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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爹娘遗物

  温儒明闭口不言,过了约莫十来息时间,才清了下嗓子道:“钱江说的并没有错,这的确是凌大师流传在世的作品。当年这套瓷器剩下了八件,那位凌大师的友人搬回了自己的家中睹目思人,一段时日之后觉得不能让凌大师早年的作品就如此蒙尘。故此,他特意只留下了一个瓷瓶,其余七件瓷器都送到了当初曾于凌大师有恩的文人能士手中。可到了最后,还是损了五件,当年凌大师生活困苦而于民窑中烧的瓷器,至今只剩下了三件。而其中之一,也就是凌大师友人自己留下来的那件,正在朕的私库里放着。那上面还有他的亲笔题字,绝对是真的。至于你的这个瓷瓶,既然是云儿送给霍家的,那么就绝对是真的无误。因为,这个瓷瓶本是落入了蛮夷手中,还是镇南大将军重新带回了大温。父皇念在镇南大将军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就将这个瓷瓶赏给了朕的姐姐瑞宁长公主”

  眼看着霍振德的脸黑如锅底,温儒明就开始长吁短叹道:“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云儿既然在明知道此物多么珍贵的情况下,还能将其送给霍大人,可谓是十分尊敬您的。可惜您不稀罕啊!也罢,既然您看不上眼,也就不能勉强您留着了。”

  钱江在一旁跪下,颇为懊恼道:“奴才之前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此等珍贵的物件,奴才可不敢留下,也不配留下。还请皇上饶恕奴才一时逞了口舌之快,奴才愿意受罚。”

  “唉,跟你有何关系,赶紧起来吧!”温儒明一挥手就让钱江起身了,轻描淡写的将钱江之前险些冒犯了霍振德的罪过给带了过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变幻带着后悔的霍振德,尽量不让自己的好心情暴露出来:“不过钱江说得对,它不仅仅是贵重。也深具着很重要的意义。既然霍大人不喜欢,那等会儿你就亲自带人给云儿送回去吧。记得好好叮咛她,要珍惜这个瓷瓶。”

  “是,奴才会将皇上的话带到的。”钱江顺势自然的说了几句乔珺云的好话。也不忘同时挑拨一下皇上对于霍振德已经深刻入骨的厌恶:“皇上说的是。昨是云宁郡主为了一个小丫鬟举办喜事,为了凑热闹才发了十张请柬。据说都是商贾之家贺喜,想来郡主本来时准备了同样价值的回礼。可却没想到霍大人家也会赏脸派人去,这费尽心思想过之后,才忍痛割爱的。”

  事实上,钱江这番话说的很是牵强,温儒明自然也觉得不完全对。但谁管呢,只要损到了霍家与一些商贾同行自降了身份,温儒明就高兴得很。

  霍振德的脸上乌云密布,几乎咬断了牙齿:“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决定。那老臣自当聪明。无法留下这等珍品,只怪老臣眼拙。皇上肯定还有政务要忙,老臣告退。”说完,不等温儒明点头准允,就转身对两个家奴招了招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养心殿,傲气的很。

  刘砚的嘴巴张了又合,往常的聪明劲暂时都不在家,等殿门再次被关上了,他才干巴巴的来了一句:“皇上,霍大人可真是不懂规矩,您还没准允他离开呢”

  “呵。”温儒明轻笑了一声。一甩龙袍就走上了龙椅,坐下后看也不看尴尬在原地的刘砚,对钱江赞许道:“做的不错,看来你还真的学了不少,那凌顺仁大师的笔触你也能分辨出来。”

  钱江不好意思的摸头笑了笑,“奴才也是有幸伺候皇上。才能随着您见到那么多大家的作品。而且奴才之所以能记住凌大师的笔触,还多亏了皇上曾为奴才讲解过呢。皇上真是博才多学!”

