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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美人登场(上)

  乔珺云好似不由自主的看了红飘一眼,随即飞快的收回视线,垂首道:“云儿自然是相信皇祖母会为我挑一门最好的婚事的,但云儿真的不想嫁人了。恐怕是要辜负皇祖母您的一片苦心了。至于红飘她她挺细心的,云儿跟她在一起还挺开心的。所以”

  乔珺云的话中可能是蕴含了一些认准了红飘的意味,但若非太后极力赞成甚至殷切的如此期盼的话,乔珺云这番过于让人难理解的表示怎么可能会得到认同呢?

  红飘紧张的双手紧握的站在原地,试想过要不要开口表明一下忠心,但权衡之下还是没有开口。不管怎么说,在太后的心中,她目前可是已经投诚的。

  乔珺云的视线紧紧抓着自己的鞋尖,过了片刻而已,就听到太后怅然道:“罢了,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哀家也不好多加阻拦。红飘,日后你可得尽心尽力的伺候郡主才行,明白了吗?”

  闻言,乔珺云的嘴角就闪瞬过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有让任何人察觉。随即抬起头来,满面感激的站起来行礼道:“皇祖母,您对云儿真好,云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您。还有皇舅,云儿也要多您一直以来的关照,若是以后需要云儿做的事情,还请您尽管开口。”

  温儒明瞥了太后一眼,笑得颇有深意,“不过是小事罢了,要是以后你后悔了想要嫁人了,尽管与朕说。凭朕做媒,一定有的是才子想要娶你回家的。”

  这笑话貌似有些过了,事情都定了怎么能反悔呢。

  乔珺云当即就收敛了笑意,认真直视着温儒明道:“皇舅真会开玩笑,这种事情哪里有反悔的余地。反正云儿现在已经这样了,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唉,你倒是个倔性子。”说是如此说。但温儒明脸上的笑意显然要比刚才真切上了一些。

  乔珺云抿嘴勉强的笑了笑,不再开口。

  太后见气氛尴尬了起来,特意放任了乔珺云与温儒明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才出来活络话道:“好了好了。皇上就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等会儿冷娇娇就要来了,皇上可还有要事要忙?虽然冷娇娇不过是一个侍妾,但到底也是恒王的人,恒王若是不来,皇上在场怕是有些不妥。”

  太后的话有些牵强,毕竟这养性殿的全是活人,哪里算是让温儒明与冷娇娇独处呢。说白了,她还是希望将他跟乔珺云隔离开来罢了。

  温儒明倒也不想呆在这里,正想告辞起身的时候,乔珺云却忽然开口道:“皇舅。您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听说大皇舅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去当值,说不定还会跟着冷娇娇一起入宫呢。大皇舅的性子您应该也知道,比谁都犟,皇祖母又不好对他说什么重话,说不定会为难的。”

  温儒明一听。还真有那么些道理在。再加上没注意到太后是在假笑,也就留下了。

  见此,乔珺云才满意。冷娇娇现在也聪明了不少,再有仁花柏花辅佐,肯定会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定会跟着一同入宫来想办法入得贵人的眼呢。

  虽说如果二人被太后留下来也不错,但太后性子实在有些无法捉摸。谁知道会不会将二人打发到哪个冷宫去当差,那样恐怕一辈子都不要想攀上枝头当凤凰了。

  而且听说恒王也想要拉拢仁花柏花为自己做事,他又不是傻子,仁花与柏花的原名与身份,还被张蝶语故意泄露给他一些。从恒王没有揭发而是帮忙扫尾就能看出来,他是明白仁花柏花利用好了能带来多么大的利益的

  果然不出所料。冷娇娇入宫时就带了仁花柏花两个人,而她却是身子柔弱的跟在了恒王的身后。踏入养性殿,屈膝请安一行动作行如流水,倒是没有了上次的小家子气。

  乔珺云一见到恒王爷来了的时候,就故意的皱起了眉头。起身给恒王行了个礼才问道:“大皇舅,您还真得入宫了啊!”

  “嗯?”恒王似乎不晓得乔珺云为何如此说,眼睛微眯的笑道:“听闻母后要召见娇娇,本王心想也有几日没入宫了,就跟着一起来了,还请母后不要见怪啊。”

  太后的脸色算不得上是和睦,但对恒王说起话来却还算是温和:“恒王还记着哀家就好,明明还是正月里呢,你都好几日没进宫,哀家想念你的很呢。你该不会是被谁给迷住了,受到了妖言蛊惑才没心思来给哀家请安的吧?”

