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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冷眉一横。

  「媳fù不敢,媳fù和夫君是想孩子都大了,是时候准备准备,刚好在上香时巧遇偕女同行的锺夫人,她一见咱们明湛就很中意,拉着我的手直喊亲家。娘,媳fù只是平头百姓,哪能和当官的叫嚣。」

  温氏的这番话全是宫清晓教的,管他真假为何,先把老夫人糊弄过去,姿态摆低点,要算帐时再一起算。

  反正宫清晓有恃无恐,她有老和尚做 「伪证」,七十高龄的圆一大师一开口,连锺夫人都相信确有其事。

  「不行,我不同意,去把这门亲事退了,我不能失信千总夫人。」宫老夫人不能接受别人违抗她的意思,她就是要三房过得不痛快,最好一次打得他们这一房没有声音。

  「娘,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您和林千总夫人只是口头约定,而我们是正式jiāo换庚帖,也定了婚期,只待走完六礼您便多了个孙媳fù。」为了儿子的将来,温氏丝毫不退让。

  「可是这家人不好,这个锺字不吉利,送锺,送终,这是要送谁的终?我不喜欢,退掉、退掉。」她飞快的转着佛珠,神情介于盛怒和对媳fù不满之间。

  「娘的要求恕媳fù不能遵从,为人处事要依礼而行,父亲身为文阁大学士最重礼法,媳fù不能逾礼而为。」居然要把一个不知哪个旮旯扫出来的庶女硬塞给她品格高洁的儿子,老夫人此举太欺人。

  「不过是一个外放官而已,比得过为官多年的京官吗?你到底会不会盘算,你这坑害自个儿儿子的娘亲真是祸害。」她非让老三休了她不可,孰重孰轻竟然分不清。

  「娘,布政使起码是四品官,而四叔也才是六品小官员。」官大一级能压人,不论是不是京官,要能升官才有底气。

  ☆、第二十四章

  「你……你……你竟敢说自家人的不是,你四叔只是一时的不顺遂,等我们拿银子为他疏通疏通,他成就会比布政使差?」在宫老夫人眼中,她的儿子没有一个不好的,只能说他时运不济,半句实话也听不得。

  果然说到银子了,女儿猜得一点也没错,老夫人只会在这上头作文章。「娘,我们说的是明湛的婚事,您离题了。」

  见她没提到银子一事,嘴比蚌壳还紧,宫老夫人面上生恼。「哼!林千总夫人说好了,每嫁一个庶女压箱银是五千两,连同陪嫁的铺子、庄子和一些金呀银的,少说一万两,年底前过门,咱们只需走个场就好,聘礼方面不必太费心。」

  这是多么想嫁女呀!连聘礼都可有可无,肯定有内情,温氏暗忖。「李嬷嬷,把铜红匣子给我拿来。」

  「是的,三夫人。」

  李嬷嬷有五十多岁了,是温氏的陪房,也是她nǎi娘,她把温氏当亲生女儿疼着,主仆俩感情深如亲人。

  「娘,这里有两万两银票。」温氏把四方匣子打开,厚厚一迭的银票现于眼前,每张银票面额是千两。

  「两……两万两?!」即使是手掌中馈的宫老夫人,一见一笔大钱就在跟前,她转动佛珠的手还是微微一颤。

  她的眼发着狼光,盯着银票不放。

  「如果娘首肯的话,就用这两万两买我儿子的婚姻吧!」女儿说得对,钱能解决的事就不要避讳拿银子砸人,对付老夫人这种人,咱们就是财大气粗,她能咬咱们一口吗?

  看到宫老夫人双眼倏地一眯,迸shè出yù将她撕成碎片的凌厉冷光,温氏觉得这些年受的委屈都讨回来了,她心中没有怨慰,只有从头到脚的舒坦,银子真是好东西。

  「老三媳fù,你以为银子无所不能吗?我老婆子不致被区区几万两银子迷花了眼。」

  温氏竟敢……竟敢用银子羞辱她,那是她惯用的伎姻,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了。

  宫老夫人手握佛珠,手背青筋浮起,可见她有多震怒。

  「娘误解媳fù的意思了,媳fù是想三房也是府里的一分子,夫君没有当官的本事,也只能干干商贾的勾当,所以便寻了个借口贴补贴补,娘若看不上这点小钱,媳fù收回就是。」

  yù擒故纵,女儿说的战术。

  「等一下,我考虑考虑……」宫老夫人内心挣扎不已,一边是白花花的银子,一边是她放不下的面子。

  「娘为难的话就当媳fù没说过,毕竟林千总夫人也不好得罪。」

  娘呀!猫捉老鼠的乐趣是耍着它玩,看它越挣扎就越乐。温氏觉得她家小小说的这句该死的对极了,她的确很乐。

  「你别收呀!我再想一下……」面对金钱的诱惑,即使一辈子在后院兜转的宫老夫人也无法不动心。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除非真视富贵如浮云。

