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第二天，夜莺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练舞步——其实她自己也开始有点搞不懂自己在较真个什么劲了，这个时候真想去找克洛里斯聊聊天！
沮丧地垂下胳膊，夜莺用力叹了口气。
“夜莺，你起来了吗？”门外传来亚历山大压着嗓子的声音。
他竟然会起那么早？夜莺满怀好奇地去开了门：“你怎么起那么早？”
亚历山大毫不意外夜莺已经穿戴整齐的样子：“我猜你应该已经起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夜莺放亚历山大进来，顺手关上门：“你找我什么事？”
亚历山大走到沙发边，毫不见外地往上一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挑的，我应该有所责任吧？”
“你指什么？”夜莺象征性地给亚历山大倒了杯茶，勉强算是招待。
“虽然一开始我是无意的，但是我很快意识到问题了。”亚历山大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太介意这个问题。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你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介意。”
夜莺靠坐在亚历山大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其实夜莺，如果布雷诺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少爷，你确实完全不用在意这种问题的。”亚历山大抬眼看了夜莺一眼，表情认真得可怕，“我对王位完全没有兴趣。所以，他有极大的可能当上王——你真的，有做王后的打算？”
亚历山大点破了夜莺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夜莺沉默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这个问题，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在心里偷偷介意，你应该跟布雷诺一起商量——我觉得按你的性格，你肯定会放在肚子里不甘心。”亚历山大拍了拍夜莺的胳膊，示意她冷静，“这个问题布雷诺跟你一样有决定权。所以，你别再总这样想瞒着他了。”
“你说得有道理，布雷诺比较闷，该我多主动去找他商量这些事情。”夜莺语气释然了一些。其实布雷诺是个温柔的人，虽然戒备心比较重，但是这些问题，他是肯定会为夜莺考虑的。
“好了，”亚历山大站起来，对夜莺伸出手，“我陪你练会儿舞——你就担心在布雷诺面前丢脸吧？”
“那谢谢你了。”夜莺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放松点。”亚历山大这种连正装都不爱好好穿的人，跳舞倒是很娴熟，而且能很流畅地引导舞伴。
夜莺定了定心神，专心跟上他的步伐。
忽然亚历山大停住了动作：“夜莺。”
“怎么？”夜莺从节拍里回过神，抬头看亚历山大。
“从刚刚到现在，你一共踩了我八次。”亚历山大略显无奈，“还好你没穿鞋。”
“对……对不起！”夜莺往后蹦了一步。
“虽然你进步挺快的，但是你必须集中精神在舞步上才不至于犯错吧？”亚历山大放下胳膊，喝了一口茶休息一下。
“嗯……嗯。”夜莺有点不好意思地应着。
亚历山大走到唱片机边上，把音乐放了出来：“跟着音乐试试？”
“我……我对乐感没什么自信……”夜莺犹豫地往后缩了缩。
“我领着你。”亚历山大走到夜莺跟前示意她伸手。
一开始夜莺完全屏蔽了耳边的音乐，一心只能低头盯着亚历山大的步子。后来无意间分神听了听音乐，却发现脚步能自然地跟着转起来了。
“你看？自然而然地就有感觉了吧？”亚历山大满意地看到了夜莺不再那么拘谨于舞步的样子，“跟着节奏自如地转起来，就能跳出优雅的感觉了。”
夜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又生怕脚下再犯错，根本没心思回答亚历山大的话。最终她还是乱了套，自己绊了自己一跤，跌在了地上。
亚历山大俯视着夜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还是笑了：“哈哈哈哈……”
夜莺拍了拍裤子站起来：“不管怎么样，好歹有点感觉了。”显然她已经并不介意自己的失误被嘲笑。
见她不再那么紧张兮兮的样子，亚历山大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舞会上，跳舞是一种沉浸在音乐里的享受，你那么全副武装的样子，怎么可能跳得好呢？”
“你很喜欢跳舞的样子嘛？”夜莺抬起胳膊，示意亚历山大继续。
“不喜欢。”他否认得倒也干脆，“只是迫于无奈学了很多。”
“那你那么了解跳舞的精髓？”这会儿夜莺已经能稍微分神聊几句了，虽然还是会有一些小失误。
“我只是觉得既然做了一件事，就干脆做好，否则不就白白浪费了睡觉时间？”真是有天资的人高傲的发言啊！
下午夜莺去宴会厅继续练习的时候，布雷诺已经等在那了。
夜莺看到布雷诺就想起了亚历山大的话，她走到布雷诺边上坐下。
“脚还疼吗？”布雷诺马上就问她。
“已经不疼了，晚上再换一次药，明天就没事了。”夜莺抬了抬脚——确实早上跟亚历山大练习的时候也完全没感觉到脚上的伤——虽然当时是光脚的。
“嗯，你别太勉强。”
夜莺没接话，她在想亚历山大说的事情，该如何跟布雷诺开口。
“布雷诺，以后我们会结婚吗？”夜莺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问道。
布雷诺被她突如其来的这种问题吓得说不出话来。
夜莺看到布雷诺惊呆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很不得了的事情，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敲门声。
夜莺像得救一样地慌忙站起来向门跑过去。
“如果我没死的话，应该会的！”身后传来布雷诺的声音。
