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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

  田鸟思索有顷道:“或许我也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但是你考虑过这一干人在国民心中的位置吗?我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断言,只要他们站出来振臂高呼,便可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这是一种精神,一种可以转换为巨大能量的精神;是帝国之魂魄,一种可唤起万千民众赴汤蹈火的民族魂!”

  井下突然笑了一笑道:“理事长,您的话让我想起一个寓言。说的是人们所景仰的神。神是只存在于传说和美好愿望中的,但人们非常渴望亲眼见到它。神说,我已经很老很老了,已经老得不能见人了,会把我留存在你们心目中的美好愿望给打碎的。人们说,不,无论你有多老多丑,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于是神被感动了,终于有一天现了身。一个很老很老,脸上的皱折就像癞蛤蟆皮在风中吹dàng着的丑八怪出现在人们眼前,好多人都惊呆了。所以后来人们就分化为两类,信神的和不信神的。然而在以前,人们全都是信神的。”

  田鸟颔首道:“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可是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光复帝国岂不成为空谈?你也是光复会一份子,你说,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付诸东流了?”

  井下垂首不语。

  田鸟似自言自语道:“我想,如果麒麟丹能令他们复活的话,应该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起码我们还有数十万会众,全国至少有数千万帝国狂热人士,全是他们的拥趸。”

  叹息一声,井下道:“愿望总是美好的。可您要知道,活着的他们却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人了,还能干些什么喊喊口号?挥舞武士刀?或者给他们充充电灌输高科技?”

  田鸟略有些烦躁道:“住口,不许你如此亵渎帝国精英?

  井下诚惶诚恐地说声是,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他手持的手机响了,接听后他送到田鸟的手上说,总部实验室主任的电话。

  田鸟甫一接听,几乎是欣喜若狂地说:“你确信?太好了,我会重重嘉奖你。那么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立即解冻03号,我要尽快听到好消息。”

  接过他手中的手机,井下问:“理事长,什么好消息让您如此兴奋?”

  田鸟无比亢奋地说:“是麒麟丹给我带来的好消息。我坚信麒麟丹下一步将创造一项伟大的成果,用铁的事实驳斥你刚才的谬论。”

  井下卑微地说:“属下惟愿如此,以达成您的心愿。”

  田鸟心情愉快地沿着长廊向前走去,一名中年管事小跑着追上来轻声道:“主人,会长要求见您,大约是回心转意了。”

  田鸟高兴地说:“好,好哇,好事成双,你把他带到这儿来。”

  他漫步来到长廊尽头,看见衣依和缨子在湖畔嬉戏着,咯咯的笑声随风传来,他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对井下喟然道:“生在我们这样一个家庭,缨子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你记着好好打赏一下她的这位家庭教师。”

  衣依这位深入虎穴的“家庭教师”,在日落时分终于晓得倦鸟该归林了,倒不是她不想走,她分明知道林蕊和尔非焦心牵挂着,可缨子缠着她不让走哇,临别依依不舍地送她到大门口,一口一个姐姐的嘱咐道:“你明天一定要来啊,我会在门口一直等着你。”

  衣依嘴里哼着小曲,乐呵得走路都用的脚尖,正准备拐过街角往旅馆那边走,一只大手一把拽过她,她吓得正yù喊“打劫呀”,一旁伸出只纤纤玉手捂上了她的嘴。

  拽她手的是尔非,捂她嘴的是林蕊,尔非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似与她有着切骨仇恨咬着牙说:“我今天非好好抽你不可!”

  林蕊的另只手举起来护住了衣依,把她肩上的画板什么的往自己肩上一挂,说:“你干什么呀,现在是在街上。”

  尔非拽了衣依一下厉声道,走!

  衣依往回使劲拽了一把,横眉冷对俩人道:“对,姐说得好,现在是在街上,回去了好让你们关起门来打是吧,我偏不,要打就在这儿打,打呀!”

  尔非和林蕊一下被她嚷蒙了,她还有理了。

  衣依理直气壮地继续嚷道:“凭什么呀,我错了吗?错哪儿了?让你们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恨不能把我活剐了。”可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林蕊立马慌了,忙搂了她道:“谁要活剐你了?不是让你气的急的吗?”

