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放榜
话音落下，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二管家很客气地行礼，说道：“见过褚九公子。”
梁基站起相迎，然后有些吃惊地问道：“褚兄不是在府城吗，怎么也跑来沛县了？”
褚九公子毫不客气地搬张椅子坐下，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二管家立刻取出一个新茶杯，恭敬地给他倒茶。
褚九公子轻抿一口，微微点头道：“想不到，在沛县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也能喝到大红袍。”
梁基坐直身体，看着品茶的客人说道：“茶是我自己带的，褚兄若想要，待会送你半斤便是。自从你进来后，我便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还请褚兄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好让小弟心安。”
褚九公子哈哈一笑，道：“梁兄不要担心，我早已是秀才，不会与你争夺沛县案首的。”
同样的话，在不同人的嘴里，会有不同的效果。若是沛县本地考生说出这话，只怕会被梁基当街打掉大牙，可是同为望族的褚九公子说出来，梁基的脸居然罕见地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态。
褚九公子眼角的余光扫过二管家，梁基会意，挥走将二管家赶走。
褚九公子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我这次前来，是寻一头从家里逃跑的妖兽。”
人族强大以后，渐渐也圈养起一些易于驯化的妖蛮。蛮族体壮力大，通常用作奴仆；妖族某些动物术法多变，带在身边，无论生活还是战斗，都有很大的帮助。
按惯例，已经驯服好的，叫灵兽。野生的或是野性尚存的，就叫妖兽。
在府城里，褚家便是专门豢养灵兽的家族，其家族近年来势力大增，被圣院评定为周国望族。
梁基问道：“哦，那妖兽长什么样？是否需要小弟帮忙？”
褚九公子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是一头幼小的狐狸，白色的，身体有异香。梁兄对沛县比我熟悉，若听闻有这样的妖兽，请务必告诉我。”
梁基自然点头应承。
两个人又寒喧片刻，然后褚九公子便向梁基告别，离开了倚翠楼。
二管家重新出现，梁基嘱咐他留意一下沛县境内异常的动物。
二管家正要再提王欢的事，忽听里间有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公子，你去哪儿了，奴家的胸口都冻凉了。”
梁基舔舔嘴唇，笑眯眯地回应道：“不要紧，待本公子来帮你捂热。”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管家坐下来，开始盘着如何帮褚家找妖兽。若能因此跟褚家攀上交情，那可是件大好事。
两个人谁也没把王欢放在心上。在他们这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眼里，王欢就像一只小虫子，等虫子爬到身边再决定是踩死还是摁死就好，平时不必为此费脑子的。
对于忙碌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黄四娘家的大公鸡，准时地催促太平坊里的人们起床。
王欢使劲伸个懒腰，像是要把身体里的疲倦都赶出去。
经过骨老一整夜的传授，王欢已经大致明白了如何成为造化师，以及几手粗浅的制造文骨的办法。
与时同时，神秘书架也自动出现一本书，书上印着《造化师》三个字，内容便是骨老对王欢传授的知识。
和徐有声吃过早饭后，王欢打个哈欠，准备上床补觉，结果刚脱下一只鞋，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大门昨天已经被王欢钉好，有了神秘书架，这种木工活，是小儿科。
徐有声打开大门，人还没进，蓝胖子那高调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果然是柯木头和蓝胖子这一对哼哈二将。
“昨天我回家后，跟我爹说了考试的事，我爹乐坏了，足足给我五十两银子，哈哈，等会儿请你们到高升楼吃饭，想吃什么随便。”蓝胖子笑得见眉不见眼。
柯木头淡淡说道：“我要吃跃龙门。”
蓝胖子的笑容顿时凝结。跃龙门是高升楼的招牌菜，所用鲤鱼是产自云江的金色鲤鱼，此种鲤鱼十分罕见，吃后能给人增加微量的才气，所以这道菜售价百两纹银，还要有机缘时才能吃到。
王欢穿上鞋，打个哈欠问道：“你们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三个人之间闹惯了，蓝胖子也为不刚才的事在意，他瞪大眼睛道，故意大声说：“今日发榜，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看榜吗？你怎么这般不精神，难道昨天晚上纵欲过度？”
刚刚端水进屋的徐有声顿时脸色绯红，好在她跟蓝胖子熟识，知道他向来口无遮拦，自然不会生气。
蓝胖子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他大怒回头，瞪着柯木头，柯木头却面无表情：“替有声姐打的。”
待王欢洗漱完毕，四个人便一同前往县衙看榜。
走在街上，人越来越多。
每次县试发榜，都是沛县的盛事，能够榜上留名，不但会获得文位，也能名利双收——排名靠前的考生，一般都会得到百姓们的贺礼，甚至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人家，专门等这一天，挑选有前途的童生当女婿。
王欢等人来到县衙时，县衙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四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棵大树下，这里位置不太好，所以人少些。
