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我都记得！
楚凡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看到小仙一动不动，像是个雕塑一样坐在床边。
一双秋水般澄澈的眸子，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好像在观察一头快要绝种的稀有动物似的。
楚凡忽然一阵后怕。
这丫头可是苏萨克氏症候群患者啊，眼睛一睁见到自己这陌生人躺在屋里，一怕之下再给自己来上一刀子。割胳膊上也就罢了，这要是割在脸上或命根子上背脊上冷汗直流，他干笑了两声，道：“小妹妹，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其实呢，你是被我从街上捡来的。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那是因为你罹患了失忆症。”
小仙忽然一笑，美目盼兮，倾国倾城。
楚凡被她笑得毛毛的，左臂挡在身前：“小仙，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没等他长篇大论，仙儿轻启朱唇，低声说了一句：“楚凡哥哥。”
“嗯，我，”楚凡猛然反应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记得我？”
“是呀，我记得你，记得你叫楚凡，我叫仙儿，记得张峰，公孙晔，记得昨天发生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楚凡哥哥，我真的记得。”小仙儿开心的泪眼朦胧，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尖锐的指甲掐的他皮肤一阵疼痛。
不顾手臂上的剧痛，楚凡也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傻丫头，看你开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仙和他四目相对，轻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是记得。不论悲伤还是欢喜，无论是你还是陌路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楚凡哥哥，仙儿昨天真的好害怕，害怕一觉醒来，就再不认得你。”
楚凡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尽力的温柔：“如果有一天你敢不记得我，我绝对会打花你的小屁股，知道么。”
小仙顺从的点点头：“就算有一天遗忘了整个世界，小仙也不敢忘了楚凡哥哥的。”
楚凡心情大好，穿衣起床，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小仙已经做好了早餐，笑嘻嘻的等着他用餐。
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一杯牛奶，虽然很简单，楚凡却吃的很香。
从来没有女人给他做过早餐，就算是那个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亲生母亲，也不曾为他做过一餐早饭。
蛋炒饭吃在嘴里，却是一股温馨的感觉，萦绕在心间，久久的不散。
吃过早餐，小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今天要去上学吗？”
“不了，再休息一天吧。”楚凡想到那些无孔不入的声音，就有些发憷。已经在班里丢脸一次了，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颜面扫地。
随意的交谈着，直到电话响起。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楚凡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接通了说道：“龙哥。”
母亲在他幼小的时候，就不顾他的死活决绝离开。父亲也对他置之不理，貌似慈悲的给他留下了这栋房子，缴纳了学费，便不再给他任何的生活费。
还在上学的楚凡为了维持生计，早早的就进了社团，跟着一个名叫刘龙的男人混社会。
天易社团无疑是j市黑道势力的巨无霸，可他的大哥刘龙在社团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混混。
刘龙给他打电话，是有活了。上边交代刘龙去收一笔账，五十万的烂帐。对头是青年区的地头蛇，姜伟。上边发下了话，这笔账要是收得回来，刘龙能分到十万，手底下的人满打满算，也能拿个五六千的。
姜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熟知此人手段的楚凡犹豫了一下，不过想想家里也没多少钱了，现在又多了个小仙要养，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
“楚凡哥哥，你要出去吗？带上仙儿好不好，整天在家里憋着闷死了。”小仙嘟着小嘴，拉着他的手撒起了娇。
“不行。”楚凡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的请求：“仙儿乖，我这趟是出去办正经事。等我回来了，再带仙儿出去玩。”
小仙见他一脸的严肃，不敢再惹他，便去一边吓唬丑九，把不满的情绪都发泄在了这条丑狗身上。丑九见着眼前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女人一步步靠近，脑袋一歪，登时晕死在地。
楚凡换上一身正装，将弹簧刀塞在腰间，叮嘱了仙儿几句，便匆匆的出了门。
车子就停在楼下，刘龙穿着一身西装，抽着烟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的一道刀疤分外狰狞夺目。
“龙哥。”楚凡走过去，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刘龙也不多话，直接摆摆手：“上车。”
上了车，见驾驶座上是结巴陈，后座挤着肥头大耳的袁荣，一副衰相的张弛。
“开车。”等汽车发动了，刘龙沉声说道：“今天这笔买卖，你们心里有数，很危险。姜伟不是个善茬，就凭咱们几个，动起手来不够人家塞牙缝的。都给我听清了，待会儿谁也不许冲动动手，钱要的回来最好，要不回来就算，不值当得为了十万块钱把命搁在那儿。”
几个人本来都打谱要火拼了，紧张的要死。现在听刘龙的口气，没有死磕的意思，诸人忐忑的心情也渐渐平稳下来。
车子里闷热不堪。袁荣身高一米七，体重二百斤，把后座挤得密不透风。楚凡和张弛相视苦笑，最烦和这头猪一起出来办事了，每次还没到地方，骨头就快被挤得散了架，真乃人世间最无法容忍的煎熬之一啊。
好在姜伟的场子不算太远，十五分钟后车子就停了下来。楚凡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目光幽怨的望着袁荣：“胖哥，您老人家就不能抽空减减肥么？”
袁荣一仰头，得意的说：“减什么减，我媳妇就爱我这一身大白肉。你们这些打光棍的丝，晚上慢慢的撸吧。”
