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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糠子似的!”安瑞明横了他一眼。

  “兴奋嘛!可卿姐,我不抖了怎么换成你抖了?”方浅韦分明感觉到挽着他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没事!”刘可卿看见人群中在和来宾高谈阔论的方皓,有些心痛的感觉。安瑞明一看方浅韦这小子在哪壶不开提哪壶,止不住从后面伸脚踹了方浅韦一脚,方浅韦马上住嘴心里却在暗想,怎么他每次穿西装都会被人踹?

  方皓看见平日里的兄弟几个和最佳拍档一次都来了,于是马上应酬了一下客人以后赶紧兴奋的走了过去。

  “臭小子,你终于出现了?”方皓亲昵的拍了拍方浅韦的脑袋,笑的春暖花开。

  “我除非是存心想死才不出现呢!要是老大你的订婚宴我都不出现,我还能在临闽市加江汾市混吗?”方浅韦瞥了大哥一眼。

  看着兄弟俩有说有笑,倒也让旁边的刘可卿平复了一下心情。

  “阿皓,恭喜你!祝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刘可卿佯装平静的将一份礼物递给方皓,看着方皓欣喜却又有些复杂的神色,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方浅韦和安瑞明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有底了。

  (2)

  安瑞明在自助台上取了些食物,说真的,面对这样热闹的场面他有些不习惯。好在他一向处乱不惊,所以倒也还没出现什么状况。

  方皓和陈水蕾在应付那些同事亲友什么的。和一些派出所的同事打完招呼,他就没看见方浅韦的影子了。

  夹过一片牛排,大约只有四五层熟的样子,所以上面还连带着些许血丝。他猛然一阵头晕,鼻尖前仿佛嗅到了一阵腥甜的鲜血的味道,几乎可以看的清楚那些牛排上的血红细胞在跳动,让他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吸血的冲动。他赶紧放下盘子,转身看向那些情绪沸腾的人们,他竟然能看见每个人的皮肤下流动的血管。安瑞明心里一阵寒,强忍着那种吸血的冲动,加快脚步走向了后院。

  恐怕是有些凉意的风让他清醒了一些,倒也不是那么冲动。他立即意识到,难道这就是那个苏格王的血咒启动?可是血咒不是只对波罗德里国的人起作用么?为什么对他也有作用?思维快速运转后,安瑞明立即想起来,方浅韦在古墓为了替他解dú,让他能够受到恺撒狄拉王妃的照顾,所以将自己200多毫升的血喂给了他安瑞明。

  如果体内有这样的血液存在便已经成这样的状况,那方浅韦呢?血咒就是冲那小子来的,他岂不是反应更强烈?

  见没人注意到外面,安瑞明立即打给方浅韦,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立即围着酒店走了一圈,在后院的溪流边,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清冷淡薄的空气中刺激着他的嗅觉。

  “浅韦,你在附近,对不对?”安瑞明看着抖动的树丛,试探的问了一句。树影斑斓中,他模糊的看见因为他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沉重的倒在地上。他立即跃过低矮的灌木,方浅韦原本一身干净整齐的银灰色西装此刻皱巴巴的粘满殷红的血液在月夜下有些yīn森,让人不寒而栗。方浅韦就这样坐在灌木边,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双臂间,他身边躺着只四肢依旧有些抽搐的野狗,看样子是救不活了。野狗哀怨的眼神和毛发间那粘满的鲜血让安瑞明几乎是捂住嘴,不是那种场面,不是那种眼神,是他打心底的涌起一种愤恨的情绪无法遏制。

  “浅韦,你还好吧?”安瑞明跨过野狗的尸体,蹲下身来询问。

  “离...离我远点!”方浅韦缓缓的抬起头,一双原本是狐媚加天真的狐狸眼此刻竟然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像是午夜丛林里蹲在角落里的饥渴的狼。

  “如果你想要的是血,我给你血!”安瑞明即刻刷起袖子,露出虽瘦却相当有劲的胳膊。方浅韦舔拭着嘴唇,看着胳膊上血管涌动,几乎是要咬下去。

  耳边仿佛听到谁念心经的声音,他马上恢复过来,那是舒新的声音。那声音平静柔和让人打心底的平静下来,几乎是想陷入沉睡当中。

  “瑞明!”

  “什么?”看着他突然恢复意识,安瑞明暗自奇怪。

  “你刚才也有想吸血的反应,对不对?”方浅韦站起来,原本幽绿的眸子此刻倒也恢复了往日漆黑的色泽。

  “是!”

