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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许是一件好事!”

  “什么?”方非不解。

  “刚才他那个样子,神经兮兮的,进了山房肯定不妙。这一下落水,倒叫他清醒了一半。我爸爸说过,简真最得意的就是炼气,其余三科都要靠这一科拉分。这一科又是开局,如果初战失利,照他的xìng子,后面三科也会跟着告负。如果这一科考好了,一顺百顺,说不定就能通过八非天试!”

  少女一边说话,一面斜眼看去,远处的白虎考生,一个个流露出懊恼神气。禹笑笑心里好笑:“如果简真考入了八非学宫,这些蠢贼可是立了第一功!”

  不久点到禹笑笑的名字,她向方非说:“我去了,你好运!”

  “你也好运!”方非望着禹笑笑消失在莲桥尽头,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孤独。

  他呆呆坐下,望湖面发愣,过了一会儿,忽听有人叫“苍龙方非!”少年应声一颤,几乎忘了起身。

  点名的道者大不耐烦,又叫一声:“方非,没来吗?下一个……”

  方非忙说:“来了……”一边答,一边向湖心跑去,温道师守在桥边,见他慌慌张张,忍不住提醒:“跑慢些,又掉下去,哼,看谁再来救你?”

  到了山房洞口,寒气扑面了涌来,方非伸手一扶墙壁,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玉壁冷得出奇,只是轻轻一碰,也几乎冻住了他的手指。

  一条甬道直通山房,越往里走,寒气越浓。天光透过墨玉的山体,散shè成七彩的炫光,乌黑角道里异彩纷呈,又瑰奇、又诡秘。

  走了十多步,进入一座方形大厅,天顶上悬了一颗硕大的银珠,水银似的冷光,落在了一个齐腰高的大石盆上。

  洞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子四十多岁,身着蓝衫,胖得十分离奇,身上的肥ròu层层叠叠,坐在那儿,形同一座ròu山;他的两眼半睁半闭.似乎在那打盹。

  女子看不出年岁,一身云白羽衣,细眉弯弯,下领尖尖,脸颊白里透红,眸子明亮有神,通身清华高妙,看不出一丝俗气。

  方非诚惶诚恐、弯腰行礼,女子笑着说:“第一次来吧?我叫云炼霞,这一位是山烂石道师。”胖子点了点头,却没睁眼。

  “我、我叫方非。”

  “早听说有度者来考试,现在倒是见着了!”云炼霞抿嘴微笑,山烂石仍是点头。方非不由暗暗生疑--这胖子难道睡着了,正在梦里面和周公下棋。

  “那么!”云炼霞拿起符笔,在一张纸上勾画两下,“我们开始吧!”

  开始?方非的脑中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还有别的事吗?”云炼霞打量他说。

  “没。”方非咽了一口唾沫,“怎么、怎么开始呢?”

  “什么?”云炼霞细眉一扬,盯着方非仔细打量,“你不知道怎么考试?”胖子还在点头,方非却觉浑身燥热,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云炼霞皱了皱眉,沉吟说:“好吧,你先把双手放入太玄池。”

  “太玄池?”方非还是摸不着头脑。女道师认真打量方非,直觉不是戏弄自己,这才说:“就是这个大石盆,你把手浸入水里。”

  方非心想,这个盆子也能叫池,他上前一步,石盆里盛满清水,他定了定神,将手浸入水里。

  盆水温热,方非只觉身子一空,元气顺着双手流入盆中。一眨眼,满盆的清水变成了悦目的天青色。

  “咦!”云炼霞轻叫一声,叫声出口,胖子倏了地张开双狠,眸子紫黑发亮,像是热nǎi油上嵌了两颗葡萄。他盯着盆中,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随即抬起目光,在方非的脸上转了一转,少年的脸上似有电流扫过,一阵酥麻流遍全身。

  云炼霞定了定神,看了胖子一眼:“山道师,你看怎么样?”

  “三甲,满分!”山烂石说完这句,又闭上了双眼。

  “今天第三次了!”云炼霞笑着摇头,“好吧!气色,满分,气质,满分,气魄,还是满分。”她在纸上勾画一通,“接下来,请完成五行循环!”

  “什么、什么是五行循环?”方非的声音有气没力。

  云炼霞竭力忍住笑:“山道师,你要不给他示范一下?”

  “真麻烦,还要不要人睡觉?”胖子真的在睡觉,他清梦被扰,一脸的气恼,“小子,把你的爪子拿开!”

