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眼手机，瞬间变回那个女超人：“去会议室，开会时间到了。”
姜槐很忐忑，每次电话会议她都是旁听做记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应对甲方刁难的问题和无理取闹的要求。
“我在旁边坐着，你实在应对不了的，我来，但你要保证，沟通主体是你。”安妮塔给她吃定心丸，可她还是紧张。
甲方可没人在意她们的离别时刻，一上来就把最新方案批评得一无是处。姜槐一紧张，就结巴了。
“你们做了太久是不是太顺手开始糊弄我们了？现在重心为什么都是配套进社区，没有泰和本身的内容了？我们的品牌主张呢？我们下一阶段的推广重点呢？难道永远要靠着轻骑单车和大辉集团提携我们吗？”
“因为……最近客户最关心的还是社区配套方面的，所、所以我们才在方案里提了较多关于……关于……关于其他……”姜槐说不下去了。
安妮塔靠近电话会议用的八爪鱼：“那个……我打断一下，有几件事情要说。”
大概是没想到安妮塔也在，对方听到安妮塔的声音，明显表现出几分忌惮，态度也收敛了一些。
“以后泰和的项目对接，就由姜槐来全权负责了。之前她是创作口的，我们之间也都很熟悉，沟通方面她没做过，可能不是很擅长，你们呢就多包涵，能力上我是绝对认可她的，你们也放心，我带出来的兵，不会差。”
姜槐第一次听到安妮塔跟别人夸她，挺意外，随后是不好意思。她不自觉地，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对方似乎察觉到一丝异样，试探xìng地问安妮塔为什么不负责这个项目了。
安妮塔笑了：“当初是缺AE（客户执行），我来这个项目临时顶一下，还好姜槐成长得很快，你们再多接触、磨合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我呢手上有几个新项目，实在忙不过来，以后就不跟进了。有任何问题找姜槐和三三就好。”
安妮塔说完这些，对姜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槐赶紧靠近电话，说：“下阶段的工作计划我们已经着手在做了，思维导图我们已经整理好，月底前会出个详尽的方案给你们，我觉得月度方案还是当面聊……比较好。”
接下来双方敲定了几个重要节点，又约定了下一次开会的时间。是谁说的紧张时心会砰砰直跳，挂掉电话后，姜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不跳了。
“做得很好啊，比我第一次强多了。”安妮塔竖起大拇指，“我第一次提案，简直是一场噩梦。”
“当时发生什么事了？”姜槐倒是想听听安妮塔自bào糗事。
安妮塔耸了耸肩：“PPT刚打开我就开始头晕，一脚把人家投影仪的线拽断了，然后我当时的公司就被踢出比稿名单了。从那以后我的上司都有心理yīn影了，每次提案前都要排练好再出发。”
姜槐大笑。随后又觉得悲伤，安妮塔毕竟是要走了。
“怎么啦，又一脸丧气的？”
“你要走了。”
“又不是见不到了。”安妮塔觉得她走了一定会想念这个小孩。
成年人的世界利益比情感更重要，姜槐现在还没有被大染缸浸透，那些职场老手，不仅不会舍不得她走，反而会拍手叫好。她一走，总监的位子，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争。
安妮塔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刚好碰到黎多多也在领表。恰好前台姑娘武丽莎也在办公室里，安妮塔问她：“刚那个chā画师，也是离职？”
武丽莎点点头：“是，挺突然的，闫总本来说招到新的chā画师她再走，结果人家非要走，这么急啊，肯定找到好下家了。”
安妮塔一想到还没问姜槐，和黎多多谈得怎样了。
她拿了几张表格，拉过姜槐：“你那个室友，应该是要去非同互动了。”
姜槐也早料到，不然黎多多也不会跟张一扬和张璐吃饭。
“跟她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我竟然没发现她是这么容易受利益驱使的人。”姜槐还清楚地记得黎多多曾经和杨惜雨势不两立，为了杨惜雨偷方案的事，坚定地站在姜槐这边。
那件事似乎还在眼前，黎多多就已经和杨惜雨同桌吃饭了。杨惜雨还和张一扬暧昧着呢，也不知为什么能忍受张一扬被张璐夺走。
搞不懂，这群人，搞不懂。也许黎多多是理解他们之间的规则的，所以她玩得转。
“你昨天回家还好吗，她没有为难你么？”
“为难？我几天没回家，她就已经搬家走了。我一打开门，客厅就跟毛坯房一样。”姜槐说，“不过我还挺感激她，没有跟我撕破脸。我以为我会是先搬走的那个。”
安妮塔说，也许黎多多还惦记着和姜槐的情分。
姜槐忍住没有把黎多多搬走所有她们一起买的家用电器告诉她。
安妮塔整理来整理去，发现也没什么可以带走的，方案和这些年的努力都在电脑里，桌上的资料和专业书籍她都jiāo给了姜槐和任如萱供他们学习和参考，清理掉一些垃圾，她发现自己合上电脑，提着办公桌下的那双高跟鞋就可以走人了。原来这么轻松。
午休过后，安妮塔把大家都叫进会议室，开最后一次全员会议。
大家都低着头，气氛很凝重。姜槐第一次走进这间会议室的时候，就被安妮塔吓到不少。那时候她提心吊胆地，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辞退。只是没想到，安妮塔会先走。
