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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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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烈庆祝本书有了封面~咔咔~~感谢亲爱的包子~~~对了，谁帮忙给《造神》弄美美的封面哦~~嘻嘻~当然~我还没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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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色的天空中，一羽晶莹剔透的白鸟滑翔而过

  “师傅：展信安好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下山，寻找一个佣兵团，并且顺利地加入了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对于没有职业称号的我他们并不会排斥，而是听取我的意见，尽量帮助我，几乎把我的烦恼当作他们的烦恼师傅，他们都是有才能也有决心毅力的好人，即使没有我他们也应该能顺利地升上五级吧，消你不要责怪我降低了你的任务的难度哟

  师傅，我现在在春终城你知道的吧？关于即将开始的战争，按照表现发放佣兵团奖励的任务，你一向最关心这类事情的吧？虽然一直一直都在失望，因为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消息整日愁眉不展

  春终城是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师傅你会说，天底下所有地方都是不一样的，再不一样的地方，都是由人组成师傅你总是这样，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可以感动可以珍惜的地方，即使作为你的学生，也常常不能理解你呢

  但春终城真的很不一样这里没有山水如画的景色，除了石头，没有矿产特产，一切都依靠发布佣兵任务来提供，比你所在的咆哮谷还要闭塞呢，但这里的人就是最讨厌佣兵团师傅你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十个人是不可饶恕的话，其中的五个肯定是佣兵我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大约是运气太好，总是碰上好人的关系吧

  我召唤了帕若戴斯和咆哮谷的植物，在这个地方扎扎实实地摆了五天地摊了，师傅，你一定想象不到那些买到的人拥有什么样的表情第一天的时候他们把现场搞得一团乱，围得水泄不通，足有二十多次你的学生差点给绊倒，即使有人在旁边帮忙，还是被挤得像草一样倒过来倒过去，把东西抢在手里之后还会紧抱着，好像谁都会跟他们抢，好像那是仙草我在边缘地带看着，心里想，若是师傅在这里，恐怕又要说：‘这就是人的本性，狭隘偏私，为了一点利益蜕化成野兽’

  不过师傅，这一次，你是真的错了哟不仅仅是因为那些东西虽然对我们普通，但对他们而言不是能用‘一点点利益’来形容的，更因为摆摊的第三天，让人感动的场景出现了每个摊位面前排上了整齐的队伍，没有人维持秩序，全是城民自发的行为不要为这个现象嗤之以鼻噢师傅，对于把水果药材等等东西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他们，要忍耐自己迫切的，静静地等待在别人背后，把自己认为更需要的人让到前面，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意志力呢？师傅，这里的人生活得多么悲惨，恐怕是生活在其他地方的人不能了解的，听着他们道出其他人的悲伤过往，把自己遭遇描述得轻描淡写，听在周围人的耳朵里连声音都痛起来了但他们自己却不觉得，好像自己过的日子是理所应当，旁边的人永远比自己更需要安慰

  师傅，很抱歉，即使在你的手下那两年你拼命地锻炼我更坚强更现实，但我还是哭得没个人样在我眼里，整个春终城的人已经融为一体，这里的一个人对他人的关心就像身体的一个部分关心另一个部分，是真正的手足之情为了这份手足之情，好像自己牺牲多一些也变得无关紧要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他们拥有的少，但他们在谦让的时候那种真心的笑容，却比任何东西都显得珍贵

  到了今天下午，每个向我们买东西的人都不再急躁，他们深深鞠躬，买东西，再鞠躬，然后静静离开这个时候连秩序也变得次要了，师傅，用感动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我的心情，我只恨自己没有更多更多的能量，让每个人的愿望获得满足他们感激我们，感激我打出的‘天涯佣兵团’的旗号，甚至在收摊之后会有人扑上来对我们膜拜，师傅，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对待他们呢？

  我不是这里的一分子呢每次想到这个事实，我居然感到遗憾，居然为没有生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而感到失望了，同时也鄙夷心里那个以获得更高的奖励为出发点而做这些事的自己在这样的地方，战争当然是不可饶恕的，那些身着粗陋木甲的中青年脸上轻松的笑容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师傅，如果是你，也会像我一样为这些生命心痛吗？

  一定会的吧，师傅？虽然你最讨厌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情绪，最常说的话就是‘我才不管谁的死活’，但你应该还是在乎的吧，师傅？起码，在许许多多的不在乎中，有特殊的存在吧？拼死也会保护的吧？

  师傅，你知道吗，和我同行的一个年轻人是近百年来最伟大的魔娇安格的徒弟而安格，是你一直珍藏着的那枚徽章的主人吧？你把它藏在钢铁神鹰肚腹下的暗袋里，时常让钢铁神鹰停在你柔弱的肩膀上抚摸它腹部的羽毛就是为此吧？徽章上除了安格前辈的名字，其他的字都模糊了，是因为尽管放在那样的暗袋里，你还会经常拿出来看，对吧？

