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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个人有无印象。”文判官道。

  “也好,不过先等三天后。”慕容飞道。

  “少爷有什么打算吗?”司马杀生郎问。

  “既然有相关的可能物证出现,那就等看到琵琶再来后续讨论,否则现在多讨论也只是搞乱自己方向,也怕打草惊蛇。”慕容飞道。

  “三天后我会跟白河去。”司马道。

  “好,关于案件里的主角问题到这里,又要提了一个相关的疑点。你们有想到吗?”慕容飞问道。

  司马与文判官思考了会,司马先道:

  “公主失踪了二十年,白玉琵琶却落到绣音手上,还让绣音能在彼岸之途对琵琶下诅咒,而无任何人阻止。”

  文判官则道:

  “公主消失了二十年,不知所踪,飞天族无人找寻,同理前代不死鸟失踪一事。”

  “通通答对。”慕容飞要文判官开第三个档案夹。

  “看这里,这是飞天族六百前的人事档案,六百年前,李芍还是彼岸之途的镇魂飞天,五百八十年前,李芍退职回九霄云宫,只担任女官,来往瑶池,五百六十年前,李芍成为四大辅佐官之一,前代不死鸟失踪后,李芍成为代理族长,下令者:瑶池。”

  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慕容飞再道:

  “一路上看起来很顺,没什么问题,或许我也可以想姬公主消失的事有内情或是上级有安排,但是,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任何资料,等于是灵界蒸发。”

  “就算是转世,转生道一定会有纪录。”司马道。

  “除非被抹消。”文判官提出他的看法。

  “以上皆是。”慕容飞弹了下手指,“但是,什么理由要抹消?是谁做的?或是谁下令的?如果要抹消,为什么没了狐墨的资料,却又有留下这一份离职签呈?又为何没有人追究绣音取得白玉琵琶之事?以上通通都是破绽。”

  “我会一并问问大王。”文判官道。

  “嗯,接下来就剩瑶池方面的疑点了。”

  慕容飞边说边看向司马,司马杀生郎立即回答,“与女xìng打jiāo道不是我的能力所及。”

  “你干嘛那么紧张,”慕容飞贼笑着,“瑶池方面就不打草惊蛇了,关于李芍,我明白对她提出我要问白玉琵琶,如果她是事件关连者,一定会注意我的动向,那么她是不是连阿都骗?这一点有机会你去探探阿的口风,我先专注在案子上,一边保护红小姐,免得李芍来硬的。”

  “这就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了。”司马点头应允。

  “说到白河,”慕容飞靠着椅背,双手jiāo握于颈后,“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白河会跟这个案子有关。虽说我是用引路人会梦到一些悬案去推论,但是他的感觉又不太像。”

  “你觉得太快了?”司马问道。

  “我有请老文查他的过去,有前生的纪录。”慕容飞忽地眼睛一亮,“对耶,他也没有五百年前的纪录耶,该不会是狐墨转世,本灵托梦吧!”

  “想太多。”文判官睨他一眼。

  “好啦,我也知道太容易猜的目标不可能,不过会成为引路人有时也是有什么因果的,而且凡事多想想也不错,特别是为何在这节骨眼,他就收到了白玉琵琶的照片?”

  提出了司马杀生郎与文判官心里也觉得莫名的关键,慕容飞收了收桌上的资料,再道:“那就先谈到这,老文,这些资料我要带回去。”

  慕容飞说的是决定句,不是询问句,文判官也不嗦,直接开了签呈允许慕容飞将档案室的资料带离地府。

  “这三天尽量低调,有什么状况就随时连络。”慕容飞道。

  “嗯。”沉思的司马杀生郎颔首。

  将堆得像小山高的资料通通用法术变小丢进背包里,慕容飞打算全带回家,仔细再看一次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道别两人后,慕容飞走出行政殿,往三界传送点的大门走去。

  而这厢也与文判官道别的司马杀生郎,则边走边思考着关于白河的事。

  白河会成为引路人的因果是什么?

  他跟这桩悬案,是不是如慕容飞猜的,有什么密切的关连?

  下午六点,听进司马杀生郎的提醒,白河没像往常留在公司加班,本日准时下班回家,一来也是避开今天频频转头看他的红衣女鬼。

  趁时间还早,白河顺道去了趟黄昏市场,赶在市场休息前去采买些果菜、海鲜等食材,而且收摊前,老板们也会算便宜些,算是晚到的优惠。

  这三天都打算回家自己下厨,腌点自己喜欢的下酒菜,还买了些鸡翅跟青椒、杏鲍菇要回去自己用烤箱烤。

  说来有趣,自从“死”过一次之后,他开始对外食感到很腻,虽然还是喜欢烤食配啤酒,但口味却逐渐变得清淡,以往对ròu类算是不忌口,近来开始转向摄取大量蔬果,喜欢清爽一点的口感,烤食从牛羊猪类变成烤点鸡ròu鱼ròu,最常吃的是烤菜,居然还觉得好吃。

  买好了三天的存粮,再去了超市搬了啤酒零食跟一些调味料,白河提着大包小包回到租赁的大楼住处。

  向管理员打了招呼,白河搭上电梯,走到家门口,自公事包里拿了钥匙要开门的刹那,白河猛然感到背后一阵发麻。

  本能反应想转头看,又想起慕容飞与司马杀生郎的jiāo代,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去反应,除非是有敌意的。

  现在的直觉告诉他背后有古怪,但这感觉又说不上是敌意还是观察?

