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赌命
更新时间：20091102
王昭仪在寿宴上正喝得欢畅，就见侍女嫣晴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一阵，王昭仪脸色都变了，过了片刻就提出自己喝高了，想到偏殿休息一会，皇后准了。
这一切能逃过众人眼去，又怎么逃得了楠嫔的眼去。
王昭仪与嫣睛从侧门退出大殿，忿忿骂道：“付一荣越来越糊涂了，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
嫣晴小心谨慎的说道：“付公公说，那个贱婢已承认了偷窃之罪，但她又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向太后禀报，付公公不敢怠慢，所以，想来问下娘娘，该怎么办”
王昭仪怒道：“问什么问，直接办了不就是了怎么越老越不会办事了”
嫣晴赶紧推了她一下，恐她再骂下去，王昭仪不明就里刚要张嘴斥责，猛然看见付一荣与蓿华就在一侧站着，才知道她所骂的话也被二人听见了。付一荣脸都气得发青了，心想：我付一荣如此为你卖命，换来的不过是这般辱骂
王昭仪面上有恼怒之色，毕竟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平素也得忌惮他三分，只好干笑一声，斥责嫣晴道：“怎么不让付公公去元武殿候着，却站在这里成何体统”
嫣晴哪敢说话，只低头听了，付一荣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昭仪娘娘息怒，是老奴自己要来的，与嫣晴这丫头无关”他因受了王昭仪辱骂心中积忿又不能发作，不觉对嫣晴同情起来。
王昭仪赔了笑脸，压低声音道：“公公直接按说好的办不就完了，怎么平白啰嗦出这些事来”
付一荣哪还对她有一丝忠诚，冷然道：“这奴婢身怀太后旨意，可是万万杀不得。依奴才所见，事关重大，还是让老奴禀报过太后稳妥。”
王昭仪美目圆瞪：“公公担心什么，出了事自有本宫兜着，她能有什么事可回禀的，不过是些想见太后的托辞罢了”
付一荣又道：“她已认了偷窃罪行，何况我们手中人证物证俱在，料她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容她见见太后又何妨”
王昭仪咬牙道：“公公真是糊涂了，她若得见太后岂能不喊冤还是直接杀了，一切自有本宫担着”
付一荣看她目露凶光一副不容分说的神情，心想，难道真让蓿华说对了，你非要赶在今天让我杀了她是别有居心想罢，便拱供手道：“老奴身为安寿宫总管，尽得就是效忠太后的职责，恕不能从命”
王昭仪气急败坏地怒声道：“事情若败露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付一荣从容一笑，道：“出了事，老奴兜着”说罢，径直向殿内走去，蓿华紧忙跟上，经过王昭仪身侧，不忘丢给她一个嫣然巧笑的笑容，低声说道：“奴婢倒要谢谢娘娘成权大恩呢”直接把王昭仪气呆了。
从侧门进去，就是太后的位置，此时，她正与康德一起与皇后及几位首席的妃子非常融洽的把酒言欢，付一荣整整衣袖就欲上前行礼通禀，哪料蓿华突然一把拉住她，几步抢了上去，在太后身侧屈身跪倒，口齿清楚的说道：“奴婢蓿华，恭祝太后福如东海青春常驻安宁康乐寿比南山，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声音不大，刚好太后等人可以听见。众不不由皱眉侧目，心想哪里来得不知礼数的宫婢这样未经通禀就冒出来干扰太后宴饮太后见是蓿华倒也喜之，说道：“哦，你是有什么事吧”
蓿华认真答道：“太后圣明，奴婢想求赐一样东西”
“太后，别听她瞎说”王昭仪闯进来，这一嗓子惊动了不少人，太后不悦：“玉清，怎么这么没规矩”皇后也瞪了她一眼，王昭仪立时不敢说话了。
坐在太后身侧的傅淑妃失声笑道：“别人都是给太后送礼物，你这奴婢倒是有趣，却向太后来要东西”众人闻言纷纷莞尔，太后心情很好，笑道：“哦，很好，很好，说来听听，不论什么哀家都赏了。”
蓿华俯身在地，字字清脆的说道：“奴婢想求太后赐九转回春千金散。”
九转回春千金散乃是西域贡品，每年只贡一份却是相当珍贵的。太后心情很好，笑道：“既然求了，那就赏了，不过，这等伤药，你要它做什么”
蓿华从容答道：“奴婢谢太后，再请太后赐奴婢死罪，因为，迎祥殿的婢女素娥惨遭王昭仪屈打，命在旦夕，奴婢未经太后许可，已擅自做主将九转回春千金散私下拿了”
众不不由侧目，心想这是演得哪一出，就听王昭仪恨道：“你分明是偷的”
蓿华并不否认，应声道：“回昭仪娘娘，是”
王昭仪立马叫道：“太后您听见没有，这等贼人，按法应拖出去，杖毙”
