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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一次吧!

  她拚尽力气抬头,涣散的目光也不知飘往何处。“朱佑睿……”

  谁在喊他?

  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黑衣刺客群尽数被歼灭,小皇帝安然无恙,朱佑睿也有了余裕观察周遭。

  放冷箭的刺客也被一队禁卫军扫dàng了,如今营地一片狼籍,不时有重伤的兵士倒地呻吟。

  朱佑睿。

  那声音明明那么细弱,却如一道落雷劈在他耳畔。

  朱佑睿猛然惊觉,对了,香雪呢?那个女人上哪儿去了?

  锐眸凛冽一扫,尚未来得及发现她的身影,几匹惊马忽地踢踏嘶鸣而来,在营地里一阵乱冲,所过之处人人惊骇。

  其中一匹冲向朱佑睿,他身形机敏地一挪,右手抓住马缰,左手以刀点马背为支撑,俐落地翻身上马,稳稳控制着笼头止住马匹。

  其他几匹也分别被几个马术特别好的侍卫驯服,但其中一匹却朝一个倒地的女子奔去,只差那么几步,她便可能惨死马蹄之下。

  是香雪!

  朱佑睿认出了那道纤细的倩影,心念电转,踢着马腹朝她疾驰而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弓身展臂,将她轻盈的娇躯一把拉上马,扣在自己身前。

  定睛一瞧,他这才看见她背上chā着一支断箭,肩头也有刀伤,正血流不止。

  “你没事吧?”他沉声问。

  她早已在昏迷边缘,可听见他的声音,仍是极力掀起沉重的眼皮,昏蒙蒙地望向他。

  “朱……佑睿?”

  她竟然直呼他的姓名!

  朱佑睿讶异地挑眉,不及细思,身下的马匹又躁动起来,为了让受惊的马儿定下神来,他不得不带着她又往林子处奔驰了一阵,可就在此时此刻,他瞥见一个刺客的黑影闪过林间。

  竟有漏网之鱼!

  为了查出究竟是谁谋划这场行刺,图谋不轨,更为了确保小皇帝xìng命无忧,他也顾不得怀中佳人身上有伤,快马加鞭便往那刺客追逐而去。

  “你忍着点,等我先把刺客拿下,就送你回去疗伤。”他低声对佳人解释,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听见,她身上的血逐渐染湿了他的衣襟,教他莫名的有些着慌。

  必须速战速决!

  他冷然寻思,抱着她跃下马,将她安置在某个树洞隐密处,叮咛她好好躲着。

  “在这里等我。”

  “你……去哪儿?”

  “去追那刺客,总得留下一个活口来盘问。”他淡定地解释,转身又重新跃上马,去追那个拚命往森林深处逃窜的黑影。

  不要走。

  柔若无骨的小手颤巍巍地抬起,试图挽留,终究又无力地垂落。

  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她有什么资格留他呢?他甚至连跟她同榻共眠时都不想要她,又怎会给予她一点点关怀?

  说到底,她并不是他的谁,只是个随手可弃的玩意儿……

  月华如水,冷冷地照在这无情的世间,男人抛下佳人,纵马远去,没想到这一追,却是中了对方声东击西的陷阱,一支淬了dú的利箭从他身后凌空飞来,穿背而入,痛得他椎心刺骨

  现代,北京

  有人追杀我!

  郑奇睿在电话里说完这句,蓦地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线路便断了,程思曼背脊泛冷,立即找上北京公安局,在当地警察的协助下,利用手机定位,搜寻郑奇睿的行踪,终於在一条yīn暗狭窄的胡同里找到昏迷不醒的他,紧急将他送去医院治疗。

  也不知他惹上了什么麻烦,被人打得伤痕累累,肩臂、背脊、手腕及眼角都有瘀青,嘴角破了道口子,额头也有碰伤。

  这些伤势都不算严重,最令程思曼紧张的是他后脑勺肿了一小块,虽然医生检查过后认为并无大碍,顶多只是轻微的脑震dàng,她仍是放心不下。

  嘴上对这个纨公子再不屑,他毕竟不是个坏人,就只是浮华了一点,“单蠢”了一点,她不认为他应该受这种罪,何况他可是董事长唯一的宝贝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教老人家情何以堪?

  ☆、第08页

  想到郑成才还躺在台湾的医院里,程思曼不觉胸臆揪紧,无论如何,希望这父子俩都平安无事。

  她彻夜坐在病床旁守候,天亮了又暗,郑奇睿昏迷了十几个小时,仍不见苏醒的迹象。

  她愈来愈焦急了,护士进来替他量过体温和血压,观察生理监测仪的数据,都说情况良好,可为何他就是不醒呢?

