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两人离开时赵鲤埋头走在了前面。
秦淮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吐出了胸腔那口气。
怎么会不知道呢。
慢慢来。
“想去哪？”秦淮问。
“……吃晚饭？”赵鲤说。
他低头看看表，不知觉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他们出了听闻，在门口碰上了熟人。
“江琳？”赵鲤打了个招呼。
江琳在这见到他们也不惊讶，笑着点了头。
她面色不太好看，眼下一片乌青，赵鲤惯来关爱漂亮小姑娘，她关切的问，“没事吧？”
江琳摸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这么明显？”
然后赵鲤才得知，江琳和张景分手了，这才过去一天而已。
似乎恰恰就是刚成年这样的年岁，大家热衷于追逐逢场作戏的快感。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赵鲤静静的看，不能评价。
刚才因为自己亲了秦淮的慌张和尴尬消失不见。
交谈几句之后，江琳进了听闻，赵鲤和秦淮走了。
“算了，我直接回家。”在车上，赵鲤说。
秦淮顿了顿，按下按钮关掉音乐，侧头说，“你不能因噎废食，噎的还不是你。”
赵鲤愣住了。
秦淮说的很认真。
她理解的，也很认真。
“你是说？”赵鲤迟疑着。
秦淮别开了脸，发动了车，“去吃饭。”
从车上到饭店，赵鲤都有点恍惚。她先是盯了秦淮一阵，但现在再看他却有点心虚。于是扭头看着外面的街景，人来人往，从城市里的车辆和人群都是一样的面貌，她看不出个花。
车停在一个小巷口，秦淮为她开了车门。
附近都是普通的民居，只有巷口转角有个早餐店。
赵鲤心说，这又是一个专注吃喝人士才能找到的地方。
熟门熟路的绕过几条一模一样的巷子，两人到了地方。
这是一户人家，门口贴着郁垒神荼两门神像。
秦淮敲了门，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出来迎客。
是进四合院，里头有葡萄藤，小木桌，角落堆着一堆黑石头。
妇人把他们领进了门，就自己进屋了。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在小木桌前坐下，“知道赌石吗？”秦淮打破了沉默。
“嗯？知道。”
“角落那些石头就是翡翠原石，”他抬抬下巴。
赵鲤转头看，这堆破石头里还能磨出玉？石不可貌相。
“江叔这出过很多老坑种的好石头。”秦淮说，“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他的兼职。”
“兼职厨子？”
“孺子可教。”
赵鲤笑了起来。
“人们看见玉生了欢喜，那是老天给的，吃着食儿生了欢喜，那是我老江的本事，我高兴。”围围裙戴帽子的壮硕男人从门里走出来，他嗓门很大，葡萄藤上落的鸟都吓的扑腾飞起来了。
他手里提着壶，给两人上了茶水。
赵鲤端着茶杯，说了谢谢。
秦淮则微笑着看着她。
江叔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进厨房。
赵鲤靠着手又笑起来。
“地方挺好的。”她说。
“怎么个好法？”
“静辟又不冷清，自在又不随便。”赵鲤说着，抬起头环视一周，“要拆迁的话，寸土寸金，哦，我忘了，已经是寸土寸玉了。”
“拆迁规划……”
“别，”赵鲤打断，“不听这个，多无聊。”
秦淮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笑眯眯的，“那你想听什么？”
“我啊……想听……”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最后问，“你怎么找着这的？”
“用高德地图。”秦淮说。
“……”
“我外祖家是做玉石生意的，这地儿原先是我大舅的，去年给我了。”
赵鲤立马拱手握拳，“失敬失敬，初来乍到还没拜过山头呢。”
秦淮笑笑，“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说点什么吧，等价交换。”秦淮说。
“好大一个局，”赵鲤挑挑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憋坏了吧。”
秦淮点头，诚恳道，“憋坏了，女侠行行好聊聊吧。”
赵鲤叹了口气，坐到秦淮旁边去，那是张长板凳，秦淮让了一头给她，两人并排坐着。
“张叔说的话你听到了，我哥那样你也看到了，哦对了，他身边那长得特别好看的是他爱人。我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身边所有人都是警察，我哥特别不愿意我掺和他工作上的事，大概是我父母因公殉职给他留的心理阴影，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父母就是因为那个人——那个逃犯……”赵鲤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明明撞到了他，却让他给逃了。”
