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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要把人参须给弄断了,这很值钱的。」艾芳背起竹篓,不忘jiāo代了声。

  她瞄了眼正仔细清开土堆,谨慎地挖着人参的艾修桀一眼,才往自己指的那片树林深处走去。

  她重生至今已经两年了,这两年发生不少事情,她靠着时不时贩卖自己制作的yào丸、yào膏和空间里的yào草等等改善了家境,他们不再一贫如洗,而是生活得很滋润。

  她也在暗中用灵泉调理一向体弱的哥哥跟娘亲的体质,让他们服用针对体质而制作的养生yào丸,在这双管齐下的调养下,跟两年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现在娘跟哥哥都能以身强体壮、青春貌美来形容,这也让她安心不少,决定继续这样保持下去,一定不能让上辈子的悲惨遭遇再次发生。

  她还跟娘亲说,哥哥是艾家子孙,以后要继承爹爹的香火,不能在乡下当个农夫埋没他的才能,必须给哥哥一个好的读书环境,日后才能光宗耀祖。

  在这种理由的哄诱下,娘亲整个人像是看到佛祖后面那金光闪闪的金色光轮一样充满希望,马上答应换个更好的居住环境,从绿水村搬到距离jiāo通发达的四平县不远的春阳镇,买下有着宽广后院的三进宅子。换个环境后,她就打算大显身手,有了这个大后院,可以让她用来种植yào草避人耳目,掩饰空间的存在。

  她又瞒着娘亲委托掮客向官府买下离镇上有点距离的一大片废墟,还有一座所有人都认为没有用、种不了植物的小荒山。那些掮客看她年纪小,本来理都不理她,还是她把钱拿出来,买的地方又没人想要,他们这才愿意帮忙。

  她会想尽办法买下这些在外人看来一点价值都没有的房子跟土地,是因为八年后,某个皇亲国戚听了大师的话,相中了那里的好风水,要到这里盖别院,到时候这里的地段会大涨,而那座荒山两年后会发一次地震,之后会涌出具有疗效的温泉,地质也会改变,到时她就可以在这座小荒山上盖别院种植yào草。

  至于她为何会考虑从绿水村搬到春阳镇,除了因为自己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外,这里离热闹繁华的四平县也很近,只需要一天半的路程,可物价却比四平县便宜一半。四平县是jiāo通枢纽,到全国各处都方便,即使距离最远的京城,走水路搭船也只需要半个月的路程,日后她想要做大yào材生意,由此运送yào材很快速方便。

  搬到春阳镇后,哥哥进了镇上的学堂学习,下午放学后或者是休假时,他们会一起到小荒山来找yào草。其实很多yào草都是她事先从空间移出来偷偷栽种的,然后再带着哥哥上山来挖,一边挖着yào草,她也会一边跟哥哥讲解这yào草的yàoxìng等等,因此这两年来,哥哥也认识了不少yào草。

  她会这么积极的教哥哥认识yào草、学习yào草知识,是因为她心里正在盘算一个计划,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静静等待时间到来,那人也应会出现……

  今天哥哥休假,她一大早天未亮便拉着他,一人骑着一头驴赶到这座距离镇上有十几里远的青茗山采yào。

  她记得桑汉铭就是在今年秋天时无意间发现了那片yào草园,才让桑家从一间小小yào铺一跃成为yào材大盘商,进而成为大梁国最大的大yào商。既然她重生,就不能再让桑汉铭有这等好运,要赶在桑汉铭发现之前,将那一大片珍贵的yào草全部存进自己的yào园空间。

  她没能在之前就先过来将所有yào草移进空间,是因为重生时她才四岁,人微言轻,娘亲不准她跑远,更别提让她独自一人前往春阳镇。直到他们搬到春阳镇,两个月前她又满六岁了,几次独自出门采yào都平安回家,娘亲这才答应她可以跑远些,到别座山上采yào草。为此,她偷偷做了番准备,找了天哥哥休假的日子,打算领着哥哥一起「发现」那片yào草园。

  只是当她穿过密密麻麻的草丛来到那片yào草园时,瞬间因眼前的景致而震撼……这yào草园也太大了,她还以为范围只是一片而已,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不只草皮,连山壁跟山坳都长满珍贵的yào草,果然如当年桑汉铭所说,到处都是人参、灵芝、何首乌、天麻等等。

  她不清楚为何这一处山坳会生长出各种不同品种的珍贵yào草,她也不想去探究,她只知道时间宝贵,得在哥哥找来之前将这些全部藏进空间里。

  瞄了眼这里的yào草后,她决定留下前面一小块上头长着几株yào草的青草地,等会儿跟哥哥一起在这里采摘yào草。

  「,你在哪里?」

  身后传来艾修桀的呼声,她回头朝声源处大声喊着,「哥哥,我在这里!」一喊完,她一刻也不敢担搁,火速动用意念将这一大片珍贵的yào草连同周围的土壤全部存进空间里,眼前本是一片翠绿的山坳,瞬间变得光秃秃的一片。

