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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地道:「不准有下次!」

  「嗯。」她乖乖听话。

  计环琅将怀里小人儿拥得更紧,薄唇紧贴着她雪嫩如凝脂的颊边,大掌怜惜又心疼地摸摸她的头。「那堆混蛋没吓着你吧?」

  「我身上带了‘十香散’,他们统统都倒了。」她脸上笑吟吟,却下意识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手腕。「不过三姊姊命人捆手脚的牛筋倒是挺韧,花了我一点儿功夫才割断的。」

  「疼得很吧?忍着点儿,回去哥哥让赵老马上帮你配好yào敷上。」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温柔万分地替她搓揉着手腕,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容如兰一眼。「哥哥定叫这恶fù比你痛上千百倍!」

  容如兰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心绪翻腾如巨浪滔天,又酸涩又绞痛,既羡慕又发疯般地忌妒……

  为什么?凭什么?

  「那些乞丐明明……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容如兰脑中理智尽断,剧烈喘息尖叫着。

  「我是赵神医的关门弟子,摆平区区十几个乞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容如花平静地对着满脸狰狞扭曲疯狂之色的嫡姊,温和道:「三姊姊,我没想你真的走到这一步。」

  当潜伏在嫡母身边的侍女匆匆传讯而来的时候,她是有一刹那的恍惚

  果然柿子还是挑软的捏吗?

  「不可能……不可能……你这贱人怎么会有这般好运……你注定该是我的脚底泥才对……」容如兰恍恍惚惚自言自语,美眸一暗,随即发狠地扑冲了过去,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的颈项。「贱货!你明明该死的!」

  计环顼护拥着容如花,冷冷一笑,没有动作。

  郑指挥使身形暴起,狠狠地劈掌砍昏了发疯癫狂的容如兰!

  「小九,我们回长公主府,母亲可被你担心坏了。」计环琅嘴角微勾,看也不看劈昏容如兰后又伏身跪倒在自己跟前的郑指挥使,打横抱起小九就大步往外走。

  「可这里……」她一呆。

  「方才那媚dú好吃吗?」他脸色难看地哼了一声。

  她瑟缩了下,心虚地忙陪笑。「阿琅哥哥,我随身带有解dú丹的。」

  「我不信。」他傲娇地昂起下巴。

  「?」她疑惑地望着他。「可那解dú丹是我亲自调配,府医伯伯都说极好的」

  「再好的解dú丹有哥哥好吗?」他低头凝视着她,凤眼中的灼热盯得她整个人瞬间害羞发烫了起来。

  「阿琅哥哥!」她小脸羞红气急败坏,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你、你又不是、我不用的……」

  可小如花对上美人哥哥从来都是抵抗无效的……

  长公主的赏花宴圆满落幕,然而在陆续驶离长公主府的各府马车中,平庆伯夫人却是心神不宁,屡屡掀开车窗绫纱帘往外看。

  「看到指挥使府的车了吗?」

  许妈妈有些惶惶,却还是努力宽慰道:「夫人莫担心,三姑nǎinǎi带的人多,许是事成之后便先离开长公主府了。」

  伯夫人放下了绫纱帘,美丽的脸庞难看至极,低声道:「如今想必,已然事败了。」

  许妈妈心一惊跳,「夫人,这、这不可能吧?」

  以有心算无心,小九姑子明明已经落入三姑nǎinǎi的手中了,又怎么可能会事败?

  「兰儿疯了,我却不能不多想。」伯夫人神色复杂,摇摇头道:「冠玉侯是何等人物,岂是她能轻易威胁得?若我猜得没错的话,冠玉侯这次是决计不会放过兰儿的。」

  许妈妈焦急地道:「夫人,那该如何是好?」

  「冠玉侯行事杀伐决断,兰儿在撩虎须之前就该有觉悟。」伯夫人心中又是酸又是疼,还有种不自觉的深深释然。「不过无论如何,我既然能在冠玉侯面前亲口大义灭亲,冠玉侯就是再不喜,也只能承我这份情,更不能再用今日此事作借口,对伯府采取什么大动作。」

  许妈妈心一寒,半天说不出话来。「夫人,可、可……三姑nǎinǎi那儿,咱们就真的不管了?」

  伯夫人敏锐地睨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冰冷无情令许妈妈深深不寒而栗。

  「兰儿是我亲生孩儿,我既狠不下心收拾她,有冠玉侯出手,也算全了我们母女俩最后的情分。」伯夫人语气淡然道,「我生她养她,临了却被她狠咬一口入ròu三分,如今只是袖手旁观,难道我还亏欠了她不成?」

