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阿次……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他踌躇着，终于开了口。
“说什么？在你和陈梦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跟你说其实我特别想跟你同一所大学，都怪我爸妈改了我的志愿？”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路以南，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路以南，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陈梦瑶真的比我更适合你。她愿意为你做一切，她也会让你知道她为你做的一切。而我们俩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一个比一个倔，彼此为对方做得再多，都没有用。”
“其实我去a大找过你你不知道吧。大一的时候，你生日那天。我千里迢迢满心欢喜地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倒是有惊无喜。”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看到你跟陈梦瑶，在接吻，图书馆门口。金童玉女，很登对，真的。”
“我努力骗自己，我没有去过a大，没有见到你，没有看到你们接吻。我落荒而逃，然后等待着。我跟自己说，只要我生日的时候，你出现了，那之前不管你跟陈梦瑶发生过什么，就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什么都没有。”
“路以南，其实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是你和我，都在一步一步地推开对方。”
我转过身想走，路以南一把扯住了我的手：“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却从没想过居然会夸张到这种地步。”
“……陈梦瑶跟我同一天生日。你看到的是我们同学的一个恶搞，所谓的我和她接吻，只是在摆拍。我该笑还是哭，是不是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我，以至于你忽略了那时候围在我们身边的一群在拍照的同学。”
一群在拍照欢呼的同学，怎么看也是在为你们的亲热凑热闹好吗，鬼知道你们是在摆拍？？神经病啊！！
“而大一你生日的时候，我买了机票去你学校。可是奶奶突然摔倒了，家里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在机场，那时候我只能临时改签。”我看到路以南眼里难以言喻的苦楚，“当时我满脑子里只有奶奶的安危。等到奶奶稳定下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只是觉得我去不了你那里，不管说什么都是借口。”
这次见奶奶，我的确觉得奶奶走路的时候有点蹒跚，但我一直以为老人家上了年纪是这样，我从没想到……
“第二年，你的生日……”路以南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连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玫瑰花我买了，人我也到了……在你宿舍楼下。我给你打电话，空号。其实那时候我的心就开始慌了，我在你楼下等了你一天。我想不管你是出去还是回来，都得经过嘛，我总能等到的。”
“后来……你跟他……呵。”又是一声苦笑，路以南顿了顿，“我看到你们打打闹闹地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我看着你扑过去拥抱他，听到你喊他亲爱的。你跟他说晚安。”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此时我瞳孔里的那场风暴，以及那一阵又一阵的让我喘不过气的揪心，唯有泪水滂沱。
“两天后你找我，你跟我说你对我的喜欢，我……”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路以南......我们之间早就无法挽回了，我爱萧得风，我跟他就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
我挣开被路以南握着的左手，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早已浑身脱力，无法抑制地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呜咽，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路以南轻轻地抬手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一如当年每次我难过的时候，我终于抬头胡乱把泪水一抹，站起来不敢再看路以南一眼，“……走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错过”这两个字在我们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我难过的是，在我努力放下重新去爱并且碰到了一个可以完全替代路以南的人后，让我知道了我们之间一次次错过的一个个血淋淋的真相。
谁知道当初我逼着自己放下路以南的时候，有多心如刀割。又有谁知道，五年前有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因为种种误会亲手斩断了两人之间的红线，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路以南大概是我这辈子的劫吧，曾经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说忘就忘，说不爱就不爱。我步履仓惶，逃命似的想远离路以南。
直到回到酒店，我和路以南之间的气氛都是那么僵硬而尴尬。
“喂，耗子。嗯，好，我知道了。”路以南突然接了个电话，挂掉后终于快步赶上我，说：“耗子说人都到齐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因为第二天的婚礼有很多亲朋好友，于是耗子让我们都提前一天到，同学之间先聚一聚。林恩在国外回不来，正好避开了跟郑纯惜见面，也省的我操心，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再去他们俩之间周旋了。
推开包厢门，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齐刷刷地抬头望来，每张脸庞都褪去了七年前的青涩，只留下满眼的沧桑。
“许欠欠！”
啊……听到这个外号我就开始头疼。
“大家好，好久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真的有点底气不足。毕竟我面前的这帮同学虽说不是生死之交，但大家也却是朝夕相对地度过了美好的两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本就微弱且脆弱，而我除了亲手斩断了和路以南的缘分外，也斩断了这帮同学情谊。
“你能啊你许欠欠，七年同学聚会，没一年出现过。我要不结婚是不是请不动你了？”
耗子一铁拳直接砸我肩膀上，我嘴一龇一手推开耗子一手拿了个酒杯走到郑纯惜身边示意她给我倒酒，“哎哎哎你悠着点，我这把老骨头不比七年前，大家年纪都大了别整这套。我自罚成了吧，你不就是想灌我呗？”
虽然萧得风不让我喝酒，但此时此刻我真的需要一点酒精，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乱糟糟的就像打翻了一盒浆糊的脑筋。
一口气灌了三杯，耗子这才放我入座，大家腾出了两个位置，路以南坐在我身边。陈梦瑶就坐在我们斜对面处，我和路以南进门的时候我看到她脸上本来就勉强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周围的人跟她说着什么她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俨然心事重重。
“阿次，我听人说你好像也要结婚了？”雯婷小鸟依人的拉着耗子的手，掩不住满脸幸福地问我。
“嗯，本来想带他来见你们的，可惜他公司有事来不了。”我知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望向了路以南。
