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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页 冷暖不再由他

  持之以恒,可其实,多少情爱,都败给了坚持,因为现在的人,都习惯了懒惰,习惯了丢弃旧时光,却忘记了,在一往无前的时候,要回头去看看旧时光里那些美丽闪光的褶皱,那些光芒,才会照着前路,才会让人,不那么容易摔倒!

  念惜也并不是孩子,所以,牧妍并不给她将太多的道理,她自己显然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说完了岩辰,她才想起来白斐然,继续问牧妍,“姐姐,你跟白斐然又是怎么回事?”

  牧妍其实,并不想提白斐然,但念惜问了起来,她只好淡淡一笑,回答说:“念惜,我跟白斐然,我们的关系,有点儿复杂,四年前,我们在一起,很抱歉那个时候没有告诉你们,但是后来,我入狱,我们就分手了。现在,我们又遇到了,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以前有一些误会,你跟沭阳发生的事情,还有我母亲入院,都跟他有关。但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都解开了,我本来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彻底完结了。但他刚才来找我,他说放不下我,所以,我们谈了谈。对不起,念惜,我本来之前想告诉你的,但是后来,就出事了。之前我从这里离开,也是去找他的。其实,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憎恨他,因为其实,这些事情,有很大的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四年前的白斐然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是因为我,所以,才让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牧妍对此认知清醒,并没有想要推卸责任,这本就是她的不对,对白斐然,爱和愧疚,同样存在。

  她是爱他的,她希望他还是四年前的他,因为现在的白斐然,除了让她爱和愧疚之外,还有畏惧,但她现在知道了,白斐然不会再是四年前的白斐然,就像秦牧妍也不会再是四年前的秦牧妍了。

  过去已经过去,再也不能深究,她所能期望的,现在,只有她跟他的未来。

  她会等待他给予的结果,不管是好,还是坏。

  念惜对此,显然有些意外,她虽然知道牧妍跟白斐然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太单纯,但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四年前开始,已经牵扯。

  念惜说:“姐姐,我不了解那个白斐然,但我相信你。虽然我哥哥的事情,的确让我很难释怀,但我后面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情,其实,没有谁可以怪,哥哥吸du,是因为病痛折磨着他,他没有办法忍耐,所以,要依靠du品来减轻痛苦,我也理解报警抓他的那个人,这大概算是一种善意了,如果我这样理解的话,哥哥的病已经到了很糟糕的地步,再依赖du品继续沉沦下去的话,他的情况一定会变得更糟糕。姐姐,其实,我知道的,我哥哥他他的病,已经走到绝境了。”

  念惜说起沭阳,眼里涌起眼泪,哽咽出声,“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病到底已经到了哪种程度,但我知道,他给我留了很多的钱,他全部存在我爸妈留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但在出事前两天,他把那张卡里面的钱,全部都转给到了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里。姐姐,如果他不是早料到他会出事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牧妍倒没有想到,沭阳已经做了这些打算,但想起他之前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只怕沭阳的确是早已做好了打算。

  戒du对他而言,只怕的确是生不如死的,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已经入了膏肓,依靠du品,勉强止痛,若是没有了那些迷幻的药物,只怕他清醒的白日,会觉得无比的漫长和难过。

  牧妍没敢告诉念惜,沭阳其实,已经走到绝境,他对念惜所做的那些安排,并不只是因为担心他吸du败露这件事情。

  而关于沭阳,转折就是那天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牧妍其实是一直在等白斐然的电话,但她并没有等到白斐然的电话,先等到的,是沭阳的噩耗。

  是医院打给念惜的,说,沭阳已经走了。

  惋惜的声音,透出一种悲戚。

  沭阳走得很安静,在最后的那一刻,其实,医生是要给念惜打电话,让她来看他最后一眼的,但沭阳拒绝了,他说,他不喜欢看到念惜哭哭啼啼的样子。

  他走得很安详,仿佛是终于寻得解脱,他的嘴角,是带着笑走的。

  念惜接到电话,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大声哭了起来,牧妍听到她的哭声,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牧妍陪着念惜去医院,一路上念惜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分别来的太突然,就算念惜心中其实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至少,也应该能见上最后一面的。

  牧妍陪着念惜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沭阳在医院住了将近四年的时间,念惜也往医院跑了四年,所以,医治沭阳的医生对沭阳和念惜的情况,都很了解。

  本来沭阳断了气之后,医院就准备立刻将他送到太平间的,却被他的主治医生阻止了。

  他说:“等等他妹妹吧,就只有两兄妹,最后一面没有见上,怎么,也得让他们见个面!”