“大家不要这么沉重嘛。”安妮塔大概是第一次在开会期间露出笑容，“人员流动很正常，你们每个人都很强，要相信自己。”
接着，安妮塔挨个说了想对每个人说的话。
“李周，跟你搭档时间最长，我知道公司有很多人质疑你，但这么多人里，我有自信了解你的真正实力。我走了之后，部门可能会短时间比较难。但我希望你能带着大家走下去。
“舒坦，我知道你不常说话，你埋头做事我都看得到，以后多跟组里同事jiāo流，或许你的作品会更精彩。
“惜雨，你是事业一部现有的客户经理中最有经验的一位，过去大家可能有些不愉快，我也不会让你改变你的xìng格或做事方式，保持现状就好。你回款率高在客户那里口碑好，我对你很放心。”
安妮塔说完，姜槐看到杨惜雨眉头抽动了一下。
……
“还有三三，我同样也很信任你，你完成工作非常出色，我记得你说你从小就画画，大概也跟天赋有关，你是个非常出色的设计师，未来大胆地去做就好。
“萱萱和姜槐，你们两个是新人，但成长很快，我很欣慰。以后我不在公司了，你们也要开始挑项目大梁了。客户或商务上有搞不定的，就请教惜雨，其他方面，我相信韩李周都会解决。对了，我还要对姜槐道歉，我曾经对你有成见，虽然我说过几次，但我还是要再次道歉。”
安妮塔说完，大家更沉默了。
“我很感谢大家，这也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过去，我把工作看得很重要，总逼着你们出方案、去执行，但这段时间我看清很多东西，跟大家合作真的很愉快，你们都是我非常珍惜的同事。谢谢你们。”
姜槐有点儿想哭。
☆、第四十二章 一波又起（上）
关于安妮塔的离职，公司给出的解释是“重大工作失误”。
像平时下班那样，安妮塔下班后，再没来。
姜槐总是看着她的办公桌发呆，心里和那办公桌一样空dàngdàng的。看安妮塔的朋友圈，她去了夏威夷度假。她紧绷得太久了，需要一个悠长假期。
公司的传言却没有因为安妮塔的离开而消失。有人说安妮塔是廖总的秘密情人，做了让廖总生气的事，廖总才把踢出公司。
“安妮塔都走了，为什么那些人还要在背后说别人？”姜槐很生气，却又没法堵住那些人的嘴。
“八卦是人的一大本能啊。”韩李周摸着姜槐的头说。
“那些人真居心叵测。”
“其实啊，他们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韩李周说到一半，为了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没再往下说。
可却把姜槐惹急了，她才不信安妮塔会是那种人，她只差掰开韩李周的嘴掏出里面的食物了。
韩李周赶紧咽下去，说：“急什么呀？廖总啊，对安妮塔一直有意思，安妮塔不理他罢了。”
“廖总那么猥琐？”
“那你以为衣冠禽兽是给哪类人发明的？”说着韩李周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哎呀你别吃了，说完再吃！”姜槐强行抢走了韩李周的三明治，“那他是只对安妮塔有那种心思，还是只要是女员工，都有？”
韩李周说：“都有。他带着汽车组的小程去酒店，被我撞见了。我大学室友来A市玩，我开车送他们回酒店，看到了。”
“小程看着挺正经斯文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啊。”
韩李周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小程刚毕业，工资已经比公司很多老员工都高了，来公司几年的老员工，最近走了不少。他跟那些小姑娘啊，可能也就是玩玩，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安妮塔特别有耐心。”
这点姜槐倒理解：“越是得不到，就越激发一个人的占有yù。”
“哟，姜老师也有金句啦。”韩李周轻轻弹了姜槐的脑门，“安妮塔那天跟我聊了很久，廖总想占她便宜来着，被她伤了面子，再加上她放走了大辉这个客户，夏大辉那边他也不好jiāo代，这才一气之下把安妮塔踹了。我听说安妮塔离职那天，他还约安妮塔吃晚饭呢。”
“贼心不死啊，那我得小心点了。”姜槐说着护住胸口。
“他不敢对你有什么想法，你爸是夏大辉，不管你是夏雨晴还是姜槐，我觉得他现在还没分清楚，或者他压根就不知道夏大辉有两个女儿。他要是敢对你起歪心思，除非是不想活了。”
姜槐心想，夏大辉才不会护着她呢。她只是有幸长了张跟夏雨晴一模一样的脸罢了。
“百家姓，那廖总干了那么多混蛋事，为什么没有人揭发他？没人知道么？”
“怎么会没人知道？装作不知道罢了。你也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啊，最近我感觉廖总盯咱们部门盯得挺紧的。”
也不知是不是A市这地儿邪，说什么来什么，姜槐和韩李周刚回到公司，韩李周就被廖川叫进了办公室，一聊就是两个小时。
姜槐急得坐立不安，又不能闯进去看看，她隐隐觉得凶多吉少。
要是有隐身衣就好了。她不仅可以来去自如，还能顺便抽廖川几个大嘴巴子。
韩李周出来后的神色果然不太好。姜槐凑上去问，被韩李周挡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现在什么也别讨论，微信上说。”
姜槐赶紧回工位上坐好，握着手机。
原来廖川找韩李周去，是谈判的。安妮塔走后，事业一部只剩六个人了，而其他事业部都是八个人起的，最多的是快消组，有21个人。事业一部做的又是全公司都不愿意碰的房地产项目，回款慢、月费低。