  “那就对了,血咒是对付所有体内拥有波国人血液的人,恐怕越是纯正的血液越是容易受到诅咒。我们去找办法克制血咒!”方浅韦立即脱掉染血的外套包裹起来,好在里面的衬衣依旧是白净的。

  “我们走!回江汾,我想恺撒狄拉王妃兴许会有暗示!”安瑞明心里倒是觉得怎么好像只要一提到波国,两个人都会变的异常来神?

  那一夜的月亮,很圆!和一个月前他们从红火山里逃出来那天那夜的月亮一样的明亮动人。

  (3)

  “过分!真的太过分啦!”临闽市市中心某一高级豪华的别墅内,响起一男一女叫嚣的声音,基本上接近一个钟头的样子。内容大约就是说谁谁个小狗崽子居然不参加完哥哥的宴会就私自出逃,自今下落不明。

  回到拦江楼的方浅韦,已经没有感觉到那一夜嗜血的冲动,和往日一样的健康。当然,前提是没有见到任何ròu类和鲜血的情况下。

  文物局还没有把恺撒狄拉王妃的尸体处理出来,所以目前为止,方浅韦一无所获。他无法接近母亲的尸体,更别提是查到什么情况了。

  “今天雅婷出院,你去么?”安瑞明知道方浅韦这两天一直为寻找破除血咒的方法而苦恼,几乎连手机都没开过。

  “她出院了?她也是波国人的后代,对不对?”方浅韦无意中挠着头发,连自己的头发脱落了不少也没发现。

  安瑞明一手扶着林雅婷,一手替她提着包,医院门口就是直接去女子监狱的警车。林雅婷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试图能找到方浅韦的身影。阳光有些苍白,安瑞明何尝没发现林雅婷的想法,她的手臂上裹着几圈纱布即便是用长袖遮掩一样的被安瑞明发现。安瑞明私底下问过医生,前两天早上医生给林雅婷换石膏时发现她胳膊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两个洞,问她是怎么了,她也一片茫然。于是医生只好替她包扎了伤口,只是没人发现医院地下室的停尸间里前一天晚上刚过世的一个老人颈动脉处一样也出现了相同的两个洞。

  方浅韦站在前面不远的墙角,看着警车逐渐远去,看着林雅婷那依旧美丽的轮廓。林雅婷突然像是得了灵光一样,立即转头过来看见了墙角便利店旁那道身影,“停车!快停车!”林雅婷突然激动起来,一旁的安瑞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方浅韦果然还是来了。

  “停车吧!”安瑞明给予开车的警员一个指令,车刚一停,林雅婷就不顾一切的冲下了车。制止了试图拦住林雅婷的警员,此刻安瑞明是这里最高指挥官。

  看着林雅婷扑进方浅韦的怀抱,安瑞明在那一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就连旁边的民警们也是面面相觑。方浅韦看见车里的安瑞明有些尴尬,于是轻轻的和林雅婷保持了一段距离。

  “浅韦,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林雅婷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眼神更尴尬的安瑞明。

  “你问吧!”方浅韦笑着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和瑞明同时被判死刑,你却有能力救一个人,你是救他还是救我?”

  “会出现这种状况?”方浅韦马上奇怪起来。

  “回答我!”

  “我会救你!”方浅韦二话不说马上肯定,眼神诚恳。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方浅韦活这么大以来最喜欢的女人!”

  “那么瑞明呢?”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收集证据证明他无罪。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学《越狱》上面的迈克,也犯个法和他进去一块蹲着,省得他无聊!”方浅韦的眼神依旧一样的诚恳。

  林雅婷的嘴角抹过一丝笑意,然后转身走回了警车,她有了她的答案。

  (4)

  “死小子,你嫌你活着的时间太长了是不是?”方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直接把方浅韦的耳膜几乎震破。

  “大哥,不好意思啦!其实那天的主角是你嘛,又不是我,你这么激动干嘛?”方浅韦挑着桌上摆着的白菜煮面,这几天都是这些清淡的素菜吃的他面黄肌瘦的。什么世道啊!

  “喂,你是我弟咧,你一样也是主角!居然给我玩失踪!你完了你!我要你给我做件事情!”方皓声音突然变得yīn险,让方浅韦全身一阵恶寒。

  “什...什么事?”方浅韦觉得自己的舌头不知道是吃清汤寡水吃多了开始打结还是被哥的yīn险声音给吓着了。

  “给我开门!臭小子!”方皓的声音从电话和门外突然叫起来,方浅韦几乎吓到把手机扔出窗外。

  连滚带爬的跑去开门,就看见方皓黑着脸带着yīn险的笑容站在门口。方浅韦突然又有一种想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一个将要成为杀人嫌疑犯的人站在门外。

  “水蕾姐没跟你一起回来?”方浅韦顺着他的肩膀到处张望。难道是两个人订了婚,方皓身体里那种继承老妈的魔音的基因给激发出来了?或者是陈水蕾会将自己的魔音转嫁给他?

