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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五章 皇宫争斗 所见所闻

  这时,三姐妹见珍妃走过来,听到这些话,感慨道:“我真同情你们姐妹仨!大清落后啊!正如老师文廷式所说,大清非维新变法不可!我在广州时,就听说西洋各国如何开化、发达。”说着,脸上一副哀怨的样子。

  光绪一惊,心有感触地说:“有个叫康有为的几次三番要见我,积极上书变法,老师翁同和也赞同此举……大清不能再被洋人欺辱啦!”

  听到光绪和珍妃的一席话,三姐妹擦干泪痕,内心舒畅了许多。九秀心明眼亮了,感悟道:“皇上,只有实行变法,洋人才不敢侵略中国,欺负我们了吧?”

  光绪微微一笑,赞同道:“是啊!别看九秀人小,你很聪明啊!”说完,光绪脸色平静,又现阴沉。

  晚上,六秀、九秀和其他宫女们服侍之后,从养心殿回屋休息。正巧遇到皇后隆裕进来,个个向她请安。皇后点了一下头,走进宫殿。听姑姑们说,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是太后的妹妹的儿子,是她外甥,皇上的父亲是咸丰帝的兄弟,皇上和同治帝是叔伯兄弟,亲上加亲,关系特别近。可皇上婚后一直没有子女,人们议论纷纷的。

  第二天清晨,宫女们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后,走进光绪寝宫。只见,室内放置着一张大床,铺着锦缎被褥,上悬“又日新”的牌匾,香囊、荷包、玉佩悬挂,香气扑鼻。靠墙有一张条几,上面摆放着自鸣钟,墙上挂着一幅大对联。好高档、豪华的卧室。请过安后,宫女们有的整理被褥,有的打扫卫生,有的为皇上穿衣,有的打来一银盆热水。光绪梳洗之后,用过早膳。六秀、九秀和几个姑姑拿出宽大而华丽的朝服,为光绪慢慢穿上,又整理好。

  光绪轻轻走向东暖阁,准备接见几位亲王和军机处大臣。宫女们大睁双眼,纷纷好奇地向东暖阁望去。

  一会儿,只见从殿外走进几位亲王和大臣。他们身着宽大的朝服,头戴:“听说你们会绣花,我让太监买来几尺布和几色线团,你们是师傅,教我绣好吗?可别拘束啊!”

  “奴婢不敢称师傅,我们一起绣吧。”姐妹俩谦恭地说。

  正在这时,太监王商上前跪地禀告:“回皇上,康有为、梁启超二人求见。”

  光绪一听,下了口谕说:“就在西暖阁接见吧。”

  不一会儿,走进两个身着长衫的人来。二人浓眉大眼,精神饱满,向光绪行跪拜礼。被赐座后,两人端坐在椅子上,光绪坐在软榻上。六秀沏好茶,将盖碗茶端进西暖阁,恭敬地呈上,然后退下。

  光绪十分愉快,一脸满意的神态,注视着他们,由衷感叹道:“朕早已看过你们这些爱国志士创办编写的《国闻报》、《中外纪闻》了。广征博引,切中时弊。天下形势,变法必然……”

  其中,有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人坦率而慷慨地说:“皇上所言极是啊!当今大清时局,列强瓜分,国内大乱,歹人造反。我大清国已到了内外交困、危机四伏的境地啊!观大地诸国,皆以变法而强,守旧而亡。欧美各国工业革命后,国家经济实力增强,有了新式武器、汽车、火车……再看邻国日本,明治维新后,国力大增,弹丸小国竟敢侵略我大清。变则能全,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则亡。再不变法,皇上恐怕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做不成了啊!鄙人这是肺腑之言啊!”

  另一个年轻的人也上奏道:“变法是天下的公理,只有变法,救亡图存,中国才会富强啊!洋人就不敢侵犯……”

  光绪闻听,大受感动,说:“你们的一番言论,十分有道理。朕已颁布《明定国是诏》,开始变法。请二位提出具体措施和建议……”

  后殿燕喜堂内,六秀取过针线,穿针引线,边绣边说:“绣牡丹时,先用黄线绣花心,再用红线绣花辫,后用绿线绣绿叶。由里往外,用齐针套针绣……一针一线要平、匀、齐、密。”

  珍妃好奇地看着,又抬头说:“皇上自亲政以来,又接见王公大臣,又批阅奏折,还要去颐和园给皇太后请安,请示懿旨。现在,又致力维新变法。他真是日理万机,非常辛苦和劳累。我给皇上说说,让你们姐妹二人去我的景仁宫住几天,在我那儿绣。咱们别再打扰他了。”于是,珍妃向光绪请求此事,光绪爽快地答应了。六秀、九秀随珍妃去了景仁宫。

  许多天来,姐妹二人和珍妃同吃同睡,相处和睦,关系融洽。她俩顿觉珍妃像大姐姐一样,待人和蔼可亲、热情大方,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娘娘、小主子的架子。姐妹俩的内心温暖如春,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家乡江南,想起了父母姐妹弟。

  珍妃问起了她们的家乡,撩起思乡之情的姐妹俩告诉珍妃江南如何好。珍妃眼前一亮,欣喜地说:“等你们回家时,我陪皇上送你们回江南,顺便去江南玩。”

  姐妹二人受宠若惊,心里暖烘烘的,美滋滋的,笑逐颜开了,高兴地说:“欢迎去我们江南。”

  九秀一脸困窘,说:“走运河坐船,一路可辛苦啦!要走两个多月呢!”