  就在温氏把铜红匣子阖上,jiāo给身后的李嬷嬷时,一名中年管事一脸慌张的闯进花厅。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您可得拿主意呀!出了大纰漏……」

  「什么事?慢慢说,你别急。」宫老夫人气定神闲的念了两句经文,根本不把他口中的出事当大事。

  宫府在京城还算有点势力,三子在朝为官,媳fù也大都是官宦人家出身,真要出了事,不愁出面无人。

  管事的一抹汗,神情都快哭了。「不能慢,这事十万火急,四老爷他……他当街打了人……」

  「不过打了人而已,瞧你大惊小怪的,在街上哪天不出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定xìng还不足,需要磨砺。

  「可是四老爷打的是和亲王的小舅子。」此事小不了,那可是皇亲国戚,一个没弄好是要下大牢的。

  「什么?!」和……和亲王的小舅子?

  温氏眉头一动,垂下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不是正想瞌睡就送来枕头吗?打得好。

  「听说是和亲王最宠爱的王侧妃她唯一的弟弟,王侧妃平日可宠他了,要银子给银子,要女人给女人,从来不眨一下眼。」王侧妃疼弟弟是出了名,全京城无人不知。

  「那现在情形如何?」宫老夫人也有些慌了。

  「腿给打折了,抬回和亲王府,和亲王大怒,说此事必不能善罢干休。」四老爷吓得躲在外面不敢回府。

  「他想怎么样,杀了我儿子吗?大不了赔钱……」一说到银子,宫老夫人的目光飘到李嬷嬷双手捧着的铜红匣子上。

  两万两,整整两万两银子,若能用这笔银子来打点,老四必定能安然无事……可是这钱该怎么变成她的?

  「老夫人,您要快点想想办法,再晚就来不及了。」若让和亲王那边先找到人,四老爷那条命不知保不保得住?

  催什么催,没瞧见她正在想。「老三媳fù……」

  「娘有什么吩咐?」温氏面容温婉的回道。

  「那个银子……」她羞于启齿。

  「什么银子?」温氏侧着螓首,装傻。

  「两万两银子……」我想先挪用一下。

  「娘要借钱?」她假意理解的一颔首。

  什么借,是给,自家小叔有难她好意思不拿出钱救急。宫老夫人睁着眼,几乎要将她瞪穿一个洞。「自家人说什么借,谁有需求还能坐视不理吗?银子是死的,人才最重要。」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话不是这么说,想当年娘让我们守着江南祖宅,说好了一年最少一百二十两的安家费,可是我们拿了一回就没下文了,银子是死的没错,可是没有它,人也活不成。」

  她话中有话的暗嘲,你儿子是宝,难道我夫婿是草吗?当年迫害三房迫害得多狠呀!

  老夫人你忘了但三房没忘。

  「温氏,你在威胁我?」宫老夫人面色狰狞。

  「娘,我和夫君要攒点家底不容易,一没当官的父兄扶持,二无家族的帮衬,摸瞎的闷头干活,每一分银子都要用在刀口上。」求人不难,只要她肯开这个口。

  她女儿怀里攥着上万两银票在街上胡买瞎买,这也叫用在刀口上?宫老夫人憋着一口气,「你是什么意思?」

  「那要看娘想要什么,媳fù无不应从。」你说得我满意,咱们这笔 「买卖」才谈得下去。

  宫老夫人恶dú的眼神yīn寒无比。「林千总夫人提的那件事就此作罢,改日我亲上林府致歉,明湛的婚事我不再chā手。」

  哼!她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光是两万两和亲王府大概看不上眼,不如媳fù再添上两万两,把我家明溪的终身也买了,省得娘为他们cāo心。」

  「……好,好,你都打算好了……」宫老夫人面颊涨红,气到说不出话来,第一次有人敢拿捏她至此。

  但更损颜面的事还在后头。

  「娘把切结书签一签,媳fù立即送上四万两银票。」

  「切结书?」她喉头涌上一股热潮,淡淡的血腥味漫开。

  宫老夫人从没想过她活了大半辈子还要受此屈辱,她从三儿媳fù手中接过四万两银票,同时也把尊严踩在地下,温氏不信她,非要留下凭证才肯给钱,她把她的人格眨低到泥里。

  「娘,成了吗?」一见母亲出厅,在外等候的宫清晓迎上去。

  「我……我……」温氏未语先泪流。

  「哎呀!我的好娘亲,别哭别哭呀!不成咱们再想办法,路是人走出来的,还怕山穷水尽吗?」老夫人斗不过他们一家同心。

  「不……不是,娘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她那么横还是低头了……」多年的委屈都平了。