  “你这张嘴啊”温儒明无奈似地摇了摇头,看着脸红了的钱江心里痒痒的。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刘砚,却发现他眼神晦暗的很,不禁的一皱眉——原本还以为这刘砚有些本事。想着他不愧是以前为他磨墨的,还算是懂得不少人情往事,还能说出一些民间趣事。懂得多又会耍宝,让他不知不觉间就偏向了不少。可是现在一看,还是太爱现了一些,知道的再多脑子再灵活,也不如钱江一样愿意为了他而学习谨记自己不懂得的,这段时间以来疏忽了钱江不少,也没有见他抱怨什么,而是一如既往的勤勤恳恳。

  两厢一对比,原本被刘砚勾搭的偏了的心就再次正了回来。温儒明回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二人的表现,很明显的发现刘砚越来越得意,俨然以他身边第一红人的身份自处。而且这宫里的奴才也是爱见缝插针的,看钱江不受宠就说些有的没的。甚至在他偶尔一次独自往后殿走了走的时候,还听到两个宫女腹诽钱江的地位是用身子换来的。虽然被说中了事实,但恼怒的温儒明还是立即让人将那两个宫女堵上了嘴,当着整个养心殿奴才的面上,将她们两个活生生的打死了。而自那以后,他就隐隐的开始回避钱江,应该说从那开始他才真正的疏远了钱江吧

  想着想着渐渐出神的温儒明,连钱江走了出去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钱江亲自端来了一杯热茶,才恍惚间清醒了过来。略微一低头,看着面前青年格外清秀白皙的脸庞,心中忽然怅然的叹息了一口气。好在他还记着殿内还有其他人,接过了茶杯轻抿了一口,给了钱江一个温和的眼神之后,就看向了刘砚说道:“你去一趟养性殿,与母后说一下云儿送了花瓶的事情。”

  钱江适时轻声道:“皇上,刚才奴才去泡茶的时候,听到宫女在说舒春刚刚入宫了,还跟着慧心一起去了御医院,似乎是郡主的身体又出了问题。太后娘娘很着急,似乎砸了些东西。”

  “哦?难道是云儿又犯病了?”温儒明一想到前几日与太后商量的事情,索性起了身向外走,“罢了,朕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温儒明去了养性殿,从太后那里了解了一下乔珺云的情况。“您说云儿忽然就味觉失灵了?身子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吧?”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被过度脆弱经常患病受伤的乔珺云给吓怕了。当初乔珺云的右手落下残疾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许多的大臣或真心或假意的都上了奏折,询问关切乔珺云的身体如何了。也有言官和迂腐的大臣直接质疑他并没有照顾好镇南大将军的遗孤。经历了一次差点坏了名声的经历,温儒明是巴不得乔珺云健健康康的四处蹦跶。哪怕是惹上麻烦也没有关系。

  至于云宁郡主养了宠姬是得到太后默许的,亦或者她未来会不会成为一个女纨绔,温儒明表示——他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勤勤恳恳的做一个为国为民的皇上啊。反正只要看着乔珺云别做出有辱皇室,会牵连到自己生的几个公主就好了。至于宠姬不过就是个宠姬而已,当郡主的有点儿小爱好怎么地,不是养了面首就无关大痒。

  温儒明的出神自然被太后收入眼中,见他也没有认真听,随便的说了两句也算是打发掉了。太后召来红穗,低声问道:“舒春已经带着御医出宫了吗?叫了几个人?”

  红穗刚刚从外面走了进来。凑近了太后瞥了温儒明一眼小声道:“刚刚才出了宫门,说是请了三位御医,都是较为擅长诊治五感之症的。其中有一位同御医,正是为您调理好了发苦味觉的那一位呢。舒春是特意请了个宫女来告诉奴婢的,还说她实在着急出宫。没能过来谢恩在告辞,还请您恕罪呢。”

  “嗯,小事儿而已。只要云儿没事就好了。”要是红穗没有提的话,太后根本就没有联想到舒春直接就离宫了。

  这时候,想了半天其实就是思绪乱飞的温儒明回过神来,将霍振德入宫告状的事情说了一遍。刚开始的时候,太后还隐忍着不悦。可是当后来局面完全翻转,乔珺云送的非但不是劣质花瓶反而是前朝大家留下来的珍品之后,脸色已经难堪的不行。她有些多疑的看了温儒明一眼,见他只是在如实陈述,又说了乔珺云这次差点受了委屈,这才将认为他是故意打脸的想法收敛起来。

  太后心不在焉的点了两下头。暗恼着霍振德一天只会给她找事,而且越来越嚣张了。嘴上却在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的确是霍大人有错,不应该连看都不看云儿回赠给他的花瓶,就听信了一个奴才之言,认为是云儿慢待了霍家。既然皇上决定再派人将花瓶给云儿送回去。哀家自然没有异议。等有时间了,哀家还得宣召一下霍夫人训诫她一番,让她有些主母的风范,不能随性而为。这次的事情若是没有皇上看出了那花瓶的珍贵性,恐怕她这个小肚鸡肠的就又要抓着不放,大闹一场了。”

