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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却笑得欢快欢喜。

  待打发了这两个又贪又懒的之后,栗儿看着她们再度躲懒去了,满脸笑容倏然一收,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落栓,回身立刻膝跪而下。

  「请小九姑子责罚,是奴教您吃苦了。」

  容如花拖着微瘸的脚一拐一拐地上前,伸手扶起了栗儿,亲切地笑道:「你做得很好,我请侯爷赏你都来不及了,又罚你做什么呢?」

  「可是」栗儿眼底愧疚深深。「虽是出于策画,但奴不该火上浇油,累得您被那人伤了。」

  「皮ròu之伤最好治的。」容如花眨眨眼,笑容清甜可爱如春风拂来,拍拍栗儿的手道:「别担心,回伯府前我便已熬了好几匣子的膏yào呢,不说外用,就是内服都够管饱了。」

  「小九姑子……」栗儿一怔,又好笑又心疼。

  「来来来,还真要劳驾你帮我上yào了。」她热切地拉着栗儿,迫不及待从榻边的暗匣里翻出一小匣子泛着淡淡幽香的膏yào。「趁」

  「侯爷来之前。」黑影一闪,高大挺拔的青索飘落,眼里也是满满不赞同之色。

  容如花暗叫一声不好,小脸难掩心虚地陪笑道:「青五哥,你、你也在啊?」

  「属下一直都在。」还险些控制不住当场就要了平庆伯妖fù的命!

  「青五哥,谢谢你。」她感激地道,「不过真的不大疼的,你就不用跟哥哥说了吧?」

  「请恕属下不能从命。」青索浓眉打结,板着脸道。

  侯爷就不用提了,全冠玉侯府上下谁不把小九姑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连掉根发丝儿或是研yào的时候不小心勒红了手指头都是大事,如今平庆伯府这个妖fù先是纵容自己的刁女掌掴,现在又亲自用爪子掐伤了她……

  若非怕打乱了主子们的布局,打草惊蛇,挖不出丰郡王府和平庆伯府暗地里勾结的大臣和势力,光以冠玉侯府三分之一的武力就足够一夜灭了这两府!

  哪还用得着让小九姑子在这泥潭狼窟里跟这群肮脏货周旋?

  「青五哥别生气了。」容如花抓了抓脸,有些腼眺又无奈地笑,最后杏眼亮了起来,乐颠颠地又回榻边翻出另外两只小匣子,献宝似地捧到了他们两人跟前。

  「来,一人一个,这是府医伯伯传授的独门香雪山楂丸子,是润肺养脾开胃的圣品,平常当零嘴子吃还甜甜的很顺口呢!」

  「……」栗儿眨眼。

  「……」青索无言。

  不过最后这两人还是被她殷勤可爱的小圆脸和香雪山楂丸子打败了,心软成了一团,只得默默收受「贿赂」地收下。

  至于等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还精得跟鬼……咳咳,是精得跟千年狐仙似的侯爷知道后,被赏军棍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等安抚完了两人,青索又潜伏回高梁上之后,容如花杏眼亮晶晶,小脸发光地对栗儿道:「那柄‘魅影泼烟墨’可以拿出来用了。」

  今日这样一闹,栗儿顺利受命「看管监督」她抄经,十日后,嫡母也定当亲自一卷卷审览她抄的经,为的就是从中挑出错处再狠狠打压她一番。

  那么,一计便成。

  「……只可惜啊!」她取过魅影泼烟墨,亲手研磨起来,隔着特制的面纱后,轻轻笑叹了一口气。「这九百九十九卷经还是无法进得了丰郡王府。」

  栗儿也蒙上了那用羊毛与银线细细缠编而成的面纱,疑惑道:「小九姑子,夫人既是存心折辱于你,又如何不会将这九百九十九卷经送进丰郡王府?」

  「小郡王是她和容如荷的命根子,不管是不是能确定我没有在经卷上动手脚,她都不可能让这批经卷呈到容如荷和小郡王面前的,」容如花手执着一层轻薄的小羊皮手套,一一书写而下。「她还怕我下咒呢!」

  「果然作贼心虚,魔从心生。」

  这柄魅影泼烟墨是容如花亲手所制,里头掺了久闻能迷乱心神的罂粟子等物,分量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本来自古dú医不分家,她身为医者是不该研造害人的dú物来的,可是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她甘心满手鲜血罪孽,也要为美人哥哥除去所有的阻碍

  更何况,伯府欠了她的血债,自该以血偿还!

