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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集各部副职及所有排长进行集训,同时也吸收马、彭泽两地的乡、保长参加,时间是两周。目的嘛,就是要统一江防战术。”

  说完顿了顿,扫了众人一限,补充道:“眼下不是有句流行的口号叫‘全民抗战’吗,我今天办这个学,也有这层意思。名称我已想好,就叫‘抗日军政大学’,怎么样?!”

  李韫珩得意地援了握手,满面笑容地盯着众人,等着表态。若在平时,一个军长要办学,别说办这么个不lún不类的集训班,就是办个正规学校也不奇怪,guó mín dǎng高级将领中这早已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可今天大战在即,他却要各部队抽出军官,尤其是部队的实际灵魂排长们离开部队来集训,就显得不合时宜了。他的话并未引来人们的同声附合。相反,倒是有人唱出了反调,长山要塞总指挥鲍长义就是其中的一个。

  本来,鲍长义对马湖区江防指挥机构就极有异议。既然武汉设置了江防要塞司令部。那他的这支海军陆战队就理应归其节制。可现在头上又冒出个马要塞司令部和马湖区要塞司令部,指挥官王锡焘和李韫珩又都来自陆军,他连具体对谁负责都弄不清。尤其让他觉得别扭的是他的直接上司,对江防作战一窍不通的李韫珩,对如何守备要塞至今也没有个明确的主张。今天见李韫珩节骨眼上还搞花架子,办什么“大学”,就从头到脚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站起身反问道;“眼下战况日渐紧急,军官不在前线督促备战,却跑来集训。我认为有失稳妥。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李韫珩还未开口,16军167师师长薛蔚英却yīn阳怪气地盯着他说道:“老弟,别那么神经过敏嘛!日本人离这儿远着哪,你老弟慌什么?”

  说着站起身,解开军装的最后一颗纽扣,有些哗众取宠地看了看众人,最后把一丝嘲弄的目光投在了鲍长义身上,说道:“再说,你们不是还控制着长山要塞嘛?!别的不说,单说江道,下层有铅丝网、乱石和水泥结成的凝固块,上层有带有尖峰的巨石,上面还布有水雷。在仅有数百米的江段一上我军就沉船39艘,设礁30处,布雷2000多枚。我想问的总队长,有什么样的敌舰能通过这样的江道,啊?1哈,哈,哈。”

  薛蔚英一通嘲弄的话和一阵放肆的大笑,引来了16军众军官一片嘲笑、附和声。

  鲍长义就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顶,他“啪”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站起身吼道:“你有防的主意,日本人难道没有破的办法?!南京江面不是也凿沉了那么多舰船,漂放了那么多水雷,挡住日本人了吗?!”

  这时,马要塞司今王锡焘站起身,看上去也有些激。动,“鲍总队长说得有理。现在日本人直扑安庆,虎视马、湖口,官兵们实际上已上了火线。临阵调将。出了事谁对上面负责?”

  陆、海军一时对峙,会场陷入僵局。李韫珩一看这阵式,心里也没了着落。他看上去不动声色,心里却忍不住狠狠骂道:“这帮杂种海军,总想找老子的麻烦。”他清楚海军方面的人对他并不服气,可海军手里也有一张王牌:能越过_他直接与武汉取得联系。这使他不想,也不敢没急了他们。

  无奈间,他只有息事宁人。想着,他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这:“诸位都冷静些,我今天办学绝无它意,实际上也是为了防守江防要塞的问题。所以只办两周,也是考虑到战情的。可话说回来了,日本人一时半刻绝到不了这里。别的不说,我马、湖区外围还有安庆作屏障。就安庆这关日本人没十天半月是休想迈过的。而我们利用这段时间集训一下,统一统一江防战术,融洽融洽各部队共_系,我认为会对战局有利。”

  可鲍长义看上去毫无退缩的意思,据理反驳道:“日本人现在直扑安庆,谁能保证能顶十天、半月呢?俗话说无其不备则无其不寡。现在杨森的第27集团军沿安庆至芜湖数百公里的江面布防,谁敢说他能守得长久。我认为眼下各部队还是抓紧布防为上策。”

  鲍长义盯着李韫珩。这时,李韫珩面色难看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掏出一根烟,但很快又将烟揉成一把碎末。鲍长义见状,情知李韫珩打定主意,便继续说道:“如果李军长一定办这所学校的话,我长山要塞各军官将无法参加,我这里就先代他们告假了。”

  李韫珩见状,心中更是不悦,但不好发作。转念一想,事情到此也无什么不可。至于鲍长义长山要塞那几个人,不来也罢,省得惹事。缺了你这盘菜,我照样凑一桌席。想着,李韫珩就坡下驴,开口说道:“就这么办吧。长山要塞属核心阵地,告假批准。其他各部队等通知集中。现在散会。”