  此话一出,包括温儒明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谁都没想到,太后竟是真的开始疏远霍家,不似以前霍家一说些莫须有的委屈,就记着帮忙出气撑腰了。

  温儒明心中颇感复杂,原本故意前来隐隐挤兑太后的意思,竟是显得浅薄的很。其余一个个堪称人精的宫女太监,则是思考起太后冷淡的语气,难道是因云宁郡主受了委屈而迁怒了霍家?

  宫中众人心思百种,带着三个御医出宫直奔郡主府的舒春,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进宫这一趟她是看出来了,太后担心郡主是担心,但却不是会有实际性动作的。而且,她带着九儿往御医院去的一路上,哪怕是有慧心在前面顶着呢,她还是感受到了那种瞩目的视线,以及几乎听不清楚的窃窃私语:“云宁郡主不是看上一个舞姬了吗,你说她这个郡主的贴身丫鬟是怎么当得?”

  被质疑了自己的能力,舒春自然不开心。但是等走了半个皇宫,接受了无数这种质疑暧昧的复杂视线之后,她的心犹如坠入了冰窖——就连宫里最下等的杂扫宫女,都敢用那种打量的视线瞧她用不屑的语气腹诽她,甚至人人都知道了云宁郡主养了宠姬一事。这宫里是谁的天下?除了皇上,还在掌控着整个后宫的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闲言碎语,为什么不解释?

  再想昨日郡主看似不经大脑的让刘顺从正门迎娶小红,而太后派去的八个嬷嬷竟然都没有阻止舒春不得不紧张了起来。看来太后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惴惴不安的舒春带着三个御医进了云宁郡主府,直接引着他们到了郡主的院子之后,示意他们稍等片刻,深呼吸几次揉了揉僵硬的脸。才走了进去。一进屋,没在外室见到人,舒春就进了虚掩着门的内室。可是将门大推而开之后,却撞见了郡主正在狼吞虎咽吃东西的画面,瞠目结舌。

  乔珺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喉咙里的山楂糕咽了下去,捶了捶胸口喝了口茶水,这才缓过气来:“呼舒春你回来了?见到皇祖母了吗?唔。”喝了一口酸的足以倒牙的酸梅汤,牙嘛倒是真的被酸倒了,可她却只感觉牙齿无力,咬着东西跟咬在棉花上一样。哪怕喝得酸梅汤闻起来都冒着一股酸气。她却没有尝出来丁点儿,对于她来说,喝起来就跟白开水一样,寡然无味。

  舒春的视线在桌子上的碟子碗上面一扫而过,数了数竟然有七个之多。四个碗三个碟子。除了酸梅汤和还剩下一块山楂糕的碟子之外,其他的竟然都空了!她蹙眉道:“郡主,您不能继续再吃了。您现在身子还没有养好,吃得太多了您的肠胃会受不住的!彩香彩果,你们两个怎么也不劝劝郡主,任由郡主胡来呢。对了,大怎么不在?”

  站在乔珺云身后的彩香难掩忧心忡忡。走到了舒春身边附耳道:“大本来是压制住郡主来着,可是就在刚刚姑爷派人来找大,说是有急事。郡主劝说大先回去看看,结果大一离开就我们跟郡主说不能暴饮暴食,可是郡主却非说要尝出来味道,我们拦着郡主就上蹿下跳气得不行。屋里的瓷器几乎都被摔没了。后来看郡主实在是不松口,我们只能给郡主弄了些点心来,不过一个碟子里只有三小块,你放心,郡主主要就是喝了个水饱。”

  听得此言。舒春的表情略微和缓了一些,但语气仍旧很是严肃:“郡主!为了您的身体好,您不要再乱吃东西了。奴婢已经入宫请了御医来,肯定很快就能查出您为何会味觉失灵的。”

  乔珺云嘟着嘴唇显得很是委屈,一口气将碗里的超浓酸梅汤喝了一干二净,咬着发软的牙齿说道:“我吃了这么多喝了这么多还没有饱呢,连口酸味都没有吃出来”

