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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日就定下的事,为何不提前告知我?”

  沈蔚倏地抬手捂住被咬了的那只发红的耳朵, 羞恼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闷声道:“忙起来就忘了。原本昨夜有一刻想起来的,你一同我吵,就又忘了。”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说着话,每一声在他肩头带起一阵轻颤,有麻酥酥的甜暖热流自肩头徐徐灌入他的心窝。

  “你早上叫听溪过来向我带的什么话?”杨慎行温柔地抬手将她鬓边散落的稀碎发丝拢到她耳后,“那小家伙忘得一干二净,拿盒糖球哄了我就混过去了。”

  沈蔚靠着他的肩头略侧过脸,半眯着眼儿贴着他的侧脸,笑得有些含糊:“其实……我此刻也忘了,却没有糖球哄你。”

  “你忘xìng倒是够大的,自个儿要说的什么都不记得?”杨慎行并不怎么恼,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将环住她的手臂收得紧些。她今夜的一袭青衣,已甜过十盒子糖球了。

  沈蔚笑得懒懒的隐了个呵欠,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覆在他身上。此刻她有些迷糊,是当真想不起早上叫听溪传达的是什么了。“我原以为今日去范阳会哭着回来,大约是想叫你哄哄我的吧。”

  “去范阳做什么了要哭着回来?”

  她明明像是困了,却不愿回去睡,杨慎行就猜到她是想同自己说说心事。知她今日去范阳必定见了许多同袍遗属,难免有许多百感jiāo集,他很高兴她能说出来。

  “有个人找到范阳,说可能是童武、童绯的父亲,便带他俩过去认认。”沈蔚轻轻地闭上了眼,声调中隐约泛起一丝模糊的痛意。

  自打沈家在范阳打出沈蔚的旗号开始收留剑南铁骑阵亡将士遗属后,确有不少人前往投奔。几日前沈之便接到父母自范阳捎来的信,告知前来投奔的人听说京中沈宅收留了童武、童绯,便激动地表示自己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童武当即表示父亲走时自己已能记事,若再见到父亲定能认得出来,于是沈之便决定带这两个小的前往范阳认亲。

  她那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使杨慎行心下酸疼,抬手轻抚她略有些发僵的脊背,声气轻轻的:“结果呢?”

  “结果并不是,”沈蔚环着他脖子的双手愈发紧了,像攀着浮木的溺水人,“那位同袍是当年中军帐下的,我从前见过他。他大约是望岁十一年冬天与主力部队失散的,头部受过重创,如今记事有些乱。”

  望岁十一年,成羌代战公主领兵三十五万突袭剑南道,时年的剑南铁骑并无如今这般天下皆知的赫赫威名。那时的剑南铁骑中,真正有对敌经验的将士,加起来也不足百人。

  彼时河西军正与成羌主力激战不及驰援;当时的三皇子、如今的圣主又正领兵平复康王、安王之乱引bào的几处起义……那个冬天是剑南道几百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望岁十一年冬至望岁十二年开春,剑南铁骑以极其惨烈的代价一次次御敌于国门之外……可是太惨烈了。顾不上重伤或与主力部队失散的同袍,每个人都在浴血,每个人都在拼命,每个人都在以血ròu之躯做盾,御敌钢铁之矛。

  不愿她思绪长久陷入沉痛往事,杨慎行淡淡将话题移开:“那童武与童绯也随你们回来了吗?”

  沈蔚蹭着他的肩窝摇了摇头,轻声道:“阿武倔强,说或许他们的父亲也与今日那位同袍一样,只是受伤了想不起事,说不得将来也会找到范阳,所以他带妹妹留在范阳等着。”

  她也不愿打破那对小兄妹心中陡然生出的期望,便如他们所愿将他们留在了范阳。人生在世,心中能有一个执念,也未必就是坏事。

  “今日去范阳见了许多同袍遗属,我原以为我会发疯的,”感受到怀抱自己的人的担忧与心疼,沈蔚自他肩上抬起头,目光烁烁,澄定勇毅,“杨慎行,我比自己个儿预想的,要勇敢得多呢。”

  杨慎行忍着心中酸楚的痛意,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的冬阳,本就是世间最勇敢的姑娘。”

  自她初初回京时他就察觉,她的情况,比五哥当年刚回来时要好得多。或许是幼时颠沛流离的生涯中见过太多人间疾苦,砥砺出了她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扛摔耐打、随遇而安的心xìng。

  她的坚韧,超乎所有人的认知。

  “我时常梦见我的同袍们,他们常常对我说,要好好活。从前我真的不明白要怎么样才算好好活,你知道,我不怎么聪明,许多事总是要想很久。”沈蔚侧头靠着他,皱了皱鼻子,笑得有些淡淡自嘲。

