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吾情起（3）
“受人之托？受何人之托啊？”秦螽直接问道，语气有些尖锐。
谭琦觉得秦螽没大没小的，便喝道：“螽儿，不得无礼。”
百里祁并不介意，道：“无妨，我们没有你们君子国人那么多规矩，况且，我就喜欢爽快的孩子。这位，想必就是谭大人的义子秦公子吧？果然与众不同。”
秦螽听到她竟然知道自己，心中不免有些高兴，更加得意，扬眉道：“没想到，堂堂巫咸族的首领也知道我的名字啊！”
可是百里祁却不给秦螽面子，轻轻说道：“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是所托之人告诉我罢了。”
秦螽以为百里祁会夸赞自己，没想到却被随便一说，自讨没趣，撅着嘴问道：“那个所托之人是谁呢？”
“恕我不能相告，我答应了他，不能跟你们说。来，还是请贵客吃菜喝酒吧。”
谭琦揖道：“请恕犬子无礼之过。不管怎样，还是先多谢大巫咸的救命之恩，也代我们向那位朋友示以谢意。”
江绿也正色道：“多谢大巫咸。”
秦螽却嬉笑道：“多谢啦。”然后就大口吃了起来，这些菜肴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做得清淡可口，很合秦螽口味。
百里祁看到秦螽的吃相，觉得很可爱，不免笑了起来。
此时，巫礼走进来，弯腰道：“大巫咸，肃慎国的那帮死士把守住了森林的各个出口，扬言只要谭大人一出去，便杀无赦。”
百里祁淡淡一笑：“他们不敢进入森林里来的，就让他们守着。如果他们敢进来，我们便发起反攻。”
巫礼道：“是。”然后就出去了。
百里祁问道：“谭大人，肃慎国的人为何要追杀你等？”
谭琦放下筷子，道：“唉，肃慎国现在正与犬封国交好，想必是受了犬封国之命才来追杀我的。大巫咸应该知道我和犬封国的恩怨。”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犬封国恨透了谭大人，谭大人回京的路上，正是一个下手好机会。如今大人有何打算？”
“唉，怎么也不能待在林子里不出去吧。等我的卫士休息好，便杀出去。”
百里祁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兵不血刃地离开。”
谭琦喜道：“若真有如此妙法，还请大巫咸相告。”
“这片森林的地下，生活着小人一族，谭大人见多识广，应该听过吧？”
谭琦想了想，摇头道：“小人族？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江绿接道：“这个我知道。小人族常年生活在地下，身长不过九寸，赤身长发，以泥土c树根和昆虫为食。”
“没错，他们在地下生活了千年，有许多发达的通道，能到君子国的许多地方。这巫咸森林就有一个能通往他们地下的入口，我和小人族族长相交甚好，跟他说一下，借道小人族，就可以顺利地出去了。”
秦螽又听到一个有趣的事物，兴奋道：“真的是有趣，这次出来，听了不少故事，涨了不少见识呢。”
谭琦谢道：“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只是又要麻烦大巫咸了。”
百里祁笑道：“今日一见，你我已是朋友，何必言谢。”
吃完饭后，百里祁又命巫礼安排好房间给谭琦他们居住，谭琦等人几天奔波，今日又大战一场，着实累了，各自休息不表。
谭琦房中。
江绿进来道：“二哥，肃慎国的人怎么会知道你会回京，在路上设下埋伏的。”
谭琦有些疲倦，担忧道：“我奉旨回京是机密，知道我要回京的，除了北境的几位将军和朝中的几位大臣外，就是跟随我的这些人了。北境的几位将军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应该不可能是他们透露的，跟随我的这些人日夜随行，应该也不会，最有可能的，就是朝中的大臣们。至于是谁，这个就不清楚了。”
江绿惊道：“这么说来，朝中竟然有内奸了。”
谭琦道：“这是很正常的，我们不也派了细作在其他国家吗？只是，我们以后要小心了，此次回京，多半不会顺利。”
江绿点头道：“嗯，我会多加小心的。对了，二哥，你说那个让大巫咸来救我们的人会是谁？”
“此人也是深知我行踪的人，而且他知道肃慎国的死士会来刺杀我们，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至少应该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巫咸居。
百里祁正在用蓍草卜算卦象，一个手下走进来，道：“大巫咸，少主回来了。”
百里祁喜出望外，眉开眼笑，道：“快叫他进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白衣飘飘，步伐有力，行如风驰，仙风侠骨，虽面若冠玉却给人冷若冰霜之感，年纪轻轻但仿佛已历经沧桑，看透世事。此人正是百里祁的儿子百里杰。
百里祁忙走过去，拉起百里杰的手，笑道：“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百里杰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皱眉道：“母亲。”
“怎么样，查到丰沮玉门的下落了吗？”
百里杰眉头锁得更紧，似乎都可以挤出水来了，怨道：“我刚回来，你不问我好不好，一开口就问丰沮玉门。母亲，我可是三年没回来了啊。”
百里祁摇摇头，无奈笑道：“看看我，就知道丰沮玉门，真是的。孩子，这三年来，你过得怎样？过得好吗？”说着，百里祁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