太后看了王昭仪一眼：“王昭仪，不过是个宫婢私拿了东西，自有哀家作主，你叫唤什么”众人见这平素飞扬跋扈的王玉清吃了憋，不由暗暗叫好。太后看着蓿华沉吟片刻，问道：“为何，不早向哀家来要，既已拿了与偷何异”
蓿华从容答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今天是太后大寿，奴婢唯恐扰了太后宴饮，所以不敢前来禀报，但素娥的生命却又容不得拖延，所以，请太后降罪”
傅淑妃插口道：“这么说，你甘冒死罪，是为了救那素娥一命”
蓿华答道：“回，淑妃娘娘，是。”
傅淑妃眼波流动，继尔道：“据我所知，那素娥一直在王昭仪宫中，与你应无瓜葛，她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久闻这傅淑妃是宫里妃嫔中最聪明最机智的一个，看来果然不假，她所问的，也正是蓿华最需要的。蓿华款款道：“奴婢只是觉得同样身为婢女，互相帮助本是份内之事，何况太后，平素体恤下人德被后宫，奴婢若不这样做，也恐有悖太后慈悲为怀的教化。”
付一荣在一旁早看傻了，自太后见到蓿华说的第一句话，他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蓿华所说的明心宫传话之类八成都是假的了。
原来这蓿华是想将计就计弄假成真欲先置死在而后生
此时看她全似心直口快无心之言，却是句句玄机，恰到好处的拿住了太后的软肋，几句话之间，就大有要倒转乾坤之势
想来，自己反倒是被这小宫女利用了
傅淑妃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继尔问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不怕惹太后不快了么”
蓿华略一迟疑，说道：“这是因为，奴婢本打算事后再来请罪，可是付公公知道后马上就要以偷窃之罪将奴婢正法，奴婢已有偷窃之事不敢喊冤，但确是形势所逼实无偷窃本意，所以想请太后赐了所失之物，奴婢若能不背这偷窃之罪名，当死而无憾”
经蓿华这一番解释，已然将偷窃的罪行披上舍已救人的外衣，太后平素以仁爱示天下，碍于脸面总不能再当众治她一个重罪。这是蓿华在心里盘算好的了出路。她有九成把握可以逃脱一死。
太后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众人均不敢乱下结论，傅淑妃独自神情大悦，笑道：“嗯，小小年纪就懂得珍惜清名，倒也难能可贵”这句的偏袒味道十足。
蓿华俯身在地，恨不得狠狠亲上傅淑妃一口，心说：傅娘娘，您真是我蓿华的贵人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下面就等太后凤颜大悦赦了罪名甚至大加褒赏了。
可是等了一会，不见太后发话，而傅淑妃也没了言语，蓿华的心不由一沉：难道这一注下错了还是太后听出了破绽
她又不敢抬头去看，片刻就听太后叫了声：“付公公”
付一荣忙上前去，恭敬的应声：“老奴在”看了一眼蓿华，不由心虚。
太后淡淡道：“你在哪里抓到的蓿华偷窃”
付一荣心头一紧，只得勉强笑道：“老奴在居凤宫的宫婢居处，将蓿华人赃俱获，并有宫婢小娥可以为证”
“嗯”太后道：“以后做事要仔细一点了，那素蛾伤势如何”
付一荣哪有关心过素娥的生死，只好随合道：“用了药，像是没有大碍了”
太后目光中隐露不快：“可以请太医诊治，你退下吧”付一荣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然后太后目光一转看向呆在一旁气得脸色乌黑的王昭仪，她苦心设计的圈套不仅没能如愿反而使这小宫女因祸得福，依太后的心性怕是要不罚反奖了。
王昭仪还没意识到这一切都已在蓿华算计之中，若是知道了，不知要做何感想
太后见她表情沮丧，冷然道：“王昭仪，你可知罪吗”
蓿华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太后不会是知道真像了吧王昭仪更是心虚也吓了半死，慌忙跪下道：“嫔妾知罪。”心说，太后如何知道一切的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太后冷哼道：“倒是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那素娥早已是疯傻之人，你又打她做甚”
王昭仪才明白是虚惊一场，长喘了几口气，不觉脸上浮出一抹喜色：“太后说这个啊，这是嫔妾的错，嫔妾打错人了”
康德在一旁看着一直没有说话，闻言却瞪了王昭仪一眼，似说；你若打对了，那还得打朕不成
太后不意王昭仪还能笑在脸上，不禁怒从心起：“不久前听说你在双仪宫杖毙婢女，身为一宫之主，竟动辄滥用私刑，枉杀下人，还配做这个一宫之主位吗”这个平时很少动怒的太后，此时的语气里却隐含着威严的霸气。
王昭仪猛得明白过来，才知道太后动真格的了，连忙拜倒：“太后恕罪，饶了嫔妾这一次吧。”