廖川想拆掉事业一部，把事业一部的人安chā到各个事业部去，重新编排事业部。
“凭什么呀？他廖川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他问过公司的合伙人和董事长了吗？廖川不过就是别人聘请来当CEO的，这公司也不是他创立的，元老还都是总监呢，他倒好，职位比别人高，还不尊重别人，他说拆就拆啊？”
韩李周赶紧安抚姜槐的情绪：“你别急，他又不是说马上要拆。只是……他只给了我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拆事业部，要么走。”
如果事业一部不复存在，那么韩李周的合伙人也就不复存在了。廖总果然是老狐狸，这看似两种选择，实际上殊途同归。
“这样一来，我的年终分红就没有了，这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姜槐不明白：“为什么，廖总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韩李周很久都没回复，姜槐伸长了脖子看他，发现他头抵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有点儿心疼。
“因为我们动了他的蛋糕。”
后来韩李周又说了很多，姜槐只是看着屏幕上一行一行的字，难以想象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的友好沟通，竟然是这么污秽的一个场所。
廖川总说自己跟夏大辉是老jiāo情，却始终没有跟夏大辉合作。不是他不想，是他在找一个机会，瞄准一个狙击位置，把大辉整个集团都吃准。当初他出任友好沟通CEO，董事长很看重他跟大辉集团的人脉。而事业一部一群愣头青，却没有经过他的批准，擅自去大辉集团提案，却在提案通过之后又拒掉了这个客户。廖川需要给夏大辉一个解释，或许他准备了许久刚撬开大辉集团的一个口，就这样前功尽弃。
“这么说，当初我们在准备大辉集团提案的时候，就知道这层利害关系？”
韩李周打了“Yes”。
也许大家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的那点小xìng子。
姜槐叹了口气，打字：“都怪我。”
“不怪你，做决策的人是我和安妮塔，如果没有我俩拍板，我们也不可能去提案。”
如果他们签了大辉集团，廖总会不会对他们这么赶尽杀绝呢？
“还是会，因为我们在工作上没有给他台阶下，安妮塔在情感上也没有给他台阶下。”
“那你怎么打算的？”姜槐问他。
“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再想想吧。”
姜槐正准备安慰他，武丽莎突然过来，急急忙忙地叫她去廖总办公室。
难道廖总磨好了刀，一个一个排着队收拾吗？
姜槐刚小心翼翼地踏进去，廖总就笑眯眯地朝她走过来，一点儿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样子。怎么回事？他还是传说中的那个禽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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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很忐忑，每次电话会议她都是旁听做记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应对甲方刁难的问题和无理取闹的要求。
“我在旁边坐着，你实在应对不了的，我来，但你要保证，沟通主体是你。”安妮塔给她吃定心丸，可她还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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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很好啊，比我第一次强多了。”安妮塔竖起大拇指，“我第一次提案，简直是一场噩梦。”
“当时发生什么事了？”姜槐倒是想听听安妮塔自bào糗事。
安妮塔耸了耸肩：“PPT刚打开我就开始头晕，一脚把人家投影仪的线拽断了，然后我当时的公司就被踢出比稿名单了。从那以后我的上司都有心理yīn影了，每次提案前都要排练好再出发。”
姜槐大笑。随后又觉得悲伤，安妮塔毕竟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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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塔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刚好碰到黎多多也在领表。恰好前台姑娘武丽莎也在办公室里，安妮塔问她：“刚那个chā画师，也是离职？”
武丽莎点点头：“是，挺突然的，闫总本来说招到新的chā画师她再走，结果人家非要走，这么急啊，肯定找到好下家了。”
安妮塔一想到还没问姜槐，和黎多多谈得怎样了。
她拿了几张表格，拉过姜槐：“你那个室友，应该是要去非同互动了。”