  许妈妈牙关不自觉暗暗打颤,话都说不出来。

  「许妈妈,你自幼服侍我至今,你我主仆多年,你可别像那个孽女那般,叫我失望。」伯夫人似笑非笑地语带敲打。

  「老奴誓死效忠夫人,绝不敢有二心,天地可鉴!」许妈妈扑通一声重重跪下磕头。

  伯夫人懒懒地一笑,轻弹了弹衣摆上看不出的灰尘,「只要你忠心为我,我又怎会亏待于你呢?」

  许妈妈冷汗湿透衣……

  在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氛围亦是一片肃杀

  客人尽皆离去,管事奴仆们本该正是收拾杯盏打理善后的时候,可却在一炷香前全部被召集到大庭院中,伏跪在端坐高台上的长公主下方,人人心中暗自惊惶忐忑,全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娴静清丽的杨接过侍女手中的美人槌,正想替长公主捶腿的当儿,宫嬷嬷却已经笑着抢过了。

  「这是我们这些下人做的活儿,怎敢有劳杨娇娇呢?」

  杨心一咯噔,强笑道:「嬷嬷虽是心疼我,可儿服侍舅母是应该的,您便让我尽尽孝心吧?」

  宫嬷嬷尚未驳话,揉着眉心的长公主已经烦躁地放下了手,「儿,舅母知道你孝顺,可舅母今儿府中有事,就不留你了。来人,送娇娇回府。」

  杨轻咬下唇,终究还是浅浅一笑,柔顺地起身款款一礼。「那儿就先告退了。」

  待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月洞门后时,长公主直勾勾地注视着庭中百余名奴仆,气得娇弱身子微微发颤。

  「半盏茶前,府内所有亲兵私卫已全被你们少主的人马拘禁审问,看看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勾结外人弃忠背主,令外敌擅闯长公主府劫走……」长公主顿了顿,终究不舍教容如花闺誉有损,只冷笑一声。

  「原来本宫的好xìng儿,反倒纵出一些白眼狼来了!」

  「主子明察,奴等不敢!」管事和奴仆们身子伏得更低了,个个冷汗涔涔,瑟瑟发抖。

  宫嬷嬷忙替长公主顺背,接替过去冷肃扬声道:「但凡涉及今日之事者,只要立时自首,便留尔一条全尸,否则一旦查出,祸及亲族!」

  有」名管事和几名侍女脸色惨然大变,在人群中越发缩躲……

  宫嬷嬷眸光锐利一闪!

  ……片刻之后,地上多了几具尸首,长公主的亲卫亲自将人拖走。

  长公主则手支着额,美丽的脸庞掠过了一抹涩然,喃喃自语。「这,要本宫怎么同驸马说呢?」

  宫嬷嬷难掩怜悯疼惜地看着长公主,接过侍女呈上的茶送进她手中。「要不,您便让侯爷全权处置此事吧?」

  长公主有一霎的心动,可忽又像想起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本宫亏欠那孩子甚多,事到如今,是不能也不该再叫她受委屈了。」

  宫嬷嬷一怔,随即眉眼不自禁欢喜起来。「您说得是。」

  第九章

  割刀之用,鸾刀之贵,反本修古,不忘其初也。

  《礼记》

  冠玉侯府的主室寝堂内,隐隐约约传来了娇泣低吟哀求声……

  「叫你以身犯险!叫你不听话!」

  羞得容如花都想把自己一头撞昏过去了,为、为什么平时清俊冷傲如高山冰雪、苍穹明月的阿琅哥哥,只要把她压在身下就会这么……这么……

  小九不认识这个人啊!

  可容如花接下来哪里还有精力和意识去思考和抗议?

  她被化身恶狼的计环琅从头到尾舔吃得干干净净,仅只剩下最后那一道处子防线未破,其他什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耻的事儿全干了。

  呜,容如花觉得自己真的再没脸见人了。

  从入夜一直被翻腾来折腾去,直到鸡鸣破晓,外头才听到计环琅慵懒愉悦的好听男声唤了句

  「放好温汤,其余的人统统撤下!」

  容如花雪白娇躯布满青青紫紫红红的吻痕,和用一些不可言说的方式留下的爱痕,酸疼软瘫得连动一动小指头的力气也无,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假装没有听见外头低声的「诺」,还有身下那湿滑香腻得一塌胡涂的床褥,都是出自他和她自己的……

  一个温柔宠溺的含笑嗓音在她耳畔轻响起,「小九儿,让哥哥抱你去沐汤室吧,嗯?」

  「都是你。」深深埋在锦枕里的小脑袋飘出一声模糊哽咽。

  「好好好,都怪我。」他凤眼含笑春意深深dàng漾。

  还没真qiāng实刀就把他的小九弄得神魂倒,一次又一次,虽然他自己都快憋坏了,可是最后那一次当她柔若无骨的双手勉强圈住自己,吃力地……

  计环琅心头一热,胯下又开始蠢蠢yù动,只得极力用今日正事纷杂待理的理由转移自己沸腾的渴望。

  容如花哪里知道晨起的男人最禽兽,好不容易从那极致欢愉虚脱中缓缓恢复了一丝力气,已经全部用来羞惭自省懊悔了。

  虽然她心中早认定自己这一生只会做阿琅哥哥的人,也想过把自己全部给了他,可是、可是她怎么知道会是这么……这么羞人的给法?