康德恐太后生气，忙道：“玉清，自今日起你降为六品美人，禁足元武殿十日，好好反省”
王昭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句失言，连降四品，也自知康德给她留了面子，若太后发话，还更惨，只得俯身叩谢皇恩，也无脸面再入宴席，捂着脸退了出去。偏偏那一腔怨恨无处发泄，并没走得多远就号啕大哭起来，充满不甘与怨恨的哭声很是清晰的传进殿来，太后大寿，岂容这些晦气之声。
康德见太后目光闪烁杀机大盛，连忙恨声道：“传旨，王玉清不修仪德目无宫规肆意妄为，罢了美人封位，打进冷宫”
蓿华趴在地下不敢抬头，也就无法看到各人的神色，不由在心里猜测众人的表情，想是大快人心吧，不然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给她求情的，降了四品就哭成这样得知被打入冷宫又该如何落此下场纯属活该
蓿华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太后有些阴沉沉的问她：“蓿华，你除了想保清名之外可还有私心”
蓿华一时没明白过来，不由抬头看去，想从太后的脸色上估摸一下她的心意，不料正好看到傅淑妃正看着自己一脸警告的意味，仿佛在说：太后仁慈岂是你可以算计的
蓿华到底是聪明人，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真是笨死了，千算万算怎么没算到这一步太后固然是以仁德示天下，可是如果有人以此为屏障投机取巧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堂堂一国之后岂容别人对她的脾性揣度利用这一想明白，惊出一身冷汗，这样一来，刚才自己所为，已赫然有这种嫌疑，眼下也只能以死才能证明不怀私心，当下便叩头道：“回太后，奴婢从不敢有私心，奴婢愿以死谢皇恩”心说：完了，一时失算，小命都赔上了。
太后神色不定，似乎还没拿定主意，康德皇帝倒是出来解围：“母后，依儿臣看，此婢倒是忠直善良，这都是母后德被教化之功，”
傅淑妃格格娇笑，使气氛不致太僵，轻描淡写地说道：“臣妾倒也看她挺可怜的，犯了大罪倒也不能全怪她，怕是她救人心切，又恰逢宫婢们值守不力，这才一时糊涂犯下宫规。”话外之意是，东西让人偷了也得怪太后宫里的守卫不严。
其余几个妃子见皇上都有态度了，也纷纷表示：情有可原，应当从轻发落。
太后转头对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道：“皇后是六宫之主，且说说该如何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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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仪在寿宴上正喝得欢畅，就见侍女嫣晴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一阵，王昭仪脸色都变了，过了片刻就提出自己喝高了，想到偏殿休息一会，皇后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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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仪与嫣睛从侧门退出大殿，忿忿骂道：“付一荣越来越糊涂了，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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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仪面上有恼怒之色，毕竟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平素也得忌惮他三分，只好干笑一声，斥责嫣晴道：“怎么不让付公公去元武殿候着，却站在这里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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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仪赔了笑脸，压低声音道：“公公直接按说好的办不就完了，怎么平白啰嗦出这些事来”
付一荣哪还对她有一丝忠诚，冷然道：“这奴婢身怀太后旨意，可是万万杀不得。依奴才所见，事关重大，还是让老奴禀报过太后稳妥。”
