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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

  我一阵心烦意乱,推开他的手,翻身想下床来,可是就这么一个动作,却让我感到浑身的不对劲,好象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指挥了似的,这样的状态一闪而过,我呆呆地坐在床边,努力想再找到那感觉,又找不到了。祁峰和絮儿站在一旁,很合作地挤眉弄眼地看着我,我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一时无语。

  等我洗漱好,才发现原来大家都等着我吃早饭。早饭是稀饭馒头,还有自制的咸菜。祁峰拉我上桌,我默默的坐下去,看着他们狼吞虎咽,自己却没有胃口,只用筷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我脑子里充满着疑问和恐惧

  那柳树,影子,红光,究竟是什么?!

  灵异笔记 正文 第二章 渐入险境

  饭桌上大家一直七嘴八舌的向两位老人家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真的很奇怪他们怎么能保持着这么高涨的热情。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样,只有祁峰不时的望我一眼。好几次看他都想张口问,见我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又只好怏怏地吃他的饭。我也不跟他解释。他知道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如果我不想说,他再想知道,也不会问我的。他太了解我了。

  吃完饭,大家就开始商量起进老君山的事。洪晓、顾天和絮儿认为今天就应该进山,而欧阳方则说应该先做好万全的准备,起码应该先熟悉环境,不能贸然行事。黄夕应雪支持欧阳,一屋子人闹得不可开jiāo。最激动的是絮儿,她满屋子乱钻,还上窜下跳地挥舞着拳头,目标直指向反对尽快进山的欧阳,一副要把他揍扁的神情,就差没有跳上桌子和欧阳据“理”力争了。

  大家都是一副兴奋莫名的样子,使得整个屋子里都洋溢着莫名其妙的激情,只有我呆在一边,提不起精神来。

  陈大伯一直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憨厚地笑着,静静地听着我们闹,也不发表意见。等闹得差不多了,祁峰终于挥手叫停,跳到一旁大声道:“大家别争了,都冷静点。进原始森林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没有老君山的资料,什么都不熟悉,还是听陈伯先把老君山的情况讲讲吧。”

  屋子里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陈大伯。

  陈大伯烟锅里的烟丝已经快烧完了,他也不再抽,默默地在门槛上磕了磕,抬头望着大家,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啊,是生活过的太幸福了,才没事要四处找玩的。可哪里玩不好,要到这老君山来。”

  他吭吭地咳嗽了几声,才又接着说:“都坐下来,听老伯给你们讲讲老君山吧。”

  屋子里一阵欢呼,各人找了地方坐下来,神情极之认真地等待着听故事。

  原来,老君山原名青姑山。相传宋末时期,华延驿出了一位女子,名唤青姑。虽是农家女儿,举手投足之间却宛然是大家风范。到十五岁,已然是人间绝色。远近官宦富豪,莫不垂涎三尺。然而任凭媒人踏破门槛,说得天花乱坠,青姑也不为所动。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她二十岁那年,本县的一个恶霸终于按捺不住,想强行将青姑抢走。得到好心人送来的消息,青姑连夜逃进深山老林。恶霸到了华延驿,遍寻不着,一怒之下杀了青姑的父母,一把火把房子和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又把青姑家的邻居抓了来,逼问出青姑的去向,立马派人马进山搜寻。

  奇怪的是,那一批人马进山后就音讯全无。等了几天不见消息,恶霸立马又派了一批人去。第二批人倒是一个不少的回来了,他们进山后连前一批人的脚印都没有发现,似乎所有的马和人都凭空消失了,大着胆子往里走了只半里路,突然便大雾弥漫,吓得一彪人没命地往回跑。

  恶霸见这批人无功而返,气得大发雷霆,当下将领头的小头目打了个半死。谁知当天晚上,那恶霸突然染上怪病,折腾了一个多月后肚腹胀裂七窍流血而死。而自从青姑进了老君山以后,再也没人见到过她。传说青姑进山就已经死在了里面,那一带的原始森林,根本就很少有人进去过,人们只知道林中猛兽出没,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此后为了纪念青姑,从此人们就称之为青姑山。