  方非收手退到一边。胖子一扬手,指尖shè出一道黑气,袅袅钻入石盆,盆中的清水登时染黑。黑水转了一转,忽听嚓嚓微响,从水里冒出来一颗水绿的嫩芽。绿芽生长飞快,一晃眼,化为了一棵翠绿蓊郁的大树。

  大树长个不停,眼看抵到洞顶,这时轰隆一声,整棵树燃烧起来,眨眼工夫,大树连枝带叶,全都烧成灰烬。

  灰烬堆满一盆,涌动起伏,可是烟起烟落,一粒微尘也没漏出。

  奇迹变化不穷,方非瞧得喘不过气来,忽听叮的一声,盆中的残灰向里收缩,化为了一块金灿灿的大石头。石头冷光闪烁,流汗似得渗出点点水珠。水渗一点,石小一分,石头上渐渐水如泉涌,一转眼,清水注满石盆,金石化为乌有,太玄池水波清圆,一切的神奇变化,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

  “三甲!满分!”云炼霞嘻嘻一笑,山烂石却呸了一声。

  “这就是五行循环了!”女道者笑看方非,“你照做一遍就行!”

  方非呆了呆,低下头,声音轻了又轻:“我不会!”

  云炼霞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叹气说:“可惜了,那么好的元气。”她挥笔画了五个圈儿,“下面是野马之吹……”

  “算了!”山烂石冷冷说,“他办不到的!”

  云炼霞沉默一下,又画了两个圈儿,抬头说“炼气满分三百分。苍龙方非,你的'水镜观元'得了三甲九十分,'五行循环'和'野马之吹'均为零分,总分九十分。唔,你可以出去了”

  方非懵头懵脑,转身就走,云炼霞高叫:“错了,走另一边!”他又转过身来,看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于是埋头走了进去。

  出了假山,天光照眼,方非只觉一阵晕眩。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过莲桥。

  前脚登上北岸,禹笑笑和简真就迎了上来,大个儿心情大好,老远就笑着招呼:“方非,我得了二百七十五分。”

  方非心往下沉,嘴里却说:“好哇!”

  “我得了七个甲!”大个儿两眼朝天,目无下尘,“如果金生水再好一点儿,那就是八个甲的满分!哼,可惜水满了,金没化完,留下一小块儿,扣了区区五分。吹尘嘛,我一贯不在行,居然也得了个乙,运气好得不得了,唉,没办法,谁叫玄冥转了左垠呢?”

  “人无完人!”禹笑笑也替他高兴,“吹尘是个精细活儿,你这么大个儿,稍逊一等,也说得过去!”

  “没错,没错!”简真连连点头。

  方非心里越发苦涩,轻声问:“笑笑,你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禹笑笑微微一笑,“二百四十六分,比不上简真!”

  “谁叫我是甲士呢?甲士炼气都不行,那还不是个废物吗?”简真吹嘘不已。禹笑笑却见方非脸色不对,迟疑再三,小声说:“方非,你呢?”方非还没答话,简真抢先叫了起来:“还用问吗?准是连中十蛋!零分,零分,再零分……”

  “叫你失望了!”方非心中恼火,“分数不多,只有九十分!”

  “什么?”简真尖声怪叫,“你什么也不会,也能得九十分?”

  “笨蛋!”禹笑笑白他一眼,“水镜观元,只要有元气就能得分。”

  “什么?”简真又是一惊,“方非,你的水镜观元得了三甲?”方非点头。

  “我的气魄只得了个乙!”大个儿鼓起两腮,哼了一声,忽又想起什么,脸色十分懊恼,,“进了八非学宫,教我的准是山烂石,那个死胖子,又老又肥,难看得要命。还是云炼霞好,长得又美,待人又和气,如果她教我,我死也甘心了!”

  “好小子!”禹笑笑瞪着简真,“敢情你进八非学宫,是冲着美人儿道师去的!”

  “我可没那么说!”简真涨红了脸,“考试的时候,山胖子在打呼噜,瞧也没瞧我一眼!哼,天底下有这样的道师吗?”

  “你少胡说!”禹笑笑不忿说,“我爸爸说过震旦里的甲士,胜过山烂石的不超过三个。”

  “不会吧,那个老胖子,他也飞得起来?”简真想象胖道师臃肿的样子,忍不住呵呵傻乐。

  “人不可貌相!山烂石在八非学宫呆了一个甲子,始终没人换得了他。他手下调教的甲士不计其数,你妈妈、我爸爸都是他的门生,你今天的话拿到他们面前说去,哼,我看你怎么死!”

  “反正他没瞧我!”简真耿耿于怀。

  “你一个小小的甲士,入得了他的法眼吗?”

