摆，众歌姬赶紧朝李栋伏地施礼，而后退了出去。
看到这番情形，楼里的众将们哪里不知道这位新老大有话要说，一个个都放下了酒杯看向了李栋。
李栋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诸位都是本侯的老熟人了，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如今本公正式接任三边总制，有些事要说在前头，这样日后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能怪本公不教而诛了。”
李栋的声音不大的，但是话里却充斥着一丝淡淡杀机，听到众人心中不禁一凛，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前些日子秦军突然开进大同，已经用钢刀和火铳告诉了所有人，这支军队不但打鞑子厉害，而且打起那些和他们做对的人也一样毫不留情。
李栋举起了右手淡淡的说道：“总共三件事：第一，从今往后三边的大军朝廷将不会再拨发一两银子一粒粮食。第二，从下个月开始本侯将在三边实行陕西新政，所有军田一律重新登记造册，诸位可以获得自己的队丁。第三，如果有谁不想听本侯的招呼也可以，他可以带着他的人到河南投奔卢象升大人，本公的话说完了。”
李栋的话说完，整个酒楼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的武将都傻了眼，李栋这一次是要断了他们的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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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杨嗣昌来了！”李栋和吴牲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杨嗣昌身为次辅，此番出京代表的是朝廷和皇帝，自然不能轻车简从，随从、兵丁、侍女这些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一行上千人从京城出发，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来到太原。
杨嗣昌来到了太原城外时，李栋和吴牲携带着太原城内的大小官员集体出迎，总之在礼仪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杨嗣昌也不废话，和众人见过面后就直接来到了巡抚衙门要求跟李栋以及吴牲三人单独谈话。
三人落座后，杨嗣昌开门见山的对李栋道：“李公爷，老夫此番来太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询问你，你究竟要朝廷怎样做才能率兵退回陕西？”
“退回陕西？”李栋似笑非笑的问道：“不知朝廷又打算如何处置那洪承畴呢？”
杨嗣昌干脆的说：“洪大人乃朝廷重臣，目前流寇之祸愈演愈烈，朝廷离不开它，所以请大人多担待一些，至于先前他所做之事老夫愿意替他向您赔罪？”
“哈……哈哈……”
李栋仰天大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都弯下了腰。
看着笑得恍如癫狂的李栋，杨嗣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李公爷，老夫的话难道就那么好笑吗？”
“呵呵呵……”
李栋好不容易直起了腰，擦掉了笑出的眼泪说道：“杨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用这种话来糊弄我，您替他向我赔罪，您但心自问，这样的赔罪有用吗？”
此时杨嗣昌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栋的话有道理。赔罪这种东西你说它有用它就有用，你若不把它放在眼里它就屁也不是。
“你到底想要如何？”杨嗣昌眯着眼睛，眼中露出了一道骇人的精芒直直的望着李栋一眨不眨。
摆了摆手，李栋轻蔑的说道：“杨阁老，你也别跟我来这套，玩这套你还差了点，你自问比起皇太极、比起托里斯这些贼人如何？但是他们全都死在了我手里，莫非您以为您比他们还能耐不成。
李栋这话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而且打得还是啪啪作响。打得杨嗣昌的老脸都要肿了。可偏偏杨嗣昌还不能反驳，因为李栋说的是大实话，这个世界上也唯有实话才最伤人。
是啊，杨嗣昌虽然身为当朝次辅，此次又是代表了皇帝亲临，可以说是一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李栋如今的实力用得着鸟他么？我就是不给你面子，你能奈我何？双方谈判，归根结底看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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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银子收买朝廷么？”杨嗣昌指着李栋大怒。
“随你怎么想！”李栋豁的站了起来斩钉绝铁的说：“这件事不管朝廷答不答应我都是这句话，若是大人觉得不能答应那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说完李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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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杨嗣昌恨恨道：“此贼子饱受皇恩却不思报答，竟然挟兵自重要挟朝廷，可叹朝廷如今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真真是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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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初，朝廷的旨意终于出来了，这道旨意不出意外又把满朝百官给震到了。崇祯的第一道旨意不是给李栋的，而是给杨嗣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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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被罢免了首辅之职，无奈之下只能打包回家，没过多久，就被接到了陕西。
周延儒下台，杨嗣昌上了台。而杨嗣昌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一道奏折，这道奏折就是将正从湖北赶往山西的卢象升派到了湖南剿匪，重新任命了护国公为三边总督，河西巡抚、河东巡抚、陕西巡抚以及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的九总兵。这道命令一出，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朝廷这是服软了，如今的西北已经是李栋的天下了。
而李栋在接到圣旨后的第八天便赶到了大同，一到大同便把宣大所有的总兵都请到红袖阁楼喝酒。当天晚上，三边所有副将以上的将领都到了，虎大威、杨国柱、曹文昭、王朴这些李栋一个不落。
酒席之上，红袖阁最红的歌姬起舞助兴，当众人喝得酒兴正酣的时候，李栋举起了手，然后往外摆了摆，众歌姬赶紧朝李栋伏地施礼，而后退了出去。
看到这番情形，楼里的众将们哪里不知道这位新老大有话要说，一个个都放下了酒杯看向了李栋。
李栋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诸位都是本侯的老熟人了，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如今本公正式接任三边总制，有些事要说在前头，这样日后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能怪本公不教而诛了。”
李栋的声音不大的，但是话里却充斥着一丝淡淡杀机，听到众人心中不禁一凛，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前些日子秦军突然开进大同，已经用钢刀和火铳告诉了所有人，这支军队不但打鞑子厉害，而且打起那些和他们做对的人也一样毫不留情。
李栋举起了右手淡淡的说道：“总共三件事：第一，从今往后三边的大军朝廷将不会再拨发一两银子一粒粮食。第二，从下个月开始本侯将在三边实行陕西新政，所有军田一律重新登记造册，诸位可以获得自己的队丁。第三，如果有谁不想听本侯的招呼也可以，他可以带着他的人到河南投奔卢象升大人，本公的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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