姜槐也早料到，不然黎多多也不会跟张一扬和张璐吃饭。
“跟她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我竟然没发现她是这么容易受利益驱使的人。”姜槐还清楚地记得黎多多曾经和杨惜雨势不两立，为了杨惜雨偷方案的事，坚定地站在姜槐这边。
那件事似乎还在眼前，黎多多就已经和杨惜雨同桌吃饭了。杨惜雨还和张一扬暧昧着呢，也不知为什么能忍受张一扬被张璐夺走。
搞不懂，这群人，搞不懂。也许黎多多是理解他们之间的规则的，所以她玩得转。
“你昨天回家还好吗，她没有为难你么？”
“为难？我几天没回家，她就已经搬家走了。我一打开门，客厅就跟毛坯房一样。”姜槐说，“不过我还挺感激她，没有跟我撕破脸。我以为我会是先搬走的那个。”
安妮塔说，也许黎多多还惦记着和姜槐的情分。
姜槐忍住没有把黎多多搬走所有她们一起买的家用电器告诉她。
安妮塔整理来整理去，发现也没什么可以带走的，方案和这些年的努力都在电脑里，桌上的资料和专业书籍她都jiāo给了姜槐和任如萱供他们学习和参考，清理掉一些垃圾，她发现自己合上电脑，提着办公桌下的那双高跟鞋就可以走人了。原来这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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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低着头，气氛很凝重。姜槐第一次走进这间会议室的时候，就被安妮塔吓到不少。那时候她提心吊胆地，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辞退。只是没想到，安妮塔会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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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周，跟你搭档时间最长，我知道公司有很多人质疑你，但这么多人里，我有自信了解你的真正实力。我走了之后，部门可能会短时间比较难。但我希望你能带着大家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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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雨，你是事业一部现有的客户经理中最有经验的一位，过去大家可能有些不愉快，我也不会让你改变你的xìng格或做事方式，保持现状就好。你回款率高在客户那里口碑好，我对你很放心。”
安妮塔说完，姜槐看到杨惜雨眉头抽动了一下。
……
“还有三三，我同样也很信任你，你完成工作非常出色，我记得你说你从小就画画，大概也跟天赋有关，你是个非常出色的设计师，未来大胆地去做就好。
“萱萱和姜槐，你们两个是新人，但成长很快，我很欣慰。以后我不在公司了，你们也要开始挑项目大梁了。客户或商务上有搞不定的，就请教惜雨，其他方面，我相信韩李周都会解决。对了，我还要对姜槐道歉，我曾经对你有成见，虽然我说过几次，但我还是要再次道歉。”
安妮塔说完，大家更沉默了。
“我很感谢大家，这也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过去，我把工作看得很重要，总逼着你们出方案、去执行，但这段时间我看清很多东西，跟大家合作真的很愉快，你们都是我非常珍惜的同事。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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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总是看着她的办公桌发呆，心里和那办公桌一样空dàngdàng的。看安妮塔的朋友圈，她去了夏威夷度假。她紧绷得太久了，需要一个悠长假期。
公司的传言却没有因为安妮塔的离开而消失。有人说安妮塔是廖总的秘密情人，做了让廖总生气的事，廖总才把踢出公司。
“安妮塔都走了，为什么那些人还要在背后说别人？”姜槐很生气，却又没法堵住那些人的嘴。
“八卦是人的一大本能啊。”韩李周摸着姜槐的头说。
“那些人真居心叵测。”
“其实啊，他们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韩李周说到一半，为了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没再往下说。
可却把姜槐惹急了，她才不信安妮塔会是那种人，她只差掰开韩李周的嘴掏出里面的食物了。
韩李周赶紧咽下去，说：“急什么呀？廖总啊，对安妮塔一直有意思，安妮塔不理他罢了。”
“廖总那么猥琐？”
“那你以为衣冠禽兽是给哪类人发明的？”说着韩李周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哎呀你别吃了，说完再吃！”姜槐强行抢走了韩李周的三明治，“那他是只对安妮塔有那种心思，还是只要是女员工，都有？”