  而这,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侯爷貌美爱如花 下》(侯门忠犬传之四)作者:蔡小雀

  内容简介

  冠玉侯计环琅的人生,打一出生便金光闪闪万人艳羡

  只可惜,世上事总有美中不足之处──

  计大侯爷平生最恨人家说他美!

  什么计家玉郎,明眸善睐,美貌惊人,风姿无双

  这些传言在宫廷民间大街小巷四处流窜

  让他一踏出府门就迎来一堆投花扔香帕的疯狂女人

  更气人的是,就连好心收留的丫头都敢出言调戏他

  要不是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早就灭了她!

  该死!这贪花好色的臭丫头到底听不听懂人话啊

  警告她多少次不要再拿他的容貌来说事

  偏偏她老是死勾勾地盯着他,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到底是谁家教养出这么不懂矜持的「小土鳖」?

  咦,原来她身世堪怜,母亲早逝,父族名声臭不可闻

  而她在嫡母的百般折磨下,一条小命差点没了

  哼!他向来只挺自己人,护短护得人神共愤也没在怕

  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毁了她想过的日子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倾尽所有都会助她完成心愿……

  第一章

  ……又造百炼钢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世世珍之。

  《晋书赫连勃勃载记》

  冠玉侯府水堂一隅。

  计环琅斜靠在锦榻鸡翅木花几畔,手里展开一卷雪帛,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一笔又一笔的帐、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三年来蚕食鲸吞了南方三十六张盐引,四表兄手底下能人颇多啊!」他俊美得令人心悸的脸庞扬起一丝淡笑,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

  天下盐铁茶马,最是巨利惊人,其中有六成掌握在朝廷手上,两成分据于各方藩王掌心,三成则是落在门阀世家。

  那些老jiān巨猾的藩王手最紧,向来只进不出,秀郡王纵然身为皇子,也没有那个能耐从中夺利,所以只能是南方某些封疆大吏和世家「贡献」出来的了。

  「啧啧,何以见得就这么看好四表兄呢?」他似笑非笑。

  「侯爷。」朱勾闻言,恭敬地递上了一小卷方才鹰隼送来的密信。

  他白晰修长的大手接过,一看之下不禁嗤之以鼻。「敬郡王这一手未免也绕得太远了些!」

  「侯爷,我们要从中动手脚吗?」朱勾黑眸灼灼问。

  他想了想,眼底笑意dàng漾开来,八竿子打不着地道:「去跟平庆伯太夫人送一句话我明日要在‘八方茶楼’见到小九。」

  朱勾一愣,仍道:「诺!」

  「还有,」他修长指尖在手边一卷卷锦帛上挑出了一卷,抛给了朱勾。「命人呈给太子大兄。北羌蠢蠢yù动,几个皇子都盯着这上头,只待在舅舅面前趁机奏对夺了这掌兵的大权去,大兄身为储君反倒不好有动静,却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属下明白!」

  待朱勾退下,计环琅手指轻敲着矮案,神情若有所思;水堂外,假山流泻而下的潺潺流水叮咚如玉石jiāo击,说不出的清脆悦耳。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

  往常,自己也是在水堂理事,只不过另一角落里总有个娇小的身影默默在那儿捣yào,淡淡的yào香揉合着她身上独有的清新碧草香气,总能在他为公事烦躁时,宛若小小手掌轻抚消弭了自己满胸郁闷的火气。

  可现在,小九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当初,真不该心软答允她的。」他喃喃自语。

  可说来说去,最宠溺纵容着小九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本侯这些时日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清俊的脸庞满是苦闷懊恼之色。

  计环琅正满心郁郁不得解,忽然传来了一个轻浅款款的脚步声,他浓眉一蹙,眸光冰冷如箭地直shè而去。

  「表、表兄?」一个身着绯色宽袖束腰长袍的纤细清丽女子有些受惊地停住脚步,雪白如凝脂的小手端着一托盘精致清茶饵食,神色略显娇羞又慌乱。

  计环琅脸色微沉。「你来做什么?」

  「阿领了舅母之命,请表兄明日家宴务必回长公主府一聚。」清丽女子有着一张完美无瑕的瓜子脸,黑咩俏鼻朱唇,笑起来时还有浅浅梨涡,着实叫人动心。

  只可惜,再美还能美得过计环琅吗?

  他又如何不知,温柔贤良的母亲看在父亲的脸面上,向来对这头的亲族恩宠三分?

