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务小职员。春节后，公司里人事变动厉害，很多基层员工离开了。牛主任年终奖金少得可怜，过年后就没有再回来。我也提出了辞职。王总监以一个家长兼大哥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和我谈了几次，我都没有吐口。后来又让赵总和我谈，我还是没答应留下。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去和吴天、廖红莲道别，遇见了蒋总。不知道真的是为我考虑，还是龙啸城没招聘到合适人员，蒋总说了一大堆话劝我，让我去龙啸城做物业公司龙啸城管理处的客服主管。或许是自己真的没有走出去的勇气，当时总想着做财务工作，没有考到中级职称，工作并不好找。蒋总说得也对，做一年物业管理，多一个就业的机会。真是鬼迷心窍，竟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蒋总当晚就给赵总打了电话，第二天便派我去了龙啸城物业管理处任客服主管。财务办理完jiāo接手续，离开德丰大厦，一身轻松。回首望了眼，突然发现，德丰大厦玻璃幕墙上四个金色楷书大字更加陈旧了，金漆剥落殆尽，“德”字下边的“心”已经完全没有了……
去龙啸城之后，离公司总部远些，蒋总又不似王总监那么小气和认真，总算放松了许多。工资比两年前刚毕业时也涨了两三百，虽然还很拮据，但总算缓解了一些。每每晚上回到家里，酒足饭饱之时总会想起敏儿、媚儿，那些已经失去的日子，想来都美得让人心碎，也因此每个夜晚平添了许多寂寞情绪。
第八十六章 吻别
三月底的一天，媚儿突然给我电话，说晚上要见我，在紫金山公园前等我。我爽快地答应了。下班后，疯狂跑过去，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的美丽明艳还是让我眼前一亮，不禁心中感叹：老天啊，绿城虽大，这样妩媚动人的女子能找出几个来啊！见到她，我就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她，可惜，我还是没那样的勇气。
这次我说去吃烧烤和啤酒，那意思在我潜意识里就是想重新体验情人节那一天的快乐与销魂。她拒绝了，说要吃麦当劳。她对吃的选择顿时给我一个感觉，她变了，她不再是去年那个痛苦迷惘的小女孩，她清醒多了！
我们要了汉堡、可乐、薯条、鱼子酱等，坐在喧闹的大厅一角。
“学，上了吗？”我问。
“嗯，已经开学了。”她说，边喝可乐，白色的耳坠映着灯光有点刺眼。
“上几年？”我又问。
“三年。”她答，望着窗外。
许久无话。
“我今天被辞退了，被王忠义这个王八蛋！”她愤愤地说。
忠义的为人我了解，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他的意思，这无疑是老头子安排的，于是，我说：“事情我知道，别看老头子出差了。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这是定是老头子安排好的。牛主任走了，行政的事儿暂时由王忠义代管，这事儿就落在了他头上。老头子安排的事儿他不得不做的。你也不用恨她，要看清幕后黑手。”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我想到了有人用张玉珂的手机给王小雷发的那条短信，于是问：“年前，那天是不是你……用张玉珂的手机发的那天短信？”
她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嗤”地一笑说：“作恶多端，那是他们的报应！一群王八蛋，让他们狗咬狗，不也是为你出口恶气吗？怎么，你还为他们鸣不平啊？”
我一笑，说：“媚儿，误会了，我是说你手段高明，厉害！”
又是许久无语。
我盯着她直看，媚儿明艳的美貌就像阳光一样，慢慢将我的心灵融化。我为什么不敢追求这样的女子？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为什么就不能踏过心里那道虚伪的门槛？都二十一世纪了，城市里还有几个人娶到的是处女？只不过大家相互不认识，对女子的过去不知道，所以就以为是清白的了，其实有几个清白的？如果和媚儿在一起了，我的朋友会说我吗？我的同事会说我吗？想想他们自己，他们有什么可说的呢？想到这里，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样的女子！
当我想伸出手去握她的手的时候，她却忽然站起身，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好的，好的。”
我们在紫荆山公园走上一个沿河的堤岸，这里已经人迹罕至，临河一排种着几树樱花。当下正是樱花绽放的季节，早一些的花瓣已经开始飘零。夜风吹来，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花瓣不时落在身上。昏黄的灯光将这里渲染得梦一样美好而虚幻。
我走在她身边，她身上飘来的阵阵香气与樱花很不一样，那种暖香异常诱人。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伸出胳膊，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就那样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她。出乎我意料之外，她没有挣扎，竟然也伸出双臂抱住我，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将脑袋慢慢贴在我的胸前。