  念惜和牧妍赶到之后,念惜进了房间之后,就锁了门,她的动作很快,牧妍很是担心她,担忧的在门外叫了好几遍,她也没有回应。

  过不久,却听到病房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牧妍知道尹沭阳的存在,对于念惜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尹沭阳是念惜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现在,他丢下她,就这样走了,以后,念惜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孤儿了。

  “由得她吧。”沭阳的主治医生见牧妍担忧的神情,于是走过来,这样对她说:“他们兄妹感情深厚,这一下来得突然,念惜一时肯定难以接受。世事无常,大概就是这般吧!”

  的确,世事无常,他们中午还聊起沭阳的病情和变化,没想到傍晚,就收到了这个噩耗。

  其实,牧妍自从尹沭阳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念惜

  “其实,沭阳的病,早就恶化了,强撑着,也撑不到多少时日了,他吸毒du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也是允许的。病痛折磨着他的神经,他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只有du品能给他片刻安宁。没想到会事发,沭阳是一个聪明又善良的家伙,可惜,被人就这样毁掉了,实在可怜!”那主治医生对于沭阳的离世,眼里也掩不住的悲伤。

  牧妍之前听说,因为见惯了生死,所以,医生对于病人离世这件事情,会看得很淡然,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只不过,被人毁掉么?

  牧妍不安茫惑的胡乱猜测,却没头没尾,她问那医生,“医生,你说他被人毁掉,那是什么意思?”

  沭阳之前说过,他涉及了一些事情,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被逼着跳楼。

  四年前的白斐然,明面上背了这件事情,的那牧妍知道,四年前的白斐然,还没有这样子的能力。

  那医生听到牧妍的问题,才知道自己一时口误,说漏了,连忙补救,说:“还能是谁,当然是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了。”

  他说完,擦拭了眼角,冲牧妍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开了。

  牧妍却觉得不对,但她也并没细想。

  念惜在沭阳的病房里,抱着尹沭阳的尸体,一直从那日夜到第二天明,牧妍一直在外面等着。

  到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白斐然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牧妍起初没有领会,后来想过来了。

  她的语气平静到仿佛无力,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没关系,我没事”

  白斐然却说:“牧妍,我只是为了尹沭阳的离世,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走得这样快!”

  看来,他也是知道的,尹沭阳的病情!

  牧妍没法去责怪他,她只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说对不起!”

  这一切,她之前要找诸多借口,到现在才知,这一切,她逃避不得!

  她才是罪魁祸首!

  “牧妍”他叫她,叫了她的名字之后,却是长久空洞的沉默,呼吸相闻,牧妍已经知道这沉默所代表的意思,虽然她身体都在颤抖,虽然,心里翻搅着疼,虽然眼泪沿着唇畔滑落,但她的神情,却很平静,强撑着那一种镇定,等待着他给的审判!

  那个结果,便是她的罪刑!

  终究,还是犹豫了!

  白斐然,终究,在四年之后,还是,将曾经他心中的那颗小宇宙,放到了现实的天平上,开始称斤论两。

  他去见沈艳莎的时候,已经步步沉沦,从此,万劫不复,冷暖不再由他。

  他自己也知道,可行差踏错的结果,他心忧着,沉默了!

  一个星期,那是沈艳莎给与他的期限,而在这个期限之内,他得挣扎出一个结果!东乐以圾。

  而这时间,才是残忍的酷刑!

  白斐然本来不需要这时间的,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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