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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起老高,看了孟太师一眼,嚅嚅着说不出话来。

  孟太师怒道:“看我作做什么?快些将你写的文章背诵出来!”

  孟经纶点着头连声说道:“知道,知……知道了。”搔着头皮,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想起来。

  孟经纶跪在皇帝面前,小声说道:“回禀皇上,小人现在心中紧张,竟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请皇帝容小人回去想了一夜定可回想来了。”

  “夫天地至尊者,唯九五之尊……”陆铮突然开口背诵起来。

  皇帝逐字逐句地看着手中的试卷,直到陆铮背完,方才抬起头来,说道:“只字不差,陆铮,看来果真如你所言,孟经纶是剽窃了你的文章。”

  一干礼部官员长吁了一口气,心中对陆铮都心存感激,亏他没有将自己捅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怒视着孟经纶。

  孟经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丹墀对孟太师哭道:“叔父,都怨你非要让我来考这劳什子状元。现在倒好现了原形了,侄儿的小命恐怕不保了……”说完,更是号啕大哭起来。

  “你的罪责还不至这些呢。”陆铮说道:“陛下,这榜眼与探花二人,是从孟大公子手中买来的功名。内中情形,只有问问礼部的各位老爷才知道了。”

  礼部官员听了,大惊失色,俱爬到了皇帝的面前,如捣蒜般的磕头不止,痛哭道:“微臣等罪该万死,还望皇上开恩饶微臣xìng命!”

  皇帝听了,暴怒异常,伸出脚蹬在礼部尚书的肩上,骂道:“都是你带得好头!”

  “来人呐,将这干人等都押往刑部!给我细细的审!”皇帝喝道:“孟经纶就不必带走了,命人押赴刑场立斩不候!”

  皇宫待卫们一拥而上,将人犯押了下去。轮到了孟经纶,他满地打滚,大哭大叫,竟让待卫一时拘捕不了。

  “皇上,”孟太师的眼睛直盯着皇帝,说道:“还请皇帝法外开恩,饶了小侄一条xìng命。老夫膝下无子,只有两个侄子。”

  “一个在黑龙镇做守备。前些日子,突然失踪。至今生死不明。还剩下这个小侄,犯了国法,其罪难赦,其情可怜。求皇帝饶他xìng命!”

  见皇帝沉吟不语,孟太师竟上前厉声问道:“你到底是饶还是不饶?”

  第三十六章 封状元

  “孟太师,你岂敢对皇上如此无礼!”国师魏定边与童太尉异口同声喝道。

  孟太师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后退数步,跪拜下来说道:“老夫一时xìng急,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微闭着眼睛,无力地说道:“罢了,恕你无罪。令侄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样吧,流放西南蛮荒之地三年。”

  孟太师虽是心中不满,可是当着满朝文武不便再发作,叩首道:“谢皇上隆恩!”

  童太尉见孟经纶犹在地上撒泼打滚,不禁怒道:“孟经纶,皇上饶你死罪,还不起身拜谢天恩!再使这无赖行径,先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孟经纶听得要打军棍,急忙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急忙爬到皇帝面前,叩首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皇帝厌恶地看了孟经纶一眼,说道:“来人,先把他押往刑部大牢,三日后再流放到西南边陲。”宫廷侍卫如抓小鸡一般,将孟经纶押解下去。

  皇帝又喝令道:“榜眼与探花二人上前听封!”

  榜眼与探花二人俱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本以为身陷科考舞弊案之中,绝无活命的可能,正在底下瑟瑟发抖,等着引颈受戮,突然听了皇帝说要听封,相互一望,满面的惊疑。

  童太尉喝道:“还不快快出列听封!”

  榜眼与探花方才知道,自己并未听错,急忙躬身走到丹墀下,双膝一软跪拜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罪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冷地笑道:“你二人这么想当官,朕便封你两个做个官儿当当。”榜眼与探花听了,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只听皇帝说道:“封你两个做国子监集贤门上的门神,以警示天下,以正视听!来人,即刻将两位门神钉在集贤门上赴任!”

  两边闪过宫廷待卫,将二人押赴国子监。听了皇帝的分封,两人早已瘫成一堆烂泥,任凭侍卫将其拖出宫外。

  可怜二人本是做了个当官的美梦,不想却是如水中月,镜中花不过痴心枉想罢了。

  众学子见了三人的下场,有的惊恐异常,有的暗暗称快,都噤若寒蝉,面对着满桌的佳肴连半分胃口也没有了。

  皇帝看着陆铮,点头说道:“亏你揭发,才不使本届殿试成了笑柄。朕当记你一功。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陆铮想了想,笑道:“陛下,我要当状元!”