  看着这已经没有任何一株植物的山坳,艾芳眉头忍不住轻蹙,她不该连同土壤一起存进空间,可是不这么做,就必须一株一株慢慢存,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这样做即使她将这里的yào草全拔光,两、三年后仍可能继续长出。

  她不能让桑汉铭有机会利用这一片yào草园发家致富,成为大梁的第一大yào商,只要他无法成为第一大yào商,桑坤德也就没权力压迫别人,她的未来也就不会再与桑家有任何牵扯。她重活一世,不能重蹈覆辙,让悲剧再度发生在她或是娘亲跟哥哥的身上。

  两兄妹将那块青草地上的yào草全摘完后,也不敢多担搁,赶紧下山,就怕回去晚了梁氏会担心。

  等他们嘻嘻哈哈的从山中走出来,打算去牵他们绑在树边吃草的驴子,艾芳不经意的撇见一旁的草丛不断摇晃着,发出簌簌声。

  艾芳倏地扯住艾修桀的手,一对漂亮的秀眉紧拧,指着那个怪异的草丛,「哥哥,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

  艾修桀停下脚步,眯着眼看过去,「好像有。」他拍拍艾芳的手背,「别怕,哥哥去看看。」

  「别啊,哥哥,要是那是dú蛇还是野兽呢?」

  「dú蛇动静不会这么大,而这里已经快到山脚了,野兽应该不会跑来。」

  已经八岁的艾修桀经过艾芳的暗中调养,不只身体强健高壮,连胆子已经不像当年那般胆小畏缩了,他小心翼翼的向前拨开那草丛。

  「哥哥,你小心些。」

  他一拨开,赫然发现有个留着一把花白胡须的老人家倒在草丛里,全身还不断抽搐,顿时惊呼,「,快过来,有个老爷爷倒在草丛里,全身颤抖。」

  一听到这里,艾芳也不敢迟疑,连忙冲了过去拨开草丛,果然看到一名老人脸色发黑,全身抽搐,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人称赛华陀的神医梅长七。

  梅长七怎么会这时候出现?他不是应该半年后才会出现在她家附近的巷子里,为了一碗豆花跟人吵起来而被她发现吗?

  见梅长七嘴里突然发出一记痛苦的呻吟,而后整个人眼歪嘴斜地晕了过去,她连忙收回满心的疑惑,跟艾修桀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老爷爷,您怎么了?」

  不管他们怎么喊,梅长七都没反应,已经完全经陷入昏迷状态。

  「老爷爷、老爷爷!」艾芳不断喊着,心急的摇着梅长七,心下暗忖,该死的,不管梅长七为何提前出现在这里,都一定要将他救活,否则就枉费了她这两年来的安排,她绝不会让自己的计划就此成为泡影,哥哥的未来就靠他了,怎么能够让他死!

  她连忙心慌的指挥,「哥哥,这老爷爷好像是中dú,你看他脸跟嘴唇都发黑,这是中dú的情况,你快找找,看看他是不是被什么咬到。」说完,她赶紧低头翻看,看看他是否是被山里的蛇或是dú蜘蛛等等咬到。

  艾修桀也赶紧低头寻找,拉开梅长七的衣袍,果然在他的小腿肚后面发现一个发黑的血痕,低呼了声,指着老人腿上的伤口,「,你看,这个老爷爷好像是被蛇咬了,腿都发黑了!」

  艾芳低头一看,果真是被dú蛇咬伤,又看到梅长七脚边有一堆像是刚采下的yào草,眯眸仔细的看着这些yào草,全是解蛇dú和虫咬的yào草。

  她故意惊呼提醒艾修桀,「哥哥,你看老爷爷脚边的这些yào草,会不会是解dú用的?」

  艾修桀旁徨的看着艾芳,这两年来虽然已经认识了不少yào草,也知道其yàoxìng,可是他毕竟没有正式拜师学医,是不是用来解蛇dú的yào草,他也不敢肯定。他摇头,「哥哥也不清楚……」要是他能够早日习医,今天遇到这情形应该就有办法救这老人了。

  看到梅长七已经快没了气息,艾芳赶紧将yào草塞给他,「我觉得这些yào草应该是这个老爷爷自己拔来解dú用的,可是dú发得太快,哥哥,你赶快把这些yào草捶一捶,敷到这老爷爷脚上,说不定可以救他一命。」

  艾修桀点头,赶忙接过那些yào草,找了颗大石头,将yào草放在上面,拿起脚边一颗拳头般大的石头将yào草捣烂。

  趁着艾修桀背对她,艾芳取出一颗她存在空间里的解dúyào丸,跟一杯灵泉水和在一起,用力掰开梅长七的嘴,将汤yào灌进他的嘴里,还不忘低头在梅长七耳边装神弄鬼厉声jiāo代,「梅长七,本仙女今天让人救你一命是因为你还有使命未完成,你的使命就是到春阳镇收八岁的艾修桀为徒,将你一生所学全部毫无保留地教给他,记住艾修桀……」

