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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白药晚饭后又捣鼓着给阿白上了药,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品茶。听贺鸣说柳翊这厮自她进了屋子很快就走了,因此她也不怕被人盯着。

  春日夜晚的寂静深山,安谧得能听见落花的声音。一轮清浅峨眉月悬在夜空,银辉点点洒落大地。

  白药瞧着瞧着,不禁想起两句诗:“拟把清影托残月,肯与寄梦闺中人?”

  咦,这诗怎得恁耳熟?

  白药还没想明白怎么会觉得耳熟,一阵笑声突兀传来。

  白药定睛一看,柳翊这厮才走没几个时辰,居然又来了!

  “你笑什么?”

  “笑娘子你不学无术,净会诌些歪诗。”夜晚静谧,说话声难免传得远了些。故而白药所言,被柳翊净数收入耳中。

  “我哪里不学无术?”

  柳翊语气带着笑意:“客行无迹觅无痕,绿苔层层掩空门。拟把清影托残月,肯与寄梦闺中人?娘子想想这诗是谁写的?又是什么个意思?”

  白药吟着后两句时,只觉着有些耳熟。此时听柳翊将前两句补全了,登时面红耳赤。那日她应约去柳府赏梅,来到柳府却见大门紧掩闭不待客的样子。她在府外拍了半晌门,也不见有人来传话。柳府下人本就少,她不知柳翊是有事出去还是忽然离京。当时她尚未对柳翊挑明心事,又不甚清楚他家世祖籍,想着这人要是忽然走了,自己岂不连个找寻都没有?不由自主就诌出这么首诗。现在听来,真是又酸又瘆人。

  奇怪,她当时又没写下来,他怎么会知道全诗?

  “这种酸诗是个识字的都诌得出来,我哪能知道是谁写的?”白药失口否认,她于诗文上并不精通,生怕在柳翊那里闹了笑话。之前她和柳翊的那些诗,都是在安阳指点下殚精竭虑改出来的,勉强还算看得过去。唯有这首,完全暴露出她自己真实水平。

  柳翊也不点破,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是吗?我原想着写这诗的虽没什么灵气,但稍微指点指点,也能成些气候。娘子若是不知,那便罢了。”

  呸,她才不稀罕学什么诗呢!比起那些平仄死板的酸诗,她更愿意跟着师父研习医术。真不知道她当年是被哪家猪油蒙了心,居然死乞白赖地粘着柳翊,甚至为了迎合他,还将自己伪装成个饱读诗书的温婉淑女,真是白耽误功夫!早把这心思花在学医上,保不齐她现在都是个绝世名医了。

  白药心里嘀咕着,一边狠狠瞪向柳翊,这才发现他手里居然还拎着壶酒。白日里还不见他身上有,集镇离此处又远,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弄来的。

  白药仔细嗅嗅,嗯,居然是柳叶白。就这香味,至少是十年以上的珍品,少说值一百两银子。贵倒不算贵,但也不是他这个寒门子弟喝得起的。哼,小贱人,居然拿着她的嫁妆换酒喝!最好喝死他,也省得她再动手。

  白药端着手中茶盏,忽然又想出个主意。

  “你手上可是柳叶白?”白药换了口气,对着柳翊软软道。

  柳翊淡淡道:“正是。”

  白药狡黠地笑起来:“独饮伤身,不如你到这小院来,我与你一同饮酒如何?”

  “日间娘子你可是闹着不让我踏进一步,怎么忽然又转性了?”

  “日间是我一时小孩气性,你莫忘心里去。再者说,你做的荒唐事,我可并未与你计较,你怎么和我还认真生气起来?”白药语带娇嗔,心底却暗暗皱眉。这么腻歪的声调,真是瘆得慌!

  “是吗?”柳翊只是嗤笑,之后便没了声音。

  白药迟疑,此时天色昏暗,她都看不清柳翊整个人,柳翊应该也看不清她面上表情才是。难道她语气还不够真诚,因此柳翊才不愿进来?柳翊不是一心想攀上白家吗?她这都明示了,他还不来,莫非是嫌诚意不够?又或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可麻烦了,府里的人下午来传消息,说是前日闹贼之事纯属误会,让贺鸣他们若是遇到柳翊不必太过为难。这是对侍卫们说的。私下里红玉托人给她带来一封信,信上说,父亲已经知道她假孕之事,只是并未动怒,柳府来议亲他也没有当即允肯,只等她回去之后再做打算。她想红玉既然能托人把信带来,必然经父亲默许。父亲恐怕是以为她有心结需要解开故而愿意将婚事暂时压下,却不知她是一心想退婚的。

  父亲盛怒之下写退婚书容易,再写一封可就麻烦了。她想着柳翊应该还不知道她是假孕,不如先骗回父亲的婚书,再诱哄他也写一封退婚书。到时她手里有两封退婚书,这婚事想不退都难!哪成想,柳翊居然不上当。

