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迷茫
油灯的灯芯闪烁着微芒，嗞嗞作响。
“你认错人了”，蒙面少年忽然转身向屋外走去，”戴武，戴楼，看住她，她是皇朝重犯。”
“阿恒！”少女凄然喊道。
然而少年头也不回，依然大步走向屋外。
少女从床板上跌落，她的穴道刚解不久，身体依然有些僵硬，她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郭武和傅天楼面面相觑，再笨的人也已经明白，阿恒与少女本是旧识，但二人之间似乎有着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连忙快步跟了出去。
“砰！”阿恒一拳砸在院门石柱上，就这么一下一下地砸着，鲜血从拳头滴落。他没有动用内力，因为只有身体这样纯粹的痛苦才能让他的内心稍微舒服一些。
少女踉跄着向他冲去：“阿恒！不要这样”。
“站住，别过来”，阿恒猛地转身吼道，“戴武，戴楼，不是让你们看好她的吗？”
少女猛然顿住，咬着嘴唇强笑道:“阿恒，我是小菁啊，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一步一步靠近，她抬起手，想要解下对方蒙面的面巾，她是多么的思念那个男孩，他的笑容是否依然如昨日那样温暖。
阿恒猛地将她推开：”滚!”
月光洒在她的光洁的面庞，美丽的容颜分外清冷，她流着泪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她的声音空洞，仿佛从天边传来：
“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的”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
“你告诉我那两只冰蝶，一个叫阿恒，一个叫小菁，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忘了，但是我都记得。”少女抬起手臂，一对玉蝶的吊坠从指缝垂下，“你知道吗？这是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刻成的，一模一样，不是吗？”，她流着泪，绝望的眼神中透着最后一丝希冀。
然而，阿恒依然漠然而立。
少女眼神一黯，将吊坠紧紧握在掌心。她只觉得心中忽然剧痛，一股鲜血上涌，她紧抿着嘴唇，然而，一丝鲜血依然从嘴角溢出。
阿恒看着面前少女流露的痛苦之色，身形微倾，正要向前，却又硬生生顿住，他低垂眼帘，冷冷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你终于肯认了吗！”少女语气异常地冷淡。然而，谁都可以看出，那木然的表情下隐藏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带着一丝自嘲：“你让我走？难道不怕我将你们的行踪告诉神族吗——他们从未放弃过对你的追杀，还有那个男人——你的义父。”少女眼神中流露出锥心的痛苦和仇恨。
阿恒看着她的眼神，那是浓浓无法化解的怨恨，曾经如冰雪般纯粹的情谊已然不再，又何必再见，他微微侧脸：“你走吧，我的义父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担心被当作礼物送给那个大人物，因为那个大人物根本不会接受你。忘记我吧，就像我已经忘记你一样。我的朋友会送你回去的。”
“好！好！好！”少女眼眸浮现出淡淡的灰色，当眼泪成灰，昔日早已成云烟，只有她还抱着幻想不肯撒手，到头来只是别人眼中的笑话罢了。少女慢慢阿恒身侧走过，“不劳你们相送，我自己会回去——”她的身躯在颤抖，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忽然软倒。
阿恒一惊，下意识扶住对方，少女已晕阙在他的怀中。他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一旁的郭武与傅天楼。只见二人目光也是冰冷。
郭武忽然大步走了过来：“混蛋”，他一拳挥出。
“砰！”阿恒的嘴角罕见地流出了鲜血，他退后两步，看着怀中的少女，自己真的做的对吗？
傅天楼也走了过来，一向嬉笑不禁的他此刻却冷冷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阿恒，我的朋友阿恒——绝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你们不会懂的！”阿恒轻轻道，何去何从，他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
当沐菁再次醒来时，天已放亮，只是屋内依然有些昏暗，她依然躺在那张床上，她微微动弹了一下，这次身上并没有被下任何禁制。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留了下来。
她看着屋顶，心中默念：“请原谅我，阿恒，我也不想欺骗你。但是灭族之仇我不能不报。等仇恨了却，我也不会再活下去了，只希望有一天，你看到我的坟墓时，能够原谅我！”她并不相信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已经死去。
沐菁也分不清昨晚究竟是不是真实的自己，亦或只是无比投入的一场表演。因为，所有的情感，竟是那么真实，所有的语言，竟仿佛压抑在心中许多年，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一刻，才全部倾泻而出。直到现在，她依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因为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忽然，屋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沐菁立刻坐起来，带着欣喜的神色看过去，晨光洒入，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你醒了，起来洗漱一下，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一个女声传来，沐菁看着对方窈窕的身影，心中微微失望。
“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家，我是这里的主人？“
“你的家？主人？”
那个身影走近，沐菁才发现对方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儿，略圆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鼻尖隐约可见几颗雀斑，是一个靓丽可爱的少女。
”是啊，这就是我的家，自从我母亲搬走以后，这里就被那三个混蛋改建成他们的据点，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了多少坏事。唉！还成天洋洋自得，自称狼城三杰，却不知道全城人都称他们‘狼城三害’。”少女捂嘴笑道。