百里杰双眼无神，道：“不好吗？还不就是那样很遗憾地告诉你，还是没有丰沮玉门的下落。”
百里祁勉强笑笑，却难掩失望的神情：“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这样是无法找到丰沮玉门的，我此次叫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停止寻找丰沮玉门。”
百里杰有些吃惊，不敢相信，但他知道，他母亲是绝不会放弃寻找丰沮玉门的，在她眼里，丰沮玉门是巫咸族的家，巫咸族一定要找回丰沮玉门，她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有了其他找回丰沮玉门的办法。
果然，百里祁接着说道：“那是因为经过我的卜算，我卜算出一个人，他能帮助我们夺回丰沮玉门，他就是秦螽，此人就在巫咸森林，我叫你回来，就是要你保护秦螽的安全，如今他有了危险，你要保护他，直到他帮我们夺回丰沮玉门。”
百里杰本还心存一线希望，希望百里祁能够彻底想明白，不再让他寻找丰沮玉门，可现在，这点小小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心里凉凉的，摇着头苦笑道：“真可笑，我竟然以为你想通了。原来是这样你还是要让我做这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缓缓吐出这几句话，“母亲，我告诉你，我不去！我再也不要跟丰沮玉门有任何关系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再也不回来。”
百里祁心中一惊，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母亲！丰沮玉门就这么重要吗？你让我找了整整九年，从我成年那天起，你就狠心地把我派去外面找丰沮玉门，这九年来，我基本上把整个牡丹花之陆都走了一遍，我也没有什么怨言，可是，丰沮玉门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要找它？我要让你明白，丰沮玉门已经不在了。”
百里祁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丰沮玉门重要吗？你说呢！它是我们巫咸族的家！你说重不重要？你身为大巫咸的儿子，就有责任找回丰沮玉门！你父亲就是为了寻找丰沮玉门而死的”
百里杰猛地站起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从小到大，你就从来没有关心过我，逼我练武，练巫术，学这学那，你心里只有巫咸族。而且，因为我是大巫咸的儿子，我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这是多么痛苦的童年你知道吗！长大后，你就让我四处寻找丰沮玉门，你当我是工具吗？是你稳固自己地位的工具吗？”
百里祁听了后勃然大怒，“啪”的一巴掌打在百里杰脸上，喝道：“对！你就是工具！我也是一个工具，我们全家都是工具！谁叫你父亲是大巫咸，谁叫我是大巫咸呢！我们就应该作为一个工具有责任地为巫咸族贡献一切！别说是你的自由，就是你的命，也可以被牺牲！”
百里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态度却依然强硬：“为什么非要找到丰沮玉门呢？在巫咸森林就不好吗？虽然我讨厌这个森林，这个给我痛苦的地方，可是，我们的族人不是好好地生活在这里吗？！我不想再过这种自己不想要的生活了，我要的自己的自由！”
百里祁望着自己略发红的右手，心里也是火噬般的疼，哽咽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当上了大巫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百里杰咧起苦涩的嘴角，轻轻地叹了口气，“难道巫咸族和丰沮玉门真的比你的儿子还重要吗？”
“没错！比你重要，在我和你父亲眼里，都是巫咸族”最后百里祁一字一句吐出来，“更——重——要！”
一提到自己的父亲，这是百里杰永远的痛，呵呵冷笑道：“父亲？呵，他比你更狠心，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我多么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得到所谓的父爱，可是我没有”百里杰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但声音却慢慢变得沙哑起来，“从小，我也渴望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可你却是一个强势能干的女人，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其中，隐藏了多少年的辛酸和痛苦。
百里祁第一次听到百里杰的心声，先是无比的震惊，接着就是海草般密集的愧疚，一丝一丝慢慢地缠绕住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你竟是这样想的，以前你从未这样跟我说过我那么做也是为你好啊”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儿子被自己打过的脸颊，“你知道吗？你父亲一生的愿望，就是重新生活在丰沮玉门”