  这跟曾经见过侯府里的大黄和大白jiāo配,无论是花样手段,甚至是……咳,耐久度,统统不一样啊!

  往后她再也无法单纯用医者的眼光去看待jiāo媾传承这件事了。

  她小脸热得通红,喊哑了的声音恼羞又沮丧,闷闷地道:「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昨儿我们做坏事了?」

  「噗!」计环琅呛笑了一下,见怀里小人儿嘴唇哆嗦就要泪汪汪的模样,霎时心都要化了,忙抱紧她好生哄慰了一番。「别哭别哭,夫妻敦lún乃天经地义,哪个敢碎嘴,本侯活剐了他们!」

  隐于远处的暗卫们吞了口惊恐的口水,内心纷纷哀号属下们刚刚都自chā双目自捅双耳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啊啊啊啊!

  「可我们又不是夫妻……」

  「正因还不是,所以哥哥昨夜才没有做到完。」计环顼凤眼挑起,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笑到容如花不由双膝发软心底阵阵发毛。

  ……不过,下次他可忍不得了。

  接下来几日,朝上几位皇子的势力自然是互相攀咬得欢,大臣们你攻讦我、我攻讦你,因着北羌战事而越发闹得喧腾。

  远离朝政外的世家名门,则是都在热烈议论关于长公主赏花宴上,又成全了几对佳偶,又有几府世家借着联姻达成了同盟。

  相较之下,向来低调的郑指挥使府中,没有传出任何异常的消息。

  除却计环琅和郑指挥使之外,无人知晓容如兰当天就被秘密拘于府内最荒凉的偏院里,已然「病」得下不来榻。

  同时被送回安国公岭北老家「静养」的,还有安国公府大爷所出的嫡女杨。

  安国公府大爷日前因牵连进了兵部吃空饷一案中,迅速被罢官,回到安国公府中,面对的却不是安国公爷的安慰,而是一卷请夺世子之位,改立次子袭爵的帛书。

  安国公府长房一支,霎时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其妻计氏立刻哭着回大将军府,请求兄长代为撑腰做主,可没想到计大将军脸色铁青难看,只对她撂下一句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计太夫人心疼女儿,怒斥大儿子见死不救,可是存心要气死老娘?

  万万没想到大将军揉了揉眉心后,温和却强硬地道:「母亲年纪大了,正是好好安享儿孙绕膝孝敬的时候,妹妹不孝,总是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惹得母亲大发肝火,儿子舍不得母亲动怒,往后定会叫安国公夫人尽心教责儿媳,别让这已出嫁的女儿再回府来给母亲添乱,倘若还是不能的话,妹妹就该送到京郊皇庵里好生教化了。」

  这是计大将军毕生说过最长的一番话,堵得计太夫人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出。

  自此,母女俩总算消停了。

  计环琅亲手沏了一盏茶呈给自家父帅,清俊漂亮的脸庞笑吟吟。「父帅好威风,早八百年前就该如此,也免得祖母和姑母上窜下跳了那么多年,瞧得人都累了。」

  计大将军浓眉一皱,怒瞪了他一眼。「那是你亲祖母和亲姑母亲姑父!」

  「正因为是亲姑父,所以只让他罢差了事。」他眼底笑意有些冷。「父帅是磊落之人,不该被立场摇摆的姻亲污了名声。」

  计大将军一窒,低声叹了口气。「安国公一族向来圆滑不愿得罪任何皇子,你姑父……又不是十分聪明人。」

  「这儿子不管,我也不过是秉公办差。」计环琅耸了耸肩。

  「说得好听,」计大将军没好气地哼道:「为了‘你家小九’,你什么事做不出?」

  「父帅不也为了维护您未来的儿媳,狠狠打脸了姑母吗?」他笑咪咪的回了句。

  「……滚滚滚!本帅还要练兵,别在这儿碍事儿。」

  目的达成的计环琅自然从善如流地笑着起身「滚」了。

  而另一头,容如荷气愤地回到了平庆伯府,狠狠地在长案上重重一拍。

  「混帐!」

  平庆伯夫人不想承认自己心颤了下,故作镇定地强笑道:「荷儿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莫不是兰儿那日擅自行事的消息传到大女儿耳里了?

  容如荷强忍泪意,咬牙切齿地道:「还有谁?那个明明没有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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