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几分钟后整齐地坐到了餐桌旁。她嘴里吃着菜,心里却在苦恼要怎样对他说她要搬出去的事才会显得合适。苏晏阳端起玻璃杯喝着牛nǎi,貌似很随意地说道:“贺浔,你现在身体也好了,也不需要人照顾了,我是不是该搬走了?”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贺浔手里动作微微一顿,定定地看了她几眼,低下头夹了筷子菜,他淡淡笑道:“你想搬走了?”
苏晏阳不知怎么回答,贺浔也没有说话,似在等待她的答案,苏晏阳笑了笑,道:“这个无所谓啊,在哪里都一样。”
你不知道你的真话多么伤人。贺浔淡淡笑了笑,“你也的确该回去看一看你那个小孩室友了。”为使他的话显得轻松些,他又补充了句:“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苏晏阳心里有些失落,她以为他至少要留下她的,笑了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等着吃,什么都不会做。”
当天下午苏晏阳就收拾好了东西,她来的时候东西带的不多,走的时候也没几样,相对来说,还比较轻松。
回到公寓时,秦天看见提着包裹的苏晏阳显得有些惊讶,“姐,你怎么回来了?贺大哥呢?”秦天张头向外望了望,没见到贺浔的人影,“你们俩吵架了?”其实他心里更想说的是“你们俩分手了吗”。
苏晏阳提着包裹进房间,边走边道:“他在公司上班。我们没有吵架,我之前不是说只是去照顾下贺浔,等他好了就回来吗”
秦天的表情似有些失望,“原来真的是这样。”
苏晏阳笑,“不然呢?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还好。”秦天说得有些犹豫,“还是你回来了比较好。”
“我还以为男生都很享受单身生活呢。”
秦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是比较想念你做的饭啦。”
苏晏阳点头笑笑,“挺诚实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苏晏阳以前还会早起做下早餐,现在基本上是赖在被窝里,待到不得不起时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匆匆去买了早餐去上班。而买早餐的时候,苏晏阳不可避免地又碰到了章浚衍。
章浚衍见到苏晏阳时有些惊喜,他很小心地问道:“怎么又搬回来了?跟贺浔吵架了?”
为什么每个人知道她搬回来了都这样问她?苏晏阳微笑,很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章浚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黯淡,他勉强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呢。”
“你和江雪怎么样了?”苏晏阳笑道,及时扭转话题。
“韩江雪?”章浚衍一愣,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苏晏阳怔了怔,江雪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苏晏阳皱眉,“你如果对她没感觉,还是早点跟她讲清楚。”之前觉得章浚衍这个人还可以,这会儿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些不悦情绪。算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只是委屈了江雪。
“其实我喜欢的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章浚衍的话,苏晏阳接起电话,笑道:“怎么了贺先生?”
“说好的每天的电话呢?为什么不给我打?”贺浔撇嘴埋怨。
苏晏阳看了看手表,有些无语,“这才过了多久啊”
“我们才分开多久,这点频率就保证不了?那以后怎么办?”字字珠玑,声声控诉。
苏晏阳无奈,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旁边的章浚衍忽然说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苏晏阳朝他点头,又对贺浔道:“那你说的频率太不切实际了,我根本执行不了。”
“刚你旁边那人是谁?”贺浔忽然道。
苏晏阳愣了愣,答道:“章浚衍。”电话突然被切断了,苏晏阳看着莫名其妙被挂断的手机,想,他难道手机没电了?
十几分钟过后,苏晏阳公寓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她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喘气的贺浔,忽然觉得他的手机应该不是没电了。
“章浚衍呢?”贺浔貌似很随意地问,脑袋却到处张望着。
“早走了。”他这样子怎么让人感觉……苏晏阳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顺势在沙发上坐下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贺浔不满,微提高了些音量,扬眉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他喝了口水,“再说了,别的男人能来,正牌男友为什么不能来?”