  “郡主别伤心,奴婢这就去请御医进来。”舒春看了眼精神头较比她入宫前更好些的乔珺云,迟疑了一下又道:“若是可以的话,郡主还是去外室吧。来了三位御医呢,都是医科好手。”

  “行行行,我这就出去。”乔珺云将碗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起了身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嘟嘟囔囔道:“要是他们真的够厉害能够治好本郡主就好了,这吃东西跟嚼空气一样太折磨人了。”

  乔珺云来了外室,舒春引着三个御医走了进来。因为在场的丫鬟众多,最重要是有舒春看着,倒也没什么避讳的。三个御医一照面,就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乔珺云的脸色。见她虽然面色苍白眼底微微泛青,但精神头却是不错,一点也不像是昨天才吐了一大滩血的样子——楚原每次为乔珺云诊治过后的脉案都要送入宫中,孙院首检查过后偶尔会提及几句。不过,思及楚原说云宁郡主呕出了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淤血,这幅难得轻松的神情倒是

  “劳烦几位御医出宫一趟了。”乔珺云还算是客气,直接伸出了手腕,等彩香往上面搭了一条帕子后,就说道:“本郡主现在食不下咽,吃进嘴里的东西丁点味道都没有,忒是让人痛苦了。还请几位御医拿出看家本事来,只要能治好了本郡主的舌头,本郡主是一定会为各位备下厚礼,将极为高超的医术告知给皇祖母的。”

  “郡主客气了,为郡主诊治是臣等的本分,也是臣等的荣幸。”一个面容平淡约莫三十四五岁的中年男子开了口,见郡主的视线单独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不缓不徐的拱了拱手道:“微臣名唤同廖荣。与其他两位同僚都颇为擅长五感失衡之症。微臣失礼了。”说着,上前搭上了乔珺云的手腕,凝眉静思。

  另两个御医年纪都不如同廖荣大,资历小自然对他第一个上前为郡主诊脉没有什么想法。过了约莫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同廖荣总算是松开了手,但是表情却实在算不上是好看。

  同廖荣起身直立,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之前微臣没有给郡主诊脉之前,认为您之所以会突然失去味觉,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外力的刺激,使得您暂时屏蔽了味觉感官。不过,现在为您诊过脉之后,微臣发觉郡主的脉象很是平和,没有任何可能导致味觉失调的可能性。敢问郡主是何时开始尝不出味道的,在那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夜本郡主没有喝药或者吃饭。用了下午的宴席之后,一回来就觉得身子不适。当时呕了一些血,昏昏欲睡过去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今天早上一开始吃饭的时候,刚开始本郡主还没有注意到。因为吃的是较为寡淡的鸡肉粥与青瓜。后来,还是喝苦茶的时候没吃出味道,又一口气喝下了新熬的汤药,结果还是”乔珺云伤心的叹了口气,不过想起什么却是眼前一亮:“后来楚御医过来了,让本郡主吃了一颗百味丸。我将那颗百味丸嚼碎了之后,只感受到了一瞬间的苦味与辛辣。很是刺激。可去得也快,并没有留下更多的感觉。”

  同廖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没有立即分析,而是示意另两个御医也为云宁郡主诊脉。等三个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同廖荣才再次站出来道:“启禀云宁郡主,依微臣们商议的结果来看。您的舌头很有可能是身体过度虚弱,所以才会一时之间暂时的失去了味觉。而且,你既然能尝出来苦味和辛辣味,想必舌头也并非完全尝不出来味道,只是不够刺激没有办法激起舌头的反应而已。像是这种情况微臣并没有遇到过较为相似的案例。一般舌头失去味觉的人,都是有一个渐渐过度的过程,在每日大吃大喝鸡鸭鱼肉过度油腻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吃不出来味道了。可是郡主您的情况很是不同,像是您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失去味觉,最好还是不要利用各种口味来刺激恢复。而是应该继续食用清淡的饮食,等时日久了,您肯定能吃出除了苦与辣的其他滋味儿。”

  “啊?还要吃清淡的?”乔珺云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同廖荣的预料。难道郡主根本就没有听他前面的那些话,只是听到了最后一句要继续清汤寡水的用着?这神经,也太粗了吧?

