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回
战争向来是要流血的，但它不一定会让人热血沸腾。当你杀死一个人的时候，你可能会害怕，但你杀死十个人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开始习惯了。当你手上染上越来越多的鲜血时你的心可能早就麻木了，杀人成了你的工作，鲜血成了你的奖金，而可笑的是等到太平盛世没战可打的你又要开始为杀一个人而背上一个官司。
在袁家那两年我杀的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得，我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直到踏入这片战场，我抬头看着城墙上的每一个人却感觉他们的面容是那么的模糊。同时他们好像都拥有着同一个面容，一个恶鬼般的面孔。脑海中，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也开始模糊，我想，这或许就是战争带给我们最大的创伤吧。
“趴。”我率先攀上云梯，举着盾牌快速的往城墙上爬去。铁牛奋勇打开那个缺口时跟随他的黄巾还有几十个，如今看那城墙上的黄巾似乎只有四五人，只怕再拖延下去他们的性命也将在此地终结。“呼。”我忽然感觉上方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黄巾军的尸体被人当作石头砸了下来。
（我大叫一声：“当心。”随后身子迅速往前一翻便翻到了云梯的另一边，跟随我的那些人都是刘洪的手下，有不少我都见过几次。只因在刘洪军中，我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教这些人如何在战斗中更好的生存。若是平常，他们可能都被这砸下来的尸体撞到全都摔了下去，但经我的提醒以及平常的一些训练他们也早已学会了一些爬云梯的技巧。随后那些人纷纷往翻向云梯另一边，但还是有几个稍微慢一点的被尸体杂中随后摔了下去。尸体的重量不同于落实，但凡有人砸中必是一个滚雪球的效应，而被压在最后的那几个人甚至都会因此被活活压死。
我翻回云梯正面，正待继续前进，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霍兄弟小心。”我抬头一看又是一具尸体朝我砸了下来，但我此刻却不想躲避。我一低头右手拿住我身后那人的长枪随即大喝一声一枪刺穿那人的胸口，硬是将他停在了半空之中。那具尸体就这么被我挂在长枪上，他的脸正朝着我的方向看。
那是一张不甘心的脸，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在此终结，也可能是担心自己的一家老小从此无人照顾，但他终究已经回不去了，这一张我熟悉的脸不知道何时就会从我脑海里消逝了。我忽然回忆起这些年的日子里我的脑海中竟然没有存留一张活人的脸，可我明明已经走出来了。
我狠狠的一咬牙，说一声“抱歉。”随后将那具尸体扔了出去，左手也随即扔掉了盾牌以最快的速度朝城墙那里冲了过去。范县虽然有一定的守兵，但箭矢显然已经见底，再加上我本已离城墙不远，所依不消片刻我便已经到了城头。
刚到城头便有一个士兵咆哮着挥舞手中的刀朝我砍了过来，但有些东西不是靠呐喊就可以填补的。或许他已经豁出了性命，或许这是他能砍出的最快最猛的一刀。但我比他更快，更狠。
“噗。”枪头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咙，他惊讶的表情成了死亡前的最后定格。我没有多做停留，纵身一跃跳进女墙。那幸存的几个黄巾士兵显然认得我，一见我来大喜过望连忙朝我这边靠拢。而我身旁已经有两个士兵朝我杀来，我右手一挥，手中的枪犹如画家肆意挥洒的纵横一笔带出了无数血花。两个被割喉致死的尸体倒在了我的面前，我虽然没有被训练过在战场上的内容，但谁又不是了？那些官兵见我连杀三人顿时就吓住不敢再往前靠近，他们又何曾受过残酷的磨练，他们只是凭着一股勇气在这里战斗。我能做的只有暂时吓住他们了，但这股勇气却永远灭不掉。
但这已足够了，越来越多的黄巾从我身后的云梯处攀上女墙，战局又一次往黄巾这边逆转了。那些官兵自然知道其中厉害，顿时各个都像疯了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试图将我们全部赶下去。我看着双方都陷入疯狂的在战斗心里却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沸腾的感觉，我握着的枪松了，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我仿佛看到一群恶鬼在互相厮杀，他们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就是地狱吗？
“嚓。”“砰。”无数人倒下，无数人站起来，无数人失去生命，无数人成就伟名。无数人在血雨中挥洒自己可能稍纵即逝的人生，无数人在阴谋下走完卑躬屈膝的一生，这就是时代的命运吗？
“噗。”我已不想再问老天为何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想再去管自己到底何去何从，既然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那么就让我们去成就这个选择。长枪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他痛苦的往后倒下，我看到那个人的面庞和我一模一样，失去生命的他转眼就坠进了一条深渊之中，一条深不见底的属于昨日的深渊。
越来越多的黄巾冲上了城头，官兵们已经抵挡不住纷纷退往城内，这场战斗即将接近尾声。我回头看着染上血色的夕阳仿佛都在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默哀，既不哀胜利者也不哀失败者，而是哀天下万物。
范县城外，一高坡。
“彭渠帅，如今城头已经拿下，进城只在今夜。也算让九泉之下的莫兄弟有个交代了吧。”
面对刘洪的冷嘲热讽，彭铁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哼，既有如此本事我也无话可说，既然城头已经拿下，那就让全军进攻。”
刘洪说道：“这个自然，为免多生事端今夜就得离开范县。只是我部下铁牛和霍则为了攻取范县付出不少心血，我这个做主帅也得给他们一个好的交代。”
彭铁自然知道刘洪是什么意思，冷哼一声道：“进城之后，一切都听你的便是。”
