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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为了维权,本章节有602个字未上传——江锋

  古代中国的封建社会,是男权社会,讲究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纲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前者订要求,后者应无条件,绝对的服从才行。假如一个家庭没有了老一辈的人,那为兄为嫂的就是当家人,得负担起责任,统领全家弟妹都要尊重为兄为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意思。吴东发老人要吴光源留下来,是想告诉他,在吴家这个大家庭里,他和大媳妇游秀平将要承担整个吴家团结、共同致富的责任,和维系所有的亲戚关系。

  “银莲是你妈捡来的,没读过书,目光短浅没什么好说。虽然是捡了条性命,但小时候也没少吃苦。毕竟和你姐夫陶凡斋后来也照顾过你们,现在退休过着安逸的日子,但还是要好好地尊重他们。不能像嘉莲那样说话没大没小,这样不利于大家的团结。”吴东发吃了大半碗挂面和一些豆腐后,接过大儿子递来的红塔山烟点燃,缓缓道:“嘉莲这两年是赚了些钱,但房子还没有着落,佳佳也在慢慢地长大,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有能力的话,他们想买房,可要好好地支持下他们,有了房子,才算是有一个像样的家。别以为农村有几间老房子,就算是有房。现在的人都兴在城里买房,在城里没房,怕是连亲戚都不会正眼看待。”

  吴光源吸着烟,认真地看着父亲,不停地点头。他知道,父亲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老人可能已明白自己不久于人世。他虽然心里隐隐作痛,但在面对人类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时,也只能坐在老人的床边静静地听着,也算是在接受老人临终的遗命。

  “鸣崽从小就没少让大家几个操心,这次锒铛入狱,也是他命里注定有这么一劫。你作为兄长,可得多关心关心他。”吴东发看着儿子不停地点头,把烟灰弹了弹接道:“人生除死无大难,我经历过那么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隙间,也看过不少牛棚里进进出出的人。相信鸣崽会有出来的一天。”老人说着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似乎考虑了很久,才极不情愿地讲了出来:“鸣崽的婚姻,虽然是自由恋爱,但他与张琳的属相不合,看着她时不时地会借口出去,看来是她与鸣崽的婚姻,很快就会到了尽头。你没必要强留一切,只需顺其自然。如果真的要强留,那按命相里所说,鸣崽可能就会短寿。因为在少年从军班里,我遇见过高人。有一老师,他的确是能未卜先知。”

  “她现在又回到了以前,像鸣崽在中山打工那时的样子,我还真不好开口说她。”老人提到张琳,吴光源就觉得脸红。那时吴鸣不在家,她在汪爱华的发廊帮工,要她不要去发廊做事,她还恬不知耻地说要他来养她。吴光源面对这事,一直都不敢告诉父亲,只能木讷地点到为止:“她那****的样子,我还真不好控制她的行为。”

  “戏,总是人演的,千秋舞台她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做人别太过了就可以。要不然,迟早都会遭受报应。”吴东发说这话,只是告诫,劝解下一辈人而已。但万万没想到,在他去世两个月后的不久,张琳便带戈国辉回家过夜,将吴恬在主卧哄睡后,两人在他现在躺着的病床上,整宿翻云覆雨,云雨晴天。

  “现在这个社会,改革得放浪形骸。特别是女人的思想,动不动就效仿外国女人,对于褲腰带松紧的问题,怕是祖先们躺在地下,都会被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们给羞得无处藏身。”吴光源缓缓地吸着烟,吐出绕绕青烟道:“她这一出门,没准她晚上八点钟都回不来,还是我给你做饭吧。你既然不愿意去老党校住,以后每天三餐我还是让小游过来看看。”

  老人听了儿子的话,觉得大媳妇人品确实不错,虽然是在农村丧偶,还带个几岁的女儿过门,如今女儿也改姓吴,总感觉比张琳强,便点了点头。吴东发在咳嗽了几下后,他掏出吴光源给他买的金圣烟,扔了支给他,两人吸着烟卷,继续谈论吴鸣的事情。

  吴光源猜得的确没错。送走丁党庚一家子,张琳扶着自行车,在车站大门口站立良久。在吴恬幼稚声音的催促下,她才像拾起了魂魄一样地,慢慢地扶着自行车,往县城的三岔路口走去。遇上胡玉兰打招呼,便告诉她吴嘉莲已返回抚州去了,她怕老邻居白跑一趟去看吴嘉莲,也怕有人来,家里会更加乱糟糟。两人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她便骑上了自行车,准备右拐弯上南丰大桥,早