“我不要。”百里杰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只留下百里祁一个人伸着空荡荡的手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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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琦觉得秦螽没大没小的，便喝道：“螽儿，不得无礼。”
百里祁并不介意，道：“无妨，我们没有你们君子国人那么多规矩，况且，我就喜欢爽快的孩子。这位，想必就是谭大人的义子秦公子吧？果然与众不同。”
秦螽听到她竟然知道自己，心中不免有些高兴，更加得意，扬眉道：“没想到，堂堂巫咸族的首领也知道我的名字啊！”
可是百里祁却不给秦螽面子，轻轻说道：“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是所托之人告诉我罢了。”
秦螽以为百里祁会夸赞自己，没想到却被随便一说，自讨没趣，撅着嘴问道：“那个所托之人是谁呢？”
“恕我不能相告，我答应了他，不能跟你们说。来，还是请贵客吃菜喝酒吧。”
谭琦揖道：“请恕犬子无礼之过。不管怎样，还是先多谢大巫咸的救命之恩，也代我们向那位朋友示以谢意。”
江绿也正色道：“多谢大巫咸。”
秦螽却嬉笑道：“多谢啦。”然后就大口吃了起来，这些菜肴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做得清淡可口，很合秦螽口味。
百里祁看到秦螽的吃相，觉得很可爱，不免笑了起来。
此时，巫礼走进来，弯腰道：“大巫咸，肃慎国的那帮死士把守住了森林的各个出口，扬言只要谭大人一出去，便杀无赦。”
百里祁淡淡一笑：“他们不敢进入森林里来的，就让他们守着。如果他们敢进来，我们便发起反攻。”
巫礼道：“是。”然后就出去了。
百里祁问道：“谭大人，肃慎国的人为何要追杀你等？”
谭琦放下筷子，道：“唉，肃慎国现在正与犬封国交好，想必是受了犬封国之命才来追杀我的。大巫咸应该知道我和犬封国的恩怨。”
“嗯，确实有这个可能。犬封国恨透了谭大人，谭大人回京的路上，正是一个下手好机会。如今大人有何打算？”
“唉，怎么也不能待在林子里不出去吧。等我的卫士休息好，便杀出去。”
百里祁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兵不血刃地离开。”
谭琦喜道：“若真有如此妙法，还请大巫咸相告。”
“这片森林的地下，生活着小人一族，谭大人见多识广，应该听过吧？”
谭琦想了想，摇头道：“小人族？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江绿接道：“这个我知道。小人族常年生活在地下，身长不过九寸，赤身长发，以泥土c树根和昆虫为食。”
“没错，他们在地下生活了千年，有许多发达的通道，能到君子国的许多地方。这巫咸森林就有一个能通往他们地下的入口，我和小人族族长相交甚好，跟他说一下，借道小人族，就可以顺利地出去了。”
秦螽又听到一个有趣的事物，兴奋道：“真的是有趣，这次出来，听了不少故事，涨了不少见识呢。”
谭琦谢道：“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只是又要麻烦大巫咸了。”
百里祁笑道：“今日一见，你我已是朋友，何必言谢。”
吃完饭后，百里祁又命巫礼安排好房间给谭琦他们居住，谭琦等人几天奔波，今日又大战一场，着实累了，各自休息不表。
谭琦房中。
江绿进来道：“二哥，肃慎国的人怎么会知道你会回京，在路上设下埋伏的。”
谭琦有些疲倦，担忧道：“我奉旨回京是机密，知道我要回京的，除了北境的几位将军和朝中的几位大臣外，就是跟随我的这些人了。北境的几位将军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应该不可能是他们透露的，跟随我的这些人日夜随行，应该也不会，最有可能的，就是朝中的大臣们。至于是谁，这个就不清楚了。”
江绿惊道：“这么说来，朝中竟然有内奸了。”
谭琦道：“这是很正常的，我们不也派了细作在其他国家吗？只是，我们以后要小心了，此次回京，多半不会顺利。”
江绿点头道：“嗯，我会多加小心的。对了，二哥，你说那个让大巫咸来救我们的人会是谁？”
“此人也是深知我行踪的人，而且他知道肃慎国的死士会来刺杀我们，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至少应该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巫咸居。
百里祁正在用蓍草卜算卦象，一个手下走进来，道：“大巫咸，少主回来了。”
百里祁喜出望外，眉开眼笑，道：“快叫他进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白衣飘飘，步伐有力，行如风驰，仙风侠骨，虽面若冠玉却给人冷若冰霜之感，年纪轻轻但仿佛已历经沧桑，看透世事。此人正是百里祁的儿子百里杰。
百里祁忙走过去，拉起百里杰的手，笑道：“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百里杰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皱眉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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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杰眉头锁得更紧，似乎都可以挤出水来了，怨道：“我刚回来，你不问我好不好，一开口就问丰沮玉门。母亲，我可是三年没回来了啊。”