  衣依在她怀里挣扎着哭着说:“你刚才不是还让尔老师把我拖回去再打吗?现在又假惺惺的了。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你吗?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又想着夜里去冒险,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林蕊眼里的泪一下就下来了,抹了把衣依脸上的泪小声说:“姐错了,姐不该凶你。可是咱们先回去,不能在这儿乱说,瞧已经有人盯咱们了。”

  尔非已经大步往回走了,林蕊一手揽着衣依的两个肩头拖着拽着往旅馆走去。刚进门,旅馆老板迎了上来,打量了一眼脸上仍有泪痕的衣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姑娘,这儿的人挺复杂的,一个弄不好把人装麻袋里,再钻出来时,已经到妓院里了。”

  林蕊直把他往一边推,让他忙自个儿的去,拢着衣依上楼进了房间,尔非已经在里面了,脸色依旧铁青着厉声道:“你说,谁让你这么干的?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衣依一下老实多了,倒不是怕挨打,毕竟尔非的一张脸太吓人了,她怯怯道:“还不是让您给激的,说我就会耍小聪明,我就给您来个大聪明看看。”

  尔非喝道:“胡说,到这时候了还信口开河。我问你,你怎么混进去的?你怎么知道那个姑娘喜欢画画而假扮一个画家的?分明是有预谋的。可是你到这儿后,基本上连门都没出,这简直是太稀奇古怪哉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衣依嗫嚅道:“没什么怎么的。我是听你们说田鸟宅院里有爿湖,就想到只有假扮美院的学生看能不能混进去,谁曾想就那么巧了,正好碰上缨子,就是田鸟的孙女儿,她正在学画画,所以就这么混进去了。真的,我不骗你们。”

  林蕊竟咯咯一笑道:“这可应了那句巧巧遇上巧巧,简直是巧得不能太巧了。”

  伸手指向她,尔非道:“你还好意思笑?她都是让你给惯的,竟然连手机都不带着,存心让人着急,让人心里火烧火燎的,要是出了啥事,你说是不是不准备让我们回去了?”

  衣依摇摇头说:“我哪是存心的呀,我的机子是国内品牌,怕带着坏事儿。再说了,不会出啥事的,我一不偷二不抢的,一个风都能吹得倒的弱女子,谁会怀疑我什么呀,我是算定了绝对绝对不会出事才敢去的。”

  戳了她一指头,林蕊道:“你哪来的把握绝对绝对的,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个男的找你茬时,我的心都蹦出来了你知道吗?”

  尔非恨恨道:“从明天起,要么你滚回去,要么不准迈出这个门。你选择。”

  衣依急得忙喊:“不行,我和缨子说好了的,明天还要去的。”

  尔非扬起了手道:“你再胡说,我真打了啊!”

  往林蕊身后一藏,衣依耸了耸鼻头道:“我就知道你吓唬人的。不不,算我说错了,但我只要说出两件事,保准你不仅不打我,还要表扬我,真的,信不信由你,我立了好大好大的功,这也说明我来日本绝对是来对了。”

  尔非和林蕊瞧着她一脸的得色,啼笑皆非。

  204箭在弦

  一大早,尔非和林蕊就蹲在了国际刑警西京局对田鸟住宅的守候点上。这个点在大门的左侧,右侧是警视厅的点,蹲守的俩警察是比盐咸职位还要低的喽罗。俩人本是一脸倦意呵欠连天的,见来了个大美女,眼也睁大了,腰杆也挺直了,挤眉弄眼的精神气十足。

  林蕊摆弄好带来的jiān tīng仪,其中一人惊道:“你们乍弄来这个?擅闯民宅打死不犯法的。”

  林蕊挥挥手让这人的口臭离远点,竟命令他道:“赶紧联络你们的组长,就说田鸟此刻正躲在家里,让他来一趟。”

  这人打了电话过来说:“组长正在开会,盐咸马上赶过来。”

  衣依所说功劳大大的,一是指的田鸟在家,另外就是建议在那个长廊里布下jiān tīng器,因为她听缨子说,田鸟夏天最喜欢呆在这个地方。

  林蕊不由奇怪,问她是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这个建议挺专业的。

  衣依不屑地说:“还专啥业呢,现在三岁屁孩都知道,警匪剧里都这样。”当然这个“任务”只得由她来完成。

  但尔非和林蕊是坚决不敢冒这个险了,另一方面可能助长她的“歪风邪气。”

  可衣依马上端出她的观点,说去才是正确的,不去反倒引起田鸟的疑心。她的理论支持是,缨子丝毫没有怀疑她不是日本人,等于是在田鸟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zhà弹,如果安装了jiān tīng器,更可随时掌握他的信息。

  她最后几乎是央求道:“姐,尔老师,我可以向你们打保票,我绝对是安全的。”

  尔非和林蕊经商量,只能同意了。第一,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第二,俩人不可能总守着她,又不可能把她锁在房间里,以她的xìng格,一个稍不留神便执意“深入虎穴”,反而让人心惊胆颤。

  “但,如果发现他们哪怕有一点点怀疑,你就得设法脱身同时通知我和林蕊。”尔非最后强调。

  衣依脚底生风地走在去往田鸟家的路上,拨了个电话给缨子,腻腻地说:“小可爱,我来了,你呢。”

  缨子咯咯笑道:“姐姐,小可爱已经在门口恭迎着了,快点儿来吧。”