  此言一出,四周诸人皆十分震惊。状元这两个字,现在就如同烫手的山竽,别人躲还来不及,他却还故意往身上揽。

  有那好心的贡生,万分同情的看着陆铮,为其命运十分担心。

  “哦?你也要当状元?”皇帝不解地问道。

  孟太师嘿嘿笑道:“原来此人揭发他人,就是为了给自己腾窝。你想得也太天真了!”

  皇帝问道:“你自问有这才能做壮元么?”

  孟太师冷笑道:“陛下,命礼部调出此人的试卷,请陛下品阅不就立见分晓了?”

  皇帝点头说道:“正是此法。陆铮,我现在命人调出你的试卷,如果你真有状元之才,我当即封你为状元。”

  “如果你的学识不过尔尔,那便要定你个欺君之罪。你意下如何?”

  童太尉听了,担忧地看着陆铮,有心让其不必涉险,却又不知如此开口。陆铮却一脸泰然地说道:“就请陛下调出我的试卷查阅,如果我真的不堪状元之才,我愿意也做个‘门神’,被钉在国子监正门之上!”

  此言一出,众人都十分吃惊。童太尉也满面的忧虑,不知陆铮如何敢夸下如此海口。

  孟太师点头笑道:“这个办法很好,极是公平。国师、太尉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呢?”

  魏定边说道:“这孩子我很欣赏,有这份傲骨很是不错。老臣请求陛下,即使其才学尚不能做得状元,也不用赐其死罪,另行定罪便是。”

  童太尉也急忙点头,说道:“微臣亦是此意。”

  听了二人的话,孟太师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便依国师所言,来人,将陆铮的试卷呈上来。”

  诺大的英武殿听不到一丝声响,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等着皇帝查阅陆铮的卷子。

  盏茶工夫之后,皇帝将卷了看完,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陆铮沉默不语。

  孟太师见了,心中大喜,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个志大才疏的草包书生拿下!”立即闪出数名宫廷侍卫便要上前拿人。

  “且慢!”皇帝突然说道。

  孟太师不解地望着皇帝,说道:“陛下,为何令侍卫住手?”

  “我说他是个草包书生了么?”皇帝有些不悦地说道:“我方才叹了一口气,是在感慨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文章。你们也都拿去品阅一下吧。”说完,将陆铮的卷子递给了童太尉。

  童太尉一字不漏地将陆铮的文章大声朗读完毕,众官员及学子们先是沉寂片刻,继而忍不住大声叫起好来。

  “好文章!”

  “文采出众,文如其人啊!”

  “此人堪称状元之才!”

  童太师冷冷在看着众人,冷笑道:“即便文章是好的,可是有谁能保证,这文章就是陆铮所写?”

  “孟太师,就不要再心怀介蒂了!”国师魏定边不满地说道:“不要把别人都当成令高侄!”

  童太尉亦说道:“孟太师若是心有疑虑,不妨再出题目,让陆铮当场做答。”

  “好了,都别再争论了。”皇帝有些不耐地说道:“陆铮才识我们都已看在眼里,这状元的头衔可谓是实至名归。朕当亲笔书写册卷,封其状元头衔。”

  孟太师听了,脸上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突然说道:“皇上,老臣感到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一下。这便请准告辞回家静养!”说完,不待皇帝回复,便大步走出英武殿。

  望着孟太师的背景,诸多官员只是感怒不敢言。国师魏定边冷哼一声,说道:“陛下,那本届殿试的成绩,还能做算么?”

  皇帝缓了缓神,说道:“命刑部细细查验,凡有舞弊者成绩作废,严惩不殆!十日之后,再把新的考生花名册拿来,朕再御笔亲点三甲名单。朕也累了,再有别的事,明日早朝再说吧。”

  想了一想,又说道:“依律状元可绶翰林院编修,陆铮,你意下如何?”

  陆铮说道:“太尉府中正是用人之际,陆铮有心想在太尉府中效力,不知皇上能否应允?”

  皇帝见说,点头道:“那你便随童太尉安排,在吏部备案就是了。”说完,起身离开。众人急忙躬身迎送皇帝离驾。

  国师魏定边看着陆铮,点头笑道:“果真不错,只是那一指的试探委实令我吃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可谓文武双修的青年才俊。”

  别人听了,不明就里,陆铮何来这“文武双修”的赞誉,只有陆铮脸上一红,心知肚明。急忙躬身施礼道:“国师过讲了,陆铮愧不敢当。”

  童太尉见陆铮今日大放异彩,很是高兴。举起杯对诸人说道:“各位大人,各位贡生,我们借着皇家御酒,为新晋状元敬上一杯!”