  “嗯,所以,是怎么明白的呢?”杨慎行一手轻轻覆住她的眼,不疾不徐地引着她一吐为快。

  沈蔚将环着他脖子的双臂放下,一手又盖住他覆住自己双眼的那只手的手背,整个人就窝在他的怀中,笑音沉静:“自回京以来只想着,既不明白怎样才算好好活,那我便先没头没脑地活着试试看。然后就这般日复一日浑浑噩噩过下来,瞧着身旁的家人、朋友、同僚,还有你,便渐渐明白,活着的人不必刻意将一生过得凄惨自苦。”

  “我得替战死的同袍看他们见不着的安稳盛世,也该替他们过他们享不了的红尘风烟。他们当年倒在边关,倒在宿敌的王城,为的是护住国境之内每一个平凡人的安稳人生。”

  “而那国境之内的每一个平凡人,也包括你我。”

  许多道理并不是想明白的,却是活明白的。

  就如当年,一开始她并不知该怎么打仗的。打着打着就明白了。

  “嗯。”杨慎行感受到掌心有温热的濡湿,如释重负地一声轻叹。

  能哭出来,便是好的。

  那一段过往之沉重惨烈,他即便不是亲历者,也能想象得出。她能如此通透地将之消解,这很出乎他的意料,却也使他欣慰。

  万幸她今日能如此平静地宣之于口,那说明,她迈过那个坎了。

  ****

  月照青衫,沉默而温暖的怀抱柔柔地抚平了心中沉郁。

  大约自己也觉得气氛太沉重,沈蔚便在他怀中动了动,就着他覆住自己双眼的掌心偷偷擦掉眼泪后,再拉下那只手望着他笑:“对了,你认得淮yīn林家一位叫林意迟的姑娘吗?”

  这话题……转得那叫一个不三不四。

  杨慎行没好气地笑着轻拍她的额头:“淮yīn林家的姑娘,我为何要认得?”

  “打我做什么,”沈蔚揉了揉额头,往他手上打了一下算是还回去了,这才接着道,“今日在范阳匆匆拜见了父亲母亲,才知兄长与这姑娘竟要定亲了!”

  杨慎行略想了想,垂眸回她一笑:“当初岳父岳母还未去范阳时,仿佛替兄长安排过许多次相亲……”或许那林家姑娘便是哪一回相亲的成功结果?

  “喂你这个人才奇怪,乱喊什么岳父岳母?”沈蔚红着脸嘲笑他,心头沉重的闷气渐散。

  杨慎行并不还嘴,只略挑了挑眉,一副“你敢不让我这样喊,你将会死得很惨”的架势。

  领悟到他眼神中的威胁,沈蔚立刻很识时务地换个话题:“说起来,我不在家的这六年,你都同哪些姑娘相过亲呢?哎哟,我就是好奇,随意聊一聊嘛,又不是在诈你,那样防备地瞪着我做什么?”

  “不要害羞,说说嘛。”她抬起脸凑到他面前,惊讶地发现他红着脸侧开了头。

  “在等你回来。”

  于是她也很完蛋地红了脸:“你这样不合适!逮着机会就猝不及防告白,简直不给活路了!”

  这些文官啊,啧啧,jiān诈,非常jiān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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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ag又倒了一下的月总……:

  昨天才说能恢复正常更新了,今天又迟到,真是除了哭唧唧,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日更的flag稳稳扶住了!!这是最后的尊严,绝对不能倒!

  其实今天下午颈椎病犯了,下班以后先去紧急理疗了一下,嘤嘤嘤。

  爱你们么么哒~

  ☆、第43章

  门被人推开时, 青草木叶与夜露混作一处的清香顺势同晨光一并扑进房中。

  本睡到昏天黑地的沈蔚被这动静惊醒,先是一跃而起,待站定后看清来人是自家兄长, 便只能顺手拉起杨慎行挡在自己身前,只恨自己不能即刻化为尘烟。

  时隔多年, 在同样的时辰, 同样的地点, 以同样的姿势……再一次被自家兄长堵了个现行。

  “请教杨大人, 若我用‘捉、jiān、在、床’一词形容当下场景, 不知是否准确?”

