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夜 宴
在后宫知道皇后娘娘、李绵思和冯如在用月季花泡酒的时候，各宫也纷纷表示要给立功回京的将士们表达心意。想着不能落了人后，也好在皇上面前表功。皇上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心意，便由着大家准备，只是不能太过于奢华，以免失了本意。
这天，李绵思和冯如在景仁宫中准备花刺酒的时，皇上正好下朝便过来坐坐。
“进宫门就闻到香味了”皇上笑意甚浓。
“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
“皇上要是觉得香，臣妾先拿点给皇上尝尝？”冯如问到。
“不必了，朕要等将士归来，同他们一同畅饮。”
“皇上爱将如斯，是将士们的福气。”李绵思回答到。
“对了，皇上，臣妾的哥哥，还有几日就要进京了，臣妾向皇上求个恩典。”
“哦？说来听听”
“在臣妾哥哥进宫的时候，可不可以先与臣妾见见面？”冯如说罢抬头看着皇上，满眼的祈求。
“嗯，你想你哥哥，也是情有可原，可后宫一向是男子禁入的。”皇上沉吟道，“这样吧，在夜宴之前，叫他先去偏殿，你们先叙话家常就是。”
“谢谢皇上恩典。”冯如说罢便喜笑颜开。
转眼便是宴请将帅的日子，除了冯奕之外，还有五位军功卓著的将军。太后一向是不喜杀伐过重，故没有出席今日的场合。皇上和皇后坐在正中，妃嫔在坐在右侧，依次是文妃、静妃、恭妃、冯婕妤、李昭仪、朱昭仪、赵选侍，将军们坐在左侧。冯奕在之前见过冯如，两人好一阵感慨。其他的将军也都是在前线见过千军万马之人，虽说面对皇上和一众妃嫔，只是觉得稍有不适之外，倒也镇定自若。
“诸位将士在前线奋勇杀敌，卫国守家，是我大周最为牢靠的城墙。今日，朕在这里宴请你们，便是代表天底下所有的百姓，敬你们一杯酒，愿你们逢战必胜，愿大周国泰民安！”皇上说罢，便端起酒杯面向将士们。
“愿大周国泰民安！”众人起身齐声说道。
“这酒果然别具一番风味，皇后辛苦，李昭仪、冯婕妤有心了。”皇上喝罢对着她们说道。
“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今天晚上还请将士们尽情畅饮。”皇后朗声说道。
众人一早便知道，今日夜宴的酒是皇后的用心准备，还特意取名为“花刺酒”，虽然满是花香，但入口后还是浓郁的辛辣味，一众妃嫔便只敢小饮一杯。
在内务太监的示意下，准备好的宫女便鱼贯而出，伴着丝竹管弦，婀娜起舞。
“姐姐，刚才与哥哥见面，他问你的好。”冯如对着李绵思悄声说道。
“谢谢冯家哥哥，我自然是好的。咱们宫中的事便不可多说。”
“这个我自然清楚，只说我们过的很好，不用他记挂。他在前线才是真正的苦。”
如今，两人面对面坐着，要是故意的回避，反倒造作。便坦然的回应他的目光，举起酒杯，敬他的一路风尘。
“李昭仪与冯将军是旧识了吧？”坐在一旁的朱昭仪问到，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一侧的妃嫔们都能听见。
一时间大家都望向这边，倒是冯如毫不在意的说，“我哥哥自小就跟随父亲进营驻扎，我都见得少，成日都是刀刀剑剑的。说起来，李姐姐怕是第二次见我哥哥呢，第一次还是我祖母的六十大寿，当时啊，我大概是四岁吧。”说罢便格格笑起来。
只见皇上恍若未闻，继续把酒言欢。突然间音乐声都听了下来，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白绸束发的女子坐在外厅，手抚古琴，风吹衣动，恍若仙人。古琴随着玉指翻飞，铮铮作响，一曲塞外的《北疆行》竟弹出了悲壮之感，一时间妙音绕梁，让人置身于苍茫北疆。
“何人？上前来”皇上已经被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她缓缓走进，徐徐拜下身去，“臣妾参见皇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才发现是赵选侍。由于她本就坐在最末尾，一时也没人发现她的缺席，或许以为她不胜酒力回偏殿歇息了。
“哼，尽使出这狐媚子手段。”文妃捂着帕子说道。
“回禀皇上，后宫的姐妹们纷纷的向将士们封赏，臣妾想着臣妾宫里能拿出手的便就只有这一曲《北疆行了》。”
“甚好，甚好。”皇上说罢，便抚掌大笑，“来人，把这道玉蝶香盒赐给赵婕…”
“皇上！”
众人听皇上的语气，分明是要晋赵选侍为婕妤了，心下个中滋味还来不及体会，就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皇上且看看臣妾对将士们的封赏，可也要赏我点什么？”出声的竟然是冯如，李绵思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哦，你有什么要赏给将士们的？”皇上听她如此说道，便看着她。
“请皇上稍等片刻，臣妾换个衣服便来。”
赵选侍听着如此，只得暗恨回到座位上。
待冯如出来时，已退去盛装，着平常的衣衫，手持长笛，向皇上盈盈一拜，“还请皇上允许李昭仪从旁相助。”
皇上自然是没有不许的，“准了。”
李绵思看着她拿着笛子便心下明了，她们自小长大，最拿手的便是琴笛合奏。
“姐姐，还同样麻烦你谈一首《北疆行》”
李绵思的琴声里没有刚才赵选侍的锋利，里面夹杂着一份愁绪，仿佛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深闺女子的诉说，配合着冯婕妤的悠悠笛声，其间滋味更是又上一层。正待众人有伤感之时，琴声又转为壮阔，只见冯如化笛为剑，身形灵动，结合琴声的起落，英姿飒爽。见惯了妃嫔的柔美，一时间皇上也是惊喜万分，移不开目光。众人早已忘却赵选侍的琴声，只可怜她为她人作了嫁衣。一曲终散，皇上已经满眼惊喜。