  「,捣好了,你快帮忙把这老爷爷翻过来、为他上yào。」艾修桀捧着捣烂的yào草过来。

  之后两兄妹手忙脚乱的将梅长七包好,等他们两人将梅长七又翻过来,他的脸色已经从黑慢慢恢复正常,虽然仍有点惨白,不过看来已无大碍。

  「,看来这老爷爷没事了。」艾修桀拍着胸口放心的说着。

  「应该是,既然如此,我们赶紧下山吧,哥哥。」这梅长七服了她的解dúyào丸跟灵泉水当然会没事,这点她是很有自信的。

  「我们把他放在这里太危险了,万一又有dú蛇出现那怎么办?」

  「哥哥难道要把这个老爷爷背回去?」

  「背……」艾修桀顿时有点迟疑,「哥哥可能有点背不动,要是把这老爷爷给摔了那就罪过了……啊,我有办法了!」

  艾修桀说完,艾芳便见他跑来跑去的采着一些dú蛇、昆虫们讨厌的植物,将它们放在梅长七身旁,又在他的周围洒上他们随身携带的雄黄粉,还把艾芳身上携带的雄黄香包取下,系在梅长七的腰带上驱蛇。

  不一会儿后,艾修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喘口气,「这样就可以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下山吧。」

  「等等,我们把这个也留给这位老爷爷吧。」

  艾芳ròu痛的将他们稍早挖到那株人参的人参须拔下一根塞到梅长七嘴里,然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跟水壶取下,放到他身边。这水壶里头的水跟干粮都加了灵泉水,又有人参养气,相信他醒来食用后,身体会复原得很快。

  「记住,到春阳镇教导艾修桀你的一身绝学。」她临走前还不忘在梅长七耳边又小声jiāo代一次,这才跟着艾修桀匆匆赶路下山。

  连着几天,午后总会下起倾盆大雨,原本习惯午后小睡片刻再来将yào丸装瓶的艾芳,一大早用过早膳后,便到她专门用来制yào的小屋子里,将这些放在屋里用火炉慢烘、烘了好几天才yīn干的yào丸分别装进瓷瓶里。

  这一次制作的yào丸有一小半是用她空间里的yào草,混合着外面种的,加上灵泉水制作而成,珍贵得很,得趁着yào丸热气完全散去时赶紧装进瓷瓶里,否则这几天天气不稳定,一旦沾上湿气,很容易发霉,到时会前功尽弃。

  「啊,大热天的,你成天在这小火炉屋子里,娘今天又给你熬了酸梅汤,你喝一些,休息下吧。」梁氏端着吊在井底放凉的酸梅汤过来,在艾芳身边坐下。

  「娘,这一批yào丸已经完成,可以休息好一阵子,您不用再熬酸梅汤给我喝了。」艾芳拍拍手上的yào渍,接过她手中的酸梅汤,往嘴里猛灌一大口。

  她制作的yào丸味道好、效果显着又便宜,因此供不应求,每隔几天便要制作一次各种常备yào给yào铺。

  「就算制yào结束,也还是要熬着喝,天气热成这样,平常喝也消暑开胃。」梁氏贴心的将她垂落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用绣帕替她将脸上的汗渍擦干净。

  「对了,娘,一会儿我先去送yào,免得下午出门碰上雷雨,您有想要吃些什么东西吗?我一起帮您带回来。」

  「不了,我们家什么也不缺,就别带……啊,说到这,要不,啊,你一会儿要出去送yào前,替娘拿些食物到隔壁的宅子去好吗?」

  「隔壁?隔壁那间空屋有人住进来了?」艾芳心惊了下,问道。

  梁氏点头,「是啊,昨天搬进来一名年约六十的老人家,娘看他孤家寡人一个,脚又受伤了,挺可怜的,应该没有人给他准备吃食,好歹是邻居,给他送点吃食过去,免得他饿着了。」

  听娘亲这样形容,感觉很像他们那一天救的梅长七,可他出 现的时间为何会一下子提早半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芳皱着眉头思索,梁氏见她没有答话,以为她不愿意,便自顾自地说着,「,你要是不愿意,等等娘自己拿过去就好。」

  艾芳连忙摇头,「我拿去就好,不过,娘啊,隔壁住的那位老人家他姓什么,您知道吗?」

  「我听掮客说姓梅,这位梅老爷子到春阳镇似乎是为了找徒弟。」梁氏回忆了下昨日那来讨水喝的掮客说的话。

  梅长七果然是来找哥哥准备收他为徒,既然如此,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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