穿行时有登徒子对徐有声伸出狼爪，皆被王欢拍回。以王欢现在圣前童生的力量，足以让登徒子疼上数日。
县衙对面，便是有名的高升楼。此刻整个三楼已经被梁府包下，梁基坐在临窗的位置，桌上有美酒，膝上有美人。
二管家噔噔噔地跑上楼，来到梁基身边，弯腰说道：“六公子，我刚刚打听到，有人在县试写出一首达府诗作。”
梁基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他推开腻在腿上的依兰，站了起来，急急地问：“是谁？”
二管家回答：“具体是谁不清楚，因为尤县令封存了试卷。”
梁基的眉头皱得更深，他想不通尤县令封存试卷的理由，难道尤县令包庇他人作弊？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梁基否定了，各级文试皆有半圣监考，除非尤县令不要命了，否则绝不敢在为人族选才的文试中作弊。
而且，就算有达府之诗作又能如何。县试首重的是请圣言，如果请圣言不行，便是诗成镇国也无用处。
沛县文弱，历年来最好的请圣言成绩也不过是答对八十九道，比起自己，要差很多。
梁基重新坐下来。虽然他在暗地里安慰自己，但刚才的消息却如同阴云一样笼罩在心上。
梁府为了他转学籍到沛县考童生试，付出了很多人情物力，目的就是要为梁府添一个案首牌坊，如果出现变数，那么当初拼命争取过来的自己，必会受到处罚。
楼下的人群突然间骚动起来，梁基和二管家齐齐转身，原本紧闭的县衙大门已经打开，有衙役举着黄色的纸走了出来。
最先贴出来的是第二十一名到第五十名，这些人在县试中考得并不算好，基本上，他们一辈子都是童生的命了。
即使如此，在众多考生中取中童生也殊为不易。榜单贴出后，立刻有人欢呼大叫，有人痴痴傻笑，还有个头发都已发白的考生，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也有一些人在哀叹。他们自知水平有限，不可能考进前二十，现在榜上无名，预示着本次县试已然失利。
又有衙役走了出来，他贴的是第十一名至第二十名的考生名单。
刚才的一幕再次上演。
当排名第四至第十的考生名单贴出来后，仍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只不过喜的更喜，愁的更愁。
最后一张榜贴了出来，上面是本次县试案首及第二c第三的名字，不过，三人的名字上都蒙着红布。
围观的人们兴奋起来，都想往前挤，可是榜单周围三丈内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围住，力气再大也挤不进去。
尤县令和方学正笑容满面地走出县衙，来到榜单下方。
有县衙双手递过一根金色的木竿，此木竿有个名堂，叫“点金梁”，意喻被被此竿点中的人，会踏上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成为国家的栋梁。
尤县令和方学正互相谦让一下，照例还是由尤县令拿起“点金梁”，轻轻挑落第三名上面的红布。
红布下面写着“蓝则臣”三个大字。
居然是蓝胖子！
大树下面，蓝胖子瞪大眼睛张大嘴，一动也不动，像是被石化了。
就在刚才，柯木头出现在黄榜上，他位列第十七，属于正常发挥。大家都为木头道贺，木头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等到第四至第十名揭晓后，蓝胖子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以为自己必然落榜，没想到居然排名第三。
王欢和柯木头满脸笑意，一人给了胖子一拳，算是道贺。蓝胖子这才回过神来，抱着两位兄弟又蹦又跳，嘴里胡乱地叫着：“我居然考了第三，孔圣保佑，我请你们吃跃龙门，管够吃！”
没人理会蓝胖子，因为方学正的“点金梁”已经伸到了第二名下方。
梁基站在窗前，背在后面的右手紧紧握着，以至于关节都有些发白。
他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有个实力很强的考生名字尚未出现，想必是他第二，自己第一。
红布挑了下来，第二名下面赫然是“梁基”两个字。
高升楼上，梁府六公子的身形晃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
二管家从侧面看着梁基，心里很是纠结，不知道此时是该恭喜六公子，还是劝他不要伤心。
县衙面前黑鸦鸦的一片人，此刻竟然寂静无声。大家伸长了脖子，齐齐盯着“点金梁”，等着看本县案首的名字。
王欢也变得紧张起来。他知道自己请圣言无误，诗词也是破天荒地达府，按理说应该是第一。
可是想到自己像狗扒拉一样的字，顿时又没了信心。他很担心考官一看到字就扔到地上，连对错都不看。
木头和胖子对视一眼。他们最了解“王欢”，以王欢平时的成绩，能进前五十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至于案首，十八辈的祖坟一齐冒青气，那也不可能。
在眼神交流中，两个人已经决定好如何安慰王欢，照例一个扮红脸，一个扮小丑。
红布挑下，王欢的名字出现在榜首。
王欢是谁？考前的热门人物中没有这个名字呀，难道也是从外地转过来的？众人议论纷纷。
嘈杂声中，尤县令运起到进士文位才有的“舌绽春雷”，大声宣布：“本届县试名单已出，中榜的童生明日辰时在县学门前集合。”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叫道：“尤知行，你敢作弊，我要上文院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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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基站起相迎，然后有些吃惊地问道：“褚兄不是在府城吗，怎么也跑来沛县了？”
褚九公子毫不客气地搬张椅子坐下，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二管家立刻取出一个新茶杯，恭敬地给他倒茶。