  第三十七章 临行惜别

  大家纷纷举杯为陆铮道贺,陆铮连声应承着,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童安邦看着意气风发的陆铮,由衷地感到欣慰。暗道:“靖瑶的眼光不错,此人文武双全,又颇有机智,确是个可造之才。”

  没有了皇帝在场,诸人也显得随意许多。一时间,觥筹jiāo错气氛很是热烈。

  魏定边与童安邦小声说道:“童太尉,你见皇上近些日子有些奇怪。平日上朝时并无戴冕旒的习惯,可是这些日子,圣上总是戴着冕旒,将脸遮挡的严严实实。老夫几次想问,却总没好意思张口。毕竟这是皇上的个人习惯,外人无权过问。”

  童安邦点头说道:“我也察觉出了皇上近些日子的异样,原来国师也早就疑心了。”

  魏定边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闲云仙鹤的化外之人,只是碍于先帝的厚爱,才不得已在宫中做这劳什子国师。于皇上自身的事务,本就不宜多言。”

  童安邦说道:“皇上自从招了孟太师之女入了后宫,就不大管朝中的事务。孟太师便趁机培植党羽,在朝中独揽大权。”

  “安邦后来入朝当了太尉,手握兵权,那孟太师方才有所收敛。不过,心中对安邦怀恨在心。实不相瞒,他麾下有不少修道之士,已经暗袭童某不止一次。”

  魏定边说道:“我亦有所耳闻,他手下确有几个妖道,为虎作伥。不如我在太尉府布下禁制,以防患于未然。”

  “多谢国师美意。”童太尉笑道:“小女自峨嵋修道回来,另外,陆铮住在太尉府中,亦有道术。有他二人在,想那几个妖道已经不能再奈我何了。”

  二人说话之时,陆铮已被众人敬了数十杯酒。他本不甚酒量,脸色愈加的红润。

  陆铮眼见自己要醉,急忙笑道:“在下酒量有限,实在不能再喝了。”说完,谢过众人,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微微运了口真气,指尖处shè出一道洒箭,将体内的酒水全部逼出体外。

  童太尉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便说道:“时间不早了,本次御宴到此结束,各位也早些歇息吧。”

  陆铮伴着童太尉回到了太尉府,却发现靖瑶坐在太尉府门坎上,见了二人顿时跳了起来,笑道:“爹爹,你们回来了。”

  童安邦点头笑道:“靖瑶,你一直在这儿等着我们?”

  靖瑶笑道:“是啊!”

  “只怕等的另有其人吧。”童安邦呵呵笑道。

  靖瑶脸上微微一红,扭捏地笑道:“爹爹不兴开女儿玩笑。”

  “好好。”童安邦看了陆铮一眼,说道:“我还有军务在身,你与陆铮聊吧。”说完,独自走进了太尉府。

  靖瑶看着陆铮,笑问道:“怎么样,陆大才子。状元的头衔可曾捞到手中?”

  陆铮晃了晃手中的皇帝御笔亲封的丹册,笑道:“我岂能信口开河,你看,皇帝亲笔所书的封册。现在我就是状元了。”

  靖瑶见了,顿时欢心雀跃地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不禁笑道:“铮哥哥,你果真考上了状元了。这个好消息定要告诉你的家人还有无名派的同门们。”

  陆铮见说,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此意。不如明日我便辞别太尉,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靖瑶听了,懊恼万分,心说:“自己怎么如此多嘴,这样又得有些日子见不到陆铮了。”

  面上却镇定如常地笑道:“好呀,不过这次我就不能陪在你左右了。你须快去快回!”

  陆铮笑道:“这个自然。一俟事情办完,我就回来。我已经在太尉府中谋了份差事,现在可是六品巡查使呢。”

  二人并肩走入了太尉府中,迎面却走来方子谦,见了二人,急忙说道:“陆公子,距此地五百里之处的南坪县,一早派人送来消息。有贼人占据山头为王,为害一方,内中还有修真之人。太尉方才授意,由你带兵前去围剿。”

  陆铮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兴奋地点头笑道:“多谢太尉厚爱,陆某必不辱使命!”

  方子谦说道:“你已经被太尉上报吏部,封你做六品巡查使,官居六品。”说完,从怀中抽出一纸官函,说道:“你即可拿太尉府的官涵前去吏部领官服及官印,明日一早便带兵出征。”

  陆铮接过官函,说道:“陆某这便去了。”说完,辞别方子谦与靖瑶,向外走去。

  方子谦对靖瑶说道:“小姐,太尉有心让陆铮历练一下,将来好独挡一面。”

  “不过,这次你不可再随他前往了。你有所不知,在今日中午的御宴上,老爷令孟思修颜面扫地,我怕他要暗中使坏谋害老爷,所以,你还是留在府中保护老爷要紧。”

  靖瑶听了,虽是万般不舍,却只能点头说道:“靖瑶晓得,方叔叔放心吧。”

  再说陆铮兴冲冲地从吏部领来了官服、官印,在自己的房中反复摩挲欣赏。只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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