  从太后那若隐若现的视线以及话中深意来看,无一不是将矛头对准了冷娇娇。

  冷娇娇强耐着性子没有反驳出口,毕竟太后不是直接点名道姓的问她,她要是开口了,保不定就要背上一个不敬长辈c自妄自大的罪名了。

  恒王则是着急又惭愧的解释道:“母后可真是误会了,儿臣现在不当值,一玩起来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儿臣没入宫来给您请安是儿臣的错,更何况哪里有人能权衡的了儿臣这个犟脾气呢。就是王妃,也不敢在儿臣玩得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扰我兴致啊!”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若不是这几日恒王妃天天入宫陪伴哀家,哀家真是”太后话说到一半,就突兀的瞪了冷娇娇一眼,“你倒是好,悠闲到了现在,一直也没有入宫给哀家请安。你是不将自己当成恒王的人了?”

  冷娇娇没法再置身事外了,赔笑着道:“妾身惶恐,妾身也一直想要入宫探望太后娘娘来的,但是妾身自知身份不够,也不敢贸贸然请求入宫啊。说实话,今个儿得知太后娘娘宣召妾身入宫的时候,妾身欢喜得不得了呢。”

  “你倒是变得甜嘴巴舌的了。”太后嘟囔了一句,倒是没有再继续找茬,对旁边伺候的宫人道:“来人,还不快给恒王搬张椅子来!”

  恒王见了就有些不知分寸的笑道:“母后,您看娇娇她身子弱,是不是也给她搬张椅子来?”

  太后登时沉下脸,怒道:“又嫌哀家给你长脸了是不是!快坐下!她要是身子弱的话。还能一逃就是逃了好几次?”

  见此,恒王也怕太后真的发怒,讪讪的笑着坐下了,伸手将冷娇娇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旁观了半天。温儒明的目光自仁花柏花的脸上扫视了一眼,才总算是开口,“皇兄,今日你的侍妾又惹出来了一些事情,你应该是清楚的吧?当街动手打人还侮辱了朝廷臣子家的夫人,这影响”

  恒王像是刚刚得知此事似地惊了一下,也不先回答而是看向冷娇娇求证:“娇娇,可是真有此事?”

  冷娇娇的心里颤了一下,很快想起未出门之前仁花对自己的嘱咐,沉着冷静了不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恒王见她如此反应,就道:“看来此事是另有缘由?你尽管说,若是你平白被人污蔑了,本王自然会请皇上与母后为你做主的。”

  乔珺云适时的冷笑了一声,“娇侍妾。本来还以为你能在本郡主的提醒之后去探望成青莲是个本性良善的,谁能想到你一到钱家就惹出来了这种事情!还在门口就敢动手打人还被那么多人亲眼见证,你可真是”

  冷娇娇当即应变落下眼泪来,委委屈屈的抽搭着鼻子道:“还请郡主了解了真实情况再来训诫妾身吧。妾身在这事儿上也很是委屈,当时脑子一热动了手过后也有些后悔,可毕竟是那都春花先行冒犯了皇室的尊严啊”

  乔珺云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满怀失望的道:“我们都知道了。都春花开口轻视你,还想阻拦你走正门。你处罚她一个本是毫无异议的,是在维护皇家的尊严,可你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性子粗暴的了?”

  “啊?”冷娇娇有些傻了,没想到乔珺云会怎么说。还以为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训斥她一顿呢。可是,她怎么连事情缘由都知晓?是已经都打听到了?那她对钱家夫人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也

  太后附和道:“云儿说的没有错,你处罚那个奴才出身的很正常,但万万不应该亲自动手。尤其还是在钱家的门口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外人哪里知道都春花对你说了什么,只会以为是你嚣张跋扈,进而还牵连到了你的那个姐妹成青莲!”

  冷娇娇表情有些悚然,好似被二人一点拨才想到了这么些,但实际上回府之后仁花已经抓紧时间给她分析过了。的确,她是做了鲁莽了些,但是真的很解气啊!

  就在这个冷娇娇已经开始表露自己受教了的情绪的时候,恒王一开口就破坏了气氛:“云宁!不管怎么说娇娇也算是你的长辈,而且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来这些事情的?看母后之前那么生气,不会就是你说了什么吧?”

