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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昙诗会

  “圣旨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师府个个一惊一乍的。

  “传皇上口喻,楚太师与楚小姐即刻进宫!”

  “公公可知皇上突然召我们进宫是为何事?”楚太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太师大人还是和小姐同奴才进宫见皇上去吧。”那公公翘着兰花指,嗲着声音,害得楚雪晴一个恶寒,果然哪的太监都一个徳形,都没个正常的。

  也是,当太监了还能正常吗?

  一路上,楚太师叮嘱着楚雪晴在宫里要放规矩些,不得由着性子胡来。“你初次来皇宫,别乱跑,跟着爹。”

  “雪儿知道了。”楚雪晴乖乖应下。

  她是第一次到所谓的皇宫,却被那庄严肃穆的气息震撼住了,心里陡然有些凄凉,这深墙高院内,不知曾死过多少冤魂,又有多少人在这忍着寂寞,最后孤独死去。

  皇宫很大,巍峨壮丽,红墙绿瓦,碧瓦雕檐,美丽壮观,楚雪晴看得眼花瞭乱的。

  来到金銮殿,雕梁画栋,金龙盘柱,更显金碧辉煌,威言难言。

  “臣参见皇上,瑾王爷,轩王爷。”楚太师臣服地跪在地上行礼。

  这景平帝虽上位两年多,但丰功卓越,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帝年纪虽尚轻,却是个治国有方的仁君。

  “雪晴参见皇上,瑾王爷,轩王爷。”楚雪晴规矩地将右手搭在左手上,平放在腰间行礼,却不下跪。

  那上面的景平帝是与生俱来的高贵,霸气浑然天成,只是瞄一眼也足以让人震惊于那张惊鸿一暼的脸,与瑾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边的瑾王凌宸煜如块万年寒冰,难以靠近,轩王凌宸焱晃悠着手中的折扇,悠然自得。

  没想到,他们也在。

  “大胆楚雪晴,胆敢不下跪?”天神般的威严气势,让楚雪晴心尖不由一颤,楚太师更是直冒冷汗。

  “我楚雪晴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何要”

  “雪儿,快跪下!”楚太师看着楚雪晴沉着脸命令,这孩子,怎么这般大胆。

  楚雪晴暗自吐了吐舌头,这古人不知道早于她几百年几千年,会是哪位老祖宗那年代的了,跪就跪,当是拜几老前辈也无妨。

  楚雪晴跪下,低首敛眉,“皇上,刚雪晴只是开了个玩笑,还望皇上不要怪罪雪晴。”

  “楚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那玩笑可以让你死几回了?”轩王凌宸焱挑起眉,闪烁着那双桃花目饶有趣味地看着楚雪晴。

  除了他们几个,能对皇上不下跪的只有黛玉那丫头,她就是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能挑战帝王的权威,否则是有得她好受的。

  “皇上恕罪,雪晴绝无心触犯,请皇上大人有大量,别跟雪晴一介小女子计较。”楚雪晴有些心悸,说不害怕是假的,到这走一回,她可不想那么冤枉地被斩头处死了!

  “行了。这次朕叫你们过来,是想宣布一下,瑾王将娶你为正妃,时间已定好,下个月完婚。”景平帝淡淡暼了楚雪晴一眼,听说最近她有点变化,然而他还是不喜欢她。

  “谢主隆恩。”楚太师磕了个头。楚雪晴郁闷地跟着一起,她原以为她自由了脱离了那瑾王,没想到竟然还是要嫁给他!

  “起身吧,昙诗会你也一同去看热闹。”

  “是,谢皇上。”楚太师起身。

  “谢皇上,雪晴领命。”

  瑾王拧眉看着楚雪晴,她是不是隐藏得太好了,他竟然看不出她是什么反应。果然这个女人不简单。

  “雪儿,你刚才真是太大胆了,爹虽是当朝太师,可是你不下跪还出言不逊,这是要被满门抄斩的啊。”楚太师叹气地说着楚雪晴。

  楚雪晴瘪着嘴,拉着楚太师的衣袖撒娇,“好啦,爹,雪儿知错了,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吗?”

  唉,也是,就是皇上怎么突然同意这门婚事了?只是因为先皇圣命妥协了吗?楚太师抬头望茫茫蓝天。

  昙诗会如期举行。

  凝儿陪着楚雪晴进含玉轩,要她自己上楼去,昙诗会上公子小姐们不能带着下人进去。

  楚雪晴走进雅室,瑾王c轩王和李剑南在上面前方。

  凌宸煜一袭白色清高傲岸,英俊如天神潇洒如清风。凌宸焱一双多情的桃花目泛着笑意,妖魅迷人。而李剑南一如既往温和地噙着一抹浅笑,有时候楚雪晴不由都疑惑,不是说做生意的人都很阴险狡猾吗?怎么他就可以这般温和如玉呢?

  景平帝和明黎公主都还没在场。

  宋积雪旁边坐着一个女子,花容月貌,千娇百媚,应该就是宋踏雪。

  楚雪晴兀自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一下这雅室,人是不少,少说也有百来个人,个个满腹才艺。

  正思量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众人纷纷跪下,楚雪晴也盈盈下拜。

  浓郁的王者之气,威严气势浑然天成。楚雪晴觉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压抑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

  “都起来吧。”太后发话,与景平帝一同步入上座。

  “谢太后娘娘!”