“打住。”苏晏阳深吸口气,朝他微微一笑,“你能来,当然能来。”
贺浔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道:“那自然。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什么片子?”苏晏阳随口问道。其实看什么片子好像都无所谓,她就算是看纪录片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但秉持一贯的原则,苏晏阳还是问了问。
“那不重要。不都那么回事。”贺浔回答得很不负责任。只要跟她在一起,干什么都无所谓。
苏晏阳听了有些无语,但因为本身也没什么事,就跟贺浔去了电影院。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选择的原因,电影场内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苏晏阳看了贺浔一眼,贺浔笑着说道:“看来今天这场选择地不错。”
电影是她选的,票也是她买的。苏晏阳尽管心里觉得有些不自然,但也不好说什么。
一部外国片,苏晏阳依然记不住名字,剧情一般,但场景布置方面很到位,看着还算有感觉。眼前出现一桶bào米花,苏晏阳看了一眼,道:“你吃吧。”她看电影时不喜欢吃东西,会被打扰。而且之前她已经说不要买了。
“你吃,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伸出的手没有收回,苏晏阳只得抓了几粒放进嘴里,眼睛盯着屏幕,然后对他摆了摆手。
贺浔收回手,把bào米花放进扶手前端的置物盒里,“有那么好看吗我觉着挺一般的。”
苏晏阳点头,专注着剧情,“还行。”
贺浔没有认真看电影,并且对苏晏阳的行为很不满,谁进电影院是来看电影的?电影全场只他们两个人,这条件多好,这机会多难得,这机率多低?该去买彩票了。也就她,还看得格外起劲。他把bào米花取出来,放到了左手边的座位上,然后把扶手扶上去,让他和苏晏阳间没了障碍物。他往她那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伸手搂了她的腰,看见苏晏阳仍一副认真专注,对他无甚感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恼,他在她腰上流连徘徊了会儿,然后悄悄伸手从她的上衣下摆摸了进去,冰凉的手指触到肌肤,苏晏阳轻颤了一下,她按住他违非作乱的手,偏了偏头,“你想干嘛”
贺浔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下,笑道:“你说呢?”
苏晏阳立即道:“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问题还要问为什么!这可是在外面,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苏晏阳答道:“我要看电影。”
“你看你的,我不影响你。”贺浔好脾气道,手指动了动,手下的皮肤光滑细腻,他禁不住缓缓抚摸向上。
冰凉的触感惹得人止不住地颤栗,苏晏阳微微喘息,咬牙道:“贺浔!”
“嗯?”贺浔笑。
“你……”
第27章 重现的木槿
事后,针对这件事,苏晏阳得出个很深远的结论:原来贺浔是个很霸道的人。认识他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是这么执着的人啊啊!!
去公寓附近的超市时,苏晏阳看到了韩江雪,好像是很久没看到她了,苏晏阳没有看到章浚衍,不禁想起上次见到他时他说他和江雪只是朋友的事。苏晏阳微微叹了口气,要是江雪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苏晏阳走上前去,朝韩江雪笑道:“江雪。”
韩江雪的身影似滞了一下,她转过身,朝苏晏阳笑笑,“晏阳,好久不见。”
苏晏阳不知道该不该提章浚衍,可是江雪现在还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们还有希望?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他们会日久生情也说不定?毕竟章浚衍现在还是单身。她笑了笑,打趣道:“江雪你是一直在这边,还是回去了又来了”
韩江雪笑容有些淡,“回去了几次。”她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还有点事,现在要回去了。”
“等一下,江雪。”苏晏阳皱眉,她怎么觉得江雪似乎有点躲避她,是她的错觉吗
韩江雪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冲苏晏阳笑道:“什么事?”