  白药苦思冥想,哥哥的兵书上都有哪些计策来着?苦肉计?离间计?擒贼先擒王……想来想去,似乎都不合适。难道是美人计?可是柳翊都不愿进小院,她这美人计也无处施展啊。

  “柳大人,夜色见深,我家小姐已经安歇,请您明日再来。”到底是得了将军的指示,贺鸣他们对柳翊又客气起来。

  “我还没歇着,让他进来。”白药听到院里动静,呼地一声拉开房门急急招呼。

  贺鸣和高虎对视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每次一见到柳翊,那便是六神无主,神志不清。现在来回折腾出那么多事,还是没个长进。可是没办法,主子已经发话,他们只能让柳翊进去。白日里那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只好默默收起来。

  白药站在门口去迎,这一迎,便直接将柳翊迎进自己卧房。

  子芩虽然不知道其中曲折,但小姐既然请人饮酒,她便殷勤准备点心果盘。没办法,就算再不满意,过门是客,她作为白府下人肯定不能失了礼数连累府上丢了体面。阿白还没睡,跟在子芩身后很是好奇地东闻西嗅。

  酒是好酒,点心也很合胃口。盛酒的是两只白瓷酒盅。柳翊也不多话,与白药碰一次杯便饮尽一杯。

  白药终于耐不住,对着木桩般杵在屋子里护卫道:“这里没什么要伺候的,都下去吧。”

  其余几人假装没听见,齐齐看向贺鸣。贺鸣躲不过,摸摸鼻子道:“小姐,将军吩咐过,让咱们寸步不离地守着您。”

  “你们看不出我和柳大人想说些体己话吗?”都守在一边,她怎么施展美人计?

  “咱们是护卫,是负责保护您的,什么都不会听到,小姐您放心说话就是,不用管咱们。”

  “你见过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体己话吗?”

  “小姐,您可以不拿咱们当人。”贺鸣难得固执道。小姐这样子,一看就是想闹事。别院就他们几个,要是小姐再惹出乱子,他们还要不要活?

  “你们既然奉我为主子,却连我的话都不听,这算什么道理?”白药忍不住冷哼,她看着柳翊嘴角因贺鸣的话而上扬,心里更是恼火。

  “将军说过,您若是有半点差池,咱们就得提头来见。小姐莫要为难咱们。”

  白药看着柳翊笑意渐深,终于耐不住拍桌而起,一边推贺鸣他们一边怒道:“出去出去,都出去!柳翊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白家地盘上动我?都给我出去,有什么事我自己跟爹说,绝对不连累你们!”

  三推四推,连子芩都跟着被推了出去。白药反手关上门,娇笑着走向柳翊,藏在背后的两只手却默默将药粉塞进指甲里。

  白药伸手给柳翊倒酒:“我敬大人一杯。”

  柳翊看着桌上酒杯并不接,反而看着白药道:“娘子不是有体己话要说?我还是等娘子把话说完再饮不迟。”

  白药赧然,却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哪里有甚体己话?不过是想和大人独处片刻。大人请。”

  “可是白日里娘子待我可不是这般,莫不是娘子早晚间性情会骤变?”柳翊忍不住取笑。

  “哎,都说了我是小孩脾气,闹过就忘,大人怎么也跟孩子似的,紧盯着人家这点小错不放?”白药放软了声音,娇滴滴道。一只手规矩放在桌上,一只手拽住柳翊袖口轻轻摇晃,眼睛却眨巴眨巴看着他,被烈酒润泽得更加娇艳的红唇微微嘟起。

  她这撒娇模样,不知是在哪个戏文里瞧见的,学着很是生硬。可柳翊偏偏被诱惑得心头一荡,神色便松动些。

  白药见有机可趁,急忙将酒杯送至柳翊面前。

  柳翊也不推辞,就这白药的手一口饮尽。酒里多了迷幻散,不是□□也不是迷药,却会让人神智不清,与醉酒倒有些相似。眼看着白药因为心急,整个人都快贴上自己,柳翊窃笑:“好酒,娘子也尝尝。”

  白药见他神智如常,不觉诧异。她用了最烈的药,怎么他却一点反应也没?莫不是又像上次鸿宾楼一般药量不够?可是他现在看着自己,她恐怕没机会再下药了!

  “好,我这就尝。”白药应道,没事,就算药量不够,再等片刻,总会有些影响。

  白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直都是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白药若是不说话,两人便无话可谈。白药怕尴尬,找了好些话头。不知不觉又陪着柳翊喝了几杯。

  眼看柳翊仍旧清醒,白药忍不住急了,将酒盅换成青瓷茶碗:“小酒盅一盅一盅不够味,咱们换这个来!”

  柳翊拦着白药:“你身子不适不能多喝,今日就饮到这里。天色不早,你该休息了。”言下之意,竟是要走。

  “不行不行,你我难得有机会畅饮,怎能不尽兴就走?”白药喝了酒,言行就有些任性,拦住柳翊手臂不准他动。

  柳翊看她因烈酒而嫣红的小脸,一时也有些不忍离去。他接过茶碗道:“这样,我用茶碗你用酒盅可好?”

  “好!”

  堪堪两杯过后,白药忽然一笑:“柳翊,怎的这世上还有两个你?”

  柳翊看她神色,也是一笑。方才他将被下过药的酒盅换给她,不过就两杯,这丫头就招架不住了。

  柳翊抬手抚上她滑腻肌肤,心里默笑。既然她用美人计引他进来,他也不介意教教她美人计究竟该怎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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