“好，冯家兄妹二人都是人中翘楚，妹妹也有哥哥的英姿。”皇上开心的说道，“来人，将冯婕妤的位子摆到朕的身边。刚才你说，要朕赏你点什么。那便传旨六宫，封冯婕妤为正四品嫔，以‘如’为字，居景仁宫主位。”
“谢皇上恩典。”冯如自然是喜不自胜。
“这后宫几时要变成戏班子了么。”只听见文妃冷哼一声，幽幽说道。
“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也无伤大雅，看了又何妨。”静妃平和的说道，“李昭仪的琴艺超群，让人难忘。”
“谢谢静妃娘娘夸赞。”李绵思说罢便举杯相敬。可心里却不由得为冯如担心，今天赵选侍分明是有备而来，可生生的被冯如抢了风头，怕是结下了怨恨。虽说与赵选侍并无深交，可那日听了她与朱昭仪的对话，知道此人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心下不由得更加烦闷，这样把暗处的人挑到明处，是对是错？转头看着冯如在与皇上亲密耳语，脸上不知是娇羞还是酒多了的缘故，满面绯红，这样的景象，真的一点都不嫉妒吗？一时间头就昏沉起来。
“宝枝，扶我到偏殿去。”说罢便起身往偏殿走去。
偏殿里早已准备好醒酒汤，怕妃嫔们不胜酒力。李绵思喝完汤后，便独自走出偏殿，坐在后门回廊上，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昭仪娘娘吉祥”一个苦涩的声音在后面突然响起，着实吓了李绵思一跳，是他！
“平身，冯将军”。她转头看了四周，这里毕竟是宫中，到处都是眼睛，万一被人所见，就算是光明磊落，这妃嫔与朝臣私下见面，已经不合规矩。
“娘娘放心，臣来时，周围无人，宫人们都在前殿伺候呢。”冯奕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娘娘的担心，只是看你好像喝的有点多，便不放心跟来看看。”
“宝枝照顾的很好，宫人们也伺候的周全，有劳冯将军挂心。”李绵思只能是在礼节中透着生份。
“我知道你和如儿在后宫过的并不轻松，如儿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她那样单纯的性子，如今也要卷入妃嫔的争斗中来，想必你也很辛苦。”
“冯如妹妹近日又得晋升，只会越来越好，冯将军不必替如嫔担心。”
“我是担心…”
“好了，将军要回主殿了，皇上怕是要寻你的。”说罢便转身回了偏殿，找了宝枝便往主殿走去，回到宴上发现冯奕已经落座，神态自若的与身边的将军在把酒言欢。
“李昭仪可还好些？”皇后看她从偏殿回来，便猜到她是喝醒酒汤去了，便关切的问到。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好多了。”
“今日与如嫔的合奏，十分美妙，李昭仪的琴声与赵选侍的琴声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谢皇后娘娘夸赞。”赵选侍心下再有不甘，此时听到皇后夸赞，便也与李昭仪一同答道。
一夜的宴饮便在这热热闹闹中结束，众人带着各路心思回宫。皇上自然是宿在了如嫔的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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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李绵思和冯如在景仁宫中准备花刺酒的时，皇上正好下朝便过来坐坐。
“进宫门就闻到香味了”皇上笑意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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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
“皇上要是觉得香，臣妾先拿点给皇上尝尝？”冯如问到。
“不必了，朕要等将士归来，同他们一同畅饮。”
“皇上爱将如斯，是将士们的福气。”李绵思回答到。
“对了，皇上，臣妾的哥哥，还有几日就要进京了，臣妾向皇上求个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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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臣妾哥哥进宫的时候，可不可以先与臣妾见见面？”冯如说罢抬头看着皇上，满眼的祈求。
“嗯，你想你哥哥，也是情有可原，可后宫一向是男子禁入的。”皇上沉吟道，“这样吧，在夜宴之前，叫他先去偏殿，你们先叙话家常就是。”
“谢谢皇上恩典。”冯如说罢便喜笑颜开。
转眼便是宴请将帅的日子，除了冯奕之外，还有五位军功卓著的将军。太后一向是不喜杀伐过重，故没有出席今日的场合。皇上和皇后坐在正中，妃嫔在坐在右侧，依次是文妃、静妃、恭妃、冯婕妤、李昭仪、朱昭仪、赵选侍，将军们坐在左侧。冯奕在之前见过冯如，两人好一阵感慨。其他的将军也都是在前线见过千军万马之人，虽说面对皇上和一众妃嫔，只是觉得稍有不适之外，倒也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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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大周国泰民安！”众人起身齐声说道。