我紧紧抱着她，禁不住去吻她的耳垂儿，很快她的脸仰了起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期待已久的唇深深地印在她的唇上，舌尖深深地探进她的嘴里……
许久……
我终于睁开眼睛，离开她的唇，异常温柔地说：“媚儿，答应我……”
我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忽然再次送上热吻……接着她突然将我推开，说：“秦哥，我今天来就是向你道别的！我决定接下来的三年，我要努力学习，所以我更不想被人打扰！若是有缘，我们以后自会相见；若是无缘，缘分送上门来，我们同样不知道珍惜的！永别了！……”
媚儿说着，竟然丢下我，独自前头走了。我紧追几步，不住声的叫着：“媚儿……媚儿……”
可是，柳媚儿再没回头，只剩我呆呆地立在樱花纷飞的夜风中思绪万千……
一周后，我受不了深夜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就在那个周日去绿大转了几圈，在学生宿舍等了许久，没有发现媚儿的影子。回来时经过中州大学，又想起敏儿来。然后在航海路上敏儿家的胡同口，徘徊的半天，也没有再遇到敏儿，只有一个人独自回来，当晚惆怅不已，第二天上班也没有一点心情了……
五月份的时候，我终于决定彻底离职了。临走之前，我打算一个人到经八路上一家叫做东北饺子馆的地方喝回酒，因为敏儿放弃我之后，我就是在那里借酒浇愁的。依着以前的习惯，我要了一个凉菜，二两散酒，半斤饺子。刚刚吃喝完毕，脑袋晕晕的，正想回去，不期在门口竟然遇见了他们柳敏和杨风。
瞟见是他们，我只装作没看见，很想落荒而逃，忽然听到背后柳敏的叫声：“小秦……小秦……”
听到她的叫声，我不得不停下来。她跑过来，立到我旁边。我没有转身，只转过脸去，勉强笑说：“你好。”
“小秦，见了姐姐，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没……哪里有？……”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过刚才喝了二两酒，头有点晕，一时……没听见……”
“我不信！”她忽然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看你，听到我叫你，连转身看看没转身！”
我不得不转过身去，见杨风站在几米外，望着这边，于是说：“柳敏，去吧，杨风还等着你呢。我……我已经吃饱喝足了，你们还饿着呢。”
柳敏望了一眼杨风，朝他喊道：“风，你先进去点饭菜吧，我一会儿进去，和小秦说几句话。”
“好，我先去点菜，你们……聊……”杨风用敞亮的声音应着进了东北饺子馆。
“敏儿，你还是快点去吃饭吧，我没事。”我见杨风进去，说。
“小秦，”柳敏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是我让你伤心了。姐姐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杨风很理解，也一直同意，毕竟你是无辜的……可是，你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说句话，也没有给我机会……”
“敏儿！”听她这样说，我内心似乎已经结痂的伤疤又开始滴血，我痛苦地说，“敏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除了痛苦，还能怎样呢？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没有两个你，就算你再可怜我，又能怎样？这世上唯一的你已经有了选择，再说又有什么用？况且，我只是喜欢你……不，我……我……只是一直当你是姐姐……所以，你也不用可怜我！我对你……根本没有非分之想……你不要误会！……”
“秦颂！”她忽然大声说，“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也不用骗我，你敢说你不爱我？”
我想不到她会这么说，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花未开它花繁，只爱含苞不爱艳。莫道柳絮入旧诗，闲话贾敏开新篇。’还记得这首书页边上的小诗吗？你还敢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尽管我不太懂诗，但看的时间长了，我还是发现了你在这首诗中所藏的心思！这时一首藏头诗，你在里边明明隐藏着‘我爱柳敏’四个字，你还不承认？”柳敏一口气说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啊！……不，不，那是我……我……”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借给她的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里还写着这样一首小诗，我竟全忘了！