  乔珺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拍茶案极其不悦的道:“大皇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光天化日被人看到动手打人,消息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她还做了更多的好事,你怎么非但不问反而来指责我!她是你的侍妾而已,我可是你的侄女,有你这样不分内外的帮着外人指责亲人的吗!”

  “什么叫做侍妾而已,早有一天本王要将她” 恒王怒吼了一般就收住了话音,失望的看着乔珺云道:“云宁,你怎么变得这么任性了?都说了她的辈分要比你大,你怎么还能”

  “哼!”乔珺云直接扭过头去,看也不想再看恒王一眼。

  温儒明看到这番情景,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随即并没有出言相劝,反而有些火上浇油的有些指责道:“云宁,怎么可以和你的大皇舅这样说话呢!还不快跟你大皇舅道歉?”

  乔珺云猛地转过头来,震惊的看着温儒明,手指着自己道:“我道歉?”

  温儒明重重的点了下头,激得乔珺云怒而起身道:“凭什么是我道歉!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我又没有说什么关于娇侍妾难听的话!”

  太后一看乔珺云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担心她被气得犯了痫症,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别吵了。皇上。云儿年纪还小c童言无忌又没说什么过分的,何必吵成这个样子。还有恒王,你也该有些让,为了一个侍妾指责自己的侄女。你可真是好样的!”

  恒王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出什么,沉默地低下了头。

  冷娇娇也不想气氛弄得太难看,毕竟这是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就是跟乔珺云不对付,也不能让她和恒王因为自己而闹僵,那样自己的名声岂不就要更糟糕了吗。

  遂,她也挂着讨好的笑容谨小慎微道:“还请郡主别生气,王爷之前出去与友人用饭小聚来的,想来是喝了些酒语气才冲了些。妾身替王爷给您赔罪了。还请郡主息怒。”

  恒王抬起头来要说些什么,却被看回来的冷娇娇用眼神制止了。以为都极为不着调虚荣的女人,此刻挡在面前为他赔罪,就像是当初的陈芝兰一样,不管是真是假。恒王的心里都有些波动。

  这次的争吵本就是恒王主动挑出来的,他不确定乔珺云那么快速的反应与他争吵起来是不是装的,但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任由乔珺云在冷娇娇的赔罪下平息了怒气。

  直到乔珺云冷静的复又坐下,恒王也有些懊恼道:“都是本王贪杯,一时之间脑袋迷糊才说的冲了,云宁你可不要与本王置气啊。”

  乔珺云假笑了一下。明摆着还是没原谅恒王对于冷娇娇的偏帮,但是到底没有再讥讽相对,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自己的裙角。

  眼见着乔珺云是不想要再参与这件糟心事了,太后也只能换为自己打前锋,端正了面容道:“娇侍妾,你跪下!”

  冷娇娇身子一抖。虽然不知道太后卖的是什么药,还是顺从的在恒王关切担心的目光中缓缓跪下了。

  太后看她还算乖巧,这才点了点头道:“比起上次来,总算是大有长进了。不过你这次行事不妥,有失端淑贤德。哀家就罚你抄写十遍女诫,你可服气?”

  冷娇娇听得处罚并不算重,心里的大石落地,磕了个头道:“多谢太后娘娘训诫,妾身自当完成处罚,日后改变行为处事,再不会做让外人误会皇家质疑皇家的事情。”

  “唔,看来你果真是明白自己何处做错了。”太后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不去看神情恹恹的乔珺云,而是对着明晃晃松了口气的恒王说道:“恒王,你也不可再过多骄纵她。后院女眷理应由王妃来引领管教的,王爷也不要太过偏爱了她,免得让后院不宁。”

  恒王就跟没听明白太后等同于明示的暗示一样,得意的扬了扬眉道:“还请母后放心,有王妃替儿臣管教后院,那些侍妾们都一个比一个的老实,您尽管放心。”

  太后身形一顿,叹了口气直揉额头,头疼的道:“你真是c罢了,哀家也懒得跟你说了。”

  这时候,乔珺云就又幽幽的开口了,“皇祖母,这个处罚貌似有些轻了,毕竟娇侍妾还冒犯了钱家夫人呢。钱大人可能不介意,但是就皇舅来说,好像还是给个交代比较好。不然万一被人拿来说事,恐怕会让大臣与命妇们寒心啊。”

  本来还在庆幸多亏听从了仁花的话躲过一劫的冷娇娇,听到乔珺云这番话顿时咬了牙,在心里不住的暗骂:该死的,乔珺云你就跟我过不去是吧!