沐菁四处张望，听面前的女孩儿说得有趣，也忍不住扑哧一笑。是啊，从昨晚三人的表现来看，当得起狼城三害几个字。这就是阿恒生活的地方吗？
“你的事情那三个混蛋已经跟我说过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放心留在这里吧!我叫阿丑，你应该比我小一些，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嗯!阿丑姐姐”，沐菁怯怯地答应，又问道：”阿恒哪里去了？”。
“天知道他去哪里了？和那两个坏蛋在一起，反正也没什么好事儿！”
“姐姐你好像对他们很有意见啊？”
“唉，能没有意见吗？阿恒多乖巧的孩子啊，硬生生地被那两个家伙带坏了。”阿丑叹息道。
沐菁看着对方老气横秋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姐姐，你认识阿恒多久了？”
“多久？十三四年了吧？那时候他才这么大。“阿丑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感慨道，“唉，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如今快比我高出半头了”。
“他——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怎么说呢？在贫民区，能有什么过得好不好呢？”
“那——那他一直是一个人吗？“
“嗯，早前还有他的父亲，后来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靠街坊邻居接济度日。”阿丑心里默默向师傅告罪：可不是自己要诅咒他老人家死，都是阿恒让自己这么说的，要怪就怪阿恒吧。她想起阿恒带着忧伤的神情恳求自己，自己怎么能拒绝呢？
“哦！“沐菁神色黯然。
”一切都过去了，看得出，阿恒很喜欢你。“阿丑微微笑道，她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就算同为女子的自己，也不禁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怪不得阿恒如此紧张她。
“不，不是这样”，沐菁的神情略略有些慌张，“其实，我们只是幼时相识罢了。怎么谈得上喜欢不喜欢。”沐菁幽幽一叹，“我倒觉得阿丑姐姐这么漂亮，阿恒应该喜欢你才是。”
“是吗？“
“当然！”沐菁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竟然露出迷惘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愣，但依然肯定道。
“不，我跟阿恒没有可能，我只当他是我的弟弟！”阿丑摇摇头，神色间有些黯淡。
听女孩儿这么说，沐菁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哦，对了，我要离开一会儿，早餐就在外面，你自己待会儿吃吧！”阿丑忽然想起自己还得去师傅那里，赶紧站起身道。
“姐姐，你去忙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嗯，记得不要出这个院子，只要在这里，没有几个人能进得来。那三个混蛋在这里花了不少心思。”阿丑叮嘱道。
“好的，阿丑姐姐!“沐菁乖巧道。她的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真的死了吗？如果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继续跟着洛思长老去人类的帝都，还是——跟着阿恒做一个神族的叛徒？洛思长老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虽然她也不过是在利用自己，但如果没有她，自己早就死去了，何谈复仇？
沐菁忽然回过神来，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自己竟然想着背叛神族？怎么会这样？是为了他吗？自己这是怎么了？多年的训练本已让她的意志如坚铁一般啊。
但她隐隐中竟然有些期待，哪怕跟着他躲躲藏藏，甚至亡命天涯。似乎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昨晚，虽然自己的话半真半假，但有一点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是要被当作礼物送给光明皇朝的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会安排自己进入皇宫，执行一个惊天而隐秘的任务。而条件之一便是：对方会在此之前帮助她找到昔日的仇人，据说对方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的线索，不难找到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在这个任务中，她可能会受辱，并失去性命，但是为了报仇，她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然而，天意弄人，阿恒竟在此刻出现了。她更被告知仇人已死去多年。这是上天在戏耍自己吗？许久的坚持，入骨的仇恨竟无从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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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错人了”，蒙面少年忽然转身向屋外走去，”戴武，戴楼，看住她，她是皇朝重犯。”
“阿恒！”少女凄然喊道。
然而少年头也不回，依然大步走向屋外。
少女从床板上跌落，她的穴道刚解不久，身体依然有些僵硬，她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郭武和傅天楼面面相觑，再笨的人也已经明白，阿恒与少女本是旧识，但二人之间似乎有着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连忙快步跟了出去。
“砰！”阿恒一拳砸在院门石柱上，就这么一下一下地砸着，鲜血从拳头滴落。他没有动用内力，因为只有身体这样纯粹的痛苦才能让他的内心稍微舒服一些。
少女踉跄着向他冲去：“阿恒！不要这样”。
“站住，别过来”，阿恒猛地转身吼道，“戴武，戴楼，不是让你们看好她的吗？”
少女猛然顿住，咬着嘴唇强笑道:“阿恒，我是小菁啊，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一步一步靠近，她抬起手，想要解下对方蒙面的面巾，她是多么的思念那个男孩，他的笑容是否依然如昨日那样温暖。
阿恒猛地将她推开：”滚!”
