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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身若浮萍_第0026章 血屋幻境

  那黑暗似乎没有尽头,我经历着某种没有尽头的飞跃。突然,眼前一亮,我看到了一扇黄色的门。门旁边是粉白的墙壁,墙壁下一排排褐色桌椅。往前看,是老师专用的讲台,还有写满英文的黑板。左边是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民居房。

  “我回来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我兴奋得要跳起来,不过全身乏力。教室里就我一个人,走廊上时而走过去一些灰色的身影,很安静。我的面前摆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上面印着“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三级教程”,我去看出版日期—2003年第一版。

  这本书用过一段日子了,书的四角不是卷起就是破损,但是看来并不太旧,我的第二个直觉的想法是:“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嗨!”女孩的声音。我猛地一惊,看门口,出现了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她笑得很可爱:“我可以进来吗?”我目光移动,有一点点紧张,装成在看有没有空座位。座位当然有,我就说:“噢,可以,随便坐。”

  她礼貌地点点头:“谢谢。”就近走到第一排靠墙的位置坐下。

  我随便翻动旧书,看到四个大字:设备管理。我想,既来之,则安之,先不去管这是哪儿,看看书再说。顺着文字看下来:一、设备的分类:现代计算机系统总是配有各种类型的外部设备……共享设备……虚拟设备。

  虚拟设备?看到这四个字我心里有种想吐的恶心感觉,急忙看了下去:“在一类设备上模拟另一类设备的技术称为虚拟设备技术。通常是用高速设备来模拟低速设备,就好像把一台设备变成了多台虚拟设备……”

  “铛!铛!铛!”敲铁皮的声音。我抬头看去,又是一个穿连衣裙的小姑娘,她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眼光同时瞟向我和原先进来的那个女孩。

  “啊,这个?”那个坐着的女孩转头看着我,我微微张开嘴吸了半口气,点了点头。她不像刚才那位那么有礼貌,见我点了头,谢谢也不说,就直接走到第一排左边靠着窗户的那个位置坐下,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开书默默看了起来。

  我刚要站起来,敲门声又响了:“我可以进来吗?”

  说话的是一个背着蓝挎包的漂亮女孩。她的发型是比较流行的新样式,两边各垂下一截,中间厚厚一层盖住额头。她的脸型是典型的瓜子脸,但她的下巴较厚,显得倒不是很漂亮,而是很可爱。

  我背脊顿时有点冷。第一个女孩子来得太突然,我没有细看,第二个女孩在我看书的时候打断我,我也只憋了一眼,根本没有细看她的脸,直到此刻,我才注意到这三个女孩子长得很相像。

  我看看右边的女孩的脸,再看着左边那女孩的脸,在头脑中凑起来似乎就是那第三个女孩!“搞什么?”我感觉呼吸困难,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儿,此时的我,隐隐觉得自己并没有回到地球。

  “铛、铛、铛。”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我神经反射般抬头注视来人。又是一个小女孩,比前三位女孩矮一点,但长得一摸一样,我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一家人吗?”

  四个女孩一齐盯着我,眼里满是疑惑。靠窗子的女孩道:“开什么玩笑?”

  我无奈地苦笑,道:“那你们怎么长得这么像?”

  第四个女孩笑着跑进来,跑到我身边,掏出一面镜子交给我,小手摸着我的额头问:“姐姐,你发烧了吗?说胡话呢?”

  我感受这小手的温度,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长。

  我颤抖着拿起镜子,里面居然是我熟悉又陌生的脸孔——那个瓜子脸胖下巴的小女孩。

  “呵呵。”我试着笑一笑,镜子里的女孩也笑了,只不过笑得很勉强。我闭上了眼,心中大呼,谁在玩我?敲门声一下接一下,好像没停过,转眼,教室里的座位就被同一张面孔的女孩子填满了,我睁开眼看了一下,又继续装睡。

  我记得我进了血屋,如果猜得没错,这应该是一个幻境。心智坚定,说不定可以走出去,如果提前暴走,就可能永远出不去了。女孩子们看的看书,讲的讲话,大概坐了一个多时辰,第一个进来的女孩静静地收好书,出去了。接着,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最后一个走的是那个拿镜子给我小女孩,她靠近我的耳边,嘻嘻笑道:“恭喜你突破心魔,拜拜。”

  她慢慢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记得我哦,我是朝圣公主,呵呵呵……”朝圣公主旋风一般消失在走廊上。

  “啊!”我喷出一口鲜血,剧痛使我精神一振,仔细一看,已回到低矮的血屋中,卡斯角的指尖正射出一股血线,送到我的口中。我舔舔舌头,这血有股幽幽的香味,像是大白兔奶糖。

  “你醒啦!”卡斯角睁开眼,露出迷人的微笑,两边脸蛋上形成两个小小的酒窝。我现在很怀疑卡斯角的性别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停了一停,看着她。“你貌似不是个男的!朝圣公主。”

  卡斯角一愣,寒下脸来:“你说什么?”