  “你这混蛋,我可是不吃不喝在这里陪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好好睡一觉,你都不觉得良心不安吗?还不给我快点醒来?”

  听护士小姐说,多和病人说说话对唤醒他有用,程思曼立时连串叨念起来,将堵塞於胸臆的焦灼、担忧一股脑儿宣泄出来,若是郑奇睿醒着,听她从他生活态度散漫骂到工作不认真,甚至将他几个经常来往的损友一一揪出来痛批,怕是早就着耳朵提脚溜到无影无踪了。

  可如今他却是一动也不动。

  “郑奇睿,你醒醒!别再睡了,快醒过来!你知道你爸爸又入院了吗?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为什么老是令他这么担心?”提起老人家,程思曼渐渐地感到辛酸,眼眶微红。“你快醒来,我们回台湾去看你爸,他等着见你呢,你回去好好孝顺他,别再惹他生气了,好不好?郑奇睿,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吧?别装死了,快点睁开眼睛,算我求你了……”

  蓦地,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他似有了动静,眼球激烈地移动。

  她察觉到他的反应,大为惊喜,清亮的杏眸圆睁,屏息期盼,终於,他缓缓地抬起眼皮,露出一双深邃湛幽的墨眸。

  “你总算醒了!”程思曼高悬的芳心总算安落,唇角直觉地弯起浅笑,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是因为偷偷溜出国才会发生这种意外,忍不住伸出玉手狠狠掐他臂膀。

  他似乎有些惊吓,瞳孔倏缩。

  “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你就不能一天不惹麻烦吗?可恶!”

  他不吭声,只是一再地眨眼,好似在适应光线,慢慢的,迷蒙的眼神变得清亮。

  他怔怔地望着她,起初就像不认识她似的,不一会儿,目光有了焦距。

  “香雪?”他沙哑地唤。

  谁啊?

  程思曼愕然。“谁是香雪?”

  “你……不是香雪?”他迷惑地瞧着她。

  “我?”说她是香雪?

  这家伙!居然连她都认不出来,他该不会还以为自己身在哪个酒色财气的温柔乡吧?

  一念及此,程思曼不禁气恼,亏她一直守在昏迷的他身边不敢离开,结果呢?瞧瞧他这反应,就算她是圣母都想发火。她恨得一巴掌拍他的头。“郑奇睿!我看你是撞昏头了,把我当成陪你喝花酒的酒家女呢!我是程思曼,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

  听闻她这番辛辣的斥责,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急急撑坐起身,环顾病房周遭,那冷锐的目光彷佛能将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戳出一个洞来。

  程思曼也被他吓到了,她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他脸色如此难看?以前不管她怎么骂他、念他,他要么当耳边风,要么无赖地讨饶,最多也就是不情愿地反驳几句,绝不会这般眼神犀利。

  说来也奇怪,只不过眼神稍微冷酷了一些,他浑身上下的气质便和从前大不相同,少了几分惫懒,多了几分煞气,颇有些威风凛凛的架势。

  “你是谁?这是何处?”

  瞧,现在他逼问她的神态,可不就像个威风的大将军吗?还拽文言文呢!他当自己在拍戏?

  程思曼直觉又想巴他头,可玉手才刚扬起,忽地警觉他头上可是有个肿包呢,医生说可能有轻微的脑震dàng,而她方才还出手打他……

  她忽觉歉疚,放软了语气。“奇睿,你没事吧?这里是医院啊!你忘了自己昨天晚上被追杀的事了吗?”

  他没说话,只是惊疑不定地盯着她,目光凛冽。

  她被他看得微微颤栗了下。“奇睿,你该不会真的认不出我来吧?”

  他眯了眯眸,一字一句地低声问。“你说,我名唤郑奇睿?”

  程思曼倏地倒抽一口气。

  糟糕!事情真的不妙了!

  她连忙起身按呼叫铃,几个医护人员匆匆赶来,床上的男人见状,神色又是一变

  “护士小姐,怎么办?我朋友好像失去记忆了!”

  第三章

  朱佑睿花了三天时间才了解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的灵魂所占用的这具身体并不属于他,身体的原主人名唤郑奇睿,算是个世家公子,家里是开茶行的,不仅种茶、制茶,还将自家品牌的茶叶销售到世界各地,生意很是兴隆,在这一行赫赫有名。

  据他自己分析,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某种……借尸还魂!

  这也罢了,更令人懊恼的是,他借的居然是几百年后的“尸体”,也就是说,他如今所处的并非他熟悉的大明朝,而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时代。

  事情还能更糟糕吗?