  “没,好不容易这次回去,所以她会回家一段日子才会过来。喏,老妈要我顺道带回来的吃的!”方皓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探了探头就看见桌上的水煮白菜面。

  “是什么好东西?”可以改善伙食了,方浅韦马上接过袋子。打开一看脸色马上变了。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天听说在那个酒店后院发现了一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死的野狗。好在当时都是警察才把事情封锁了,看那状况真挺恶心的!”方皓拿着面打算倒进水槽,出来就没看见方浅韦的人,装卤菜的袋子掉在地上好在没洒出来。

  厕所里面听到方浅韦呕吐的声音,看样子是吐到天昏地暗的状况。让方皓奇怪起来,这小子怎么了?

  “喂,你怎么跟女人怀孕似的,不会是把胃吃坏了吧?”方皓捂着鼻子把毛巾递给趴在马桶前的方浅韦。

  方浅韦一股脑的感觉自己七窍都在往外面涌出灼热的暖流,让他难受到眼泪直掉。好不容易用毛巾抹去眼泪,看清楚他的呕吐物,里面竟然有些怪异的ròu色的小东西在蠕动。方浅韦即刻按住抽水马桶的开关,那些肮脏的东西立即随着一股清水冲进了下水道消失不见。不能让哥知道血咒的出现了。

  “可能这几天胃不太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方浅韦漱了漱口。

  “那就好,刚刚所里回消息说上头会在下个礼拜将你母亲的尸体拼接好展出来!”

  “真的么?”方浅韦暗自庆幸老天果然不会对他太过分的。

  (5)

  近几天江汾市出现过几起类似于方浅韦上次咬死野狗案件,虽然都只是些野猫野狗一类的小动物。接到报案的大多都是安瑞明管辖的区域,这只是并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小案件,只有安瑞明在暗惊,这事情会和方浅韦有关么?这几天方浅韦都像苦行僧一样吃着清汤寡水的东西坚决不去碰ròu食,应该不会是他吧!

  红火山的挖掘工作已经开展了一个月的样子,上头认为下面一定还会有其他的陪葬物或者是更大的墓地。虎头狼便就躲在云来古董店里面偷生,只在晚上出去觅食。方浅韦也因为要想办法查到如何破除血咒而没太多去管虎头狼的事情。

  只有同样宁静的夜里,康定县某一山丘上的古刹。只有那样的夜晚,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小和尚会看见院子里那道修长的身形独自望着那轮像是有些蒙上血红色泽的月亮。时常有一种那道身影是抓不住的,仿佛走上前去身影便会飞向月亮一般。

  站在拦江楼顶看着红火山上偌大的挖掘机在原本的乱葬岗上黑夜中矗立着,像是苍老的断壁残垣依旧巍峨。

  冥冥中自有安排,方浅韦心里明白,如今也只能等待恺撒狄拉王妃的尸身展出也许还能查到什么信息了。只是,不知道舒新学长出家了,是不是真的就能躲过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他们是否还有机会见面呢?学长所说的和方皓的前世相关的事情已经成镜花水月,学长却始终是放不下啊。人真的有前世么?

  方皓的睡梦中闪过一道道怪异的画面,像是他在什么古代楼阁里面身中数箭,全身着火被活活的烧死。那种灼热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万箭穿心的煎熬和折磨,想要清醒过来,几乎是挣扎着看清楚自己一身白衫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濒临死亡的绝望让他猛然间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拦江楼里自己的床上全身冷汗。这个梦折磨了他很久,久的让他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自己,哪个是假的自己。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他转脸看向方浅韦的床铺空dàngdàng的,毛毯整齐的叠放在枕头下面,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他人呢?自打他前些日子突然失踪以后,就变的很神秘,这难得和列央死之前说的血咒有关?浅韦这些日子又在做什么?舒新回澳大利亚也有一段日子,他说过会赶回来参加他的订婚宴。那天方皓等了他一天也没有看见舒新的影子。后来他开始找这两个无故玩失踪的小子,发现浅韦的关了机,舒新的成了空号,就连安瑞明的也是打到派出所才找到他。有那么一刻,方皓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在了一所孤岛上,那些曾经和他生死患难与共的人突然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般在他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孤单和害怕。

  所以方皓不顾一切的飞回了江汾市,站在拦江楼下,他的脚就像灌了铅。他害怕上去却发现原来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住在拦江楼。根本没有那个他多年前捡回来的迷途“小狐狸”,根本没有那个一天到晚脸像被霜打的似的不知道什么是笑容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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