  珍妃说:“等变了法,学洋人建铁路、造火车,就好走了。”姐妹俩听后,特别欣慰。

  此时,颐和园内,太后、皇后走在雕梁画栋的长廊下。身后跟着十几个太监、宫女等人,五秀也在其中。远望辽阔的湖水,太后深深吸了口气,指指点点的。

  皇后面色阴沉,黯然神伤,脸拉得很长,张着嘴,启齿道:“姑姑,我们出宫来园子,那个小狐狸精还不老往皇上宫中跑啊!还不知干出什么事来呢!她和皇上要是有了皇子,我这个皇后可怎么办啊?”

  太后斜视了皇后一眼,责怪道:“这怪谁?你就降不住皇上的心!那年,珍妃崇尚浮华、卖官鬻爵,还忤逆本官,气得我用褫衣廷杖惩罚她。现在,皇上还是迷恋她,载湉到底怎么了?”

  随后场面沉闷,太后和皇后一时沉默下来,太后又继续说:“我早让小崔子监视着,哼!找个把柄……”身后的五秀听后,内心激起一阵阵担忧与恐惧之感。

  又过了许多天,景仁宫内,六秀、九秀正陪珍妃刺绣。一名太监前来禀告说:“珍小主,二总管请你去乐寿堂。”

  珍妃惊奇地问:““太后老佛爷从颐和园回来了?”

  “是,瑾妃、慧妃、瑜妃、格格她们都去给老佛爷请安了,唯独你未到,还让六秀、九秀一同去。”

  珍妃吃了一惊,慌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和布,说:“别绣了,咱们快去!”三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立即赶到东宫的乐寿堂。

  只见这儿,宫门大开,后妃、太监、宫女一群,个个呆呆站立;太后端坐宝座,高高在上,神情冷峻,威严袭人。空气似乎凝固了,寂静地令人恐惧。

  六秀、九秀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心跳到了嗓子眼。三个人迈过高高的木槛,走进殿堂,立即跪地齐声说:“恭请圣母皇太后圣安,太后吉祥,皇后吉祥。”

  太后一脸冷酷,一言不发。皇后在一旁大声训斥道:“小妖精,这些日子和皇上过得很好吧?六秀、九秀把你侍候得舒服吗?”

  珍妃一听隆裕此言过激,刚想争辩,又见她转向六秀、九秀问:“六秀、九秀,谁让你俩侍候珍妃的?”

  两个宫女立刻解释说:“回皇后,这是皇上的口谕。”

  皇后一惊,杏眼圆睁,怒道:“哼!什么口谕?”

  “回皇后,皇上命我两个奴才去珍妃小主宫中刺绣,并不是服侍她。明天,我们还要回养心殿服侍皇上去。”

  珍妃抬起头,连忙辩解道:“皇爸爸、皇后,是这么回事,六秀、九秀会刺绣,我想学。皇上变法维新接见大臣,在养心殿多有不便。于是,我向皇上提出让她俩去我宫中教我绣花,皇上亲口答应了……”

  隆裕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斥责道:“六秀、九秀是服侍我和皇上的,是我喜欢的宫女。你胆大包天,让她俩去你宫中服侍你!让你天天往皇上那儿跑,勾引皇上,让我独守空房,气死我啦!”她边说边冲向跪在地上的珍妃,上前弯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又拽又打。

  顿时,珍妃头上的两把头掉下来,发簪、珍珠、翡翠、流苏、红花散落在地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如疯女一般。

  “皇后,你……你妒忌我!”珍妃当众受辱,忍不住站起身来,双手去抓皇后的手,不让她再打,但未抓到,却抓住了皇后的旗袍。皇后左右晃动,旗袍的纽扣散开,宽大的旗袍岔开了,露出了内衣。

  太后一看,手指珍妃,大声吼叫道:“珍妃,你敢对皇后不敬!皇后,你掌管后宫的权力呢?打珍妃的脸!”皇后一听,依仗太后的权势,高举右手打向珍妃的脸庞。宫女们都知道惩罚宫女都不许打脸,而太后、皇后竟如此对待珍妃,心中默默地为珍妃悲哀。

  六秀、九秀大惊失色,急切地说:“太后、皇后,这不关珍主子的事,是奴婢串宫,要打就打我们吧,打我们吧!”

  太后厉声喊道:“你们两个奴才一边去!”

  九秀起身,急忙跑向养心殿去叫光绪。光绪闻听,急匆匆赶到乐寿堂,跪地乞求道:“皇爸爸,是儿臣让六秀、九秀去珍妃宫中的!千万不能打她!她有喜了!”

  珍妃终于见到了光绪,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呜痛哭道:“皇上救救我!我冤枉!皇爸爸偏向她侄女皇后,合伙欺负我!”

  太后双眼一瞪,嘴角歪斜,怒道:“哼,让你嘴硬!小崔子,给我将珍妃脱衣杖责!”

  只见,两个小太监冲过来,将珍妃摁在一条板凳上,掀起旗袍,褪下衣裤,露出肌肤,崔玉贵举杖就打。

  六秀、九秀连连请求道:“老祖宗,是奴婢的错,要打就打我们吧!别打珍主子了,我们为她顶罪!”

  光绪上前大喊:“她有喜了,千万不能打啊!”

  太后高叫:“别听皇上的!给我打!”

  崔玉贵愣了一下,又继续狠毒地打下去,并且说:“皇上,奴才不听你的,我奉懿旨行事!”

  光绪神情痛苦,心疼不已,全身颤栗。珍妃羞愧难当,疼痛难忍,头昏眼花,又哭又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鲜血淋漓。珍妃的姐姐瑾妃连连悲叹,却不敢为妹妹求情。宫女们十分悲哀和怜悯,可又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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