  ……为了维权,此处有602个字未上传——江锋……

  爱。在南丰这弹丸之地,也怕那些交心的朋友,因为自己的婚外情,会一个个离去,曹珊红就是很好的例子;又怕眼前的爱,会是过眼云烟,她多希望静静地等待着的那份爱,可以地老天荒。

  “亲,你怎么了?”戈国辉见张琳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痛地把摩托车架起。他从自行车后面把吴恬抱了下来,又接过张琳的自行车,将它扶到她嫂子的店门口。和看店的人打了声招呼,回到摩托车前,把吴恬抱到摩托车前面,自己也跨了上去:“琳琳,上来吧,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我好心痛呀。”

  张琳扭捏地不想上去,但看着戈国辉眼里充满对爱执着的光,最终还是被他的执着给俘虏了。

  经过东门老党校左拐弯进入小巷子三十几米,再右拐弯一百多米,很快就到了汪华家的大门口。吴恬欣喜地跳下去,见两个小姐姐在阳台下跳橡皮筋,便自然地和她们玩了起来。听到摩托车的声音,齐耳短发上夹着麻线,戴黑色小布的汪华块从里面慢慢地出来,一眼就看出张琳委屈的样子,便悻悻地过去抱了抱她。

  “脸色这么难看,是谁欺负了你呀?”汪华说着看了看戈国辉:“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我们会和爱爱一起把你吃掉,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给你爹妈。”她说着露出甜甜的笑,完全没有守孝的样子。

  “那能呀,看她这委屈的神色,我的心都在流血,都不知着了什么魔,说啥都不搭理人家。”戈国辉挨着两个女人,满脸无辜的色彩:“心肝宝贝,你就说句话吧,要么就狠狠地打我一顿都行。”他说着牵起张琳的手在他白净的脸上刮了刮。

  汪华知道两人的事,已发展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在店里的小阁楼上也经常见他这样哄张琳,便习以为常地笑了笑:“琳琳,时间会慢慢沉淀一切,他会在你心里慢慢地模糊。要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去成全。吴鸣进了班房,超过半年时间,就可以向法院提起离婚申诉。你完全没必要,为一个落魄的男人去等待。你心目中不是一直希望找一位体贴人的大学生,品貌相当的人过一生吗?你看国辉多爱你呀。”她说着,引两人进了母亲去世时的房间,让两人在长条沙发上坐下。

  戈国辉一直没松开张琳的手,她见张琳眼睛红红的流下了眼泪,便心痛地在茶几上拿起纸巾,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眼镜给摘了下来,用纸巾沾着她脸上的泪水:“一根稻草,扔在大街上,就是垃圾;与大白菜捆在一起,就是大白菜的价格;与大闸蟹捆绑在一起就是大闸蟹的价格。人生的婚姻也是一样,我虽不是大闸蟹,但也不是扔在大街上的稻草。我向你发誓,一定带你和恬恬到上海去生活,因为我有能力让你们幸福。”

  “可眼下的事情该怎么办呀,南丰也就巴掌大的地方。每次和你走在一起,心里就瘆的慌,像小偷一样不是个滋味。”张琳开始抽泣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昨天接到强哥的电话,他坐在牢里也要花钱,家里小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来花。”

  汪华倒了两杯白开水搁在茶几上,也心痛地坐到她身边。她拍了拍张琳的大腿,见戈国辉一手已挽住张琳的肩膀,便起身要离去。她想接张琳的话劝解下,顺便问她要不要借点钱过年,但听戈国辉在她耳边轻语,便悄悄地出去,并把门带上。

  “平时看你那么坚强,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戈国辉将嘴巴贴近张琳的耳朵:“你知道吗,每一次挥手告别,你走了,都带着我全部的爱走了,生怕再也看不到你。每一次拥抱你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你一离开我的怀抱,仿佛我整个的世界都空幻无边。琳琳,我是真的爱你!”

  张琳感觉到耳边有暖暖的气流在涌动,一阵一阵地直扑心房,整个人都软塌塌地靠在了戈国辉身上:“再爱也逃离不了现实,不离开南丰,永远就没有尽头。”她说着仍然在轻轻地抽泣:“你家里条件那么好,像我这种情况,你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家里人呀。”

  “放心吧,我家六姊妹,我最小。他们都非常疼爱我。我都二十七岁的人了,他们都巴不得我早点结婚。在日企做翻译,收入也不低。只要是我工作稳定了,就想办法说服家里人,在上海买房子,到时候接你和恬恬去上海生活,离开南丰这该死的地方。到陌生的城市去,过我们安静、甜蜜的生活。”戈国辉说着,将张琳紧紧抱着,并在她身上慢慢地抚摸起来:“我爱你,真的是爱你!”