秦淮挪了挪手，还是没伸出去。
“赵锦前年调的文职，是我勉强他的。”赵鲤笑了，“记得鲤哥的出处吗？就是那个时候，我正和他闹别扭呢，晚自习逃了课在情人坡吹风，突然冒出个人来我面前油腔滑调的让我叫哥哥，真找抽。”
秦淮实在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静静的听着赵鲤说话。
“赵锦现在又要调回刑侦队伍，为了抓住那个坏人。”赵鲤说，“我就不能阻止了，我也想抓住那个人。以前我阻止他，是担心他，可是他抓的人也可能是别人的仇人，这世上有那么多平凡无力的人在哭着喊着要坏人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怎么阻止。”
“别人的事，和你们家没关系。”秦淮说，“你要你哥调文职没什么不对。”
赵鲤手上抓着板凳边沿，仰着头看天空，干净透明的蓝，燃着一抹殷红。
“他是警察。”她说。
秦淮沉默了会儿，“你呢？”
“我？”赵鲤歪过头，“我什么？”
“你想当警察吗？”秦淮问，“昨天，今天，你对这些事都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赵鲤低下了头，轻轻的说，“算了吧。”
不等秦淮继续说，她便反问，“你呢？你想做什么？”
“赚钱，享受生活。”秦淮答的很快。
“真实在啊，”赵鲤拿胳膊肘撞撞他，“你那电竞俱乐部还招人吗？”
“想来？”秦淮说，“公事公办，不走后门。”
赵鲤乐了，又撞他一下，“我像走后门的？电一王者不骗你。李奎在你那吧？你问问他鲤哥什么水平。”
“很嚣张啊，”秦淮笑着用手掌抵住赵鲤的胳膊。
赵鲤没有收回来，就由他握着。
半响，江叔送菜来了，乐呵呵的望着他们。
赵鲤起身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秦淮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赵鲤低下了头，认真夹菜。
####
第二天照样是学校上课。
秦淮往常是很少连着三天出勤的。
他刚落座，前排的男生就扭过头了，“淮哥，今儿又来学校了？还来这么早？”
秦淮笑着，看了眼赵鲤的桌子，空的。
“赵鲤来了吗？”他问。
“来了吧，好像被郭伯伯叫走了。”男生说，“还有周嘉嘉呢！”
秦淮皱了皱眉，起身往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郭云面前站着两个女孩子，都是高挑漂亮。
秦淮就站在门口，不进去，听到里面周嘉嘉在哭，哭的嗓子都哑了。
而赵鲤基本不怎么说话。
他看了一阵，还是转身回教室了。
直到第一节课上了，赵鲤独自才回了教室。
椅子拉开，坐下。
秦淮回头看她一眼——是个面无表情的样子。
英语老师进来了，秦淮听了会儿课，也想让赵鲤自己静静。
但过了没十五分钟，秦淮还是扭头了——赵鲤低头在桌下，吃东西。
秦淮继续听课，再过了十五分钟，扭头——赵鲤趴桌上睡了。
能吃能睡的。
心大。
秦淮勾起了唇，开始玩手机了。
到第二节课大课间，跑操的铃声响起来，但暑假不用跑操，班上人就在教室里各玩各的。
赵鲤终于悠悠转醒。
她揉着眼睛，终于把昨晚缺的觉给补回来了，昨晚和赵锦林年开家庭会议来着，今天一大早又被叫去办公室聊和周嘉嘉的事情，郭云似乎还不知道周嘉嘉家里出了事，给她俩一通说。周嘉嘉那娇气的小样子似乎也不知自己母亲出了事。
瞒着。
都被瞒着了。
赵鲤肯定也不说话。
她本来还奇怪，周嘉嘉怎么会知道自己没爹没妈的事，原来她是陈莉的女儿。
赵鲤往日是对周嘉嘉不耐烦的，但或许是知晓了上一代人共同出生入死的联系，让她今天生出了许多耐心和爱心。
周嘉嘉说她什么坏话她都认了，她高兴了就好。
秦淮察觉到赵鲤醒来，转过身。
“没事？”他问。
“能有什么事，我”赵鲤说，拿手指指着自己鼻尖，“我一直让着。”
秦淮笑着捏了捏她手指，“嗯。”
赵鲤往四处看看，缩回了手。
“看看这个，”秦淮把手机递过来。
“什么东西？”赵鲤点着屏幕，上面白底黑字配图片的一篇文章。
划拉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是对自己游戏账号的比赛记录分析。
“这么快？”赵鲤问。
“有一段时间了，李奎很早以前提过的，他爸要实在不让他打电竞，我就只能把他交出去，他走了，你就是候选人。”秦淮解释。
“哟，早注意到我了？”赵鲤摸着下巴，往前凑了凑。
“是，”秦淮垂下眼，正好看见她的睫毛。
“你玩学习机的时候注意到排名后一个110的数字吗，那是毫秒，你的反应速度。”秦淮说，“没经过训练能有这个素质很厉害。”
赵鲤嘻嘻笑，“就爱听人一本正经有理有据满口大实话的夸我。”
秦淮没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脑袋，“还要脸吗。”
赵鲤继续不要脸，“不要啊你要吗？二十块一斤。”
秦淮笑起来，“嗯，这吨我要了。”