月光洒在她的光洁的面庞，美丽的容颜分外清冷，她流着泪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她的声音空洞，仿佛从天边传来：
“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的”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
“你告诉我那两只冰蝶，一个叫阿恒，一个叫小菁，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忘了，但是我都记得。”少女抬起手臂，一对玉蝶的吊坠从指缝垂下，“你知道吗？这是我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刻成的，一模一样，不是吗？”，她流着泪，绝望的眼神中透着最后一丝希冀。
然而，阿恒依然漠然而立。
少女眼神一黯，将吊坠紧紧握在掌心。她只觉得心中忽然剧痛，一股鲜血上涌，她紧抿着嘴唇，然而，一丝鲜血依然从嘴角溢出。
阿恒看着面前少女流露的痛苦之色，身形微倾，正要向前，却又硬生生顿住，他低垂眼帘，冷冷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你终于肯认了吗！”少女语气异常地冷淡。然而，谁都可以看出，那木然的表情下隐藏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带着一丝自嘲：“你让我走？难道不怕我将你们的行踪告诉神族吗——他们从未放弃过对你的追杀，还有那个男人——你的义父。”少女眼神中流露出锥心的痛苦和仇恨。
阿恒看着她的眼神，那是浓浓无法化解的怨恨，曾经如冰雪般纯粹的情谊已然不再，又何必再见，他微微侧脸：“你走吧，我的义父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担心被当作礼物送给那个大人物，因为那个大人物根本不会接受你。忘记我吧，就像我已经忘记你一样。我的朋友会送你回去的。”
“好！好！好！”少女眼眸浮现出淡淡的灰色，当眼泪成灰，昔日早已成云烟，只有她还抱着幻想不肯撒手，到头来只是别人眼中的笑话罢了。少女慢慢阿恒身侧走过，“不劳你们相送，我自己会回去——”她的身躯在颤抖，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忽然软倒。
阿恒一惊，下意识扶住对方，少女已晕阙在他的怀中。他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一旁的郭武与傅天楼。只见二人目光也是冰冷。
郭武忽然大步走了过来：“混蛋”，他一拳挥出。
“砰！”阿恒的嘴角罕见地流出了鲜血，他退后两步，看着怀中的少女，自己真的做的对吗？
傅天楼也走了过来，一向嬉笑不禁的他此刻却冷冷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阿恒，我的朋友阿恒——绝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你们不会懂的！”阿恒轻轻道，何去何从，他眼中露出迷茫之色。
……
当沐菁再次醒来时，天已放亮，只是屋内依然有些昏暗，她依然躺在那张床上，她微微动弹了一下，这次身上并没有被下任何禁制。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留了下来。
她看着屋顶，心中默念：“请原谅我，阿恒，我也不想欺骗你。但是灭族之仇我不能不报。等仇恨了却，我也不会再活下去了，只希望有一天，你看到我的坟墓时，能够原谅我！”她并不相信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已经死去。
沐菁也分不清昨晚究竟是不是真实的自己，亦或只是无比投入的一场表演。因为，所有的情感，竟是那么真实，所有的语言，竟仿佛压抑在心中许多年，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一刻，才全部倾泻而出。直到现在，她依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因为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竟是如此刻骨铭心。
忽然，屋门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沐菁立刻坐起来，带着欣喜的神色看过去，晨光洒入，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你醒了，起来洗漱一下，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一个女声传来，沐菁看着对方窈窕的身影，心中微微失望。
“你是谁？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家，我是这里的主人？“
“你的家？主人？”
那个身影走近，沐菁才发现对方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儿，略圆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鼻尖隐约可见几颗雀斑，是一个靓丽可爱的少女。
