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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局辖太行、太岳、冀南、冀鲁豫四个

  区党委。中央局组织部的干部是分别从所辖的四个区党委调来的,以便熟悉

  这些地区的干部情况。太行有刘建勋,太岳有马宗磷,冀南有乔增堂,冀鲁

  豫有岳肖峡。中央局组织部机构很小,只设干部科

  (科长先是刘建勋,后为岳肖峡),组织科(科长李光禄)和招待所(后

  改为接待处)。人员也很精干,整个组织部包括两位公务员在内总共只有十

  多人。但任务并不轻,负责辖区内重

  要干部的考察了解、调动任免及审查工作。组织部的同志们

  工作都很勤奋,从部长到干事,对来部里办事的同志,都是热情接待,

  耐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同志式地与他们jiāo换看法。大家亲切地称组织部为干

  部之家。当时,中央局组织部

  曾分配了一批日本投降后从延安来晋冀鲁豫解放区工作的干部。还审查

  了一批中原五师从宣化店突围出来的干部。审查工作主要是靠他们自己做

  的,进行得很顺利。我到中央局

  党校兼任副校长(校长由薄一波兼)以后,就搬到党校去住,仍兼管组

  织部的工作,但主要精力放在培训地、县以上领导干部上,组织部的工作主

  要依靠刘建勋等同志去做了。

  1946年6月,guó mín dǎng反动派撕毁停战协定,向我解放

  区大举进攻,发动了全国xìng的反革命内战。经过我人民解放军一年的英

  勇作战,歼灭guó mín dǎng正规军90多个旅,使全国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我军由

  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1947年6月,党中央决定,打到外线去,将战争引

  向guó mín dǎng统治

  区,在外线大量消灭敌人,把中国革命推向新的高潮。为此,晋冀鲁豫

  中央局和晋冀鲁豫军区决定以太岳、太行、冀南、冀鲁豫军区基干部队及原

  中原军区的部队,依次组成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二五个纵队。

  以后又组建了第十二、第十四、第十五纵队。根据党中央的统一部署,刘伯

  承、邓小平率领晋冀鲁豫解放军主力,陈赓、谢富治率领晋冀鲁豫野战军太

  岳兵团,陈毅、粟裕、谭震林率领华东野战军主力,分别挺进大别山、豫陕

  鄂和豫皖苏,夺取中原,建立中原解放区。6月30日,刘、邓率部突破黄河

  天险,发起鲁西南战役,首先揭开我军战略反攻的序幕,经过两个多月的奋

  战,解放了大别山区的20多座县城,建立了鄂豫和皖西两个战略根据地。8

  月,陈、谢部强渡黄河,向豫西挺进,解放了陇海路沿线的许多县城,直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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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建立了以伏牛山为中心的豫陕鄂解放区。9月,陈、粟、谭部发起进