  乔珺云还在不甘心的讨价还价道:“本郡主刚刚吃了好多山楂糕和酸梅汤,似乎都吃出来一点儿味道了。光吃白粥小菜的话,得等到什么时候恢复。而且本郡主正在病中,按理就应该好好的大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才对。要是忌口的话,谁知道本郡主会不会几天过去就瘦成了皮包骨头?”

  “额,这个”同廖荣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吭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云宁郡主说了什么,干巴巴的道:“为了郡主早日恢复味觉,还是尽量不要吃的太油腻太咸比较好。身体是最重要的,云宁郡主早一天 让味觉回来,也就能更早一天的尝遍天下美食了。您说对不对?”

  乔珺云听着不停地点头,似乎觉得很有些道理,微微咧着嘴角笑道:“你说得好像挺有理的。不过本郡主最近几日一直没吃什么东西,昨天的宴席也不过吃了两口菜而已,时间久了身子没有足够的滋补,恐怕敢问同御医,本郡主什么时候能完全康复?要是几天的话还可以,但如果让本郡主就这么吃着素似地傻乎乎的干等着味道找回来”

  同廖荣竟有了一种正在被眼前尚未及笄的云宁郡主威胁的感觉,那翘起来弧度漂亮的嘴唇中露出来的牙齿,白的有些渗人。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因为一个贪吃郡主的抱怨与询问而吓到了的时候,不免得心中暗笑自己是想多了。再抬眼看去,云宁郡主笑得无比乖巧,耐心的等待这。他清了清嗓子,觑了一眼旁边两个跟透明人一样的同僚,摇头晃脑道:“因为微臣也没有医治过这种症状的先例。所以也不能确定究竟准确到几天时间。不过嘛,既然郡主能吃出苦辣滋味,想必不出半月就能再次享用美食了。”

  乔珺云没说话,看向同廖荣的眼中却闪烁着不信任。但几息时间之后。她还是收敛了自己故意表露出来的尖刺,略高傲的微微颌首道:“那就借同御医的吉言,要是半个月后本郡主没有好的话,哼哼,本郡主可需要搭配着服用汤药?几位御医出宫一趟不容易,为了免得麻烦还是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再回去吧。”

  “咳。郡主说得有道理,微臣等自当遵命。不过您现在已经在服用楚御医为您开的调理身子的方子,为了避免药效冲突,还请您吐出舌尖让微臣观察一下,看看您是否有火气。”

  乔珺云一听就吐出了自己的舌头。与此同时眼睛眯了一眯。等让同廖荣看了两息时间之后,就收回舌尖,淡定的问:“怎么样?本郡主最近小日子过得还算舒适,怎么可能有火气呢。”

  同廖荣咯噔一响,也发觉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云宁郡主哪怕是受了伤。却也有太后娘娘与皇上关怀。再加上郡主身子又大有好转,说她有火气的话简直就是在说她心中对太后皇上不满。

  他飞快的摸了一下额角上的汗水,十分尴尬的讪讪道:“是微臣嘴拙眼拙,郡主现在精力充沛,只需慢慢调养即可,已经无需微臣等为您另外开药方了。”

  “就这么简单?”乔珺云反问一句,等同廖荣点头。颇感无趣道:“看来还是本郡主操心太过了,说来也是,不过就是一段时间吃不出来味道而已,倒也没什么的,只要能好就行。”对着身侧的彩香偏了下头,道:“赶紧给三位御医打赏。若是半月之内本郡主果真能恢复如初,自然还有另外的谢礼。本郡主这府上都是女眷,也不好多留你们了。”

  见乔珺云送客,同廖荣立即识趣的跟另二人一起拱手道:“多谢云宁郡主赏赐,臣等告退。”他还不忘多给自己加了句台词:“若是郡主日后有事请吩咐。但请说,微臣定当在所不辞。”

  “嗯,去吧。舒春,你去送送他们。”乔珺云挥了挥手,显现出了疲惫。等人一走,屋内的小丫鬟就叽叽喳喳了起来:“幸好没有事,奴婢刚才好生担心那几位御医又要给您开苦汤药呢。”

  “还是咱们郡主淡定,哪怕是跟那些御医商谈事情,也自然而然的散发着气度呢。”“嘻嘻,郡主可是当今太后娘娘最疼爱的人,再说郡主可是皇室的人,气度自然是一顶一的。”