楚凡和张弛的脸色同时一黑。
袁荣的媳妇他们是见过的，一米七五的高挑个头，又白又瘦，两条大长腿又细又直，皮肤白嫩的一捏就能出水似的。模特似的大美人儿，也不知脑子错乱了还是得了老花眼，硬是爱袁荣这头猪爱的死去活来，踹都踹不走。
这让至今戴着处男帽子的楚凡与张弛，长期保持着强烈的愤慨。
“别扯淡了。结巴在外边守着，其他人跟我进去，一个个都给我注意着点，别乱讲话给老子惹事儿。”刘龙正了正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连做了三个深呼吸，面带笑容走进了老姜台球厅。
这台球厅其实是姜伟用来掩人耳目的，地下盖着一间赌场，日进斗金。其实警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两边都有默契，只要姜伟不做的太过分，警方自是不会自找麻烦来惹这条地头蛇。
刘龙迈步走到台球厅的前台，对着正在摆弄电脑的收银员谄媚的笑道：“华姐，我找伟哥。”
楚凡打量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收银员，知道此人是姜伟的弟媳，别看只有二十三四，也是道上的老油条了，江湖人称华姐江鑫华的便是。
华姐看了姜伟一眼，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呦，什么风把伟哥吹来了。今儿发财了，要来赌一把？”
刘龙像对姑奶奶一样客客气气的笑道：“华姐，我今儿真找伟哥有事，姐你通融通融，让我和伟哥见一面，改天请你吃饭。”
“呦，还带着人，别告诉我是来要账的。我可警告你，伟哥这两天心情可不好。”华姐冷笑一声：“这个当口去摸老虎胡须，姜伟，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刘龙为难的揉搓着双手，不好意思的说：“华姐你还不知道我刘龙么，我哪敢触伟哥的霉头。主要这事儿是上边哥哥交代下来的，怎么着我得见一面是吧？”
华姐哼了一声：“自己愿意找死，还要拖累这些学生仔。走吧，我带你去见伟哥，出了事，可别来找我哭诉。”
“不敢不敢，改天一定请华姐吃饭。”
看着平日里威风的大哥，在一个女人面前低头哈腰低三下四，楚凡等人均觉得很是无奈，不忍去看。
华姐扭着硕大的屁股，一摇三摆的带着四人走到隐蔽的阶梯处，回头看了一眼：“刘龙，咱们是老交情，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去找伟哥收钱？”
刘龙咬了咬牙，低笑道：“华姐，我必须走这一趟，不然哥哥那里交代不过去。”
“你就作死吧。”再不多说，华姐迈步走了下去，带着四人到了地下赌场。
楚凡扫了一眼，只见三十多个赌客正在聚精会神的赌钱，脸上的神色各异，有的志在必得，有的紧张不安，有的则是绝望的快要哭了出来。
华姐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去，过了两分钟，华姐面色不善的走了出来，冲刘龙打了个眼色：“伟哥叫你进去，说话注意着点。”
刘龙连连的点头：“我知道，谢了华姐。”
华姐还要说些什么，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的张弛小声说道：“龙哥，苗头不对啊，还进去么？”
刘龙脸色铁青的说：“现在不进去，更得罪人，走吧，别自己吓自己。”说完，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迈步走进了屋子。
楚凡摸了摸腰上的弹簧刀，暗暗祈祷今天不要用得上它，一咬牙，便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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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秋水般澄澈的眸子，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好像在观察一头快要绝种的稀有动物似的。
楚凡忽然一阵后怕。
这丫头可是苏萨克氏症候群患者啊，眼睛一睁见到自己这陌生人躺在屋里，一怕之下再给自己来上一刀子。割胳膊上也就罢了，这要是割在脸上或命根子上背脊上冷汗直流，他干笑了两声，道：“小妹妹，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其实呢，你是被我从街上捡来的。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那是因为你罹患了失忆症。”
小仙忽然一笑，美目盼兮，倾国倾城。
楚凡被她笑得毛毛的，左臂挡在身前：“小仙，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没等他长篇大论，仙儿轻启朱唇，低声说了一句：“楚凡哥哥。”
“嗯，我，”楚凡猛然反应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记得我？”
“是呀，我记得你，记得你叫楚凡，我叫仙儿，记得张峰，公孙晔，记得昨天发生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楚凡哥哥，我真的记得。”小仙儿开心的泪眼朦胧，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尖锐的指甲掐的他皮肤一阵疼痛。
不顾手臂上的剧痛，楚凡也笑了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记得就好，记得就好，傻丫头，看你开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仙和他四目相对，轻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是记得。不论悲伤还是欢喜，无论是你还是陌路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楚凡哥哥，仙儿昨天真的好害怕，害怕一觉醒来，就再不认得你。”
楚凡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尽力的温柔：“如果有一天你敢不记得我，我绝对会打花你的小屁股，知道么。”
小仙顺从的点点头：“就算有一天遗忘了整个世界，小仙也不敢忘了楚凡哥哥的。”
楚凡心情大好，穿衣起床，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小仙已经做好了早餐，笑嘻嘻的等着他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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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女人给他做过早餐，就算是那个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不清的亲生母亲，也不曾为他做过一餐早饭。
蛋炒饭吃在嘴里，却是一股温馨的感觉，萦绕在心间，久久的不散。