“秦颂！你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你自己！你为什么不敢大胆做你想做的事儿、说你想说的话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不管什么事儿都无怨无悔地帮助我，究竟是为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帮助我、请我吃饭，想尽办法让我记住你，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在我遇见危险的时候，不拍受连累，主动警告我，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在我们生日的时候，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非要为我买你中意的礼物，又是为什么呢？你以为你做的事儿，大家都不知道？早有人告诉我了！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在我们一起听歌的时候，你一再语带双关地暗示我，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以上那些都不算你爱我，那在我要和风一起离开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时，你还偷偷帮我，又是为什么呢？……”
“不要说了！”我听着她把过去我们一起经历的很多事儿这么概括地说出来，很感动，也很心痛。她能这么概括地说出来，说明在她的心里也是把几乎每一件儿都记得一清二楚，说明她一直记着我，她心里有我！这让我更加痛苦，叹了口气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是，就算我爱你，我曾经很爱很爱你，又能有什么用呢？我是个懦夫！是我没用！是我拱手将你送给了别人！是我不能好好保护你，眼睁睁地……”
我只感觉两腿一软，身子不禁靠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她似乎又流泪了，缓缓地说：“小秦，你是个好人！我其实……也真的很爱你！”
“敏儿！……”我不禁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第八十七章 爱情不死
她看了我一眼，和我的眼睛对视了片刻，轻轻将我的手拿开，说：“开始，我只想等着你亲口向我表白……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好人，你身上有很多很多好处。可是，你在感情上真的还不成熟，不但不成熟，而且还可以说很幼稚……你好像总是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尽管，见你这样，我也有点心急，但我是理解你的……我想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后来，有件事让我改变了我对你的想法……”
“什……什么事儿？”
“老头子是个什么样儿人，你是一清二楚的。我刚来没多久，就发现他那荒yín的嗜好。在机要室工作，我时刻警惕着，生怕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可是，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尽管那一年，老头子做了几件丑事儿，不过还是在意料之中，他始终没放弃打我的主意，直到有一天晚上……”
“怎么了？难道他……”
“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春节前，有天晚上，你往我的传呼上发信息，说要请我吃饭，还一直等到我晚上八点多。我给你打电话说客人还没走，让你先去吃饭，并约好第二天晚上一起吃饭……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八点多下楼吃饭时，在电梯口还遇见了张玉珂。吃饭回到楼上，在司机班里，还见到杨风在那里……”
“是的。张玉珂走后，没过半个小时，客人就走了。老头子送走客人，回到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说走。我去了趟卫生间，回到办公区里，发现除了物业部监控器前有一个保安值班之外，整个办公区里灯光昏暗，死气沉沉，静得让人害怕。可是，突然，风从租赁部的办公桌后边站了起来，说：‘柳敏，还没下班？’他不站起来，我是怎么也发现不了他的。我知道，他或许是在等我，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发现，他对我有好感，要追求我。可是，我心里有你，怎么会在意他。我笑笑，说：‘是啊，董事长还没走。’我没有多说，因为我并没打算和他一起回，尽管他总是邀请我。我这样对杨风说着，心想要赶快回去收拾一下，尽快下班回家。但走之前，总要先给老头子打声招呼。我敲了敲老头子的门，听到应声，推门站在门前，见老头子躺在沙发上休息。我说：‘董事长，没事儿我先回去吧？’老头子折起头，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望了我一眼，哼哼了两声，说：‘小敏啊，你过来，哦，把办公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给我拿来。’我照做了。可是，当我拿着烟和打火机走到他身边时，他忽然翻身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我！……我当时吓坏了，哀求道：‘董事长，不要这样，要不我就喊了！’可是，老头子想着办公区里已经没人了，哪里管我的苦苦哀求，只是yín笑着说：‘小敏，从了我，我升你做个经理，工资提上来，年终福利比小珂还好，咋样？’我听着他的话，只想吐，心想和这只老狐狸纠缠下去没什么好结果。