  朱佑睿心情郁郁,回忆起三日前,他在那处被称为“医院”的地方醒来,那女人惊慌失措地召唤好几个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过来,当时他正处于震惊的情绪,一时间将那些人都当成刺客。

  “大胆狂徒!尔等意yù为何?”

  至今他仍记得,当他一骨碌地翻身下床,随手抓起一只花瓶做为武器挥舞时,那些人以各种诡异的姿势冻在原地,以及骇然瞪他的异样眼神。

  ☆、第09页

  包括那个自称是他朋友的女人,程思曼,她瞠视他许久,方颤颤地伸手意yù摸他额头。“奇睿,你……没事吧?你该不会发烧了?”

  “放肆!”他一把甩开她的手。

  她更惊骇了,杏眸圆睁,苍白的唇瓣抖得犹如雨中花蕊,她抓住一个身穿白袍、鬓发微苍的男人,焦急地问:“医生,怎么办?我朋友……他到底怎么了?”

  “程小姐别担心,这可能是脑震dàng的后遗症。”

  “脑震dàng会这样吗?他不但忘了我,而且好像……好像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

  “这个嘛……”医生皱眉沉吟。“请问郑先生有精神方面的病史吗?”

  “你是说……”程思曼脸色更白了,急急摇头。“没有!他不是精神病患,他以前很正常!”

  “别着急,我们先替他检查一下。”

  接着他们便架着他到另一个小房间,医生老头找来其它两位医生一同来会诊,问了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正经八百地彼此商议。

  “他好当成古代人了。”

  “是精神分裂吗?还是双重人格?”

  “他被打昏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冲击xìng的事件,让他启动了心理防卫机制,才会召唤出另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

  “有可能,不过这得要再经过一阵子的观察……他是台湾人,对吧?”

  “嗯,听说是来北京员工旅游的。”

  “我看还是让他回台湾去做详细治疗吧!回到他熟悉的环境可能会比较好。”

  结论是,他们不想chā手这么复杂又麻烦的案例,便请他包袱款款,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朱佑睿渐渐地察觉到情况对自己不利。

  初期的震撼过后,原主的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发出讯号,他花了一段时间接收,虽然关于郑奇睿本人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一切仍是一片空白,但原主对这个世界的知识以及相关的学习经验,依然存在于脑海的记忆库里,就好似一格一格的藏书,只要他取出来翻阅,就能够一点一滴地消化。

  愈是消化,他愈是明白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真可能会被当成精神分裂的疯子,强制接受治疗。

  这是个远远超乎他想象之外的世界,有太多太多他不懂的新事物。

  他不再说话,决定在自己未能掌握情况前,暂且保持沉默。

  程思曼见他眉头深锁,倒是很温柔地安慰他。“奇睿,你别慌,我想这只是脑震dàng的后遗症,你可能是一时记忆错乱,你以前很爱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幻想自己是大侠要去江湖行侠仗义……对了,前阵子你还老是跷班跑去网咖打三国游戏,我看你八成是游戏打多了,才会把自己当成古人。”

  他不是把自己当成古人,他本来就是她口中的古人。

  但他聪明地不吭声。

  “别担心,我带你回台湾,说不定你回到家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于是,她替他收拾好行李,带他搭机回台湾,当他坐在那犹如巨鸟的庞然大物里,伴着轰隆隆的引擎声起飞时,他总算真正地相信,他脑海的知识库没有骗他。

  这世上真的有能载人飞翔于空中的jiāo通工具,远渡重洋只需要短短的几个时辰。

  幼年时先生教他读书,曾对他讲解过《庄子逍遥游》有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当时的他一心神往,可也知晓这不过是庄子编出来的寓言故事,不曾想于几百年后的时空,真有飞机如鹏,其翼如垂天之云,有潜水艇如鲲,能潜入海里深处。

  这世界太可怕,而他区区一介人类委实太微小。

  他坐在飞机上,全身僵硬,汗如雨下,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见状,也不知是否想安抚他,竟取笑他该不会有恐机症?他狠狠地瞪她一眼。

  回到台湾,她立刻将他带往医院,却不是如他所想的要请医生替他做检查,而是让他去病房探望父亲。

  “董事长又中风了。”她低声向他解释。“一开始连话都说不清楚,不过医生说,今天情况已经好多了。你先去见见他,可先不要告诉他你失忆的事,我怕董事长受刺激对病情不好,反正他说什么,你做儿子的就乖乖地听就是了,知道吗?”

  这说话的口吻好似把他当孩子这女人!就没有一点尊卑观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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