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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64章 一支糖葫芦

  吴勇去了学校后,乐菊就把大门和屋门都关上了。

  本来,乐菊想要照看炉子的,田恬和林琳皆说不用。

  这一次来甘泉村,田恬和林琳皆捎带了高考模拟试题。

  两人围着火炉做习题,偶尔交流几句。

  快半夜了,两人这才各自回屋歇息。

  林琳惊奇地发现:母亲还没有睡。

  与母亲并排躺下,林琳低声问:“妈,为什么还不睡?”

  “睡不着。”林母轻轻地说:“琳琳,你非要妈陪你来甘泉村,难道真的是为了给吴勇做拉面吃?”

  “那只是一个借口。”林琳说:“我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追忆一段往事。”

  林母沉默了,心中隐隐作痛。

  往事不堪回首啊!

  十几年前,林母带着林琳,寄住在乡下一个远房堂兄家里,寄人篱下,受尽了欺侮。

  林琳低声说:“妈,你还记得吗?在我五岁那年的冬天,咱俩路过一个村庄,遇上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一元钱一支。我望着糖葫芦直流口水,但是,你没钱给我买。”

  林母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搂住林琳说:“琳琳,那时候,妈妈恨不得把一元钱撕成两半来花!一元钱,能买四个馒头啊!”

  林琳说了下去:“我那馋涎欲滴的样子,被旁边一个小男孩看到了,他一跃而起,抢了一支糖葫芦,撒腿就跑。卖糖葫芦的大怒,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砸向那小男孩。小男孩的颈部被石头击中了……”

  林母擦了擦眼泪:“小时候的事,你倒记得很清楚。”

  “当咱娘俩走出那个村庄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将一支糖葫芦硬塞到我的手里,然后掉头就跑。我看得很清楚,他的颈部已破了皮,有鲜血渗出……”

  说到这里,林琳落下泪来:“妈妈,在我小的时候,除了你对我的爱,那支糖葫芦,是这个世界赐给我的全部温暖!”

  林母耸然动容:“可惜现在无法找到当年那个小男孩了!”

  林琳一字一顿地说:“当年那个村庄,就是现在这个甘泉村!当年那个小男孩,就是现在的吴勇!”

  林母大吃一惊:“你确定?”

  “是的!吴勇的五官,与小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林琳压低了声音说:“正所谓‘女大十八变’,我认得吴勇,吴勇已不认得我了!”

  林母低声问:“琳琳,就是因为当年的那支糖葫芦,你爱上了吴勇?”

  林琳坚定地说:“单凭他那一支用鲜血换来的糖葫芦,就值得我托付终生!”

  林母低沉地说:“但是,琳琳你想过没有:人是会变的!吴勇已不是当初那个善良而单纯的小男孩了。”

  林琳的话中透出了失落:“是的,他变了,变得爱说谎,变得爱吹牛,变得花心了。”

  林母问:“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上了他?”

  林琳悠悠地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单凭吴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玄阳之体,就决定了我必须做他的女人!而当年那支糖葫芦,如同我心中一个甜蜜蜜的梦,这就使得我在做他的女人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

  林母沉默,一会幽幽地吐出了五个字:“这就是命运!”

  林琳搂住了母亲,低声问:“妈,当年,父亲为何那么狠心地撇下咱娘俩?”

  “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身不由己。”林母低低地说:“你知道的,你父亲不是地球上的人,他来自于‘梦幻时空’。当他来到地球的时候,碰上的第一个女人,叫傻妞。根据‘梦幻时空’的习俗,你父亲与傻妞拜堂成亲,傻妞成了你父亲的发妻。后来,你父亲遇上了我,在吃了我做的一碗拉面之后,我就怀上了你。”

  林琳听得惊心动魄,她问:“后来呢?”

  林母说了下去:“你父亲决定,与傻妞离婚,娶我。不得不说,那个傻妞,是一位逆来顺受的女人,她满足了你的父亲。但是,就在两个人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变故发生了:‘梦幻时空’的玄衣使者突然现身,要取你父亲的性命!”

  林琳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林母的讲述却是波澜不惊:“玄衣使者带来了一件法器,那件法器是专门克制你父亲的!眼见你父亲就要丧身于那件法器之下,傻妞突然冲上前去,以她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件法器。结果可想而知:傻妞当场毙命。唉,傻妞真够傻的。”

  林琳颤声问:“我父亲是怎么转危为安的?”

  “那件法器有个禁制:一遇人血,就会失灵!因此,在杀死了傻妞之后,那件法器就失去了威力。这样,玄衣使者反被你父亲杀死了。”林母的声音稍微有了波动:“你父亲感到对不起傻妞,就中止了和我结婚的计划,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是你父亲的合法妻子。”

  林琳不满地说:“这些年来,父亲躲在青龙山青龙寺当他的千里大师,是不是为了逃避你?”

  林母摇了摇头,深沉地说:“与其说你父亲是在吃斋拜佛,不如说他是在自我救赎。”

  虽然是在黑暗中,林琳还是睁大了眼睛:“妈,我听不懂。”

  林母低低地说:“对你父亲来说,有两件痛心疾首的事。第一件事是:他抛弃了作为发妻的傻妞,傻妞却因救他而死!第二件事是:他虽然为你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但是,这些财富大多伴随着血腥和罪恶!”

  心情激荡之下,林琳毫无睡意,坐了起来。

  侧耳听了一会,林琳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飘飘扬扬的雪花。

  林琳轻轻地说:“下雪了!”

  ……

  “下雪了!”牛魔王的声音冷如冰雪。

  这是牛魔王现身以来,对吴勇说的第一句话。

  “下雪了?”吴勇立即下了床。

  看到吴勇凑上前来,牛魔王立即警惕起来,严厉地警告:“不准靠近我!”

  吴勇不禁感到好笑:“上一次,牛魔王最隐秘的部位被我的小弟弟顶了一下,她竟然对我如临大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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