韩李周说：“都有。他带着汽车组的小程去酒店，被我撞见了。我大学室友来A市玩，我开车送他们回酒店，看到了。”
“小程看着挺正经斯文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啊。”
韩李周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小程刚毕业，工资已经比公司很多老员工都高了，来公司几年的老员工，最近走了不少。他跟那些小姑娘啊，可能也就是玩玩，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安妮塔特别有耐心。”
这点姜槐倒理解：“越是得不到，就越激发一个人的占有yù。”
“哟，姜老师也有金句啦。”韩李周轻轻弹了姜槐的脑门，“安妮塔那天跟我聊了很久，廖总想占她便宜来着，被她伤了面子，再加上她放走了大辉这个客户，夏大辉那边他也不好jiāo代，这才一气之下把安妮塔踹了。我听说安妮塔离职那天，他还约安妮塔吃晚饭呢。”
“贼心不死啊，那我得小心点了。”姜槐说着护住胸口。
“他不敢对你有什么想法，你爸是夏大辉，不管你是夏雨晴还是姜槐，我觉得他现在还没分清楚，或者他压根就不知道夏大辉有两个女儿。他要是敢对你起歪心思，除非是不想活了。”
姜槐心想，夏大辉才不会护着她呢。她只是有幸长了张跟夏雨晴一模一样的脸罢了。
“百家姓，那廖总干了那么多混蛋事，为什么没有人揭发他？没人知道么？”
“怎么会没人知道？装作不知道罢了。你也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啊，最近我感觉廖总盯咱们部门盯得挺紧的。”
也不知是不是A市这地儿邪，说什么来什么，姜槐和韩李周刚回到公司，韩李周就被廖川叫进了办公室，一聊就是两个小时。
姜槐急得坐立不安，又不能闯进去看看，她隐隐觉得凶多吉少。
要是有隐身衣就好了。她不仅可以来去自如，还能顺便抽廖川几个大嘴巴子。
韩李周出来后的神色果然不太好。姜槐凑上去问，被韩李周挡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现在什么也别讨论，微信上说。”
姜槐赶紧回工位上坐好，握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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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川想拆掉事业一部，把事业一部的人安chā到各个事业部去，重新编排事业部。
“凭什么呀？他廖川有什么权利这么做？他问过公司的合伙人和董事长了吗？廖川不过就是别人聘请来当CEO的，这公司也不是他创立的，元老还都是总监呢，他倒好，职位比别人高，还不尊重别人，他说拆就拆啊？”
韩李周赶紧安抚姜槐的情绪：“你别急，他又不是说马上要拆。只是……他只给了我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拆事业部，要么走。”
如果事业一部不复存在，那么韩李周的合伙人也就不复存在了。廖总果然是老狐狸，这看似两种选择，实际上殊途同归。
“这样一来，我的年终分红就没有了，这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姜槐不明白：“为什么，廖总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韩李周很久都没回复，姜槐伸长了脖子看他，发现他头抵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有点儿心疼。
“因为我们动了他的蛋糕。”
后来韩李周又说了很多，姜槐只是看着屏幕上一行一行的字，难以想象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祥和的友好沟通，竟然是这么污秽的一个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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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当初我们在准备大辉集团提案的时候，就知道这层利害关系？”
韩李周打了“Yes”。
也许大家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的那点小xìng子。
姜槐叹了口气，打字：“都怪我。”
“不怪你，做决策的人是我和安妮塔，如果没有我俩拍板，我们也不可能去提案。”
如果他们签了大辉集团，廖总会不会对他们这么赶尽杀绝呢？
“还是会，因为我们在工作上没有给他台阶下，安妮塔在情感上也没有给他台阶下。”
“那你怎么打算的？”姜槐问他。
“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再想想吧。”
姜槐正准备安慰他，武丽莎突然过来，急急忙忙地叫她去廖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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