  6月10日,抗日军政大学在马镇如期开学。近百名军官及马、湖口地区的乡、保长齐集一堂。、望着台下着军服的军官、长袍马褂的乡绅和对襟汗褂庄稼人装束的一些保长,马要塞司令王锡焘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叹道:这么个乌七八糟、鱼龙混杂的集训班,能统一什么战术呢?这时,他倒为鲍长义能躲过这次集训而庆幸起来。酒会上闻知阵地失守

  战争的空气一天浓过一天。6月2日,稻叶师团奉俊六之命,由合肥西进,连续击溃杨森、徐源泉等军,8日攻占舒城,17日攻占大别山要隘潜山。南线,日军大本营特意从台湾调来的波田支队充当朔长江仰攻的先锋,直扑当时的安徽省会安庆,其动作之快,锋芒之利,更令武汉的蒋介石震惊。波田支队虽只有步、pào兵3个联队,但全军曾在日本本土和台湾经受过长期的严格训练,上至司令官波田重一少将,下至普通的列兵,人乎个个都是山地、湖沼作战的行家里手,尤其登陆作战,在日军中更是没人可比。波田在台湾临行前,曾得意地对记者宣称:我支队是旅团级,但实力足抵得上皇军的一个精锐师团。此次远征,我将让支那军人的尸体血海来证明这一切。

  波田绝非狂言,安庆城下小试身手,便令武汉的蒋委员长倒吸一口气。6月12日凌晨,波田之队前卫,台湾步兵第一联队在一片青灰色的微明中向安庆发起了攻击。仅1小时,该敌便拿下了安庆机场及外围诸要点。经营了半年多的安庆防御体系顿时土崩瓦解。未及一天,固守安庆的杨森集团军146师及数千保安队便被打得向西败退10里,安庆当日陷落。安度的陷落,使长江天堑马暴露在波田的重兵面前。

  13日,安庆失陷的消息传到马,守军紧张、不安的情绪更加重了不少。连续几天,日机对马及周围安塞阵地、码头的轰zhà明显加强了。一会儿3架,一会儿6架,一拨拨敌机走马灯似地在马上空掠过,机身上大大的太阳徽与烈日相映照,使人感到战争已近在眼前。

  死捱活捱,李韫珩终于等来了“抗日军政大学”结业的这一天。6月2日,李韫珩一早起来,兴冲冲地吩咐副官给马湖区所属各部上尉以上军官发下请贴,请他们24日上午8时到马镇参加结业典礼。通知末尾还专门划圈强调全体参加者会后在司令部聚餐。仗打了一年多了,在这种艰难时期,这一顿聚在不能不说颇有诱惑力,尤其是下级军官。李韫珩对这次亲自办学看来的确上心,毫不犹豫地掏了腰包。

  23日午后,各部队连以上军官接到请贴后,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直奔马镇。一路上,谈论最多的当然还是对这一顿聚餐的猜测。先前排长已集中赴训,眼下连以上主官也离开部队,各部队指挥系统实际上已处于一种真空状态。李韫珩胆魄惊人,大战之前竟把守区各部队放羊似地扔在各地。这时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24日天刚破晓,鲍长义便被人从睡梦中摇醒。机要官立在床前,焦灼不安地报告说:“总队长,情况不对头呵。今天联络时间已过,可我们与香口的第三总队1大队电话联系不上;再要东流的815团,电话也是不通。今天是李军长办的训练班结业的日子,各部队主官都不在,别出什么岔子?!”

  鲍长义一咕碌爬起身,脸也没洗,便直奔指挥所。路上,他吩咐机要员再派出联络员,一面查找,一面设法与香口的第一大队取得联系。

  太阳渐渐升起,大地不知不觉间苏醒过来。在阳光的映照下,薄雾慢慢退去,这时,一名观察哨跑进了指挥部。

  “报告总队长,香口街上情况异常,象是有部队在江中。”

  忙乱的指挥部一下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投向了鲍长义。鲍长义扔下手中的烟蒂,对身边的哨兵说。“走,看看去。”领头冲出了指挥部。

  高倍望远镜中,模模糊糊地看到香口街上一片忙乱,一队队人影在跑动、集中。从土黄的颜色中,鲍长义感到是日本人,他的心忽地沉了下去。看来日本人行动了。神不知鬼不觉竟占了香口。香口一丢,他的日子就难过了。香山地势高于长山,从那儿pào击长山,你连躲都没法躲,可你连对手在哪儿都不知道,这仗可怎么打。