  这话从乔珺云的口中说出来,真是有些逾矩了。但温儒明还不得不认为乔珺云说得有道理。即便那个钱夫人是自找的c是个歹毒的女人,但到底还有个低等的诰命,万一被有心人以讹传讹,怕是对他不利。

  故而,温儒明就在恒王怒瞪乔珺云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开口了,“云宁说得有道理,母后,还是加重一些处罚吧。至少得另外处罚一项,免得外人以为咱们皇家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

  乔珺云也不是那么坏心的,再加上她还跟钱家有些仇,所以就噙着一抹假笑道:“皇祖母,也不用处罚的太重。毕竟那钱夫人本身就是个罪妇,要是真的因为她而严格处置了冷娇娇,恐怕才是大失了皇家的颜面,让外人误以为咱们皇家就没有傲气了。”

  闻得此言。太后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乔珺云一眼。说罚是她,说不能重罚的也是她,到头来还不是她这个做决定下命令的为难?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就在冷娇娇怯怯的注视下开口了,“罢了,娇侍妾因与钱夫人发生了言语冲突,性格不够沉稳,就罚你在家禁足十日,待得能束缚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再解禁足吧。”

  这处罚也不算是重。但包括乔珺云c冷娇娇等人都算是满意。尤其是冷娇娇,虽然不能出门就表示不能打入那些贵妇圈子,但好在这些日子王爷已经带她参加了太多的宴会,结识了许多人。再加上仁花柏花也劝她收敛一些锋芒,所以被禁足十日并没有让她太过于难受。

  如此算来。倒算是圆满处理了此事。就连太后也欣慰了不少,摸了摸额头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汗珠,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快起来吧。”

  “妾身谢恩!”冷娇娇有深深的一拜,这才敢在仁花柏花上前搀扶下站了起来。别看她一直都勉强维持着冷静,但是一站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又软又麻,要是没有人搀扶恐怕又要出丑了。

  而太后。也因此注意到了冷娇娇身边的那两个丫鬟——太后年岁大了,虽然不能说是老眼昏花,但眼神自然不如温儒明等年轻力壮的人好使。而且太后是何等尊贵的人,哪里会连一个侍妾身边的丫鬟都特意看清楚容貌呢。

  不过正是因为之前没有注意,现在仁花柏花一左一右的扶着冷娇娇,距离太后站的很近。一样的容貌样的装饰打扮。不由得让太后抬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是哀家眼睛花了吗,怎么看到两个人影”

  温儒明自从闭口不言开始,就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溜着这对别具风情的姐妹花。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比他拥有更多妻妾的男子了。但猎奇心起,一模一样如同复制出来的两个姐妹,还是能勾起男人心底最花花的想法的。

  此刻,听到太后的话,不知怎的温儒明就是心中一动,也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母后您不是看错了,是真的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呢。刚才她们刚走进来的时候,朕也觉得是眼花了呢。”

  再看仁花和柏花,一向虽然几乎完全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的二人,为何会被太后如此错认呢?

  只见二人分别穿着一套浅粉色裙衫夹袄,夹袄很是厚实,但并没有让她们的身材看起来像是水桶一样没有线条。二人都梳了双丫髻,看起来很是显小,头上只拴着粉色的发带,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看起来清秀可人,如出一辙的打扮,再加上二人有意隐藏了各自的性格风情,所以倒是显得别无二样,完全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仁花和柏花在太后开始议论二人的时候,连忙将冷娇娇扶到了恒王身边站好,然后安安静静的跪了下去。

  太后听温儒明这么一说,眼珠子就不自觉的瞪了瞪,不敢置信道:“这是孪生姐妹?可也太像了吧,当年的双娥都没有她们这么像!而且也没有她们这样的”姿色出众。

  双娥,指的是先皇在位期间,后宫中曾入得的一堆双生姐妹花。长得有七成相像。不过容貌只勉强算得上是中等,但孪生姐妹的独特之处还是让先皇迷恋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姐妹双双怀上了身孕,后宫无数的嫉妒目光都落在了二人的身上。又因二人没什么本事,最后落得了两尸四命的下场,而先皇也不过是一段时间就给抛在脑后了。

  温儒明对于双娥也有所耳闻,可惜年纪太小早不记得她们长什么样子了。不过经过太后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也有些活络了——这般貌美如出一辙的姐妹花,若是收入后宫岂不是一件美事?