“好，传我命令。进城之后可以抢掠，但是不能杀害任何百姓，否则立斩不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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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家那两年我杀的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得，我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直到踏入这片战场，我抬头看着城墙上的每一个人却感觉他们的面容是那么的模糊。同时他们好像都拥有着同一个面容，一个恶鬼般的面孔。脑海中，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也开始模糊，我想，这或许就是战争带给我们最大的创伤吧。
“趴。”我率先攀上云梯，举着盾牌快速的往城墙上爬去。铁牛奋勇打开那个缺口时跟随他的黄巾还有几十个，如今看那城墙上的黄巾似乎只有四五人，只怕再拖延下去他们的性命也将在此地终结。“呼。”我忽然感觉上方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黄巾军的尸体被人当作石头砸了下来。
（我大叫一声：“当心。”随后身子迅速往前一翻便翻到了云梯的另一边，跟随我的那些人都是刘洪的手下，有不少我都见过几次。只因在刘洪军中，我其中一个任务就是教这些人如何在战斗中更好的生存。若是平常，他们可能都被这砸下来的尸体撞到全都摔了下去，但经我的提醒以及平常的一些训练他们也早已学会了一些爬云梯的技巧。随后那些人纷纷往翻向云梯另一边，但还是有几个稍微慢一点的被尸体杂中随后摔了下去。尸体的重量不同于落实，但凡有人砸中必是一个滚雪球的效应，而被压在最后的那几个人甚至都会因此被活活压死。
我翻回云梯正面，正待继续前进，只听背后传来一声：“霍兄弟小心。”我抬头一看又是一具尸体朝我砸了下来，但我此刻却不想躲避。我一低头右手拿住我身后那人的长枪随即大喝一声一枪刺穿那人的胸口，硬是将他停在了半空之中。那具尸体就这么被我挂在长枪上，他的脸正朝着我的方向看。
那是一张不甘心的脸，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在此终结，也可能是担心自己的一家老小从此无人照顾，但他终究已经回不去了，这一张我熟悉的脸不知道何时就会从我脑海里消逝了。我忽然回忆起这些年的日子里我的脑海中竟然没有存留一张活人的脸，可我明明已经走出来了。
我狠狠的一咬牙，说一声“抱歉。”随后将那具尸体扔了出去，左手也随即扔掉了盾牌以最快的速度朝城墙那里冲了过去。范县虽然有一定的守兵，但箭矢显然已经见底，再加上我本已离城墙不远，所依不消片刻我便已经到了城头。
刚到城头便有一个士兵咆哮着挥舞手中的刀朝我砍了过来，但有些东西不是靠呐喊就可以填补的。或许他已经豁出了性命，或许这是他能砍出的最快最猛的一刀。但我比他更快，更狠。
“噗。”枪头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咙，他惊讶的表情成了死亡前的最后定格。我没有多做停留，纵身一跃跳进女墙。那幸存的几个黄巾士兵显然认得我，一见我来大喜过望连忙朝我这边靠拢。而我身旁已经有两个士兵朝我杀来，我右手一挥，手中的枪犹如画家肆意挥洒的纵横一笔带出了无数血花。两个被割喉致死的尸体倒在了我的面前，我虽然没有被训练过在战场上的内容，但谁又不是了？那些官兵见我连杀三人顿时就吓住不敢再往前靠近，他们又何曾受过残酷的磨练，他们只是凭着一股勇气在这里战斗。我能做的只有暂时吓住他们了，但这股勇气却永远灭不掉。
但这已足够了，越来越多的黄巾从我身后的云梯处攀上女墙，战局又一次往黄巾这边逆转了。那些官兵自然知道其中厉害，顿时各个都像疯了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试图将我们全部赶下去。我看着双方都陷入疯狂的在战斗心里却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沸腾的感觉，我握着的枪松了，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我仿佛看到一群恶鬼在互相厮杀，他们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就是地狱吗？
“嚓。”“砰。”无数人倒下，无数人站起来，无数人失去生命，无数人成就伟名。无数人在血雨中挥洒自己可能稍纵即逝的人生，无数人在阴谋下走完卑躬屈膝的一生，这就是时代的命运吗？
“噗。”我已不想再问老天为何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想再去管自己到底何去何从，既然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选择的，那么就让我们去成就这个选择。长枪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他痛苦的往后倒下，我看到那个人的面庞和我一模一样，失去生命的他转眼就坠进了一条深渊之中，一条深不见底的属于昨日的深渊。
越来越多的黄巾冲上了城头，官兵们已经抵挡不住纷纷退往城内，这场战斗即将接近尾声。我回头看着染上血色的夕阳仿佛都在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默哀，既不哀胜利者也不哀失败者，而是哀天下万物。
范县城外，一高坡。
“彭渠帅，如今城头已经拿下，进城只在今夜。也算让九泉之下的莫兄弟有个交代了吧。”
面对刘洪的冷嘲热讽，彭铁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哼，既有如此本事我也无话可说，既然城头已经拿下，那就让全军进攻。”
刘洪说道：“这个自然，为免多生事端今夜就得离开范县。只是我部下铁牛和霍则为了攻取范县付出不少心血，我这个做主帅也得给他们一个好的交代。”
彭铁自然知道刘洪是什么意思，冷哼一声道：“进城之后，一切都听你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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