  “报告”,一声大叫。把鲍长义唤醒。转眼间,派出的2名联络员气喘吁吁地冲到他面前,两人脸涨得通红,热汗滚滚。

  “别急,喘口气,你们都看到些什么了?”鲍长义叮问道。

  “总队长,香、香口街面上发现大批日本人。我们、我们没敢进去就跑了回来。”

  “你们看清是日本人了?”鲍长义似乎还不放心。

  “绝对没错,日本人唔唔啦啦的喊话声我们都听到了。”

  打发走这两名士兵,鲍长义忧虑重重。这时,站在身旁的参谋长上前说道。“情况看来严重了。”

  鲍长义头也没回,接口道;“是啊!眼下香口一丢,长山就成了最前沿。长山不保,马将失去屏障,也很难守住了。”

  眼下的场面他可没经历过,以往陆战队的使用,总是慎之又慎,敌情不搞得清清楚楚,作战方案不经过反复研究他一们是决不会动的。可今天,日本人是怎样登陆的,什么时候上来的,有多少人,他都一概不知。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仗啊!

  片刻不安后,鲍长义急步折国指挥所,抓起桌上的电话:“要马要塞司令部王司令。”

  少顷,对方总机清楚地回话道:“王司今去镇里参加典礼了。”

  “那就要司令部其他人。快!”

  结果同样令他失望,值班参谋在电话里说:“鲍总队长,主官们都去参加单礼了。现在司令部只有我在这里值班,走不开。你说的情况我一定尽快转告王司令。”

  再要李韫珩的马湖区要塞司令部,根本就不通。鲍长义扔下电话,一阵无名怒火从心头升起,脱口骂道:“办什么野鸡大学,窝被鬼子端了都找不到人。这他妈打的是什么仗。”

  无奈间,他一面命令部队进入阵地,一面开机向武汉的江防要塞司令谢刚哲通报了战况。司令部这时乱作一团,电台、电话的呼叫声,参谋们的大声斥责声响成了一片,更令他心烦意乱。

  上午7时左右,香口、香山方向溃退下来的士兵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指挥部里,鲍长义侧耳细听着驻守香口的16军313团两名溃兵的报告。

  “今天天还没亮,大概4点钟左右,日本人乘小艇靠岸,摸了上来。等我们发现时,他们已冲到阵地前了,连长昨天去了马,这里只有一个排长和一个司务长,被鬼子一冲,部队全乱了。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胳膊腿全的东奔西跑就散了。我们班就跑出我们俩。”其中一名老兵说着,眼圈有些发红。

  “以后呢?”鲍长义急切想知道香口方向发生的一切。

  “向西跑的途中,各连的弟兄们一碰头,决定退往黄寄树,往团部靠拢。谁知到了那里,也没人管。当时乱哄哄的,日本人还追着屁股打,部队就各走各的了。”

  “日本人有多少部队,你看得清吗?”

  “日本人一批批登陆,由南沿江岸扩张,具体看不清,反正不下千人。”

  送走这两个溃兵,鲍长义陷入了沉思。现在情况多少明朗了一些,香口、香山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长山用不了多久就一会成为日本人攻击的目标。不管怎样,控制住湖面和阵地前的公路,好赖也能把日本人拖住一阵子。主意打定,他连忙召集部属布置起来。

  上午8时,腾腾雾气散尽的最后一刻,日军的pào弹呼啸着砸向长山后洼地我方pào群。日军对长山阵地的进攻开始了。鲍长义毫不示弱,很快判断出设在香山反斜面上的敌pào位,指挥pào兵反击,双方开始了一场pào战。

  地面上,双方很快也jiāo上了火。长山阵地正面是一片太白湖水dàng,这里原是一片600米见方的稻田地,长江水涨后,漫过堤圩灌进稻田,形成了这块齐腰深的湖dàng,日军的突击方向就选在了这里。可日本人一下水,半截身子没在水里,轻、重机qiāng一时难以施展,火力大为削弱,从而形成了对守军极有利的形势。湖dàng成了日本人的坟场,日军突击队一波波往前冲,一波波被撂倒在水dàng里,活着的想往回跑,也成了显眼的活靶子。

  阵地上,一位看上去将近40岁,胡子拉碴的老兵班长对身边一个胖乎乎、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十六七岁的小兵说道:“小牛子,今天还没开戒吧?给你个机会,前面那个活家伙jiāo给你了。”

  说罢,燃上一支烟,乐悠悠地在一旁看着,看着那小兵认真地cāo起了qiāng。一声清脆的qiāng声,日本兵身旁冒起一朵水花。那日本兵大概也知道自己的险境,连蹬带踹地向前扑腾着。再一声qiāng响,那日本兵象被钉住了似的,在水中挺了足有二三秒钟,随后扑通一声颓然倒下。湖面恢复了平静,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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