于是，假装思考，稍微缓了缓，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正想跑，却又被他一把拽住。这时候，我看到小茶几上有把剪刀，我一把抓在手里，转身对着他吼叫：‘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他见这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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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总当晚就给赵总打了电话，第二天便派我去了龙啸城物业管理处任客服主管。财务办理完jiāo接手续，离开德丰大厦，一身轻松。回首望了眼，突然发现，德丰大厦玻璃幕墙上四个金色楷书大字更加陈旧了，金漆剥落殆尽，“德”字下边的“心”已经完全没有了……
去龙啸城之后，离公司总部远些，蒋总又不似王总监那么小气和认真，总算放松了许多。工资比两年前刚毕业时也涨了两三百，虽然还很拮据，但总算缓解了一些。每每晚上回到家里，酒足饭饱之时总会想起敏儿、媚儿，那些已经失去的日子，想来都美得让人心碎，也因此每个夜晚平添了许多寂寞情绪。
第八十六章 吻别
三月底的一天，媚儿突然给我电话，说晚上要见我，在紫金山公园前等我。我爽快地答应了。下班后，疯狂跑过去，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的美丽明艳还是让我眼前一亮，不禁心中感叹：老天啊，绿城虽大，这样妩媚动人的女子能找出几个来啊！见到她，我就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她，可惜，我还是没那样的勇气。
这次我说去吃烧烤和啤酒，那意思在我潜意识里就是想重新体验情人节那一天的快乐与销魂。她拒绝了，说要吃麦当劳。她对吃的选择顿时给我一个感觉，她变了，她不再是去年那个痛苦迷惘的小女孩，她清醒多了！
我们要了汉堡、可乐、薯条、鱼子酱等，坐在喧闹的大厅一角。
“学，上了吗？”我问。
“嗯，已经开学了。”她说，边喝可乐，白色的耳坠映着灯光有点刺眼。
“上几年？”我又问。
“三年。”她答，望着窗外。
许久无话。
“我今天被辞退了，被王忠义这个王八蛋！”她愤愤地说。
忠义的为人我了解，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他的意思，这无疑是老头子安排的，于是，我说：“事情我知道，别看老头子出差了。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这是定是老头子安排好的。牛主任走了，行政的事儿暂时由王忠义代管，这事儿就落在了他头上。老头子安排的事儿他不得不做的。你也不用恨她，要看清幕后黑手。”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我想到了有人用张玉珂的手机给王小雷发的那条短信，于是问：“年前，那天是不是你……用张玉珂的手机发的那天短信？”
她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嗤”地一笑说：“作恶多端，那是他们的报应！一群王八蛋，让他们狗咬狗，不也是为你出口恶气吗？怎么，你还为他们鸣不平啊？”
我一笑，说：“媚儿，误会了，我是说你手段高明，厉害！”
又是许久无语。
我盯着她直看，媚儿明艳的美貌就像阳光一样，慢慢将我的心灵融化。我为什么不敢追求这样的女子？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为什么就不能踏过心里那道虚伪的门槛？都二十一世纪了，城市里还有几个人娶到的是处女？只不过大家相互不认识，对女子的过去不知道，所以就以为是清白的了，其实有几个清白的？如果和媚儿在一起了，我的朋友会说我吗？我的同事会说我吗？想想他们自己，他们有什么可说的呢？想到这里，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样的女子！
当我想伸出手去握她的手的时候，她却忽然站起身，说：“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好的，好的。”
我们在紫荆山公园走上一个沿河的堤岸，这里已经人迹罕至，临河一排种着几树樱花。当下正是樱花绽放的季节，早一些的花瓣已经开始飘零。夜风吹来，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花瓣不时落在身上。昏黄的灯光将这里渲染得梦一样美好而虚幻。
我走在她身边，她身上飘来的阵阵香气与樱花很不一样，那种暖香异常诱人。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伸出胳膊，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就那样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她。出乎我意料之外，她没有挣扎，竟然也伸出双臂抱住我，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将脑袋慢慢贴在我的胸前。
我紧紧抱着她，禁不住去吻她的耳垂儿，很快她的脸仰了起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期待已久的唇深深地印在她的唇上，舌尖深深地探进她的嘴里……
许久……
我终于睁开眼睛，离开她的唇，异常温柔地说：“媚儿，答应我……”