褚九公子轻抿一口，微微点头道：“想不到，在沛县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也能喝到大红袍。”
梁基坐直身体，看着品茶的客人说道：“茶是我自己带的，褚兄若想要，待会送你半斤便是。自从你进来后，我便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还请褚兄告诉我此行的目的，好让小弟心安。”
褚九公子哈哈一笑，道：“梁兄不要担心，我早已是秀才，不会与你争夺沛县案首的。”
同样的话，在不同人的嘴里，会有不同的效果。若是沛县本地考生说出这话，只怕会被梁基当街打掉大牙，可是同为望族的褚九公子说出来，梁基的脸居然罕见地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态。
褚九公子眼角的余光扫过二管家，梁基会意，挥走将二管家赶走。
褚九公子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我这次前来，是寻一头从家里逃跑的妖兽。”
人族强大以后，渐渐也圈养起一些易于驯化的妖蛮。蛮族体壮力大，通常用作奴仆；妖族某些动物术法多变，带在身边，无论生活还是战斗，都有很大的帮助。
按惯例，已经驯服好的，叫灵兽。野生的或是野性尚存的，就叫妖兽。
在府城里，褚家便是专门豢养灵兽的家族，其家族近年来势力大增，被圣院评定为周国望族。
梁基问道：“哦，那妖兽长什么样？是否需要小弟帮忙？”
褚九公子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是一头幼小的狐狸，白色的，身体有异香。梁兄对沛县比我熟悉，若听闻有这样的妖兽，请务必告诉我。”
梁基自然点头应承。
两个人又寒喧片刻，然后褚九公子便向梁基告别，离开了倚翠楼。
二管家重新出现，梁基嘱咐他留意一下沛县境内异常的动物。
二管家正要再提王欢的事，忽听里间有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公子，你去哪儿了，奴家的胸口都冻凉了。”
梁基舔舔嘴唇，笑眯眯地回应道：“不要紧，待本公子来帮你捂热。”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管家坐下来，开始盘着如何帮褚家找妖兽。若能因此跟褚家攀上交情，那可是件大好事。
两个人谁也没把王欢放在心上。在他们这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眼里，王欢就像一只小虫子，等虫子爬到身边再决定是踩死还是摁死就好，平时不必为此费脑子的。
对于忙碌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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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使劲伸个懒腰，像是要把身体里的疲倦都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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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昨天已经被王欢钉好，有了神秘书架，这种木工活，是小儿科。
徐有声打开大门，人还没进，蓝胖子那高调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果然是柯木头和蓝胖子这一对哼哈二将。
“昨天我回家后，跟我爹说了考试的事，我爹乐坏了，足足给我五十两银子，哈哈，等会儿请你们到高升楼吃饭，想吃什么随便。”蓝胖子笑得见眉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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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胖子的笑容顿时凝结。跃龙门是高升楼的招牌菜，所用鲤鱼是产自云江的金色鲤鱼，此种鲤鱼十分罕见，吃后能给人增加微量的才气，所以这道菜售价百两纹银，还要有机缘时才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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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之间闹惯了，蓝胖子也为不刚才的事在意，他瞪大眼睛道，故意大声说：“今日发榜，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看榜吗？你怎么这般不精神，难道昨天晚上纵欲过度？”
刚刚端水进屋的徐有声顿时脸色绯红，好在她跟蓝胖子熟识，知道他向来口无遮拦，自然不会生气。
蓝胖子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他大怒回头，瞪着柯木头，柯木头却面无表情：“替有声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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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等人来到县衙时，县衙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四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棵大树下，这里位置不太好，所以人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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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对面，便是有名的高升楼。此刻整个三楼已经被梁府包下，梁基坐在临窗的位置，桌上有美酒，膝上有美人。