  “我可得了二百七十五分!”简真自觉如此高才,山烂石居然不会赏识,根本就是有眼无珠。禹笑笑叫他气得愣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胖子!不错哇!”司守拙忽地走了上来,笑眯眯拍打简真的肩膀,“听说你得了二百七十五分,呵,接下来,我会好好关心你的!”他脸上带笑,眼神又冷又dú,简真给他一瞧,气势一落千丈,两眼定定发直,只敢望着脚尖。

  “司守拙!”禹笑笑抽出符笔,“把你的爪子拿开!”

  司守拙瞧她一眼:“小丫头,你笔尖一动,我保证你马上从这院子消失。你要考不了试,我可心疼了,瞧你小模样还不错,要是侥幸考上了,呵,我会考虑你做我的女伴儿!”

  白虎人说完哈哈大笑,扬长去了。禹笑笑气得符笔发抖,方非急忙按住笔管:“笑笑,别上他的当!”禹笑笑瞪他一眼,咬了咬牙,转身跑了。

  “简真,她怎么了?”方非心中奇怪。

  “姓司的欺负人,伴儿就是……”简真大拇指一对,“就是情侣的意思!”

  方非大怒,转念又想,道者称呼情侣是用“伴儿”,无怪吴能俊口口声声要燕眉做他的“女朋友”,燕眉一点儿也不生气。女道者一定会错了意思,以为“女朋友”就是平常朋友。她让吴能俊做朋友,已是相当瞧得起他,如果换成了“女伴儿”,照她的脾气,大公鸡当场就得脱一层皮。

  简真考了个超凡拔俗的高分,一喜解千愁,对方非的怨恨消失了一半。他回头一想,方非作为朋友,也不见得多坏--自己挨打挨骂,不都是他来帮腔解围吗?每次吵不过简容,不也是他来主持公道吗?买了火豕甲,别人都是幸灾乐祸,一心安慰自己的也只有他了。没错,他说了错话,坑害了自己,可如今看起来,自己也是因祸得福,只要考进了八非学宫,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谁还敢瞧不起自己。

  大个儿大人有大量,这么一想,心平气和地关心起朋友来,他语重心长地说:“方非啊,你还要考下去吗?瞎,不是我泄你气,照往年看,要进黄榜,没有六百四十分是不行的。今年人多,分数还得涨涨。当然咯,我第一科就考了二百七十五分,后面小小有点儿闪失,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就不同了,算一算,其余三科,每科要考一百九十分。,不是我泄你气,八非天试,炼气最容易,后面越来越难,多少大本事的人,往往栽在一个小问题上!”

  大个儿一边口口声声“不是我泄你气”,一边长qiāng短剑地把方非往死里戳,完了还大咧咧补上一句:“方非啊,咱们是好朋友,所以才给你jiāo心,换了别人,哼,我说都懒得说!”

  “好朋友”说完这一番话,拍拍屁股去吃饭了,丢下方非一个,心里涌起说不出的苦涩。

  饭也无心吃了,方非回房趴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每科一百九十分,说起来可笑,他连考什么也不知道!

  窗外黄皆褪去,屋里的符灯也亮了起来。方非迷迷瞪瞪,半睡半醒,忽听嘎吱一声,太叔阳轻手轻脚地摸了进来,看见方非,咧嘴一笑,招呼说:“,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方非冷冷回答。

  太叔阳坐了下来,两眼盯着方非,一张尖脸以笑非笑:“过去的就算了,我们握手言和怎么样?”

  方非一愣,白虎人伸出手来“就这么说定了!”

  方非不想握这个手,可是如果不伸手,倒显得对方气量大,自己成了小肚鸡肠的货色。一抬眼,太叔阳眯眼望来,目光诡谲闪动。方非心头一沉,越发坐实了之前的念头,可是接下来又想,兴许这白虎人跟简真一样,考了个心满意足的高分,心情一好,就连做人也大度了不少,想苦笑一下,伸出手去。

  两手相握,太叔阳手指冰冷,、送来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像是微弱的电流,在方非的手心不住地游走。

  “咦!”太叔阳轻轻叫了一声,抽回手去,皱眉打量方非。他的目光古里古怪,方非给他瞧得心头发毛,问道:“怎么?”

  白虎人摇头说:“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件别的事。”他起身走到盟洗室里,拧开龙头,又说,“水管怎么冻住啦?”

  “哼!”方非心想,“你接着装吧!”

  太叔阳喝了声:“风消冰解!”接着就听哗哗水响,不久白虎人出来,笑着说:““奇怪了,隔壁有人恶作剧吧?”

  “隔壁人可真闲!”方非也没好气。

  “你不会怀疑我吧?”太叔阳瞅他一眼。

  “不敢!”

  太叔阳坐在床边,盯着方非,还是一副半笑半痴的鬼样。方非给他瞧得心烦躺下来侧脸朝里。不多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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