赵鲤的厚脸皮没了，耳根就有点发烫，什么叫你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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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吐出了胸腔那口气。
怎么会不知道呢。
慢慢来。
“想去哪？”秦淮问。
“……吃晚饭？”赵鲤说。
他低头看看表，不知觉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他们出了听闻，在门口碰上了熟人。
“江琳？”赵鲤打了个招呼。
江琳在这见到他们也不惊讶，笑着点了头。
她面色不太好看，眼下一片乌青，赵鲤惯来关爱漂亮小姑娘，她关切的问，“没事吧？”
江琳摸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这么明显？”
然后赵鲤才得知，江琳和张景分手了，这才过去一天而已。
似乎恰恰就是刚成年这样的年岁，大家热衷于追逐逢场作戏的快感。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赵鲤静静的看，不能评价。
刚才因为自己亲了秦淮的慌张和尴尬消失不见。
交谈几句之后，江琳进了听闻，赵鲤和秦淮走了。
“算了，我直接回家。”在车上，赵鲤说。
秦淮顿了顿，按下按钮关掉音乐，侧头说，“你不能因噎废食，噎的还不是你。”
赵鲤愣住了。
秦淮说的很认真。
她理解的，也很认真。
“你是说？”赵鲤迟疑着。
秦淮别开了脸，发动了车，“去吃饭。”
从车上到饭店，赵鲤都有点恍惚。她先是盯了秦淮一阵，但现在再看他却有点心虚。于是扭头看着外面的街景，人来人往，从城市里的车辆和人群都是一样的面貌，她看不出个花。
车停在一个小巷口，秦淮为她开了车门。
附近都是普通的民居，只有巷口转角有个早餐店。
赵鲤心说，这又是一个专注吃喝人士才能找到的地方。
熟门熟路的绕过几条一模一样的巷子，两人到了地方。
这是一户人家，门口贴着郁垒神荼两门神像。
秦淮敲了门，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出来迎客。
是进四合院，里头有葡萄藤，小木桌，角落堆着一堆黑石头。
妇人把他们领进了门，就自己进屋了。
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两人在小木桌前坐下，“知道赌石吗？”秦淮打破了沉默。
“嗯？知道。”
“角落那些石头就是翡翠原石，”他抬抬下巴。
赵鲤转头看，这堆破石头里还能磨出玉？石不可貌相。
“江叔这出过很多老坑种的好石头。”秦淮说，“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他的兼职。”
“兼职厨子？”
“孺子可教。”
赵鲤笑了起来。
“人们看见玉生了欢喜，那是老天给的，吃着食儿生了欢喜，那是我老江的本事，我高兴。”围围裙戴帽子的壮硕男人从门里走出来，他嗓门很大，葡萄藤上落的鸟都吓的扑腾飞起来了。
他手里提着壶，给两人上了茶水。
赵鲤端着茶杯，说了谢谢。
秦淮则微笑着看着她。
江叔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进厨房。
赵鲤靠着手又笑起来。
“地方挺好的。”她说。
“怎么个好法？”
“静辟又不冷清，自在又不随便。”赵鲤说着，抬起头环视一周，“要拆迁的话，寸土寸金，哦，我忘了，已经是寸土寸玉了。”
“拆迁规划……”
“别，”赵鲤打断，“不听这个，多无聊。”
秦淮放下茶杯，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笑眯眯的，“那你想听什么？”
“我啊……想听……”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最后问，“你怎么找着这的？”
“用高德地图。”秦淮说。
“……”
“我外祖家是做玉石生意的，这地儿原先是我大舅的，去年给我了。”
赵鲤立马拱手握拳，“失敬失敬，初来乍到还没拜过山头呢。”
秦淮笑笑，“那你呢？”
“我什么？”
“你也说点什么吧，等价交换。”秦淮说。
“好大一个局，”赵鲤挑挑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憋坏了吧。”
秦淮点头，诚恳道，“憋坏了，女侠行行好聊聊吧。”
赵鲤叹了口气，坐到秦淮旁边去，那是张长板凳，秦淮让了一头给她，两人并排坐着。
“张叔说的话你听到了，我哥那样你也看到了，哦对了，他身边那长得特别好看的是他爱人。我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身边所有人都是警察，我哥特别不愿意我掺和他工作上的事，大概是我父母因公殉职给他留的心理阴影，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父母就是因为那个人——那个逃犯……”赵鲤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明明撞到了他，却让他给逃了。”