二管家噔噔噔地跑上楼，来到梁基身边，弯腰说道：“六公子，我刚刚打听到，有人在县试写出一首达府诗作。”
梁基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他推开腻在腿上的依兰，站了起来，急急地问：“是谁？”
二管家回答：“具体是谁不清楚，因为尤县令封存了试卷。”
梁基的眉头皱得更深，他想不通尤县令封存试卷的理由，难道尤县令包庇他人作弊？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梁基否定了，各级文试皆有半圣监考，除非尤县令不要命了，否则绝不敢在为人族选才的文试中作弊。
而且，就算有达府之诗作又能如何。县试首重的是请圣言，如果请圣言不行，便是诗成镇国也无用处。
沛县文弱，历年来最好的请圣言成绩也不过是答对八十九道，比起自己，要差很多。
梁基重新坐下来。虽然他在暗地里安慰自己，但刚才的消息却如同阴云一样笼罩在心上。
梁府为了他转学籍到沛县考童生试，付出了很多人情物力，目的就是要为梁府添一个案首牌坊，如果出现变数，那么当初拼命争取过来的自己，必会受到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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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贴出来的是第二十一名到第五十名，这些人在县试中考得并不算好，基本上，他们一辈子都是童生的命了。
即使如此，在众多考生中取中童生也殊为不易。榜单贴出后，立刻有人欢呼大叫，有人痴痴傻笑，还有个头发都已发白的考生，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也有一些人在哀叹。他们自知水平有限，不可能考进前二十，现在榜上无名，预示着本次县试已然失利。
又有衙役走了出来，他贴的是第十一名至第二十名的考生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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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排名第四至第十的考生名单贴出来后，仍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只不过喜的更喜，愁的更愁。
最后一张榜贴了出来，上面是本次县试案首及第二c第三的名字，不过，三人的名字上都蒙着红布。
围观的人们兴奋起来，都想往前挤，可是榜单周围三丈内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围住，力气再大也挤不进去。
尤县令和方学正笑容满面地走出县衙，来到榜单下方。
有县衙双手递过一根金色的木竿，此木竿有个名堂，叫“点金梁”，意喻被被此竿点中的人，会踏上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成为国家的栋梁。
尤县令和方学正互相谦让一下，照例还是由尤县令拿起“点金梁”，轻轻挑落第三名上面的红布。
红布下面写着“蓝则臣”三个大字。
居然是蓝胖子！
大树下面，蓝胖子瞪大眼睛张大嘴，一动也不动，像是被石化了。
就在刚才，柯木头出现在黄榜上，他位列第十七，属于正常发挥。大家都为木头道贺，木头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等到第四至第十名揭晓后，蓝胖子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以为自己必然落榜，没想到居然排名第三。
王欢和柯木头满脸笑意，一人给了胖子一拳，算是道贺。蓝胖子这才回过神来，抱着两位兄弟又蹦又跳，嘴里胡乱地叫着：“我居然考了第三，孔圣保佑，我请你们吃跃龙门，管够吃！”
没人理会蓝胖子，因为方学正的“点金梁”已经伸到了第二名下方。
梁基站在窗前，背在后面的右手紧紧握着，以至于关节都有些发白。
他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有个实力很强的考生名字尚未出现，想必是他第二，自己第一。
红布挑了下来，第二名下面赫然是“梁基”两个字。
高升楼上，梁府六公子的身形晃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
二管家从侧面看着梁基，心里很是纠结，不知道此时是该恭喜六公子，还是劝他不要伤心。
县衙面前黑鸦鸦的一片人，此刻竟然寂静无声。大家伸长了脖子，齐齐盯着“点金梁”，等着看本县案首的名字。
王欢也变得紧张起来。他知道自己请圣言无误，诗词也是破天荒地达府，按理说应该是第一。
可是想到自己像狗扒拉一样的字，顿时又没了信心。他很担心考官一看到字就扔到地上，连对错都不看。
木头和胖子对视一眼。他们最了解“王欢”，以王欢平时的成绩，能进前五十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至于案首，十八辈的祖坟一齐冒青气，那也不可能。
在眼神交流中，两个人已经决定好如何安慰王欢，照例一个扮红脸，一个扮小丑。
红布挑下，王欢的名字出现在榜首。
王欢是谁？考前的热门人物中没有这个名字呀，难道也是从外地转过来的？众人议论纷纷。
嘈杂声中，尤县令运起到进士文位才有的“舌绽春雷”，大声宣布：“本届县试名单已出，中榜的童生明日辰时在县学门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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