  但是自青姑死后,华延驿怪事不断,虽然当地人并未受到伤害,然而却闹得人心惶惶。人们都说是青姑的冤魂作祟,却又找不到方法让她安息。

  直到后来,华延驿来了一位老道长,集官府和民间之力,于青姑山主峰峰顶建起一座老君观,并设坛作法,将青姑收伏。接着道长又立下三道规矩:

  其一,凡进山之人,无论男女老幼,均须缠一红线于颈项之上,不到家不得除。

  其二,所有进山之人须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出山,千万不能在山中过夜,有万不得已者也一定要赶到道观留宿。

  其三,也是最重要也最奇怪的一条,山中任何东西都可以采摘猎取,惟独不能取笋,见到有新鲜的竹笋生长,也要尽快远离。

  虽然道长没有对这三条规矩作出任何解释,但却被当地人严格地遵守着,流传了下来。那以后华延驿风平浪静,青姑山也因老君观的存在而改名为老君山。

  这样一直到民国年间,突然有一个外地来的青年女子在老君山失踪,接着进山的人便去一个死一个,而且死状各异,惨不忍睹,政府查不出原因。只好认定是山中闹鬼,下令封山。直到解放时期有部队过老君,一夜无事,人们才敢再度进山。

  陈大伯不紧不慢地说着,却把我们听得汗毛直竖。

  “不会吧?那现在呢?”欧阳瑟瑟地坐着,声音都有点发抖。

  大家都没有说话。我感到心跳得好剧烈,联想起昨晚的事,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祁峰也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神情,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又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可我还是觉得一阵发冷。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陈大伯闷着头抽了一会儿烟,突然挥着烟杆,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娃子,一点也经不起吓。老君山名字的来历是以前的传说,后面民国死人什么的,都是我编来吓吓你们的,呵呵,免得你们胆子贼大啥都不顾忌。”

  “啊!居然是假的!害我快吓死了!”絮儿呜呜的说,这时我才发现她眼睛里泪水直打转。紧张一过去,大家立即就放松了,嘻嘻哈哈的笑起来,黄夕洪晓一个劲地取笑絮儿,气得絮儿追着两人一阵拳打脚踢,诡异的气氛一下子dàng然无存。

  一直没说话的祁峰突然问道:“大伯,那你说的那三个规矩,是真的吗?”

  陈大伯迟疑了一下,答道:“有这个说法,但是……过去那么久了,谁也说不清楚,前两条还说得过去,红线嘛!辟邪。山中凶猛的野兽多,当然最好是不要在里面过夜。至于摘竹笋,我在华延驿呆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谁出事的。不过,你们进山,还是得千万小心,不能乱跑,山里容易迷路的。”

  大家都点点头,祁峰拍了拍桌子道:“那就这样吧。咱们明天进山,今天好好休整休整。对了陈伯,这里有红线卖吗?不管是真是假,带上总不会错的。”

  陈大伯呵呵的笑起来:“这个还会少吗?华延驿家家户户都有。”说着拉开衣领,脖子上赫然有一条鲜红的线。“家里多的是,明天上山前让家里的一人给你们准备一条,放心吧。”

  大家嗯哦地答应着。既然今天不进山,就开始商量到外面走走。

  华延驿本来就是个古镇,山清水秀,倒也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风景优美之地。陈伯说小河那边比较好玩,大家便一致同意往那里去,跟陈伯问了方向和路径,一群人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蹦。

  祁峰拉我起来,我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可又说不上为什么,转眼又消失了。早上起来,这种感觉就一直时隐时现。祁峰关切地将我拥入怀里,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可是就在这时,越过他的肩头,我看见一直坐在角落里纳鞋垫的陈大娘眼皮抬了抬,望向正出门的一群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立即又隐去。

  我猛地收回目光,将头埋在祁峰的胸口

  陈大娘的手里,一只鞋垫即将完工,白色的垫胎上,密密麻麻的针脚组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七月的天气永远都是明朗灿烂的。祁峰拉我走出门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见了院子里的那棵柳树。

  此刻,在阳光拂照之下,那柳树像工笔画中优雅的仕女,婷婷地立着,枝条的翠绿妩媚的让人心醉。可是这美的背后是不是真的隐匿着什么妖异?我禁不住地胡思乱想,索xìng停下来,死死盯着那棵树。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奇怪,祁峰也朝那柳树望了好几眼,扭头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可又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琅琅,怎么了?”他问,语气里有些紧张。