  呼!吓死人了,还以为不行呢,娘也太煽情了,把她吓得不轻。

  就说银子是胆,胆大的吃死胆小的。

  「娘。」远远地走来一名白衣男子,目光和煦的握住温氏的手。

  「明湛,娘做到了。」他们三房不再闷声挨打了。

  「嗯。」他眼中也泪光闪动。

  「就说咱们女儿那古灵精怪的脑子,十个老夫人也不够她夹着配菜。」一脸骄傲的宫书谨走了过来,搂妻又拥女。

  「爹,你别太捧着她,不然她又要神气地翘尾巴!」另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

  「二哥,人家没有尾巴。」取笑人,坏二哥。

  看着宫清晓的娇憨,一家人都笑了。

  「你都说我是野猴子了,我们是双生子,猴子有尾巴,你怎么会没有尾巴?」宫明沅一见她就斗嘴。

  听到这话,其他人再度扬笑。

  ☆、第二十五章

  在花厅内的宫老夫人听见三房人的笑声,内心恨意大炽,成串的佛珠竟被她扯断,圆滚滚的珠子滚落一地。

  「你,把皮球给我捡过来。」

  三房有钱是三房的事,但不拿出来共用便是一种错,让人看了眼红却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在些鸡毛蒜皮上的事找碴。

  又到了阳春三月,处处栽柳的绿意使人心胸开阔,不若江南的满山桃花,妩媚又多娇,别有一番淡泊的风情。

  柳条儿飘,柳絮儿随风送,满城杨柳。

  「五姊姊,你的丫头就在你身后,干么指使我家春桃,她分明离你的球比较远,你这不是欺负人嘛!」真当她是吃素的呀!谁在她面前还想摆大小姐的款儿,仰着鼻孔睨人。

  宫清晓拉住正要上前的春桃,不让她沦为一群无聊千金戏耍的对象,她们一个个都不怀好意。

  一出了正月,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走春、饮酒、宴会,雪片一般的请帖投往各个府上,趁着春光明媚相约一聚。

  今日是兵部主事千金下的帖,邀约年纪相仿的姊妹到府里游玩,宫府也在名单之内,除了已在议亲的宫清漪未到外,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年满十三岁的都请了来。

  「怎么,我还喊不动一个下人吗?她是用金子打的还是银子铸的,你们三房连丫头都矜贵。」看到春桃手腕上质地甚佳的镯子,宫清兰更不满了,一股怒气往脑门冲。

  堂堂的宫家千金在穿戴上竟不如一个丫头。

  大夫人谢氏并未亏待庶女,但也不会给她们太好的东西,人都有私心,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儿女,其他女人生的孩子她可顾及不了。

  因此大房的庶子、庶女穿戴都很普通,不会太贵重,不失礼就算好的了,别想奢求太多。

  其他房头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形,庶生子女受到的待遇都不会太好,相形之下,三房就没这方面的顾虑,他们的孩子全是嫡出,而且没有姨娘、通房,同母所出的儿女感情甚笃。

  宫清晓已经尽量低调做人了,但被父兄宠大的习惯改不了,她喜欢用好、吃好、穿好,走精致路线,而精致物事一向很贵,所以一不小心就连身边的人也 「贵」气不少。

  「是呀!是很矜贵,连我都舍不得使唤她,不过只是一颗球嘛!五姊姊干么气得脸歪脖子斜,六妹妹我帮你拾球……」一道狡黠之色迅速一闪而过,眸心水亮无波。

  几位小姐玩着七彩皮球,你追我抢的在园子里跑来跑去,跑着跑着跑累了,沾上点泥土的皮球就被抛弃了,众人跑到凉亭里歇息,或闲聊、或吃点糕点,细语喁喁。

  它就这么孤伶伶的被留在离宫清兰不远的梨花树下,看宫清晓越看越不顺眼的她有气不发很难受,便挑上最软烂的一个出气,她就是要灭灭宫清晓的气焰,让她别仗着三房有钱自以为是。

  可是,她真的如愿了吗?

  好像不论宫府的哪一位小姐,甚至是宫老夫人、谢氏等人,一对上宫清晓全部铩羽而归,没人能在她身上讨到一点便宜,反而被她的 「纯真」雷到无言以对。

  「哎呀!皮球咬人,五姊姊救命……」

  皮球会咬人?

  众人被宫清晓略带哭音的声音一吸引,大伙儿回头一瞧,只见一道七彩炫光掠过,咚地一声,皮球以抛物线掉落池塘,在碰到水面时还旋转了几圈,滑向池心。

  「你……你怎么把它丢入池子里?」宫清兰气得站起来,纤长葱指一指,好不愤慨的柳眉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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