王昭仪美目圆瞪：“公公担心什么，出了事自有本宫兜着，她能有什么事可回禀的，不过是些想见太后的托辞罢了”
付一荣又道：“她已认了偷窃罪行，何况我们手中人证物证俱在，料她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容她见见太后又何妨”
王昭仪咬牙道：“公公真是糊涂了，她若得见太后岂能不喊冤还是直接杀了，一切自有本宫担着”
付一荣看她目露凶光一副不容分说的神情，心想，难道真让蓿华说对了，你非要赶在今天让我杀了她是别有居心想罢，便拱供手道：“老奴身为安寿宫总管，尽得就是效忠太后的职责，恕不能从命”
王昭仪气急败坏地怒声道：“事情若败露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付一荣从容一笑，道：“出了事，老奴兜着”说罢，径直向殿内走去，蓿华紧忙跟上，经过王昭仪身侧，不忘丢给她一个嫣然巧笑的笑容，低声说道：“奴婢倒要谢谢娘娘成权大恩呢”直接把王昭仪气呆了。
从侧门进去，就是太后的位置，此时，她正与康德一起与皇后及几位首席的妃子非常融洽的把酒言欢，付一荣整整衣袖就欲上前行礼通禀，哪料蓿华突然一把拉住她，几步抢了上去，在太后身侧屈身跪倒，口齿清楚的说道：“奴婢蓿华，恭祝太后福如东海青春常驻安宁康乐寿比南山，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声音不大，刚好太后等人可以听见。众不不由皱眉侧目，心想哪里来得不知礼数的宫婢这样未经通禀就冒出来干扰太后宴饮太后见是蓿华倒也喜之，说道：“哦，你是有什么事吧”
蓿华认真答道：“太后圣明，奴婢想求赐一样东西”
“太后，别听她瞎说”王昭仪闯进来，这一嗓子惊动了不少人，太后不悦：“玉清，怎么这么没规矩”皇后也瞪了她一眼，王昭仪立时不敢说话了。
坐在太后身侧的傅淑妃失声笑道：“别人都是给太后送礼物，你这奴婢倒是有趣，却向太后来要东西”众人闻言纷纷莞尔，太后心情很好，笑道：“哦，很好，很好，说来听听，不论什么哀家都赏了。”
蓿华俯身在地，字字清脆的说道：“奴婢想求太后赐九转回春千金散。”
九转回春千金散乃是西域贡品，每年只贡一份却是相当珍贵的。太后心情很好，笑道：“既然求了，那就赏了，不过，这等伤药，你要它做什么”
蓿华从容答道：“奴婢谢太后，再请太后赐奴婢死罪，因为，迎祥殿的婢女素娥惨遭王昭仪屈打，命在旦夕，奴婢未经太后许可，已擅自做主将九转回春千金散私下拿了”
众不不由侧目，心想这是演得哪一出，就听王昭仪恨道：“你分明是偷的”
蓿华并不否认，应声道：“回昭仪娘娘，是”
王昭仪立马叫道：“太后您听见没有，这等贼人，按法应拖出去，杖毙”
太后看了王昭仪一眼：“王昭仪，不过是个宫婢私拿了东西，自有哀家作主，你叫唤什么”众人见这平素飞扬跋扈的王玉清吃了憋，不由暗暗叫好。太后看着蓿华沉吟片刻，问道：“为何，不早向哀家来要，既已拿了与偷何异”
蓿华从容答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今天是太后大寿，奴婢唯恐扰了太后宴饮，所以不敢前来禀报，但素娥的生命却又容不得拖延，所以，请太后降罪”
傅淑妃插口道：“这么说，你甘冒死罪，是为了救那素娥一命”
蓿华答道：“回，淑妃娘娘，是。”
傅淑妃眼波流动，继尔道：“据我所知，那素娥一直在王昭仪宫中，与你应无瓜葛，她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久闻这傅淑妃是宫里妃嫔中最聪明最机智的一个，看来果然不假，她所问的，也正是蓿华最需要的。蓿华款款道：“奴婢只是觉得同样身为婢女，互相帮助本是份内之事，何况太后，平素体恤下人德被后宫，奴婢若不这样做，也恐有悖太后慈悲为怀的教化。”
付一荣在一旁早看傻了，自太后见到蓿华说的第一句话，他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蓿华所说的明心宫传话之类八成都是假的了。
原来这蓿华是想将计就计弄假成真欲先置死在而后生
此时看她全似心直口快无心之言，却是句句玄机，恰到好处的拿住了太后的软肋，几句话之间，就大有要倒转乾坤之势
想来，自己反倒是被这小宫女利用了
傅淑妃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继尔问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不怕惹太后不快了么”
蓿华略一迟疑，说道：“这是因为，奴婢本打算事后再来请罪，可是付公公知道后马上就要以偷窃之罪将奴婢正法，奴婢已有偷窃之事不敢喊冤，但确是形势所逼实无偷窃本意，所以想请太后赐了所失之物，奴婢若能不背这偷窃之罪名，当死而无憾”