  “没什么,走吧,再不走追不上我们了。”我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拉上他正想往外走去,目光却突然停留在了柳树的根部

  有一片焦黑的东西,从柳树背后显露出一角来。

  “那是什么?”我指着那东西道,不等祁峰回答,自己就径直走了过去。

  祁峰赶紧跟着我。两人绕到柳树背面,才发现那东西竟是一张被烧毁了大半的纸,确切的说,那是一幅画,在未被烧焦的左下角,还能清楚地看见落款及印章。

  我蹲下去伸手拨弄了一下,只见画的中央有一部分还没烧透,隐隐现出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微微侧坐着,眼睛斜斜的望过来,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虽然看不大清晰,却依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呃……好像是个美女耶!”祁峰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垂涎三尺地说。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反手一掌,将他推开:“小心你老人家的口水!看到美女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祁峰嘿嘿地笑着,走上来将还完整的那一小片纸拣起,上面清晰地现着几个俊逸的字:“国三十三年为君怀妹作”。

  “国三十三年?什么意思?”

  “国”字上面的部分已经被烧掉,我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民国’三十三年?”

  “嗯,应该是。”祁峰饶有兴趣的分析着:“民国三十三年,民国元年是一九一二年,那就应该是一九四四年画的了,难怪这女子看起来这么古典,说不定是什么大家闺秀哦!画画的应该是个男的,字写的不错,画得似乎也很传神,估计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就像咱俩一样,嘿嘿。”

  他说着说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我一把将纸片从他手里抢过来,啐道:“去你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什么才了?怕不是人才吧?木柴还差不多。”

  祁峰一脸得意:“木柴又怎么了?不是还可以……”

  “行了行了,祁大才子。”我打断他的话头,白他一眼,站起来正yù往屋里去,却猛地发现面前立着一个人,吓得我退开一步,才看清楚是陈大娘。

  “哟,是大娘啊。”我勉强笑着,心里怦怦地还平静不下来。刚才光注意画去了,陈大娘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陈大娘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祁峰也站起来,对她道:“大娘,你看看这东西,不知道是谁烧掉的一幅画,是你们家的吗?”

  陈大娘望了一眼我手里的画片,眼神接触到画面的一刹那,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却又立刻恢复了原状,摇摇头:“我们乡下人家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哪里还有心思摆弄什么画儿花儿的。”

  我和祁峰对望了一眼,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大娘又道:“是不是你们几个朋友带来的啊,真是可惜啊,好好的一副画,给烧成这样子。”

  我讪讪道:“也是,回头我问问是不是他们的。”祁峰也赶紧道:“是啊是啊!大娘,我们先走了啊,要不然追不上他们了。”

  没等陈大娘回答,他已经拉起我的手,逃难般地跑出了院门。我回头望了一眼,陈大娘在柳树旁一动不动的立着,有些yīn郁目光一直跟随着我们的身影。

  “这个陈大娘真是奇怪,刚才突然出现,差点没吓死我。”我心有余悸地拍着心口,没好气地说。

  祁峰笑嘻嘻地揽住我,道:“谁让你胆子这么小啊。不过也是,陈大娘什么时候出现的,我还真没注意。”

  我手里还握着那张画片,举到祁峰面前晃了晃:“不管陈大娘了。这个怎么办?”

  “先收着吧,别丢了。嘿嘿,估计就是他们哪个小子的。没准儿这个叫君怀的美女就是他们谁的老祖宗那,哈哈!”

  “不会啊!要是的话,怎么可能把画烧掉呢?”我皱着眉头道,“而且,也不会专程带到这么远来烧。从没听他们提起过,昨天到今天,也没见有人到外面烧东西。”

  祁峰想了想,点头同意:“不错,我们一直在一起,当中没谁有机会出去烧东西,除非是半夜……可谁半夜发这种疯啊。”

  听到半夜这个词,我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此刻,我们正走在一条小巷之中,错落有致的院墙瓦房将巷子里的气息酝酿得古老而深远。蜿蜒着向前伸去。只是阳光洒不进这幽深的角落,忽然的让人感到有些发凉。

  “祁峰……”

  “嗯,怎么了?”

  “昨晚……”我抬头望望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yù言又止。

  “昨晚?哦,对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早上奇奇怪怪的样子。”他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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