吃过早餐，小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今天要去上学吗？”
“不了，再休息一天吧。”楚凡想到那些无孔不入的声音，就有些发憷。已经在班里丢脸一次了，他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颜面扫地。
随意的交谈着，直到电话响起。
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楚凡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接通了说道：“龙哥。”
母亲在他幼小的时候，就不顾他的死活决绝离开。父亲也对他置之不理，貌似慈悲的给他留下了这栋房子，缴纳了学费，便不再给他任何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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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易社团无疑是j市黑道势力的巨无霸，可他的大哥刘龙在社团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混混。
刘龙给他打电话，是有活了。上边交代刘龙去收一笔账，五十万的烂帐。对头是青年区的地头蛇，姜伟。上边发下了话，这笔账要是收得回来，刘龙能分到十万，手底下的人满打满算，也能拿个五六千的。
姜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熟知此人手段的楚凡犹豫了一下，不过想想家里也没多少钱了，现在又多了个小仙要养，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
“楚凡哥哥，你要出去吗？带上仙儿好不好，整天在家里憋着闷死了。”小仙嘟着小嘴，拉着他的手撒起了娇。
“不行。”楚凡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的请求：“仙儿乖，我这趟是出去办正经事。等我回来了，再带仙儿出去玩。”
小仙见他一脸的严肃，不敢再惹他，便去一边吓唬丑九，把不满的情绪都发泄在了这条丑狗身上。丑九见着眼前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女人一步步靠近，脑袋一歪，登时晕死在地。
楚凡换上一身正装，将弹簧刀塞在腰间，叮嘱了仙儿几句，便匆匆的出了门。
车子就停在楼下，刘龙穿着一身西装，抽着烟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的一道刀疤分外狰狞夺目。
“龙哥。”楚凡走过去，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刘龙也不多话，直接摆摆手：“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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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伟的场子不算太远，十五分钟后车子就停了下来。楚凡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目光幽怨的望着袁荣：“胖哥，您老人家就不能抽空减减肥么？”
袁荣一仰头，得意的说：“减什么减，我媳妇就爱我这一身大白肉。你们这些打光棍的丝，晚上慢慢的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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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荣的媳妇他们是见过的，一米七五的高挑个头，又白又瘦，两条大长腿又细又直，皮肤白嫩的一捏就能出水似的。模特似的大美人儿，也不知脑子错乱了还是得了老花眼，硬是爱袁荣这头猪爱的死去活来，踹都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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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淡了。结巴在外边守着，其他人跟我进去，一个个都给我注意着点，别乱讲话给老子惹事儿。”刘龙正了正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连做了三个深呼吸，面带笑容走进了老姜台球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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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还带着人，别告诉我是来要账的。我可警告你，伟哥这两天心情可不好。”华姐冷笑一声：“这个当口去摸老虎胡须，姜伟，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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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扭着硕大的屁股，一摇三摆的带着四人走到隐蔽的阶梯处，回头看了一眼：“刘龙，咱们是老交情，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去找伟哥收钱？”
刘龙咬了咬牙，低笑道：“华姐，我必须走这一趟，不然哥哥那里交代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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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敲了敲门直接走了进去，过了两分钟，华姐面色不善的走了出来，冲刘龙打了个眼色：“伟哥叫你进去，说话注意着点。”
刘龙连连的点头：“我知道，谢了华姐。”
华姐还要说些什么，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的张弛小声说道：“龙哥，苗头不对啊，还进去么？”
刘龙脸色铁青的说：“现在不进去，更得罪人，走吧，别自己吓自己。”说完，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迈步走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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