  晨光熹微中,沈之背光而立, 斜斜倚着杨慎行书房的门框, 双臂环胸, 笑得特别阳光普照, 特别和气生财。

  虽说兄长的发难是明确指着杨慎行去的, 可作为共犯的沈蔚此刻面上是波澜不惊的,内心却是……羞愤yù绝的。

  许是昨夜她的心绪太松散,与杨慎行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杨慎行不舍扰她, 便就当真和衣拥着她在书房窗前的躺椅上睡了整夜。

  很难得, 这夜她没再做梦。又或许是因梦中只有没头没脑的平静与温暖, 醒来之后便什么也不必记起。

  不过, 一夜好眠后睁开眼就是兄长那瞧不出真正喜怒的笑意,这实在使她无言以对,亦无颜以对。只能死死躲在杨慎行身后, 心中暗自庆幸……好在“jiān/夫”还是同一个,幸甚幸甚。

  杨慎行迎上未来大舅子那高深莫测的笑眼,镇定回话:“仅这‘床’字不够准确,其余的……大哥说得对。”

  此言一出,躲在他身后的共犯尴尬加倍,忍不住轻踹他的小腿一记,他却只是轻笑出声,转头在她耳旁低声道:“你快要赶不上点卯了。”

  深感自己已经不必做人的沈蔚尴尬地垂着脑袋自他身后行出来,全然不敢对上自家兄长的目光,硬着头皮低声嗫嚅道:“我……上值去了……”

  话音未落,已像一阵风般飞奔而出。

  对于自家妹子掩面激奔、仓皇而逃的行径,沈之自是视而不见,轻轻放过。可对于主动留下来收拾残局的这一位,他就没有这等温情心思了。

  沈之眉梢轻挑,笑意里满是装模作样的感慨与疑惑:“犹记得多年之前,在相似的情景下,杨七公子依稀还有点羞愧之意;不曾想,今日竟就如此镇定,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面对他的这个疑问,杨慎行坦然无比:“活到如今这年岁,就基本已经没脸没皮了。”

  语毕将沈之迎了进来。

  两人就着书房的桌案对桌而坐,沈之乍然收了满脸假笑,神色严肃到几乎咬牙切齿:“禽兽!对我妹子做了些什么?”

  杨慎行暗暗翻了个委屈的小白眼,轻叹:“什么也没做……”当然,亲亲抱抱是有的,可若当着人家兄长说这个,那就纯属讨打了。

  “不如禽兽,”松了一口气的沈之面上的乌云瞬间散去,眉眼浮起幸灾乐祸的鄙视,“少废话了,何日议亲啊?”

  唔,这个问题就有些冷场了。

  见杨慎行竟敢狗胆包天地露出些许犹豫之色,沈之重重叩了叩桌面,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杨慎行,你很想挨揍是吧?”

  杨慎行只能无助苦笑,向他道出下月要出使东宁之事。

  “若在此时议亲,届时出于要避嫌的缘故,她势必就不能随行了……所以,她的意思是,先不急着议亲。”

  “看来你俩都不急,”沈之扶额,语气略有些烦躁焦灼,“可是你们大哥我,很急。”

  按照常理,沈之一惯是以自家妹子的意愿为先的,这大概是他头一回对妹子的决定提出委婉的反对。

  杨慎行不免生出些好奇来,略略偏头打量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急什么?”

  “因为,我遇到一个十分棘手、生死攸关的问题。”沈之重重叹气,忧心忡忡。

  杨慎行诧异挑眉:“什么问题?”

  沈之抬头郑重地望着他:“……若我妹子与我妻子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

  “所以,大哥的解决方案就是,将妹子嫁出去,让妹夫去救?”见沈之缓缓点头,被点拨顿悟的杨慎行俯首受教,点头称是。

  大哥就是大哥。

  ****

  “沈之的妹子与妻子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这个问题,在八月十五当夜就有了答案。虽然,还不是他的妻子。

  当夜杨慎行自是老实回定国公府彩衣娱亲,沈蔚便随兄姐一道,一大家子呼啦啦上了自家的画舫游湖赏月去。

  因有拜月灯会,当夜不设宵禁,由光禄羽林、绣衣卫及北军协同,通夜巡防外城及城郊各处重要景点。

  此时城郊映月湖上游船往来,湖畔人潮如织,燃灯、祭月、猜灯谜,倒是热闹得紧。

  沈蔚站在画舫船头,将一碟子糕饼举在面前,逗得小听溪直跳脚。

  沈之含笑觑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就着那碟子糕饼也能自得其乐,忽听得沈蔚带着隐隐笑意丢过来一句

  “那位淮yīn林家的姑娘,大哥可见过?”

  沈蔚问完这话,便转头瞧过来,却见兄长怔在当场。

  她连忙弯身将那碟子糕饼jiāo到听溪手中,打发了小姑娘去舱中寻自家父母后,好奇地凑到兄长身旁:“怎么了?”

  沈之如梦初醒,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轻声咕囔:“何止见过。”

  “听这意思……很有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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