夜莺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了门。
卡拉在门外抱着一台唱片机，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去跟父亲借来了这个。”
夜莺上去帮她把唱片机抬了进来。
卡拉顺了口气，转头对夜莺和布雷诺说：“那我们开始吧！”
布雷诺走到夜莺眼前，把手伸出来，作邀请的样子。
夜莺紧张感忽然又冒了上来，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应该怎么动作接受邀请，犹豫着把手放了上去。
卡拉拍着手给他们打节奏，惊讶于夜莺的进步：“夜莺你进步好快！”
“呃……”夜莺忽然被一夸，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亚历山大给我开小灶了。”她也坦率地承认了。
布雷诺皱了皱眉头：“我果然还是应该去打他一顿。”
想想布雷诺大概是吃醋的意思，夜莺连忙解释：“他只是对之前嘲笑我表示道歉和弥补。”
说了两句话分心，夜莺又绊了自己一跤。布雷诺拽住她的胳膊，拦腰将她扶了回来：“你踩到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要把自己绊倒啊！”
“抱歉抱歉！”夜莺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卡拉看情势差不多了，便找借口打算离开：“夜莺，父亲让我下午去租地上看秋粮的收成，我得去准备了。你跟着音乐练，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了！”说着朝夜莺比了个手势，然后转身打开唱片机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跟亚历山大练了一会儿心里有底多了，夜莺定了定神，示意布雷诺继续：“这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哈勒德急匆匆地跑进屋，敲了敲亚历山大的房门。
“怎么了？”亚历山大打开门。
“纳特受了点伤，你有带药吗？”哈勒德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它在路上跟野狗打了一架，惹得一个商家心烦了。那商人就打了它——也没大事，就是有点擦伤。我怕它万一感染。”
“我没有带药。”亚历山大关上身后的房门，打算跟哈勒德去看看纳特，“它经常跟猫猫狗狗的打架，之前也没受过大伤，应该没什么事。”
“我之前养的狗都是整天打架，在野地里打猎的，受了伤他们自己也知道处理，所以也没想过感染的问题。我只是担心纳特习惯了干净的环境，刚离开家容易生病。”哈勒德对狗的事情也是颇有研究。
“谢谢你那么照顾他。”亚历山大拍了拍哈勒德的背宽慰他，“我倒觉得他该适应一下。”
哈勒德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去野地里给纳特找草药，自己调药去了。
亚历山大看了看纳特的情况，见他活蹦乱跳，完全没事的样子，便放心交给哈勒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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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地垂下胳膊，夜莺用力叹了口气。
“夜莺，你起来了吗？”门外传来亚历山大压着嗓子的声音。
他竟然会起那么早？夜莺满怀好奇地去开了门：“你怎么起那么早？”
亚历山大毫不意外夜莺已经穿戴整齐的样子：“我猜你应该已经起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夜莺放亚历山大进来，顺手关上门：“你找我什么事？”
亚历山大走到沙发边，毫不见外地往上一靠：“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挑的，我应该有所责任吧？”
“你指什么？”夜莺象征性地给亚历山大倒了杯茶，勉强算是招待。
“虽然一开始我是无意的，但是我很快意识到问题了。”亚历山大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太介意这个问题。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你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介意。”
夜莺靠坐在亚历山大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其实夜莺，如果布雷诺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少爷，你确实完全不用在意这种问题的。”亚历山大抬眼看了夜莺一眼，表情认真得可怕，“我对王位完全没有兴趣。所以，他有极大的可能当上王——你真的，有做王后的打算？”
亚历山大点破了夜莺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夜莺沉默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这个问题，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在心里偷偷介意，你应该跟布雷诺一起商量——我觉得按你的性格，你肯定会放在肚子里不甘心。”亚历山大拍了拍夜莺的胳膊，示意她冷静，“这个问题布雷诺跟你一样有决定权。所以，你别再总这样想瞒着他了。”
“你说得有道理，布雷诺比较闷，该我多主动去找他商量这些事情。”夜莺语气释然了一些。其实布雷诺是个温柔的人，虽然戒备心比较重，但是这些问题，他是肯定会为夜莺考虑的。
“好了，”亚历山大站起来，对夜莺伸出手，“我陪你练会儿舞——你就担心在布雷诺面前丢脸吧？”
“那谢谢你了。”夜莺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放松点。”亚历山大这种连正装都不爱好好穿的人，跳舞倒是很娴熟，而且能很流畅地引导舞伴。