  我仔细看着她:“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但是,你明明告诉我你是朝圣公主。”

  卡斯角古怪地一笑,道:“你没发烧吧?说胡话呢?”

  “对,就是这句话,你还拿给我一面镜子。”我用手比划着,“结果我看到自己变成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卡斯角目光有些犹疑,眼中出现一丝淡淡的恼怒。

  我如何看不出她是在掩饰,然而她在我的问话中表露的疑惑却也不像是作假,我想这可能跟血屋有关系,卡斯角只是尽力救我,而在我的梦境中有没有暴露身份,这件事他可能不知道。不管怎样,血屋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然我会被一直蒙在鼓里,现在我只想确定一下,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我瞪着一双狼眼,不断地在卡斯角身上扫描,卡斯角及时护住了胸部,道:“你想干嘛?”

  我眼睛一亮,想道:“这是一个女人防色狼的下意识动作,他很可能是个女的呀。”

  我嘿嘿坏笑,饿狼般扑起,张开双臂,道:“卡斯角,来吧!”这句话的意思是:“别害羞,让我验一验你的真身。”

  卡斯角以为我要非礼她,手臂挥起,一个比砂锅还要大那么一点点的拳头毫不留情而且准确无比地砸在我的脸上,我惨叫一声,脖子向右转过去九十度,接着身子轻飘飘飞起来,“扑通!”贴在了墙上。停留零点一秒之后,便以自由落体加速度掉到地上,成了一只死狼。

  我感叹道:“果然很强大!呃……”挂了。

  还好有主角不死定律,我很快又生龙活虎,打开眼皮,一张绝美无伦的面孔正笑吟吟的望着我。我高兴极了,从地上蹦起,张开双臂,道:“卡斯角,原来你这么漂亮,抱一个。”

  美丽的姑娘咯咯地笑:“谁是卡斯角?哥哥你认错人了吧。”

  “嗯?”听她这么说,我才注意到这儿已经不是血屋。茵茵的草野独有一股青草的芬芳,绿油油的鲜草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似乎和天空连在一起。

  几丈外一群孩童嘻嘻哈哈在草地上打滚,滚了一身的草叶草皮,更远一点,走着几头白斑奶牛,它们又大又长的红舌头就地一卷,半尺深的青草便只剩下三四寸的根茎。它们吃得极为欢畅,高兴时仰头长鸣,并欢快地摇着尾巴。

  我被这种欢快的气息感染了,一种久违的快乐从灵魂深处荡漾到躯体中,我的脸部肌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放松,微笑,从我的眼里,我的脸上,甚至我整个身体里散发出来。

  美丽的姑娘见我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便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收回神思,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了笑,说:“我啊,我叫……我不告诉你。”她捉弄了我,呵呵笑着,跑向那群孩子。我的笑脸顿时凝固,倒不是因为她捉弄了我,而是有一阵短促急躁的箫声进入了我的耳朵,我向四周张望,并没有看到吹箫的人,只好闭上眼,全神贯注地捕捉风中的萧声。

  笛声时而短促、急躁,时而悠长、舒缓,像一台收音机在一步步地调频,频率总有调对的时刻,吱吱怪响几声后,卡斯角的男中音传进我的耳朵:“你看到的是幻象,快出来……”

  我猛然睁开眼!草原,一望无边的绿,真实的世界会是这样?

  我既已知道自己身在幻境中,当下便努力使自己身心平静,低声问道:“卡斯角,听得到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听得到。”

  我说道:“好,我要怎么做?”

  卡斯角道:“试着改变你的心境。”

  “改变心境?”我颇为不解。

  卡斯角道:“幻术针对的是人的大脑,人脑是产生心理图像的基础,要改变感觉,必先改变思想,要改变思想,就要利用改变意识来改变信念,你要是能改变感觉,幻境就会自动消除。”

  我不是很懂,但也从中找到了一点灵感,合起双掌,使全身的肌肉紧绷,用生理的变化来带动心理心境的变化,我再三告诉自己:“我很紧张,我紧张的要死,我很痛苦……”

  “啊~哦~~嗷唔~”狼叫声,牛嘶声,孩子的尖叫声和哭泣声,各种影响我心思集中的声音一齐产生,我告诉自己:“幻觉,一切都是幻觉,神马都是浮云……”

  “哥哥,帮帮我们吧。”温柔的声音,是那个美丽的姑娘。

  我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但她还是要诱惑我:“狼把牛叼走了,哥哥,你把牛抢回来,我就嫁给你。”

  “噗嗤!”我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关键时刻,怎能感冒啊?我只得忍住了色色的想法,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辈岂是试刀人?姑娘,你找别人吧。”我的意志足够坚定,坚信只有离开幻境才能保命,保住了命再想色色的事情也不迟,于是幻境慢慢消退,我重新回到黑暗的血屋中。

  我呼了口气,正要问卡斯角我怎么又进了幻境,卡斯角却赞道:“关键时刻语出惊人,很不错嘛!你刚才经历的是四重幻境,四重幻境演绎人世间悲、欢、离、合四种境况,引发喜、怒、哀、乐四种情感,幸好我在一旁吹箫,让你不会精神错乱,精神错乱皆因心性大起大落。”