  军豫皖苏战役,迅速扩大和巩固了豫皖苏战略根据地。此后,我军粉碎了国

  民党反动派对我大别山发动的大规划“清剿”,又胜利地开辟桐柏、江汉两

  个新区。我中原三大主力军相继开辟和扩大了鄂豫、皖西、豫皖苏、桐柏、

  江汉各战略根据地之后,初步形成了地跨鄂、豫、皖、苏、陕五省的中原解

  放区。 1948年,中原解放区进入不断发展和巩固的阶段。

  1948年2月,中央曾决定要陈质和我去搞豫陕鄂,由我任豫陕鄂中央分

  局书记。我奉命到达豫西,一路上传达毛主席关于形势和任务的讲话,特别

  着重传达中央关于新区政策的指示 (我是友晋冀鲁豫中央局听陈毅同志传达

  的)。此时,刘、邓大军已从大别山撤回豫西,正在那里召开旅以上政治工

  作会议,刘、邓也让我在会上传达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上述指示和讲话。到

  豫西不久,刘、邓告诉我中原局已向中央报告,豫陕鄂中央分局不成立了,

  你从中央带来的干部都jiāo给我们。你住在司令部,等待分配工作。

  从晋翼鲁豫到豫皖苏

  任豫皖苏中央分局书记

  等了一段时间,中央来了命令,决定组织豫皖苏中央分局,以我、吴芝

  圃、粟裕、张国华、刘瑞龙、杨一辰六人为委员,我为书记,吴芝圃为副书

  记,粟裕兼军区司令员 (未到职),张国华为副司令员,我兼军区政委,吴

  芝回兼副政委。豫皖苏行政公署主任为吴芝圃,副主任为杨一辰。豫皖苏解

  放区是我党在抗日战争时期建立的老根据地之一,在斗争最残酷时我军主力

  曾一度撤离,但党领导人民群众在该地继续坚持斗争。1944年7月下旬,党

  中央令“新四军第四师西进豫皖苏边区,首先恢复肖县、永城、夏邑、宿县

  根据地,然后打通与睢杞大地区的联系,相机控制新黄河以东地区”。同年

  八月,四师彭雪枫、张爱萍师长奉命先后率主力西进,粉碎了日伪军的扫dàng,

  于11日即基本恢复了豫皖苏抗

  日民主根据地。1946年10月,中央决定正式恢复豫皖苏边区,由吴芝

  圃任区党委书记兼军区政委,张国华任军区司令员。陈赓率部南下挺进后迅

  速扩大了解放区,建立了津浦路以西,平汉路以东,陇海路以南,淮河以北

  的豫皖苏根据地。我到豫皖苏任职时,该根据地下辖8个地委,3个市,68

  个县,1600多万人口,为中原解放区最大的根据地。

  同时,中央指定粟裕和我为中共中央中原局委员,粟裕仍任华东野战军

  副司令员、副政治委员,陈毅离职时其军政职务由粟裕代理,并任命我为华

  东野战军第三副政委。华东野战军的参谋长陈士榘、政治部主任唐亮问我什

  么时候到总部上任?我对他们讲,我这个第三副政委是挂名的,我还是主要

  在地方搞支援前线的工作。毛主席于1948年5月给陈、粟、谭震林和我的电

  报中明确指出“宋任穷同志亦非专任华野副政委而是以豫皖苏中央分局书记

  兼任副政委,故于华野大政方针之命令文件应当署名,而于日常事务及战役

  作战之命令文件则不须署名。”

  豫皖苏中央分局归中共中央中原局领导,因受战争环境影响,驻地不固

  定,在界首以及以界首为中心的毫县、杞县、太康、郸县、淮yīn等县一带流

  动。当时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广泛发动群众,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在继续清剿

  顽匪的基础上,大力发展城乡生产,繁荣经济:安定社会秩序,巩固和发展

  解放区,支援前方作战。

  执行中央的新区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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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农村实行减租减息

  初到新区,我们有些同志犯有急xìng病的错误,采用了一些“左”的做法,

  脱离了实际,脱离了群众。譬如,简单地抱着尽快完成土地改革的愿望,轻

  率地照搬老解放区的经验,决定在新区农村立即实行土地改革。实践证明,

  这是行不通的。新区往往敌情比较严重,guó mín dǎng和地富的武装力量尚未肃清,

  群众和干部的准备程度不足,大多数农民还没有组织起来分配土地的要求,

  本地的正派的基层干部还没有大批涌现出来,外来干部又来不及熟悉情况。

  在这种条件下,匆促实行土地改革,是不成功的。农民一般都不敢要有势力

  的地富的土地,有些地方分配了土地之后,guó mín dǎng军队结合当地地富势力,

  很快组织起反攻,使这些地区受到严重摧残。毛主席在中央一次会议上讲到

  这种情况时说:“才去到新区,群众热烈欢迎,打土豪分浮财人家就走了,

  不热烈了。这是硬搬土地法的结果。”

  针对上述情况,党中央适时指出,老解放区和新解放区的情况有很大区

  别,应当分别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土地政策。并明确指示,在新区“要充分

  利用抗日时期的经验,实行减租减息和酌量调剂种子食粮的社会政策和合理

  负担的财政政策,以便联合或中立一切可能联合或中立的社会力量,帮助人

  民解放军消灭一切guó mín dǎng武装力量和打击政治上最反动的恶霸分子,在这类

  地区,既不要分土地,也不要分浮财,因为这些都是在新区和接敌区的条件

  下,不利于联合或中立一切可能联合或中立的社会力量,完成消灭guó mín dǎng反

  动力量这一基本任务的。”

  在豫皖苏解放区,我们坚决遵照党中央和中原局的指示,决定在辖区内

  的老解放区仍实行土地改革,在新区的农村则立即停止土地改革,开展减租

  减息的群众运动。减租,一律实行“二五减租”,即按原租额减去二成半;