我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忽然再次送上热吻……接着她突然将我推开，说：“秦哥，我今天来就是向你道别的！我决定接下来的三年，我要努力学习，所以我更不想被人打扰！若是有缘，我们以后自会相见；若是无缘，缘分送上门来，我们同样不知道珍惜的！永别了！……”
媚儿说着，竟然丢下我，独自前头走了。我紧追几步，不住声的叫着：“媚儿……媚儿……”
可是，柳媚儿再没回头，只剩我呆呆地立在樱花纷飞的夜风中思绪万千……
一周后，我受不了深夜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就在那个周日去绿大转了几圈，在学生宿舍等了许久，没有发现媚儿的影子。回来时经过中州大学，又想起敏儿来。然后在航海路上敏儿家的胡同口，徘徊的半天，也没有再遇到敏儿，只有一个人独自回来，当晚惆怅不已，第二天上班也没有一点心情了……
五月份的时候，我终于决定彻底离职了。临走之前，我打算一个人到经八路上一家叫做东北饺子馆的地方喝回酒，因为敏儿放弃我之后，我就是在那里借酒浇愁的。依着以前的习惯，我要了一个凉菜，二两散酒，半斤饺子。刚刚吃喝完毕，脑袋晕晕的，正想回去，不期在门口竟然遇见了他们柳敏和杨风。
瞟见是他们，我只装作没看见，很想落荒而逃，忽然听到背后柳敏的叫声：“小秦……小秦……”
听到她的叫声，我不得不停下来。她跑过来，立到我旁边。我没有转身，只转过脸去，勉强笑说：“你好。”
“小秦，见了姐姐，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没……哪里有？……”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过刚才喝了二两酒，头有点晕，一时……没听见……”
“我不信！”她忽然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看你，听到我叫你，连转身看看没转身！”
我不得不转过身去，见杨风站在几米外，望着这边，于是说：“柳敏，去吧，杨风还等着你呢。我……我已经吃饱喝足了，你们还饿着呢。”
柳敏望了一眼杨风，朝他喊道：“风，你先进去点饭菜吧，我一会儿进去，和小秦说几句话。”
“好，我先去点菜，你们……聊……”杨风用敞亮的声音应着进了东北饺子馆。
“敏儿，你还是快点去吃饭吧，我没事。”我见杨风进去，说。
“小秦，”柳敏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是我让你伤心了。姐姐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杨风很理解，也一直同意，毕竟你是无辜的……可是，你一直没有给他机会说句话，也没有给我机会……”
“敏儿！”听她这样说，我内心似乎已经结痂的伤疤又开始滴血，我痛苦地说，“敏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除了痛苦，还能怎样呢？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没有两个你，就算你再可怜我，又能怎样？这世上唯一的你已经有了选择，再说又有什么用？况且，我只是喜欢你……不，我……我……只是一直当你是姐姐……所以，你也不用可怜我！我对你……根本没有非分之想……你不要误会！……”
“秦颂！”她忽然大声说，“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也不用骗我，你敢说你不爱我？”
我想不到她会这么说，低下头，不敢看她。
“‘我花未开它花繁，只爱含苞不爱艳。莫道柳絮入旧诗，闲话贾敏开新篇。’还记得这首书页边上的小诗吗？你还敢说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尽管我不太懂诗，但看的时间长了，我还是发现了你在这首诗中所藏的心思！这时一首藏头诗，你在里边明明隐藏着‘我爱柳敏’四个字，你还不承认？”柳敏一口气说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啊！……不，不，那是我……我……”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借给她的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里还写着这样一首小诗，我竟全忘了！
“秦颂！你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你自己！你为什么不敢大胆做你想做的事儿、说你想说的话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不管什么事儿都无怨无悔地帮助我，究竟是为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帮助我、请我吃饭，想尽办法让我记住你，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在我遇见危险的时候，不拍受连累，主动警告我，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在我们生日的时候，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非要为我买你中意的礼物，又是为什么呢？你以为你做的事儿，大家都不知道？早有人告诉我了！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你在我们一起听歌的时候，你一再语带双关地暗示我，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以上那些都不算你爱我，那在我要和风一起离开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时，你还偷偷帮我，又是为什么呢？……”