苏晏阳犹豫了一下,回韩江雪一个微笑,“没事。”算了,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回到公寓时,贺浔还在客厅打游戏,他偏了偏头看见苏晏阳进来了,然后又继续cāo作着遥控打着游戏。苏晏阳走过来,在沙发旁坐下,看见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的贺浔,不禁有些好奇,“游戏有那么好玩吗天天玩都不会腻啊”
“当然不会啊!喜欢了怎么会腻呢?”贺浔分不了神,背对苏晏阳而坐,但从声音可辨出他的兴奋。“对了,你的木槿花又到了,好像还有张卡片,我没有看,你去看一下,在窗台那边。”
苏晏阳“嗯”了一声,有些百无聊赖。其实什么卡片不卡片地,她觉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她走到窗台的花瓶旁,有些意兴阑珊地打开了卡片。苏晏阳看着上面的字,脸色瞬间一白,卡片就轻轻地从她手上滑落了下来。
“你说这个送花的人也真搞笑,总是隔三差五地送,好像想送了就随便送这么一束来。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怎么对你这么熟悉,连你住在哪儿都知道?苏晏阳,是你认识的人吗”
苏晏阳脑子嗡嗡作响,外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卡片上的话在她脑中一直回dàng,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声音越来越越大,好像要把她的脑袋挤bào。苏晏阳蹲下身,痛苦地捂着耳朵。
贺浔见她不回答,扭过头看她,却见苏晏阳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他心里瞬间一紧,扔了手中的cāo作柄就朝她奔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他从没见她这么可怕的脸色,贺浔一时心急如焚。
苏晏阳悄悄地将卡片收回口袋,朝他撑起个勉强的笑,“我没事,只是突然间胃疼得厉害,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
“真的没事?以前没见你有胃疼这个毛病啊?”贺浔还很不放心,“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说完,就要来拉苏晏阳。
苏晏阳心里乱极,“不用了,休息一下就行了,我想去睡会儿。”她撑着贺浔的手臂,真似没事儿人地站起来,只是脸色仍然有些难看。
贺浔见她执意如此,虽心里仍是有些放不下,但也只好由着她了。“那好吧,如果再难受一定要叫我,我去买点胃yào回来,你好好休息,我尽快回来。”他扶着她躺下来,轻轻地帮她盖上被子。
苏晏阳本想说他不必去的,她本是心理作用,但此刻心烦意乱,也只好胡乱点头。
门被轻轻地关上,苏晏阳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呼吸了一口气,鼻子有些发酸。她侧过身,从旁边脱下的衣服里拿出那张贺卡,又发起呆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苏安阳,你忘了我吗
苏树之的字。
苏晏阳伸手抚摸着那遒劲有力的字,心微微疼痛。她怎么会忘了他呢?不可能的。
他喜欢叫她苏晏阳,从来不叫她姐,而在写她的名字时,只有他会调皮地少写一个“日”字,他说,已经有一个太阳了,还要另一个干嘛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可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苏晏阳的喉咙有些疼,眼里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雾气。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她那么痛苦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树之,你明明死了啊!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在我身边?苏晏阳喃喃自语。
房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苏晏阳一惊,急忙抚掉泪水,将脸埋进了枕间。
贺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苏晏阳似在熟睡中,又轻轻地挪动步子走了出去。
苏晏阳翻身,朝门边看一眼,深深呼吸了口气。
苏晏阳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她呆的公司其实是一个韩国企业在中国的分部,公司最近正在积极筹备一个与内地某知名企业合作开发的大型项目,高群作为中国这边分公司的项目经理,自然责无旁贷,而苏晏阳作为他的助手,自然也是鞍前马后。而高群又在无意中充分挖掘了苏晏阳精通韩语的技能,为了发挥她的能力,在分配好她的本职工作后,又让她负责协助总部公司派来的项目总负责人与内地开发商的合作事宜。
为了配合项目工作,苏晏阳常常忙得很晚才下班,就连贺浔都忍不住抱怨她最近太不对劲了,从来都没见她这么积极过。其实是在暗示他们一起吃饭,互通电话的时间少了。现在他是不能指望她主动给他打电话了,因为就算他打给她,她也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挂断,有时甚至直接挂断!他不禁想,她真的这么忙吗他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都没这么忙过!原来当老板还有这点好处,至少还能随意地安排自己的时间?贺浔第一次觉得自己平时有点闲了。
苏晏阳是真的很忙,可是,她似乎也在借着忙碌,让自己不再去想某些事。
每隔几天,她还是会收到花,只是再没了卡片,好像那次的卡片只是一个意外,或只是她的一个错觉,但她知道怎么可能是错觉呢。以前没注意时没有觉察出什么,现在仔细想想,花不是每天送的,总是隔那么些天。
她以前跟他讨论过该怎样送花的问题。
那时已经有人送情书给她,他知道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没在意,反而很开心地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他刚开始有些气极败坏,最后似看穿了她炫耀的心思,他斜着眼角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嘲笑她,她怒了,揪着他就是一阵狂打。最后两人闹腾完了,躺在地毯上平复着气息。他枕着胳膊问她喜欢什么花,她笑他是不是要送她花,他嘻笑着答道说是啊,但不会每天送。她疑惑,问为什么。他笑,说,每天送会让她很烦。接着又似开玩笑地说每天送多浪费钱啊!她听了,点点头,她是不喜欢浪费的。他又给她分析,天天送没什么新意,反而会让人习以为常,而隔几天送,总是能出其不意地让收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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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浔手里动作微微一顿,定定地看了她几眼,低下头夹了筷子菜,他淡淡笑道:“你想搬走了?”