夜莺定了定心神，专心跟上他的步伐。
忽然亚历山大停住了动作：“夜莺。”
“怎么？”夜莺从节拍里回过神，抬头看亚历山大。
“从刚刚到现在，你一共踩了我八次。”亚历山大略显无奈，“还好你没穿鞋。”
“对……对不起！”夜莺往后蹦了一步。
“虽然你进步挺快的，但是你必须集中精神在舞步上才不至于犯错吧？”亚历山大放下胳膊，喝了一口茶休息一下。
“嗯……嗯。”夜莺有点不好意思地应着。
亚历山大走到唱片机边上，把音乐放了出来：“跟着音乐试试？”
“我……我对乐感没什么自信……”夜莺犹豫地往后缩了缩。
“我领着你。”亚历山大走到夜莺跟前示意她伸手。
一开始夜莺完全屏蔽了耳边的音乐，一心只能低头盯着亚历山大的步子。后来无意间分神听了听音乐，却发现脚步能自然地跟着转起来了。
“你看？自然而然地就有感觉了吧？”亚历山大满意地看到了夜莺不再那么拘谨于舞步的样子，“跟着节奏自如地转起来，就能跳出优雅的感觉了。”
夜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又生怕脚下再犯错，根本没心思回答亚历山大的话。最终她还是乱了套，自己绊了自己一跤，跌在了地上。
亚历山大俯视着夜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还是笑了：“哈哈哈哈……”
夜莺拍了拍裤子站起来：“不管怎么样，好歹有点感觉了。”显然她已经并不介意自己的失误被嘲笑。
见她不再那么紧张兮兮的样子，亚历山大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舞会上，跳舞是一种沉浸在音乐里的享受，你那么全副武装的样子，怎么可能跳得好呢？”
“你很喜欢跳舞的样子嘛？”夜莺抬起胳膊，示意亚历山大继续。
“不喜欢。”他否认得倒也干脆，“只是迫于无奈学了很多。”
“那你那么了解跳舞的精髓？”这会儿夜莺已经能稍微分神聊几句了，虽然还是会有一些小失误。
“我只是觉得既然做了一件事，就干脆做好，否则不就白白浪费了睡觉时间？”真是有天资的人高傲的发言啊！
下午夜莺去宴会厅继续练习的时候，布雷诺已经等在那了。
夜莺看到布雷诺就想起了亚历山大的话，她走到布雷诺边上坐下。
“脚还疼吗？”布雷诺马上就问她。
“已经不疼了，晚上再换一次药，明天就没事了。”夜莺抬了抬脚——确实早上跟亚历山大练习的时候也完全没感觉到脚上的伤——虽然当时是光脚的。
“嗯，你别太勉强。”
夜莺没接话，她在想亚历山大说的事情，该如何跟布雷诺开口。
“布雷诺，以后我们会结婚吗？”夜莺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问道。
布雷诺被她突如其来的这种问题吓得说不出话来。
夜莺看到布雷诺惊呆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很不得了的事情，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敲门声。
夜莺像得救一样地慌忙站起来向门跑过去。
“如果我没死的话，应该会的！”身后传来布雷诺的声音。
夜莺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了门。
卡拉在门外抱着一台唱片机，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去跟父亲借来了这个。”
夜莺上去帮她把唱片机抬了进来。
卡拉顺了口气，转头对夜莺和布雷诺说：“那我们开始吧！”
布雷诺走到夜莺眼前，把手伸出来，作邀请的样子。
夜莺紧张感忽然又冒了上来，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应该怎么动作接受邀请，犹豫着把手放了上去。
卡拉拍着手给他们打节奏，惊讶于夜莺的进步：“夜莺你进步好快！”
“呃……”夜莺忽然被一夸，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亚历山大给我开小灶了。”她也坦率地承认了。
布雷诺皱了皱眉头：“我果然还是应该去打他一顿。”
想想布雷诺大概是吃醋的意思，夜莺连忙解释：“他只是对之前嘲笑我表示道歉和弥补。”
说了两句话分心，夜莺又绊了自己一跤。布雷诺拽住她的胳膊，拦腰将她扶了回来：“你踩到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要把自己绊倒啊！”
“抱歉抱歉！”夜莺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卡拉看情势差不多了，便找借口打算离开：“夜莺，父亲让我下午去租地上看秋粮的收成，我得去准备了。你跟着音乐练，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了！”说着朝夜莺比了个手势，然后转身打开唱片机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跟亚历山大练了一会儿心里有底多了，夜莺定了定神，示意布雷诺继续：“这次我会小心一点的。”
哈勒德急匆匆地跑进屋，敲了敲亚历山大的房门。
“怎么了？”亚历山大打开门。
“纳特受了点伤，你有带药吗？”哈勒德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它在路上跟野狗打了一架，惹得一个商家心烦了。那商人就打了它——也没大事，就是有点擦伤。我怕它万一感染。”
“我没有带药。”亚历山大关上身后的房门，打算跟哈勒德去看看纳特，“它经常跟猫猫狗狗的打架，之前也没受过大伤，应该没什么事。”
“我之前养的狗都是整天打架，在野地里打猎的，受了伤他们自己也知道处理，所以也没想过感染的问题。我只是担心纳特习惯了干净的环境，刚离开家容易生病。”哈勒德对狗的事情也是颇有研究。
“谢谢你那么照顾他。”亚历山大拍了拍哈勒德的背宽慰他，“我倒觉得他该适应一下。”
哈勒德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去野地里给纳特找草药，自己调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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