”是啊，这就是我的家，自从我母亲搬走以后，这里就被那三个混蛋改建成他们的据点，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干了多少坏事。唉！还成天洋洋自得，自称狼城三杰，却不知道全城人都称他们‘狼城三害’。”少女捂嘴笑道。
沐菁四处张望，听面前的女孩儿说得有趣，也忍不住扑哧一笑。是啊，从昨晚三人的表现来看，当得起狼城三害几个字。这就是阿恒生活的地方吗？
“你的事情那三个混蛋已经跟我说过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就放心留在这里吧!我叫阿丑，你应该比我小一些，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嗯!阿丑姐姐”，沐菁怯怯地答应，又问道：”阿恒哪里去了？”。
“天知道他去哪里了？和那两个坏蛋在一起，反正也没什么好事儿！”
“姐姐你好像对他们很有意见啊？”
“唉，能没有意见吗？阿恒多乖巧的孩子啊，硬生生地被那两个家伙带坏了。”阿丑叹息道。
沐菁看着对方老气横秋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姐姐，你认识阿恒多久了？”
“多久？十三四年了吧？那时候他才这么大。“阿丑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感慨道，“唉，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如今快比我高出半头了”。
“他——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怎么说呢？在贫民区，能有什么过得好不好呢？”
“那——那他一直是一个人吗？“
“嗯，早前还有他的父亲，后来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靠街坊邻居接济度日。”阿丑心里默默向师傅告罪：可不是自己要诅咒他老人家死，都是阿恒让自己这么说的，要怪就怪阿恒吧。她想起阿恒带着忧伤的神情恳求自己，自己怎么能拒绝呢？
“哦！“沐菁神色黯然。
”一切都过去了，看得出，阿恒很喜欢你。“阿丑微微笑道，她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女孩，就算同为女子的自己，也不禁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怪不得阿恒如此紧张她。
“不，不是这样”，沐菁的神情略略有些慌张，“其实，我们只是幼时相识罢了。怎么谈得上喜欢不喜欢。”沐菁幽幽一叹，“我倒觉得阿丑姐姐这么漂亮，阿恒应该喜欢你才是。”
“是吗？“
“当然！”沐菁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竟然露出迷惘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愣，但依然肯定道。
“不，我跟阿恒没有可能，我只当他是我的弟弟！”阿丑摇摇头，神色间有些黯淡。
听女孩儿这么说，沐菁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哦，对了，我要离开一会儿，早餐就在外面，你自己待会儿吃吧！”阿丑忽然想起自己还得去师傅那里，赶紧站起身道。
“姐姐，你去忙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嗯，记得不要出这个院子，只要在这里，没有几个人能进得来。那三个混蛋在这里花了不少心思。”阿丑叮嘱道。
“好的，阿丑姐姐!“沐菁乖巧道。她的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真的死了吗？如果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继续跟着洛思长老去人类的帝都，还是——跟着阿恒做一个神族的叛徒？洛思长老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虽然她也不过是在利用自己，但如果没有她，自己早就死去了，何谈复仇？
沐菁忽然回过神来，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自己竟然想着背叛神族？怎么会这样？是为了他吗？自己这是怎么了？多年的训练本已让她的意志如坚铁一般啊。
但她隐隐中竟然有些期待，哪怕跟着他躲躲藏藏，甚至亡命天涯。似乎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一时间竟有些迷茫。
昨晚，虽然自己的话半真半假，但有一点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是要被当作礼物送给光明皇朝的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会安排自己进入皇宫，执行一个惊天而隐秘的任务。而条件之一便是：对方会在此之前帮助她找到昔日的仇人，据说对方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的线索，不难找到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在这个任务中，她可能会受辱，并失去性命，但是为了报仇，她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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