  我拱手道:“卡兄出手相助,小弟感激不尽。哎,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老是进幻境,而你却好好的?”我对这点不太明了。

  卡斯角冷笑:“命运!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进来十个只能出去五个,你要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把你打晕了,你更容易进入幻境。”

  “我靠,命运,狗屁命运!我要逆天改命!迎风一刀斩!”我举起右手,惨白的烈火流转不息,一道刀形的光刃从我手指上伸出,我反转身,狠插进光滑的青石壁中。

  “滋啦~”青石壁随后出现一丝裂纹,裂纹渐渐扩张,霎时间延伸到整张青墙,我随之挥出一掌,把墙壁打出一个大洞。“呵呵,就这样,也敢吓唬你刘爷?”我对这堵墙的坚实程度实在不敢恭维,鼻子里抽着冷气,已一刀砍向天花板。

  光形手刀打到天花板,只轻轻一响,就像打到了钢板。光洁的板壁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印痕,这印痕还非常浅。看到如此伟大的战绩,我的冷汗冒出,嚣张的气焰霎时熄灭。

  卡斯角没有笑,以朝圣的姿势斜举着双臂,感叹道:“真主啊,请原谅无知的人对您的冒犯,阿门。”弯腰低头,良久不动,诚挚无比的样子。

  我不知道要怎样来反驳她,眼珠快转晕了也没想出一句保身护面的金玉之言,忽然,我眼角的余光扫视到一个渐渐隆起的圆台,我忙问卡斯角:“卡斯角,那是什么?”

  大地微微震动,血屋正中,一个黑色圆柱缓缓升起,它与大地的结合处竟没有一丝缝隙,然而它上升的速度却是不变的,用稳步上升四字形容它上升的均匀也不为过。

  卡斯角直起身,就看到了身旁越升越高的圆台,瞪大了眼,说不出话。石台升到卡斯角腰部就不动了,卡斯角看向我,道:“你打出来的?”

  我摊开手,道:“不好意思,小弟我没脸再发第三刀。”

  卡斯角皱眉低语:“不会吧,要是这样就糟了,今日走不了啦。”

  我奇道:“到底怎么回事?”

  卡斯角憋了一眼圆台,沉吟道:“传闻血屋乃鬼宗诞生地之一,鬼宗诞生,若在阳间,则是在一年中极阴的夜晚,选取九阴之体附身,若在阴间,则有五大诞生之地,分别是忘川河、轮回道、血池、血屋、血莲花。忘川河易染怨气,轮回道不安全,血池肮脏,莲花易枯,只有这血屋,屋的话,我硬是运起内力,骂道:“龟儿子,是我的骨头断了,你叫个啥?”

  有作用力必然有反作用力,木板门就算有鬼宗控制,但究竟是木材,只听得卡擦擦的响了几声,木板碎裂成无数块碎片,滑过我的身体,贴到圆台的台面和台壁上,卡斯角变化的金蛹也被团团包住。

  木板一去,我便掉了下来,但是却全身乏力,连说话都很艰难:“卡斯角,你怎么样?”

  卡斯角嗡嗡地道:“死男人,连块木板也挡不住,我被你害死了啦。”

  我惨笑道:“失误、失误,那么接着会是水吗?”

  卡斯角道:“地府没水,说不定它用的是附近的血河水。”

  我哈哈一笑,道:“不会啦,这儿像沙漠一样,怎么会有血河的水呢?不用担心。”

  卡斯角道:“但愿吧,你怎么样了?”

  门口和被我的手刀打出一个大洞的墙壁上,突然呼呼地涌进半米粗的水柱,水当然是红色的,比第二层地狱的血河水还要红,红的耀眼。

  卡斯角气道:“你怎么不说话啊,死掉了?”

  我清醒过来,双掌合在一起,运起鬼灵力,白色火焰立刻跳跃起来,我双臂向前一伸,一道小型火柱激射而出,和血水碰在一起,嘶嘶的响声中,血水冒出血红的雾气,浓烈的血腥味令我精神一振,断掉的肋骨好像不那么痛了,我斜身俯冲,飞上前去,两只手掌瞬间凝聚大量的鬼灵力,当血柱和我相距不过一米时,我立即合起张开的手臂。

  “啪!”和血水相拥抱的同时,我双掌一阴一阳的灵力也拍在了一起。

  血柱一阵扭曲,轰然爆开,原本有裂痕的墙壁被急速一冲,立刻瓦解,沙石血水混合,冲出血屋,但有一小部分的血水飞上天空,我正为自己的爆发力沾沾自喜,噗的一响,一盆子多的血水落到我头上,于是,我眼睛里看见了血,鼻子里吸进了血,口里也钻进腥腥甜甜的血水,英俊的形象彻底被破坏掉了。

  卡斯角叫道:“太好了,你破掉了它的法术,我爱死你了。”

  我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卡斯角,我们俩个之间不应该有‘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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