  减息,实行对农民向地主、富农所借的旧债,按月利分半计算清偿的办法,

  普遍为农村各阶层群众所接受,调动了群众的积极xìng。我们在实行减租减息

  的同时,向干部和群众讲明,土地改革是我党始终要贯彻的方针,因为只有

  土改才能使农民获得比较彻底的解放,暂时改为减租减息,是因为土改条件

  尚不成熟,减租减息在目前对人民比较有利的原故。对此有个别干部包括领

  导干部一时思想不通,认为不立即进行土改是“右”了,经过耐心说服特别

  是经过实践,他们很快接受了中央的正确方针。

  从政治上坚决打击散布在广大农村中的反动的恶霸分子,是新区土地政

  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争取多数,安定社会秩序的重要措施。我们在进行这

  项工作时,注意严格控制打击面,在充分发动群众的基础上,集中力量打击

  大地主中的恶霸反动分子,对于群众最为痛恨的小地主、富农及保甲长中的

  恶霸分子也予以打击,而不去惊动小地主、富农的大多数。地主富农中的左

  翼分子,我们则同他们合作。新区地主富农中历来都有一部分左翼分子(其

  中有些是知识分子),拥护我党反帝反蒋的政策,有些能在我党的教育下改

  变其地主富农立场,执行党的路线,对这些人我们就同他们合作,加强对他

  们的教育,并吸收其中的积极分子入党。对于由于斗争的深入,思想发生动

  摇以至障碍运动发展者,则分别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处理办法,有的可继续

  任用,有的要调动职务或送去学习,对于坚持错误不改者坚决清洗。

  恢复发展工商业,

  整顿金融秩序

  正确对待工商业者是新区政策的又一个重要方面。初到新区,供给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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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侵犯工商业者利益的事屡有发生,如没收地主的工商业部分,假借没收官僚

  资本反动分子的财产,没收了那些本来不应当没收的工厂和商店。中央和中

  原局发现后,坚决予以制止。

  中原局于1948年9月29日就进一步恢复工商业问题发出专门指示,指

  出:只有使工商业获得恢复与发展,才能安定广大的工商业者及市镇工人、

  贫民的生活,吸引他们成为反美反蒋统一战线的重要力量;才能加速城市工

  业品与农村生产品的jiāo换过程,减少二者之间的剪刀差额,大大有利于农民

  经济的发展;才能加速金融流转,增加市场的货币流量,以利我发行与巩固

  中票(注:指在中原解放区发行的中州农民银行钞票)价值;才能便利于军

  需供应及财政征收;也只有积极地去帮助工商业的恢复与发展,才能取得对

  于工商业者的领导。对于破坏工商业的行为,要求我们一经发现,即严格纠

  正。同年10月23日中原军区的安民布告中又明确规定:“保护民族工商业,

  凡私人资本经营之工厂、商店、作坊、企业、公司、银行、钱庄、货栈等,

  一律加以保护,不得侵犯”。对于农村中恶霸地主财产中的工商业部分,也

  不予没收,留给其家属经营,对于已经破坏或没收的,必须实行适当补偿。

  为了克服新区的经济混乱状况,减轻人民负担,安定民生,有利于发展

  生产,我们采取的另一重要措施是废除guó mín dǎng旧货币,发行新区货币。国民

  党反动派为了进行反革命内战,掠夺人民,滥印纸币(先为法币,后改为金

  圆券),致使物价飞涨。1947年,guó mín dǎng统治区物价上涨20余倍,1948年

  第一季度又上涨八倍。银元与敌币之比,一年之间,由1比3.5万骤升到1

  比800万。敌币贬值之快,令人瞠目。不时宣布某种面值的敌币作废,结果

  都烂在群众手中,使老百姓受害无穷。

  为了保护人民利益,中原局决定在中原解放区肃清敌市,发行自己的货

  币,即以中州农民银行的钞票为中原区的本位币。中原局所属各区的一切财

  政税收,公私jiāo易及供给制度均以中州钞为本位,规定其法定价格为中州钞

  200元合银洋1元。友邻解放区银行的钞票,如冀南解放区银行发行的冀钞,

  暂时继续准予流通,并规定相应的价格。指导人民群众积极向guó mín dǎng统治区

  输出敌币换回必需品,以减少损失。在豫皖苏,我们在每个村都组织排法(排

  除法币即敌币)代表小组,主要吸引小贩参加,积极输出敌币,换回物资,

  农民小贩均从中得利,收效很明显。上述做法,严重打击了敌币对人民的掠

  夺,保护了中原人民的利益。在中州钞发行初期,为补救通货缺乏,准许银

  元在市场上流通,俟中州钞地位巩固后,即禁止银元流通。当时金融斗争很

  激烈,我兼任分局财经委员会主任,骆耕漠同志为副主任,我们经常开会,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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