  张琳把头埋在戈国辉的怀里,任流淌的泪水被戈国辉胸前的衣服吸干:“其实我也是爱你的,如果不是,也就不可能会和你好。但每次和你好,心里就会感觉到愧疚,毕竟我是个有夫之妇,你还是个后生仔。其实我真的是不在乎,我们将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结束。”

  “我的心肝,你这么能这样想?老天爷既然把你推到我面前,我没理由不珍惜、珍爱、珍藏。”戈国辉说着一手托起张琳的下巴,随手拿起刚刚擦过的纸巾,给她再次擦拭:“从第一次你给了我以后,我就认定今生你是我的女人。不管吴鸣什么时候出来,我都会等待到你离婚的那一天。年后开始,我就计划怎么存钱,到时即便是家里人不同意,不给钱,我也会想办法弄齐首付,给你和恬恬一个安稳的家。”

  张琳听着泪水再次涌出:“你一个男孩子的第一次,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想念只是一种仪式,真正的记忆却是与生俱来,不管将来会怎么样,你都永远留在了我心中。”

  “宝贝不哭!我永远爱你。只要有我在,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戈国辉说着,嘴唇便慢慢地舔着她脸上的泪珠。张琳微闭着双眼,嘴唇自然地接触到了戈国辉的嘴唇。两颗心终于又一次紧紧地系在了一起,融入到人性与动物的一面。我们没理由说道他们两人世界的惬意,因为每一个独立的载体,都有其独立的一面,无论任何一次接触,任何一次交融,因为需求,彼此都会产生共鸣。但那种共鸣,只是在片面的世界里会心安理得,如果从道德的范畴来说,我们会认可吗?

  帶门出去的汪华,到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发现两人还在屋里没出来,就有点后悔:那是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也是去世的场所,现在还没过完七七四九天,让他俩这样单独在里面,行吗?她觉得后悔了,心里开始不安。却又只能在客厅里无奈地转悠,并不停地看着客厅挂着的大钟。在过了十几分钟后,才要吴恬去敲门。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天都快黑了。爷爷会不会饿了呀?”吴恬见汪华甩手要她进来,明白是要她去叫妈妈,所以想也没想,就猛地推门进去:“你们抱在一起,在吃什么呀?我都快饿死了。”

  两人惊慌失措地分开,看着吴恬定定地看着他们,张琳腾地站起,一边整理上衣:“我们赶紧回家吧。”

  戈国辉像被浇了勺冷水一样,也立马站起,不由得瞪了眼吴恬,心情坏到了极点:这孩子,看来是不能和张琳在一起!每一次在火热的时候,她总是猛然间出来捣蛋。得想办法让她离开,就是今后能和张琳在一起生活,也不能要这孩子!或许,正是他突然的想法,才在将来的日子里,他真的和张琳结婚,但条件就是不能带这个“拖油瓶”。最后协议给了吴鸣,那只能由吴鸣带着她浪迹天涯,但这都是后话。

  “这么匆忙干嘛?我去菜市场前就打了电话,叫爱爱过来,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吧,米都下锅了。”汪华见两人面红耳赤地出来,便笑了笑,她诚心地挽留张琳留下来吃饭。张琳看看擦黑的天空,路灯也亮了,见吴恬还欢快地与汪华的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耍,但想想还是回去要紧,便跨出大厅的门槛:“恬恬,我们回家了。”

  “你干嘛呀,见我来了就走,什么意思嘛。”李明辉骑着辆黑色赛车突地在门外停下,坐在后面抱着孩子的汪爱华嘻嘻地笑了起来:“留下吃个饭吧,反正天也黑了。我们带来了些葡萄酒,大家都品尝、品尝。”

  “对了,好久没见你,我还想问问鸣哥的事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张琳听着,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时回去也晚了,大姐和姐夫在这个点,也应该给公爹做了饭。她想着,便过去接汪爱华怀里的孩子,一边轻言细语地,把阿强电话里告诉她关于吴鸣的事,说给李明辉听。

  这时,汪华则笑笑地对身边的戈国辉道:“今天这餐饭钱,你包了,还有爱爱带过来的法国葡萄酒。”她说着到摩托车的后尾箱,把两支干红拿出来。在返回到戈国辉身边时,用肩膀蹭了蹭他的手臂:“跟我到厨房来帮帮手,大部分都是熟食,很快就可以开饭了。”戈国辉听了,冲李明辉和汪爱华点了点头,然后就笑笑地跟着汪华进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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