  楚雪晴偷偷瞄着太后,那风韵犹存的脸上尽显年轻时的娇柔妩媚,一双丹凤眼贵气无比,久居后宫身上蕴着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自古后宫里的眀争暗斗,各个主子间的争宠,几乎没哪个善主,上方那位太后娘娘能走到这一步登上这宝座,想必也很不简单。

  太后宣布昙诗会开始,她一生酷爱花,尤其是蔷薇,便以蔷薇为题,作一出作品,诗词歌赋,就是画都可以。

  每个人的桌上都放了笔墨纸砚,只见瑾王凌宸煜例外。黛玉不在,他也没了兴致作题,看热闹便罢。

  到最后,楚雪晴发现自己桌上也没笔墨纸砚,抬头不解地看向景平帝,却见他那宛如黑洞的深眸正盯着自己看,心里猛地一惊,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说过,要她一同看热闹,她只需看热闹即可?

  大家都准备好了,就差太后说可以动笔了。

  空气中突然飘来淡淡的百花香,凌波仙子飘飘而至。只见她一身青色衣裙,群摆外面绣着绿色花边纹饰,以波浪形状层层叠叠呈下两三重。青色面纱覆面,因而看不清她的容颜,却能隐隐约约感觉是倾城之貌,眉宇间一点胭脂不知是天生的,还是描上去的,只觉得更添几分灵气。

  随后两个杏黄色衣裙的丫头跟进来,皆是轻纱覆面,美眸间透着一股傲气。

  “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上,今日的昙诗会小女子不请自来,请不要见怪。”

  “凌波仙子能赏面而来是我们的荣幸,又岂会见怪?”景平帝说着,命人搬出张椅子给凌波仙子坐下。

  “可是要开始了?”凌波仙子眸光潋滟,甚是醉人。

  旁边的公公收到太后的指示,点起了香道:“现在比试开始,限时一炷香时间。”

  楚雪晴闲着没事,暗自左顾右盼的,心想这凌波仙子果真与众不同,就她可以带进丫环。

  李剑南抬眸看了凌波仙子几眼,一直注意着她。此时的她,就在离他不远的前方。

  楚雪晴看在眼里,心下疑惑,难道他们是旧相识吗?他这般在意着凌波仙子。

  有人奋笔疾书,有的冥思苦想,有的人挥墨如毫。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众人叫上答卷。

  歌女演曲,舞女戏舞。太后和景平帝看着答卷,后翻出一张念起:“低枝讵胜叶,清香幸自通。发萼初攒紫,余采尚霏红。谁肯盼微重,谁肯盼微重。”

  “雪晴,你觉得剑南写得如何?”

  众人都是反射性地回头看向角落里的楚雪晴,心中暗道奇怪,这太后娘娘提那花痴做什么?

  突然被点名,楚雪晴一惊,她并不懂诗词,不会写亦不会欣赏,但既然是出名才子李剑南所做,自然不会差,故作镇定地说,“回太后娘娘,雪晴觉得此作很好。”

  一道冷笑传来,“你除了说好还会说什么?你知道李公子所作好在哪吗?你有没有能耐也做出一首来?”

  是宋积雪不屑的口气和鄙夷的态度。

  “小妹,住口!还不快给楚小姐赔不是!”宋踏雪低声喝道。她甚是反感楚雪晴,然而她隐藏得很好。

  宋积雪别过头,太后和皇上都没怪罪她,再说她说的也没错啊!

  楚雪晴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事不关己般悠闲淡定。

  “我觉得楚小姐没说错,李公子的咏蔷薇的确写得很好,情到意至,是绝佳之作。”凌波仙子美眸直视着宋积雪,仿佛在询问她说的对不对。

  “凌波仙子说的很是在理。”景平帝凌宸珉刚毅的嘴角勾起,李剑南也看着凌波仙子温和的笑意达到眼底。

  而后是一幅蔷薇图,五片花瓣被细致地勾画出来,花瓣上的点点露珠晶莹剔透,就连根上的刺也都描了出来,栩栩如生,生动如见真画,仿佛还能闻到那花香。

  落款是凌宸焱,太后喜不自禁,看得出她很喜欢那幅画。

  昙诗会结束时,楚雪晴起身要走出雅室,后面有人快步走上前,擦肩而过的瞬间,楚雪晴的手臂被狠狠撞了一下,宋积雪高傲地扬起头冷哼一声,宋踏雪歉意地对着她笑一笑,快步追着宋积雪而去。

  “凌波仙子。”李剑南在后面,唤住了要离开了的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转身,见是李剑南,略显疑惑,“李公子,有什么事吗?”

  “不知在下可否与宫主一同走走说说话?”

  凌波仙子闪过一丝不解,还是笑着答应,两个贴身侍女青蓉和碧玉就先退下了。

  凌波仙子和李剑南到落玉坊,二楼上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落玉坊外面的一切,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分毫。

  沉鱼c落雁c闭月c羞花四人接到凌波仙子来了的消息,放下手中的活,赶忙找她来,掀开珠帘。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见过宫主,不知宫主来有失远迎,请宫主恕罪!”四人统一服饰,头戴纱花,手握贝扇,低首敛眉。

  “都起来吧,现在你们去忙你们的,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告退。”

  “宫主一直都是轻纱示人不让人看到你的吗?”李剑南问。

  “没错。”

  “凝儿凝儿。”楚雪晴抓着凝儿的手紧晃,“李公子跟凌波仙子是不是旧相识啊?”

  “不是吧?”凝儿一愣,蹙起秀眉,“李公子跟凌波仙子应该并不相识,就算是认识,也没什么交集。”

  “啊?”楚雪晴头顶三个大问号,那个李剑南虽是温和,但对别人总有种疏离感,但对凌波仙子,却似有一丝一丁点儿的不同,这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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