经蓿华这一番解释，已然将偷窃的罪行披上舍已救人的外衣，太后平素以仁爱示天下，碍于脸面总不能再当众治她一个重罪。这是蓿华在心里盘算好的了出路。她有九成把握可以逃脱一死。
太后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众人均不敢乱下结论，傅淑妃独自神情大悦，笑道：“嗯，小小年纪就懂得珍惜清名，倒也难能可贵”这句的偏袒味道十足。
蓿华俯身在地，恨不得狠狠亲上傅淑妃一口，心说：傅娘娘，您真是我蓿华的贵人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下面就等太后凤颜大悦赦了罪名甚至大加褒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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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敢抬头去看，片刻就听太后叫了声：“付公公”
付一荣忙上前去，恭敬的应声：“老奴在”看了一眼蓿华，不由心虚。
太后淡淡道：“你在哪里抓到的蓿华偷窃”
付一荣心头一紧，只得勉强笑道：“老奴在居凤宫的宫婢居处，将蓿华人赃俱获，并有宫婢小娥可以为证”
“嗯”太后道：“以后做事要仔细一点了，那素蛾伤势如何”
付一荣哪有关心过素娥的生死，只好随合道：“用了药，像是没有大碍了”
太后目光中隐露不快：“可以请太医诊治，你退下吧”付一荣如蒙大赦，连忙告退。
然后太后目光一转看向呆在一旁气得脸色乌黑的王昭仪，她苦心设计的圈套不仅没能如愿反而使这小宫女因祸得福，依太后的心性怕是要不罚反奖了。
王昭仪还没意识到这一切都已在蓿华算计之中，若是知道了，不知要做何感想
太后见她表情沮丧，冷然道：“王昭仪，你可知罪吗”
蓿华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太后不会是知道真像了吧王昭仪更是心虚也吓了半死，慌忙跪下道：“嫔妾知罪。”心说，太后如何知道一切的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
太后冷哼道：“倒是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那素娥早已是疯傻之人，你又打她做甚”
王昭仪才明白是虚惊一场，长喘了几口气，不觉脸上浮出一抹喜色：“太后说这个啊，这是嫔妾的错，嫔妾打错人了”
康德在一旁看着一直没有说话，闻言却瞪了王昭仪一眼，似说；你若打对了，那还得打朕不成
太后不意王昭仪还能笑在脸上，不禁怒从心起：“不久前听说你在双仪宫杖毙婢女，身为一宫之主，竟动辄滥用私刑，枉杀下人，还配做这个一宫之主位吗”这个平时很少动怒的太后，此时的语气里却隐含着威严的霸气。
王昭仪猛得明白过来，才知道太后动真格的了，连忙拜倒：“太后恕罪，饶了嫔妾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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蓿华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太后有些阴沉沉的问她：“蓿华，你除了想保清名之外可还有私心”
蓿华一时没明白过来，不由抬头看去，想从太后的脸色上估摸一下她的心意，不料正好看到傅淑妃正看着自己一脸警告的意味，仿佛在说：太后仁慈岂是你可以算计的
蓿华到底是聪明人，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真是笨死了，千算万算怎么没算到这一步太后固然是以仁德示天下，可是如果有人以此为屏障投机取巧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堂堂一国之后岂容别人对她的脾性揣度利用这一想明白，惊出一身冷汗，这样一来，刚才自己所为，已赫然有这种嫌疑，眼下也只能以死才能证明不怀私心，当下便叩头道：“回太后，奴婢从不敢有私心，奴婢愿以死谢皇恩”心说：完了，一时失算，小命都赔上了。
太后神色不定，似乎还没拿定主意，康德皇帝倒是出来解围：“母后，依儿臣看，此婢倒是忠直善良，这都是母后德被教化之功，”
傅淑妃格格娇笑，使气氛不致太僵，轻描淡写地说道：“臣妾倒也看她挺可怜的，犯了大罪倒也不能全怪她，怕是她救人心切，又恰逢宫婢们值守不力，这才一时糊涂犯下宫规。”话外之意是，东西让人偷了也得怪太后宫里的守卫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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