  这个念头一在温儒明的脑海中升起,就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了。他正想着要怎么开口讨要呢,恒王就主动搭茬道:“儿臣幼时也曾见到过双娥,虽然这话有些不敬,但仁花柏花姐妹还是更为出色一些的。”

  太后瞄见温儒明闪烁的眼神,儿子是他亲自生的。他活跃心了她自然能看出来。再一看仁花柏花的打扮虽然素净,但一身粉色还是挺让人赏心悦目的。只要不是一看起来就妖媚的那种女人,太后就没什么意见。

  因此,太后不过是一转念的功夫。就打定了主意。要了这姐妹花好好调教一番,然后送给皇上,也好让皇上对她这个母后更亲近一些,别再生分了。

  太后微微一笑,颇为感兴趣的问道:“哀家以前倒是从未听说恒王你的府上有两个这样的美人呢,是新进府的吗,不然哀家可不认为恒王会忍住不炫耀一下啊。”

  恒王以前的斑斑劣迹还没有从众人的记忆中淡去,他一听这话就像是怕被误解似地,赶紧的看了冷娇娇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脸色变化。这才舒了口气。满脸无奈的起身拱手道:“母后说笑了,这两个丫鬟分别名为仁花c柏花。并非是我恒王府的丫鬟,而是上次娇娇被掠走遇险的至今未抓住的幕后黑手的别庄里面的丫鬟。她们两个心底良善,不忍心看娇娇受苦,就放了她并且一起逃走。经过颠沛数日后。才一起找回了王府。娇娇觉得她们甚好,就留在了身边,一直都很尽心。”

  太后听着听着面色就严峻了起来,眼神也从原本的赞赏变成了质疑,“是这样的?王爷可曾确定了她们两个的身份,该不会是那人故意送到你身边的奸细吧?”

  温儒明也是没想到二人的来历竟是这样的,以前只听说冷娇娇是被两个女子救回来的。他不关心也没有仔细了解过。乍然之间知道这对姐妹花就是那两个太过凑巧救了冷娇娇的人,疑心病就烦了,甚至还有些埋怨恒王莽撞的就将人带进宫来。要是她们是刺客的话,可该怎么办!

  本来站在一边墙角处的钱江在恒王一说出二人的身份时,就反应快速抢先了刘砚一步,快速的走到了温儒明的身前。呈保护姿态。

  温儒明一看到身前那个有些瘦的身影时,就更加信任了钱江。

  而被提及的话中主角,仁花柏花在察觉到太后说话的声音不对劲儿时,就不住的用力在地上磕起了头,能言善辩些的仁花更是难掩焦急的道:“还请太后娘娘明鉴。奴婢二人绝对是没有坏心的!奴婢二人没有任何的意图,只是不知该去向何处,而娇侍妾又愿意收留我们,我们才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的。若是太后娘娘不相信奴婢二人,但管派人去彻查!”

  柏花也声音较弱的道:“奴婢二人绝对不是奸细,还请您明察啊!”

  “你们说不是就不是了吗!”太后重重的一拍桌子,压抑着怒气道:“恒王,你也太莽撞了些,这样身份不明的人你竟然也敢带进宫来!”

  “母后息怒,儿臣已经派人细查了她们的身份,确定她们身份上并没有问题。不然儿臣也不会如此大咧咧的让她们留下,还让她们伺候娇娇的啊!”恒王爷很是急切的解释着。

  太后将信将疑,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仁花和柏花,质疑道:“你确定她们没有问题?那她们俩明明是那家别庄的奴婢,为何会轻易的就帮助冷娇娇逃走,还跟着一起逃走呢?这等不忠不信的奴才,若是留在身边恐怕才是祸害呢!”