  可是人心也便是这样惯大了的。

  「表妹年纪不小了,不在姑母家中准备待嫁,成日抛头露面算是个什么事?」他神色淡淡。

  杨小脸先是一白,随即羞窘地涨红,有些泫然yù泣地哽咽道:「表兄……犹记幼时你我姑表兄妹间颇为亲厚,可为何经了这些年,表兄反倒疏远了阿这个妹妹了?」

  计环琅沉默一会儿,而后缓缓起身,高大修长身躯宛若青竹傲松,尊贵英武的男子气息不怒自威。

  杨少女芳心猛一跳,雪腮不自禁悄悄红了。

  他走近她身前,低头看着这个清丽夺目出身名门的表妹,心中半点波涛也无,凤眼深邃而清明冷静。

  「如果你单纯视我如兄,我自会近你如亲妹。」他语气不喜不怒,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着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可你是吗?」

  杨美好如娇花的脸蛋渐渐褪去了绯红,怔怔地盯着他,眸中泪雾渐起,且有一丝痛意。「表兄,我哪里不如小九?」

  「你自然没有什么不好,但那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呢?」他一双凤眼因着想起那个心尖尖上的人儿而温柔了些许,对着她的口吻依然平静坚定。「我要的,始终只是一个小九。」

  泪水再忍不住啪答落了下来,杨却依然强撑着颤抖身子仰视着他,「可小九是成不了表兄的正妻的!」

  他眼底煞气一闪而逝,忽地笑了。「哦?那表妹的意思是,我计环琅的正妻只能是你杨了?」

  「阿不敢如此自尊自大,然表兄和小九多年深厚情谊,阿也是看在眼里的,心中从不妄想能取代小九在你心中的位置。」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浓浓的不甘,竭力理智冷静地道:「但表兄莫忘了,你终有一日还是要迎娶正室的,不管那人是谁,都绝对无法忍受小九横亘在你们夫妻之间。」

  计环琅心中一动,浓眉却抬也未抬,不无轻讽地问:「她们不能忍,可你能?」

  「这世上谁能真心诚意接受得了自己的夫君心悦的是旁个女子呢?」杨目光黯淡,有一丝说不出的凄婉。

  「可阿知道,如果不能宽厚大度,表兄是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会给了我的。」

  他静静地凝视打量着杨,明亮湛然的眸底隐有一丝幽微光芒,像是在沉思,又像是……

  杨屏住呼吸,心跳得又急又快。

  「时候不早了,你回吧。」最后,他还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回到矮案后膝坐而下,又取过了一卷锦帛。

  「明日我有要事,忙完了自然会赶赴家宴。」

  杨痴痴地望着他,强忍着满心的失望和酸楚,却也知道这并非一蹴可就的,默默地欠身福了一礼后,将雕花螺甸托盘放置一旁小几上,随即悄然离去。

  片刻后,计环琅没好气地微挑眉,对水堂檐顶上哼了一声。

  「……戏看够了?」

  檐顶悄无声息,可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却不知何时落在水堂门口,英气豪迈的脸上有点臭。

  「阿敢,出门前吃泔水了?」计环琅眼角抽了抽。

  「小九妹妹不在侯府,你就给她红杏出墙?」关北侯雷敢霸气凛凛地走进来,盘膝一坐,想也不想就重重哼口气。「世上所有负心汉都该被活拖去阉老二!」

  计环琅清俊漂亮的脸庞险些气歪了,拍案而起。

  「雷阿敢!不是叫你找个夫子多读两本书了吗?红杏出墙是这样用的吗?还有谁又是负心汉了?本侯对小九可是守身如玉,唯天可表,你可不要污辱我的清白!」

  「老子这是为小九妹妹不值!」雷敢双手抱臂,昂起透着暗青胡碴的刚毅下巴,「啧啧,也就你们这些名门贵戚最爱搞‘表兄表妹、心肝宝贝’那一套路,要老子说,虚名能管饱吗?喜欢谁自娶了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对自己的婆娘一心一意,不然干脆穿了裙子当娘儿们去好了!」

  「……」

  「老子这话有道理吧哈哈哈?」

  计环琅玉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开口,「说这话的人还是个大龄处子呢!」

  这下换雷敢火大了,「老」脸一红,怒得大掌一拍,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一把将那只托盘连同里头的物事拍得粉碎。

  「娘的!老子是处子,你就不是处子了吗?」

  计环琅一口老血卡在喉头

  我……是。

  容如花才一进八方茶楼隐密的静室,眼前一花,忽就被个突如其来的高大温暖巨犬……呃,男人紧紧扑抱住了!

  「小九,那个死阿敢又欺负本侯了,你这次一定得帮我出口气!」

  她一怔,心霎时软成了一片,却也忍不住好笑,摸了摸硬是将高大身躯埋在自己肩窝的计环琅的头,柔声道:「阿琅哥哥,你别老是跟阿敢哥哥吵了,你明知他心地好xì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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