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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2 外婆病危

  “小姨,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我走的时候外婆还是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就生病了。”

  郑楚着急了,因为从小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像他的爷爷奶奶一样,完完全全的把他当成亲孙子。

  白冰倩一边抽泣,一边说着:

  “她身体一直不好,又不肯去医院检查,昨天晚上忽然晕倒在地上,把镇子上的医生叫来后,说她已经到了癌症晚期,准备后事吧……你快回来,让我妈妈再看你一眼。姐姐、姐夫、还有小玉都在这里了。呜呜……”

  白冰倩哭了起来……

  “小姨别哭,我立刻叫救护车来,我们马上到市里面去治,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郑楚安慰道。

  “我妈不肯,她说丹青叔叔都治不好的病,就算到中原市去也治不好了,去医院只能白花钱。姐姐姐夫和爸都没有办法,我妈最疼你,只有你能却说的了她了。你快回来呀……呜呜……”

  白冰倩哭的更伤心了。

  郑楚一下子慌张了,飞快的从楼上奔了下去,风风火火的朝学校外面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在打电话。

  “那个医生怎么说的?”

  郑楚所说的医生是镇医院里面的一个老医生,名叫李丹青。和郑楚家还有一点亲戚关系。从辈分上说,是李兰花娘家的三爷爷,从小是看着李兰花长大的。当年也就是他把李兰花介绍给郑楚的堂兄郑志国的。

  李丹青行诊四十年,很少出现误诊,就连县医院里面的医生也比不上他。年青时,市医院里面的数家医院请他到市里面去,他都拒绝了。一辈子就守在镇子上开了个小诊所,为石湾镇的村民治病。

  郑楚心里充满了自责,明明知道重生前外婆是在今年去世的,而自己居然没有重视。早知道在前几天,就让外婆到市里面治疗,或许还有的救,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的亲人,让他们不受到一点的伤害,可是现在却……

  如果外婆真的去世了,自己还有脸见父母、小玉和小姨吗?

  直接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朝石湾镇赶去。

  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郑楚心急如焚内心波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思索着该怎么办。

  重生前,外婆确实是在今年去世的,但是要比现在迟了几个月。

  为什么会和重生前不一样呢?莫非因为他的重生,而使这一切发生了改变?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先知的这一优势不是废了吗?到底该怎样才能救好外婆?

  出租车司机也看出郑楚的焦急,以飞一样的速度,在短短30分内从县城赶到石湾镇。看到郑楚匆匆忙忙冲下车,好心提醒了句:

  “小伙子,别急,只要好好想办法,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郑楚回头感激的点头说了声谢谢。

  在郑楚外婆家的院子里,父亲和一个老头站在外面交谈着什么,那个老头就是石湾镇小诊所的医生李丹青。

  “爸,外婆怎么样了?”

  郑楚冲进院子后就连忙问道。

  郑大山长长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楚,进去让你外婆看你最后一眼吧,也不枉她疼你一场。”

  郑楚的心一下子凉了……父亲既然这么说,那么就是说,李丹青已经断定了外婆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了,恐怕也就剩下这一两个小时了。都说病来如山倒,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就……

  郑楚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样,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从脸上滚落了下来,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外婆家的屋子。

  屋里面,在一张古朴的单人床上,外婆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母亲白冰莲、小姨白冰倩、妹妹小玉、外公白盛含着泪水围在外婆的床边。

  外婆浑浊的眼神盯着门口的方向,急促的呼吸和紧皱的眉头,证明她在强忍着多么难以煎熬的痛苦,她在等,等着看自己的外孙子一眼,只要看一眼,她就足够了,就可以咽下这口气安然离去了。

  在看到郑楚从门口走进的那一刹那,她痛苦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小楚,你回……回来了……”

  外婆干枯的手伸向郑楚,想抓住他,但是没有力气举起手臂,只在床上微微挪动了下。

  郑楚眼中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疾步走到外婆的床边,咯噔一下跪在旁边,抓住外婆干枯的手,泣不成声。

  “外婆……小楚回来了……”

  “呜呜……”

  周围的小玉、白冰倩、郑楚母亲,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不哭……外婆……安心了……”

  外婆的紧皱的眉头舒散开,似乎忘记了痛苦。

  “外婆,我们这就去医院,去最好的医院,一定可是治好的,一定!”

  郑楚异常坚定的说道。

  “傻……孩子,外婆……自己……知道……自己的病……外……婆……累了……要……走……了……看,那……里有路……”

  外婆抓着郑楚的手,缓缓松开,浑浊的眼神看着天花板,似乎看到了她即将踏上的路。

  在道路的尽头,有她美好的记忆……

  那时候,她还还小……和好多兄弟姐妹在一起开心的嬉戏……

  那时候,她认识了外公……两人就难么结婚了……

  那时候,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取名冰莲,像冰一样坚强,像莲花一样,淡雅高贵,出淤泥而不染。

  那时候,她抱着外孙小楚,洋溢甜蜜的喜悦……

  那时候……

  ……

  一切都近了,在离去的那条路上……

  缓缓的,她的眼睛闭上了,就像关上了一扇沉重的大门……离开这个世界,走进另外一个世界……

  直到身影模糊……

  “哐啷”一声,外婆的手臂从床上掉了下去,手臂上的镯子碰到木床上发出凝重的声音。

  “外……婆……!”

  郑楚紧紧抓着外婆的手……仰天一声长嘶……豆大的泪珠尽情的在他的脸上滚落……

  “不……!”

  郑楚肝胆俱裂,没有谁能比他连续两次失去同一个亲人而感到痛苦……这种痛苦就像生撕了他一样……明明他有能力可以改变,却没有改变。

  郑楚的母亲一声痛呼,晕倒在了地上。白冰倩和小玉,一边抱着白冰莲,一边嚎啕大哭。

  外公瘫软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外婆,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跟着外婆的灵魂远去了……

  外面的郑大山和李丹青冲了进来把白冰莲扶到旁边的床上,正在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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