毕竟大家都有那种共识啊，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路以南，明眼人都看出来当初我对路以南满心满眼的宠爱。只有路以南那个白痴才会觉得我对谁都那个样子，才会跟林恩争风吃醋，才会让陈梦瑶介入，才会有了后来分道扬镳的我们。
路以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那......班长？”终于还是有没眼力见的同学对路以南提出了疑问。路以南只是笑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又一次一饮而尽，眼底的苦涩漫出无处可逃：“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喂喂喂，这次可是我结婚，你们不问问我怎么收服郑雯婷这只母老虎的，老问其他的干啥啊！”
“死耗子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伴随着耗子“啊啊啊”的惨叫声以及被揪的老长的耳朵，更多可能令人尴尬地发问被阻止，我为耗子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所折服。然后在耗子这个无酒不欢又千杯不醉的新郎的忽悠下，就是一轮又一轮无休止的敬酒。
这次聚会除了几个出国什么的真的来不了的，基本上人都到了。耗子和雯婷是我们班唯一一对班对，噢，应该说现存的唯一一对。然后每年一次的班聚其实也总是不能人齐，所以这次结婚真的是我们班的大喜事，人数也是史上班聚最多的，大家都兴奋过了头，喝的都有点多。
路以南即使酒量进步得再多，始终是不如我。加上今晚他发了疯似的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很快就不行了，整个人都有点瘫。
我看大家三三两两地聚着喝酒聊天，都还在兴头上，看路以南这个落寞颓废的样子始终有点于心不忍，就跟郑纯惜说了一声，把他先弄回房。
“阿南，你还能走吗？”我扶着他的肩膀，稍微推了推他。他朦朦胧胧地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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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在你和陈梦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跟你说其实我特别想跟你同一所大学，都怪我爸妈改了我的志愿？”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路以南，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路以南，其实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陈梦瑶真的比我更适合你。她愿意为你做一切，她也会让你知道她为你做的一切。而我们俩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一个比一个倔，彼此为对方做得再多，都没有用。”
“其实我去a大找过你你不知道吧。大一的时候，你生日那天。我千里迢迢满心欢喜地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倒是有惊无喜。”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看到你跟陈梦瑶，在接吻，图书馆门口。金童玉女，很登对，真的。”
“我努力骗自己，我没有去过a大，没有见到你，没有看到你们接吻。我落荒而逃，然后等待着。我跟自己说，只要我生日的时候，你出现了，那之前不管你跟陈梦瑶发生过什么，就都没发生过。”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什么都没有。”
“路以南，其实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是你和我，都在一步一步地推开对方。”
我转过身想走，路以南一把扯住了我的手：“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缘无分，却从没想过居然会夸张到这种地步。”
“……陈梦瑶跟我同一天生日。你看到的是我们同学的一个恶搞，所谓的我和她接吻，只是在摆拍。我该笑还是哭，是不是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我，以至于你忽略了那时候围在我们身边的一群在拍照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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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一你生日的时候，我买了机票去你学校。可是奶奶突然摔倒了，家里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在机场，那时候我只能临时改签。”我看到路以南眼里难以言喻的苦楚，“当时我满脑子里只有奶奶的安危。等到奶奶稳定下来，我想给你打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只是觉得我去不了你那里，不管说什么都是借口。”
这次见奶奶，我的确觉得奶奶走路的时候有点蹒跚，但我一直以为老人家上了年纪是这样，我从没想到……
“第二年，你的生日……”路以南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连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玫瑰花我买了，人我也到了……在你宿舍楼下。我给你打电话，空号。其实那时候我的心就开始慌了，我在你楼下等了你一天。我想不管你是出去还是回来，都得经过嘛，我总能等到的。”
“后来……你跟他……呵。”又是一声苦笑，路以南顿了顿，“我看到你们打打闹闹地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我看着你扑过去拥抱他，听到你喊他亲爱的。你跟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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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你找我，你跟我说你对我的喜欢，我……”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路以南......我们之间早就无法挽回了，我爱萧得风，我跟他就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
我挣开被路以南握着的左手，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早已浑身脱力，无法抑制地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呜咽，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路以南轻轻地抬手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一如当年每次我难过的时候，我终于抬头胡乱把泪水一抹，站起来不敢再看路以南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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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酒店，我和路以南之间的气氛都是那么僵硬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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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大家三三两两地聚着喝酒聊天，都还在兴头上，看路以南这个落寞颓废的样子始终有点于心不忍，就跟郑纯惜说了一声，把他先弄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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