苏晏阳不知怎么回答,贺浔也没有说话,似在等待她的答案,苏晏阳笑了笑,道:“这个无所谓啊,在哪里都一样。”
你不知道你的真话多么伤人。贺浔淡淡笑了笑,“你也的确该回去看一看你那个小孩室友了。”为使他的话显得轻松些,他又补充了句:“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苏晏阳心里有些失落,她以为他至少要留下她的,笑了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等着吃,什么都不会做。”
当天下午苏晏阳就收拾好了东西,她来的时候东西带的不多,走的时候也没几样,相对来说,还比较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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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阳提着包裹进房间,边走边道:“他在公司上班。我们没有吵架,我之前不是说只是去照顾下贺浔,等他好了就回来吗”
秦天的表情似有些失望,“原来真的是这样。”
苏晏阳笑,“不然呢?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还好。”秦天说得有些犹豫,“还是你回来了比较好。”
“我还以为男生都很享受单身生活呢。”
秦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是比较想念你做的饭啦。”
苏晏阳点头笑笑,“挺诚实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苏晏阳以前还会早起做下早餐,现在基本上是赖在被窝里,待到不得不起时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匆匆去买了早餐去上班。而买早餐的时候,苏晏阳不可避免地又碰到了章浚衍。
章浚衍见到苏晏阳时有些惊喜,他很小心地问道:“怎么又搬回来了?跟贺浔吵架了?”
为什么每个人知道她搬回来了都这样问她?苏晏阳微笑,很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章浚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黯淡,他勉强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呢。”
“你和江雪怎么样了?”苏晏阳笑道,及时扭转话题。
“韩江雪?”章浚衍一愣,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苏晏阳怔了怔,江雪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苏晏阳皱眉,“你如果对她没感觉,还是早点跟她讲清楚。”之前觉得章浚衍这个人还可以,这会儿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些不悦情绪。算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只是委屈了江雪。
“其实我喜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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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阳看了看手表,有些无语,“这才过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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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阳无奈,正准备说些什么时,旁边的章浚衍忽然说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苏晏阳朝他点头,又对贺浔道:“那你说的频率太不切实际了,我根本执行不了。”
“刚你旁边那人是谁?”贺浔忽然道。
苏晏阳愣了愣,答道:“章浚衍。”电话突然被切断了,苏晏阳看着莫名其妙被挂断的手机,想,他难道手机没电了?
十几分钟过后,苏晏阳公寓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她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喘气的贺浔,忽然觉得他的手机应该不是没电了。
“章浚衍呢?”贺浔貌似很随意地问,脑袋却到处张望着。
“早走了。”他这样子怎么让人感觉……苏晏阳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顺势在沙发上坐下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贺浔不满,微提高了些音量,扬眉道:“没事就不能来了?”他喝了口水,“再说了,别的男人能来,正牌男友为什么不能来?”
“打住。”苏晏阳深吸口气,朝他微微一笑,“你能来,当然能来。”
贺浔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道:“那自然。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什么片子?”苏晏阳随口问道。其实看什么片子好像都无所谓,她就算是看纪录片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但秉持一贯的原则,苏晏阳还是问了问。
“那不重要。不都那么回事。”贺浔回答得很不负责任。只要跟她在一起,干什么都无所谓。
苏晏阳听了有些无语,但因为本身也没什么事,就跟贺浔去了电影院。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选择的原因,电影场内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苏晏阳看了贺浔一眼,贺浔笑着说道:“看来今天这场选择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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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外国片,苏晏阳依然记不住名字,剧情一般,但场景布置方面很到位,看着还算有感觉。眼前出现一桶bào米花,苏晏阳看了一眼,道:“你吃吧。”她看电影时不喜欢吃东西,会被打扰。而且之前她已经说不要买了。
“你吃,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伸出的手没有收回,苏晏阳只得抓了几粒放进嘴里,眼睛盯着屏幕,然后对他摆了摆手。
贺浔收回手,把bào米花放进扶手前端的置物盒里,“有那么好看吗我觉着挺一般的。”
苏晏阳点头,专注着剧情,“还行。”
贺浔没有认真看电影,并且对苏晏阳的行为很不满,谁进电影院是来看电影的?电影全场只他们两个人,这条件多好,这机会多难得,这机率多低?该去买彩票了。也就她,还看得格外起劲。他把bào米花取出来,放到了左手边的座位上,然后把扶手扶上去,让他和苏晏阳间没了障碍物。他往她那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伸手搂了她的腰,看见苏晏阳仍一副认真专注,对他无甚感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恼,他在她腰上流连徘徊了会儿,然后悄悄伸手从她的上衣下摆摸了进去,冰凉的手指触到肌肤,苏晏阳轻颤了一下,她按住他违非作乱的手,偏了偏头,“你想干嘛”
贺浔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一下,笑道:“你说呢?”