“这酒果然别具一番风味，皇后辛苦，李昭仪、冯婕妤有心了。”皇上喝罢对着她们说道。
“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今天晚上还请将士们尽情畅饮。”皇后朗声说道。
众人一早便知道，今日夜宴的酒是皇后的用心准备，还特意取名为“花刺酒”，虽然满是花香，但入口后还是浓郁的辛辣味，一众妃嫔便只敢小饮一杯。
在内务太监的示意下，准备好的宫女便鱼贯而出，伴着丝竹管弦，婀娜起舞。
“姐姐，刚才与哥哥见面，他问你的好。”冯如对着李绵思悄声说道。
“谢谢冯家哥哥，我自然是好的。咱们宫中的事便不可多说。”
“这个我自然清楚，只说我们过的很好，不用他记挂。他在前线才是真正的苦。”
如今，两人面对面坐着，要是故意的回避，反倒造作。便坦然的回应他的目光，举起酒杯，敬他的一路风尘。
“李昭仪与冯将军是旧识了吧？”坐在一旁的朱昭仪问到，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一侧的妃嫔们都能听见。
一时间大家都望向这边，倒是冯如毫不在意的说，“我哥哥自小就跟随父亲进营驻扎，我都见得少，成日都是刀刀剑剑的。说起来，李姐姐怕是第二次见我哥哥呢，第一次还是我祖母的六十大寿，当时啊，我大概是四岁吧。”说罢便格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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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然是没有不许的，“准了。”
李绵思看着她拿着笛子便心下明了，她们自小长大，最拿手的便是琴笛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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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冯家兄妹二人都是人中翘楚，妹妹也有哥哥的英姿。”皇上开心的说道，“来人，将冯婕妤的位子摆到朕的身边。刚才你说，要朕赏你点什么。那便传旨六宫，封冯婕妤为正四品嫔，以‘如’为字，居景仁宫主位。”
“谢皇上恩典。”冯如自然是喜不自胜。
“这后宫几时要变成戏班子了么。”只听见文妃冷哼一声，幽幽说道。
“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也无伤大雅，看了又何妨。”静妃平和的说道，“李昭仪的琴艺超群，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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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枝，扶我到偏殿去。”说罢便起身往偏殿走去。
偏殿里早已准备好醒酒汤，怕妃嫔们不胜酒力。李绵思喝完汤后，便独自走出偏殿，坐在后门回廊上，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昭仪娘娘吉祥”一个苦涩的声音在后面突然响起，着实吓了李绵思一跳，是他！
“平身，冯将军”。她转头看了四周，这里毕竟是宫中，到处都是眼睛，万一被人所见，就算是光明磊落，这妃嫔与朝臣私下见面，已经不合规矩。
“娘娘放心，臣来时，周围无人，宫人们都在前殿伺候呢。”冯奕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娘娘的担心，只是看你好像喝的有点多，便不放心跟来看看。”
“宝枝照顾的很好，宫人们也伺候的周全，有劳冯将军挂心。”李绵思只能是在礼节中透着生份。
“我知道你和如儿在后宫过的并不轻松，如儿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她那样单纯的性子，如今也要卷入妃嫔的争斗中来，想必你也很辛苦。”
“冯如妹妹近日又得晋升，只会越来越好，冯将军不必替如嫔担心。”
“我是担心…”
“好了，将军要回主殿了，皇上怕是要寻你的。”说罢便转身回了偏殿，找了宝枝便往主殿走去，回到宴上发现冯奕已经落座，神态自若的与身边的将军在把酒言欢。
“李昭仪可还好些？”皇后看她从偏殿回来，便猜到她是喝醒酒汤去了，便关切的问到。
“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好多了。”
“今日与如嫔的合奏，十分美妙，李昭仪的琴声与赵选侍的琴声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谢皇后娘娘夸赞。”赵选侍心下再有不甘，此时听到皇后夸赞，便也与李昭仪一同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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