“不要说了！”我听着她把过去我们一起经历的很多事儿这么概括地说出来，很感动，也很心痛。她能这么概括地说出来，说明在她的心里也是把几乎每一件儿都记得一清二楚，说明她一直记着我，她心里有我！这让我更加痛苦，叹了口气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是，就算我爱你，我曾经很爱很爱你，又能有什么用呢？我是个懦夫！是我没用！是我拱手将你送给了别人！是我不能好好保护你，眼睁睁地……”
我只感觉两腿一软，身子不禁靠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她似乎又流泪了，缓缓地说：“小秦，你是个好人！我其实……也真的很爱你！”
“敏儿！……”我不禁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第八十七章 爱情不死
她看了我一眼，和我的眼睛对视了片刻，轻轻将我的手拿开，说：“开始，我只想等着你亲口向我表白……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好人，你身上有很多很多好处。可是，你在感情上真的还不成熟，不但不成熟，而且还可以说很幼稚……你好像总是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尽管，见你这样，我也有点心急，但我是理解你的……我想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后来，有件事让我改变了我对你的想法……”
“什……什么事儿？”
“老头子是个什么样儿人，你是一清二楚的。我刚来没多久，就发现他那荒yín的嗜好。在机要室工作，我时刻警惕着，生怕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可是，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尽管那一年，老头子做了几件丑事儿，不过还是在意料之中，他始终没放弃打我的主意，直到有一天晚上……”
“怎么了？难道他……”
“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吗？春节前，有天晚上，你往我的传呼上发信息，说要请我吃饭，还一直等到我晚上八点多。我给你打电话说客人还没走，让你先去吃饭，并约好第二天晚上一起吃饭……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八点多下楼吃饭时，在电梯口还遇见了张玉珂。吃饭回到楼上，在司机班里，还见到杨风在那里……”
“是的。张玉珂走后，没过半个小时，客人就走了。老头子送走客人，回到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说走。我去了趟卫生间，回到办公区里，发现除了物业部监控器前有一个保安值班之外，整个办公区里灯光昏暗，死气沉沉，静得让人害怕。可是，突然，风从租赁部的办公桌后边站了起来，说：‘柳敏，还没下班？’他不站起来，我是怎么也发现不了他的。我知道，他或许是在等我，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发现，他对我有好感，要追求我。可是，我心里有你，怎么会在意他。我笑笑，说：‘是啊，董事长还没走。’我没有多说，因为我并没打算和他一起回，尽管他总是邀请我。我这样对杨风说着，心想要赶快回去收拾一下，尽快下班回家。但走之前，总要先给老头子打声招呼。我敲了敲老头子的门，听到应声，推门站在门前，见老头子躺在沙发上休息。我说：‘董事长，没事儿我先回去吧？’老头子折起头，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望了我一眼，哼哼了两声，说：‘小敏啊，你过来，哦，把办公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给我拿来。’我照做了。可是，当我拿着烟和打火机走到他身边时，他忽然翻身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我！……我当时吓坏了，哀求道：‘董事长，不要这样，要不我就喊了！’可是，老头子想着办公区里已经没人了，哪里管我的苦苦哀求，只是yín笑着说：‘小敏，从了我，我升你做个经理，工资提上来，年终福利比小珂还好，咋样？’我听着他的话，只想吐，心想和这只老狐狸纠缠下去没什么好结果。于是，假装思考，稍微缓了缓，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正想跑，却又被他一把拽住。这时候，我看到小茶几上有把剪刀，我一把抓在手里，转身对着他吼叫：‘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他见这样，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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