  衣依赶紧加快了步伐,只是临近大门口时才放慢了。缨子果然飞奔着跑了来,姐姐姐姐的喊得脆嘣了的。

  俩人跑近了,衣依一手抱了她,一手从身后转出了个小笼子来,提到缨子的眼下。

  缨子惊喜万分地举起笼子,俩眼在里面的小松鼠上滴溜溜转着,连声嚷道:“小松鼠?好可爱哟,谢谢姐姐,缨子太喜欢了。”

  这是昨天画画时,衣依看见缨子在她所画的一棵树上凭空画了只小松鼠,所以刚才经过宠物商店特意买下的。小小年纪拢络人心有术。

  俩人手牵着手进了田家大院,这里看看那里逛逛,时不时玩一下躲猫猫,经过绿荫长廊时,衣依当然不会忘记把林蕊jiāo给她的接收范围可达五百公尺的高灵敏度窃听器别在一个隐蔽之处。

  用过早餐后的田鸟如常在长廊内散步,以消化才吃下去的食物,井下亦步亦趋相陪,不无担心地说:“理事长,会长会不会临时变卦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就难以收场了。”

  田鸟信心十足地说:“我已经点了他的死穴,料来他还不敢。关键是他的那批死党不买咱们的账。”

  井下说:“这您尽管放心,我全都打点好了,就算有那么几个死硬份子,到时看气氛,恐怕也会见风使舵。”

  田鸟点点头说:“这么说,都安排好了?”

  井下说:“是,鬼召君在那儿盯着呢。”

  田鸟收住脚步说:“那好,提上那家伙,咱们走。”

  两辆轿车沿长廊开了过去,湖边正有一笔没一笔在画板上涂抹着的衣依瞧见了不由情不自禁道:“缨子,你们家地方可够大的,从这儿去那儿都得车。”

  缨子抬头随意瞧了眼说:“哪呀,这车是走另一条地下通道,不经大门口。”

  衣依问了:“为什么呀,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缨子正专心于她的画作,心不在焉地说:“我也不知道,听妈妈说,早年防强盗就备下的,一般都不用。自从爷爷回来后,就常走这条道,他钱多了压身,怕死呢。”

  林蕊从窃听器里得知田鸟准备动身,人都跨上了摩托车,衣依的短信来了。她跟尔非一合计,估摸着田鸟此行多半去光复会总部,她马上打电话给糖甜,让他率人立刻前往抓捕田鸟。糖甜回说,他马上请示上峰,看是由警视厅去抓还是他们自己抓。

  林蕊让赶紧决定,她先走一步。在她沿途径往光复会总部大厦时,恰巧与田鸟的车相遇,一路追踪至目的地。然后打糖甜的电话,他说,上峰正在请示国际刑警总部,林蕊气得大骂一声混蛋。

  此刻,在光复会总部大楼一间会议室内,集中了光复会全部的骨干,鬼召率人守住门口,静候会长和田鸟理事长的莅临。

  当立在门口的鬼召垂头恭身时,里面的人便立刻明白地起立躬身迎接。

  会长在前,田鸟稍滞后走进会议室,所有人齐声高喊:光复帝国!会长和田鸟走到台前回道:我辈仍须努力。

  所有与会者坐下,鸦雀无声。

  会长走到台上正yù如往常一样坐下,田鸟伸手捅了下他的腰眼,他连忙立直了身体摆弄了一下麦克风挤出一分笑容道:“今天的会议由我亲自主持,将给各位宣布一项重大人事变动。从即日起,因健康原因,本人不再担任会长一职,将由德高望重的田鸟理事长继任。希望各位有志于帝国光复事业的同仁鼎力襄助新会长,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把光复帝国的事业进行到底。”

  所有与会者高喊三声“进行到底。”

  田鸟起身扫视整个会场一眼,尽力提高嗓门道:“各位同仁,鄙人自知才疏学浅,难当此大任,但值此光复帝国到达一个重要关头之际,鄙人愿挺身而出殚精竭虑,带领各位为共创帝国竭尽全力。大家跟着我田鸟某有信心没有?”

  底下的应声参差不齐。鬼召和井下向前迈一步大声喊:“到底有没有信心,大声说。”

  如此才换来齐声高喊有。

  田鸟大手一挥道:“下面我要紧急处理一项事务,散会!”

  鬼召和井下率领着一众骨干簇拥着田鸟进入会长办公室。田鸟坐上会长座位,四下里心满意足扫视一眼后对鬼召说:“把负责研究麒麟丹yào理实验的主任给我叫到这儿来。”

  鬼召奉旨而去后,田鸟对除井下外的其他人扬扬下巴颏,让他们出去。少顷,鬼召领着个白大褂主任进来了,此人诚惶诚恐地立到田鸟面前,田鸟挥手示意他坐下,让他汇报正在进行中的各项实验。

  主任立刻兴奋地说:“报告会长阁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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