  原谅我这个不肖学生窥探了你的秘密，四十年前，当你还是是崭露头角的天才新人，当你和安格携手在佣兵界打出两个人的天下，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恐怕谁也不信吧？尤其是三十五年前你们莫名其妙地解散之后，一个跑到咆哮谷不问世事，一个归隐山林，你们之间的过往被多少吟游诗人津津乐道，但你们两个却一直沉默，甚至再也不见你们重出江湖的任何消息

  我听到了师傅你在半夜里的抽泣，看到你对男人的偏见，不能妄加评论，但心里总不能装作一无所知如果真有隔阂的话，如果真的互相伤害了的话，如果这种伤害完全没有回还余地的话，师傅你为什么会那么悲伤呢？你一直痴痴地望的地方，东北一千里，问天山，是因为师傅你一直都没有死心，还在等，对吗？

  对你的感情妄加猜测证明了我的不肖，但若什么也不做眼看着你的痛苦无奈让我更不能接受于是出谷的时候，我本准备去问天山，去看那个叫做安格的，你魂牵梦萦的人

  后来我没去成本来因为顺路加入一个佣兵团，可是这个佣兵团居然就因为跟天涯佣兵团杠上，从极西之地硬是短时间内跑到东部沙原，让我失去了拜访安格前辈的机会，却碰上了安格的徒弟，心想和自己的同学更好交流，于是我弃团他投，跟着天涯佣兵团走南闯北

  在春终城的生活令我开始重新思考幸福的含义，这几天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则让我下定决心，在春终城开战以前，为了师傅的幸个一次努力

  安格前辈的餐桌永远多放一副碗筷，和师傅你一样嘴上不说，却努力收集各种消息，只是他发呆的方向是西南他对我的同学这么说道：‘有的女人比谁都骄傲，就像太阳一样耀眼，眼里容不下一颗沙，但这样的女人，却依然充满吸引力让人舍不得，但又碰不到’他说的是谁呢？师傅你不会不知道吧？

  安格前辈的亡妻在四十三年之前离世，据说是个非称良的好女人在她因病去世的初期，安格前辈悲痛异常，几乎不问世事是你把他从那种情绪中挖掘出来的吧？你之所以和他合作得亲密无间，应该也被他深沉的感情感动了吧？那么为什么最终他爱上了你，而你也爱他，你们却不能在一起呢？

  如果只是因为安格前辈的亡妻，是不是对自己的幸福太草率了呢？对于故去的妻子，安格前辈的心里充满歉疚，即使每个月去坟上上香缅怀，在居室里安放着她的相片，也只能证明这是一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吧？为什么师傅要离开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呢？

  在你教导下的两年，我充分认识到，我的师傅是个要强骄傲的女子，容不得谁的光芒盖过自己这种骄傲让师傅你获得了超人的成就，多少人景仰你，可是不能让你获得一个女人所要的幸福可以看到，离开安格前辈对师傅你的打击是巨大的，不然你为何足不出谷？而你的离开对于安格前辈而言同样是不可言说的痛苦，你们同时隐居，在两个极端遥遥相望，何必呢？

  活人和死人相比有很多劣势，的确，你在生活中的帮助往往敌不过安格前辈的温暖回忆，但生活本身不是为了击败回忆而存在，师傅你对安格前辈的价值也不能和一位故去之人放在同一杆秤上让他怀念又何妨？同他一起怀念又何妨？如果爱情没有这一点包容，还叫真的爱吗？如果真的爱的话，为对方的一点回忆作出牺牲也是幸福的吧？

  师傅，春终城里的人手足之情尚可把自己放在最后，如果你真的爱安格师傅，就应该将对方看作自己的另一个半身，放下骄傲，按照自己真实的心意去做你已经痛苦了三十五年，虽然对于你和安格师傅而言，你们应该还有三个或者更多的三十五年，但有没有想过，用三十五年的痛苦来考验对方的真心，是否值得？原本你们可以获得三十五年幸跟活，现在呢？

  春终城或许很快就要开战了，没有一个人可以断言自己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因此，作为徒弟的我越矩写下这么多，望师傅莫怪徒弟只消师傅能够把握幸福，不要再流泪

  如果能听到你与安格师傅携手重出江湖的消息，又或者是喜结连理的喜讯，该是多么令人振奋

  你永远的徒弟一可诺”

  墨黑的天空比往常更显得压抑，轻浮的风翻卷着，带来丝丝凉意枯干的树木底下身着长袍的人影执著地望向天空，晶亮的双眼里是比黑夜更沉重的坚持夜已深，狗也不叫，鸟亦归巢，只剩下孤独的如雕塑般的小小身影伫立着或许是感应到这种孤独，一个大一圈的身影慢慢将先前的小人包起来

  “你在做什么？”原本火红的发色在黑夜里染着暗红，宽阔的胸膛即使隔着软甲依然温暖

  “等回信”小小的身影开口，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师傅的”

  “哦？等了三天还是没回信吗？算了，不要等了吧你师傅她”

  “好”小小的人影温驯地答应，跟着大一圈的人影走开，“看来师傅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忙了只是，搬家的话，她一个女人会很吃力吧也罢，只要将来幸福，就够了”

  声音那么鞋大一圈的人影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一个有点寂寞却又带着欣慰的微笑在黑夜中绽放，“快开战了，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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