秦淮挪了挪手，还是没伸出去。
“赵锦前年调的文职，是我勉强他的。”赵鲤笑了，“记得鲤哥的出处吗？就是那个时候，我正和他闹别扭呢，晚自习逃了课在情人坡吹风，突然冒出个人来我面前油腔滑调的让我叫哥哥，真找抽。”
秦淮实在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静静的听着赵鲤说话。
“赵锦现在又要调回刑侦队伍，为了抓住那个坏人。”赵鲤说，“我就不能阻止了，我也想抓住那个人。以前我阻止他，是担心他，可是他抓的人也可能是别人的仇人，这世上有那么多平凡无力的人在哭着喊着要坏人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怎么阻止。”
“别人的事，和你们家没关系。”秦淮说，“你要你哥调文职没什么不对。”
赵鲤手上抓着板凳边沿，仰着头看天空，干净透明的蓝，燃着一抹殷红。
“他是警察。”她说。
秦淮沉默了会儿，“你呢？”
“我？”赵鲤歪过头，“我什么？”
“你想当警察吗？”秦淮问，“昨天，今天，你对这些事都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赵鲤低下了头，轻轻的说，“算了吧。”
不等秦淮继续说，她便反问，“你呢？你想做什么？”
“赚钱，享受生活。”秦淮答的很快。
“真实在啊，”赵鲤拿胳膊肘撞撞他，“你那电竞俱乐部还招人吗？”
“想来？”秦淮说，“公事公办，不走后门。”
赵鲤乐了，又撞他一下，“我像走后门的？电一王者不骗你。李奎在你那吧？你问问他鲤哥什么水平。”
“很嚣张啊，”秦淮笑着用手掌抵住赵鲤的胳膊。
赵鲤没有收回来，就由他握着。
半响，江叔送菜来了，乐呵呵的望着他们。
赵鲤起身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秦淮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赵鲤低下了头，认真夹菜。
####
第二天照样是学校上课。
秦淮往常是很少连着三天出勤的。
他刚落座，前排的男生就扭过头了，“淮哥，今儿又来学校了？还来这么早？”
秦淮笑着，看了眼赵鲤的桌子，空的。
“赵鲤来了吗？”他问。
“来了吧，好像被郭伯伯叫走了。”男生说，“还有周嘉嘉呢！”
秦淮皱了皱眉，起身往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郭云面前站着两个女孩子，都是高挑漂亮。
秦淮就站在门口，不进去，听到里面周嘉嘉在哭，哭的嗓子都哑了。
而赵鲤基本不怎么说话。
他看了一阵，还是转身回教室了。
直到第一节课上了，赵鲤独自才回了教室。
椅子拉开，坐下。
秦淮回头看她一眼——是个面无表情的样子。
英语老师进来了，秦淮听了会儿课，也想让赵鲤自己静静。
但过了没十五分钟，秦淮还是扭头了——赵鲤低头在桌下，吃东西。
秦淮继续听课，再过了十五分钟，扭头——赵鲤趴桌上睡了。
能吃能睡的。
心大。
秦淮勾起了唇，开始玩手机了。
到第二节课大课间，跑操的铃声响起来，但暑假不用跑操，班上人就在教室里各玩各的。
赵鲤终于悠悠转醒。
她揉着眼睛，终于把昨晚缺的觉给补回来了，昨晚和赵锦林年开家庭会议来着，今天一大早又被叫去办公室聊和周嘉嘉的事情，郭云似乎还不知道周嘉嘉家里出了事，给她俩一通说。周嘉嘉那娇气的小样子似乎也不知自己母亲出了事。
瞒着。
都被瞒着了。
赵鲤肯定也不说话。
她本来还奇怪，周嘉嘉怎么会知道自己没爹没妈的事，原来她是陈莉的女儿。
赵鲤往日是对周嘉嘉不耐烦的，但或许是知晓了上一代人共同出生入死的联系，让她今天生出了许多耐心和爱心。
周嘉嘉说她什么坏话她都认了，她高兴了就好。
秦淮察觉到赵鲤醒来，转过身。
“没事？”他问。
“能有什么事，我”赵鲤说，拿手指指着自己鼻尖，“我一直让着。”
秦淮笑着捏了捏她手指，“嗯。”
赵鲤往四处看看，缩回了手。
“看看这个，”秦淮把手机递过来。
“什么东西？”赵鲤点着屏幕，上面白底黑字配图片的一篇文章。
划拉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是对自己游戏账号的比赛记录分析。
“这么快？”赵鲤问。
“有一段时间了，李奎很早以前提过的，他爸要实在不让他打电竞，我就只能把他交出去，他走了，你就是候选人。”秦淮解释。
“哟，早注意到我了？”赵鲤摸着下巴，往前凑了凑。
“是，”秦淮垂下眼，正好看见她的睫毛。
“你玩学习机的时候注意到排名后一个110的数字吗，那是毫秒，你的反应速度。”秦淮说，“没经过训练能有这个素质很厉害。”
赵鲤嘻嘻笑，“就爱听人一本正经有理有据满口大实话的夸我。”
秦淮没忍住，伸手拍了一下她脑袋，“还要脸吗。”
赵鲤继续不要脸，“不要啊你要吗？二十块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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