苏晏阳立即道:“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问题还要问为什么!这可是在外面,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的!苏晏阳答道:“我要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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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浔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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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雪笑容有些淡,“回去了几次。”她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还有点事,现在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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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阳“嗯”了一声,有些百无聊赖。其实什么卡片不卡片地,她觉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她走到窗台的花瓶旁,有些意兴阑珊地打开了卡片。苏晏阳看着上面的字,脸色瞬间一白,卡片就轻轻地从她手上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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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浔见她不回答,扭过头看她,却见苏晏阳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他心里瞬间一紧,扔了手中的cāo作柄就朝她奔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他从没见她这么可怕的脸色,贺浔一时心急如焚。
苏晏阳悄悄地将卡片收回口袋,朝他撑起个勉强的笑,“我没事,只是突然间胃疼得厉害,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
“真的没事?以前没见你有胃疼这个毛病啊?”贺浔还很不放心,“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说完,就要来拉苏晏阳。
苏晏阳心里乱极,“不用了,休息一下就行了,我想去睡会儿。”她撑着贺浔的手臂,真似没事儿人地站起来,只是脸色仍然有些难看。
贺浔见她执意如此,虽心里仍是有些放不下,但也只好由着她了。“那好吧,如果再难受一定要叫我,我去买点胃yào回来,你好好休息,我尽快回来。”他扶着她躺下来,轻轻地帮她盖上被子。
苏晏阳本想说他不必去的,她本是心理作用,但此刻心烦意乱,也只好胡乱点头。
门被轻轻地关上,苏晏阳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呼吸了一口气,鼻子有些发酸。她侧过身,从旁边脱下的衣服里拿出那张贺卡,又发起呆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苏安阳,你忘了我吗
苏树之的字。
苏晏阳伸手抚摸着那遒劲有力的字,心微微疼痛。她怎么会忘了他呢?不可能的。
他喜欢叫她苏晏阳,从来不叫她姐,而在写她的名字时,只有他会调皮地少写一个“日”字,他说,已经有一个太阳了,还要另一个干嘛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可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实在太多了。苏晏阳的喉咙有些疼,眼里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雾气。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笑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她那么痛苦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树之,你明明死了啊!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在我身边?苏晏阳喃喃自语。
房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苏晏阳一惊,急忙抚掉泪水,将脸埋进了枕间。
贺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苏晏阳似在熟睡中,又轻轻地挪动步子走了出去。
苏晏阳翻身,朝门边看一眼,深深呼吸了口气。
苏晏阳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她呆的公司其实是一个韩国企业在中国的分部,公司最近正在积极筹备一个与内地某知名企业合作开发的大型项目,高群作为中国这边分公司的项目经理,自然责无旁贷,而苏晏阳作为他的助手,自然也是鞍前马后。而高群又在无意中充分挖掘了苏晏阳精通韩语的技能,为了发挥她的能力,在分配好她的本职工作后,又让她负责协助总部公司派来的项目总负责人与内地开发商的合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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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阳是真的很忙,可是,她似乎也在借着忙碌,让自己不再去想某些事。
每隔几天,她还是会收到花,只是再没了卡片,好像那次的卡片只是一个意外,或只是她的一个错觉,但她知道怎么可能是错觉呢。以前没注意时没有觉察出什么,现在仔细想想,花不是每天送的,总是隔那么些天。
她以前跟他讨论过该怎样送花的问题。
那时已经有人送情书给她,他知道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没在意,反而很开心地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他刚开始有些气极败坏,最后似看穿了她炫耀的心思,他斜着眼角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嘲笑她,她怒了,揪着他就是一阵狂打。最后两人闹腾完了,躺在地毯上平复着气息。他枕着胳膊问她喜欢什么花,她笑他是不是要送她花,他嘻笑着答道说是啊,但不会每天送。她疑惑,问为什么。他笑,说,每天送会让她很烦。接着又似开玩笑地说每天送多浪费钱啊!她听了,点点头,她是不喜欢浪费的。他又给她分析,天天送没什么新意,反而会让人习以为常,而隔几天送,总是能出其不意地让收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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