  “要我说啊,是咱们郡主真有面子。如若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下子让太后娘娘派了三位御医来为郡主诊治呢。而且看郡主之前一脸平静的吃着山楂糕喝汤的样子,竟能知道郡主根本就没有将这点儿小意外放在眼里。”

  乔珺云听着耳边无一例外的恭维与讨巧,心中颇感烦闷的挥了挥手道:“你们聚在这里也太吵了些,还是赶紧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吧。以后宫里来了人,你们还得像今天一样恪守本分。”

  丫鬟们俱都是看出了乔珺云的不耐烦,再不敢有人出声呱噪。如来时那样静悄悄的而去,原本听说郡主味觉失灵并不是大事的喜悦或懊恼等等情绪都沉寂了下来。

  乔珺云让彩香彩果也出去了,一个人进了内室靠在软榻上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的从莫名的思绪中拔出心神,扫了一眼桌子上还剩下的一块山楂糕,无声的叹了口气。

  就在乔珺云想着近日来发生的是是非非时,院内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还伴随着一些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出了什么差错,连往日里受到舒春严格教导的规矩都给忘记了。

  舒春进了屋,语气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与不解:“郡主!外面来了一位李公公,是皇上派过来的。说是交还昨日回赠给霍家的花瓶,还说那花瓶是当年镇南大将军亲征南疆带回来的,是前朝凌顺仁大师的珍品。还传了皇上的口谕,希望您日后能好好留着那花瓶,不要再转手送人了。”

  “啪”的一声,乔珺云竟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双目圆瞪的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那个梅花瓷瓶不是一直收在库房里最贵重的里面吗?怎么就送给霍家了?是谁拿出来送人的!”

  舒春本来并不知晓那花瓶的存在与重要性,自从听了那李公公传的口谕之后就知道这次坏事了。那个梅花瓷瓶一定不仅仅是珍贵而言,更重要的却是对于云宁郡主来说的特殊寓意。她腿都发软的跪了下去,眼眶红红道:“请郡主明鉴,奴婢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您以前没有说过,奴婢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珍奇的瓷瓶!至于为什么会被送出去”

  舒春看着已经处于暴怒状态的乔珺云,心急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混乱的说道:“昨个的回礼本想着给您看一下的,但是知晓您身子不适之后,奴婢就只给您看了单子。昨天回礼的时候,因为瞧着霍家管家不顺眼,所以奴婢就做主将那些回礼中最庸俗的镂空银瓶送给了霍家。当时奴婢也没有打开来看,只是将贴着签子的盒子给了霍管家,当时还偷偷地想着霍家看到里面装着的银瓶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呜呜,奴婢要是知道那里面的花瓶竟然是镇南大将军留下来的,那奴婢是拼了老命也不会随手就送了人的啊!”

  舒春说的的确是实话,乔珺云从她的表情与无措眼神就能分辨出来。舒春哪怕在管家与接人待物上算是一把好手,但却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来骗她。可是细一想,又觉得心中冒火!

  只听这么三言两语,乔珺云就与舒春想到一块儿去了——郡主府里有了耗子,趁着礼物挑选后在库房里放着的机会动了手脚,将真正的乔珺云她爹战胜带回来的稀世孤品跟没有丝毫美感的银瓶掉了包!

  乔珺云的脑子里快速展开了阴谋论。是谁,为了什么?如果说她送出去的银瓶没有被掉包的话,等霍家的人发现了肯定是会觉得丢脸,说不定是提前得知她的主意而让潜伏在郡主府的钉子做了偷梁换柱。可是,如果真的是霍家做的,那为什么又会将事情闹到皇上的面前,而不是将如此珍贵的瓷瓶留下,等以后找机会反过来刺激她呢?

  “不要再转手送人”乔珺云念叨着这句舒春转述的话语,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随即阴冷一笑,产生了误解。莫不是霍家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故意将这花瓶弄到了温儒明的面前,不但做出一副大义的不能收如此珍奇回礼的样子,还能让温儒明下旨将东西送回来,并且若有似无带着责备之意的让她看管好自己的东西,别随随便便就送了人?

  乔珺云很迅速的,就将这件事情幕后的阴谋与霍振德挂上了钩。说不定,就是霍振德小肚鸡肠,想要以此反过来打击她一下,让她扣上一个不珍惜爹娘留下来遗物的不孝名声!

  啊,好困,好不容易码出来了,差点过了时间。鞠躬道歉,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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