百里祁摇摇头，无奈笑道：“看看我，就知道丰沮玉门，真是的。孩子，这三年来，你过得怎样？过得好吗？”说着，百里祁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
百里杰双眼无神，道：“不好吗？还不就是那样很遗憾地告诉你，还是没有丰沮玉门的下落。”
百里祁勉强笑笑，却难掩失望的神情：“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这样是无法找到丰沮玉门的，我此次叫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停止寻找丰沮玉门。”
百里杰有些吃惊，不敢相信，但他知道，他母亲是绝不会放弃寻找丰沮玉门的，在她眼里，丰沮玉门是巫咸族的家，巫咸族一定要找回丰沮玉门，她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有了其他找回丰沮玉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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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杰本还心存一线希望，希望百里祁能够彻底想明白，不再让他寻找丰沮玉门，可现在，这点小小的希望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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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祁心中一惊，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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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祁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丰沮玉门重要吗？你说呢！它是我们巫咸族的家！你说重不重要？你身为大巫咸的儿子，就有责任找回丰沮玉门！你父亲就是为了寻找丰沮玉门而死的”
百里杰猛地站起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从小到大，你就从来没有关心过我，逼我练武，练巫术，学这学那，你心里只有巫咸族。而且，因为我是大巫咸的儿子，我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这是多么痛苦的童年你知道吗！长大后，你就让我四处寻找丰沮玉门，你当我是工具吗？是你稳固自己地位的工具吗？”
百里祁听了后勃然大怒，“啪”的一巴掌打在百里杰脸上，喝道：“对！你就是工具！我也是一个工具，我们全家都是工具！谁叫你父亲是大巫咸，谁叫我是大巫咸呢！我们就应该作为一个工具有责任地为巫咸族贡献一切！别说是你的自由，就是你的命，也可以被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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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祁望着自己略发红的右手，心里也是火噬般的疼，哽咽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当上了大巫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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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自己的父亲，这是百里杰永远的痛，呵呵冷笑道：“父亲？呵，他比你更狠心，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我多么渴望像其他孩子一样，得到所谓的父爱，可是我没有”百里杰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但声音却慢慢变得沙哑起来，“从小，我也渴望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可你却是一个强势能干的女人，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这其中，隐藏了多少年的辛酸和痛苦。
百里祁第一次听到百里杰的心声，先是无比的震惊，接着就是海草般密集的愧疚，一丝一丝慢慢地缠绕住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你竟是这样想的，以前你从未这样跟我说过我那么做也是为你好啊”她伸出手，想要抚摸儿子被自己打过的脸颊，“你知道吗？你父亲一生的愿望，就是重新生活在丰沮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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