  仁花急得将额头都磕出了血,闪烁着泪光的双眼都让温儒明觉得有些不舍了。她心急的连颜面都顾不得了,索性斗着胆子道:“奴婢二人本就是莫名被卖去那里的,本来奴婢二人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清清白白的。虽然没有爹娘且家境贫困,但也是有奶奶照顾着的。可是就在奴婢约莫六七岁的时候,就莫名的被人从家里打晕偷了出去,等到醒来之后已经是在别装里面了。奴婢二人在那里生活了将近十年,但却一直都未忘记家人,甚至惭愧的说一句,奴婢姐妹一直是怨愤是老爷的。因为奴婢不经意听管家与人说过,我们姐妹的身世有蹊跷,是老爷为了替人消灾c又不想要多沾惹上不必要的人命,才将我们养在庄子里面的!”

  太后闻言一惊。细细瞧了这姐妹二人的神情与语气,俱是分外真实委屈,不似作假,不免得就追问道:“那你们是早就有逃出去的想法了?可是你们让哀家如何相信你们呢。谁都知道那家别庄一夜之间被人搬空,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根本找不到证明你们身份的人证物证啊。”

  较为胆小的柏花也是急眼了,着急的喊道:“奴婢姐妹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奴婢还记着小时候生活的街道!奴婢二人得知娇侍妾是王爷的人,老爷要用她来威胁王爷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赌一次,跟着娇侍妾一起逃离,说不定还能逃出那个说不定何时因谜样的身世而被害死的别庄!后来奴婢们果真成功了,娇侍妾良善留下了我们。奴婢们也曾抽过一次时间寻找到了儿时生活的街道和小巷。不过”

  仁花眼泪已经下来了,额头上还有一抹鲜红的血迹,也不磕头了,而是悲痛的哭诉道:“奴婢找到儿时在柳树巷子的家里,却发现那里早已经换了人住。问了邻居,他们却说那户人家是一直住在那里的,至少有了二十年,竟是无缘无故的抹杀了奴婢们儿时生活过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连奶奶都没了。根本就找不到了!呜呜,奴婢们好生命苦。根本就不知道身世,却因此备受苦难,就连奶奶也受到了奴婢们的牵连不知去向,想来恐怕是已经”

  柏花哭得更大声,像个孩子一样跌坐在地上,双手在脸上胡乱的摸着。

  殿内除了姐妹花的哭诉声之外。竟是再无其他的声响,沉默的有些诡异。

  太后不语,沉凝思索这其中的可信性的同时,还不忘让慧心下去派人查一查。而温儒明早在看到两姐妹哭得快要喘不上来气的时候,就相信了一大半。招过来了刘砚。对他附耳道:“你去好好查一查,就去柳树巷子好好查清楚。”

  刘砚眼神晦暗的盯了那对姐妹花半晌,脑子里无不都是得了她们才算有艳福之类的龌蹉想法,听到温儒明的嘱咐,脑子才清明了一些。

  慧心与刘砚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后,太后总算是整理好了思绪,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缓声道:“好了,你们哭的哀家头都疼了。”

  虽然像是指责,但仁花和柏花还是听出了太后语气的和缓。二人什么都不怕,反而盼着太后和皇上去查,才能早些证明她们的身世。所以,一点点的收敛了哭声,宁可憋得小脸通红也不再哭出声,看起来反而有些可怜了。

  温儒明心中虽然怜惜,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没有开口求情,也就让太后更没了其他针对姐妹花的缘由。

  沉默许久的乔珺云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你们两个说的真像是真的,假如说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也能被证实,那你们打算干什么呢?是查出来自己的身世之后享福去,还是继续留在冷娇娇的身边伺候?”

  享福一说不算是来得毫无缘由,毕竟能让那别庄的主人为了别人宁可冒着危险将二人拐走,就足以证明二人的身世非同一般,至少非富即贵。

  仁花和柏花哭得眼睛都肿了,听了乔珺云的话俱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抢了话——

  冷娇娇眼看着情况向着预想中的趋势进行,虽然不舍的仁花柏花这两个助力进宫,但也知道她们未来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帮助,所以竟是一直耐住了心情等待着。

  不过,当听到乔珺云这隐含着挑拨之意的话之后,冷娇娇顿时警觉了起来——不管她未来是不是王妃,仁花和柏花可是要成为宫妃乃至于更甚的女人,怎么能让二人难以抉择呢?

  万一二人不得不说出会继续伺候她的话,即便以后不找她算账,可也一定会留下后患被人翻出来的。

  姐妹花以后可是霍大人的女儿啊,哪里是她能够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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