  心里默念着观世音菩萨的法号,一边缓慢地开门,背后那阵麻意好像也慢慢退了,白河暗暗松了口气,快速开门、快速进门,再关起铁门的瞬间,似乎看见红色的衣角隐约的闪进逃生门的方向去。

  不要管那么多,不要自己吓自己,白河冷静地关上门,率先开灯、开电视,让屋里有声音陪伴他。

  说真格的,还真的是知道越多越害怕。

  将上班的制式西装换成家居的休闲服再围上围裙,白河整理着买回来的食材,准备料理晚餐。

  单身贵族的白河,一个人住在十六坪大小的单层住家,二房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在北部的租屋市场里算很大了,不过地带较市区偏远些,所以租金相对地也便宜些。

  以前曾经有室友分租,但室友因为工作问题,决定回去老家发展,白河没想过再找新室友,一来自己的收入能负担租金、生活费,还尚有余裕,二来怕找新室友麻烦,更怕对方生活习惯跟他相差太大,反而更累,便自个儿独居到现在。

  很久没好好用过厨具,平常顶多是烧烧水、煮个泡面或简单料理。想当初他会租这里还是看中它有厨房设备,还发下宏愿要每天自己煮菜,没晚餐至少要早餐,结果住进来没多久就变天天外食帮。

  宏愿通常是口号,理想与现实如同永不jiāo错的平行线,心血来潮才会转弯来擦出一点久违的火花。

  现在是身体力行的时候,不敢求天天,只求这三天,就看能撑多久。

  先将流理台刷洗一次后,白河开始整理晚餐要用的食材。

  把吐好沙的蛤蜊再泡一次水,再来将鸡翅洗好,洒了粗黑胡椒粒,送进温好的烤箱里烤,再回到料理台前继续切着冬瓜跟姜片,打算来煮个蛤蜊冬瓜姜片汤,续切着青椒跟杏鲍菇,青椒也是稍微干烤,保持清爽的脆度可以拿来配酒,杏鲍菇则是用水煮的,切片沾芥末酱油吃。

  『现在为您chā播一则快报,下午四点四十四分警方接获一起命案,死者是属于北投××剧团的国乐老师林音慈……』

  听到北投剧团又听到国乐老师,白河抬头一看,不看则矣,一看是菜刀险险滑掉,杏鲍菇还没切成段,自己的手指差点分两半。

  新闻画面里,死者正是他们社团的主要干部之一林音慈,让他震撼的是,电脑里正开着有白玉琵琶的照片!

  主播播报着命案现场找不到他杀的痕迹,独居的国乐老师就像坐在电脑前看琵琶的网页和照片,忽然暴毙身亡,没有任何入侵的疑点。

  现场有采访报案的隔壁邻居,邻居们说老师最近常夜归,但早上一定会出门运动,家里也一定会放音乐,十几年来如一日,昨天跟今早都没听到音乐声,老师也没有出门,只是最近常听到她在喃喃自语,又疯狂地在研究各种乐器。

  而今天完全没听到任何动静,邻居们按电铃也没有出来开门,拨打手机却听见在家里响起,邻居们频频呼喊始终得不到同应,感到不对劲的当下,立刻报案请警察前来处理,没想到破门而入,竟是发现老师身亡。

  新闻报导里,明明镜头一直有带到电脑里的琵琶照片,主播却规避掉关于琵琶的报导,也不谈及这个问题,只直接做结论:

  『现场并没有被入侵的疑点,警方将带回遗体请法医解剖检验是否有他杀的可能xìng,现在为您chā报下一则新闻……”

  报导到这里后,主播又继续播报着下一则新闻。

  白河则陷在这个报导的回圈里。

  照片就开在那,新闻没有特别去讲老师所开的网页和照片,只疑为他杀或是暴毙的可能xìng。

  重点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桩命案?

  是巧合或是故布疑局吗?白河试图静下心思考。

  将卧室里的笔电搬出来放在厨房的小吧台上,开了网路跟MSN,见司马与慕容飞和狐狸都还不在线上,白河用着慢工出细活的动作继续煮着他的晚餐,耐心平静地等候他们上线。

  司马jiāo代过,这三天尽量不要想太多,以防被妖怪们窃知脑波、想法、对话。

  刚刚正门外看见的红色衣角,看来是个警讯。

  当的一声,烤箱里的烤鸡翅完成,白河拉开烤箱门,将香喷喷的鸡翅一一夹出,再把青椒跟部分的杏鲍菇片放进去微烤。

  此时电脑里也传来当的一声,白河转头看向电脑,有封新信件。

  民以食为天,搞定自己的肚子优先。

  把洗好的青江菜放进锅里水煮成烫青菜拌点蒜末加橄榄油的调味,一边滚着冬瓜姜片汤,开了小火等煮熟了才放蛤蜊,在这等待的空档,白河抓起围裙裙摆擦干手,才去打开信件。

  标题:生死不悔神品的抉择

  信件来自社团,内容与今天的新闻有关,可是所写出的内容方向,让白河大皱眉头。

  内容写着,白玉琵琶深具灵xìng,自行选主,命格不合者硬是抢夺就会付出代价。

  所以代价是命一条吗?

  平常心,要保持冷静的平常心,不要被梦境影响,一直被灵异牵着鼻子走,要想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把蛤蜊丢进汤里,待蛤蜊全开了之后,撒了葱花下去,熄了火,而去拿出不小心有点过头的烤青椒跟杏鲍菇,调了芥末酱油,拿了啤酒,吃了几口之后,再拉了一把椅来,将盐水洗过的小黄瓜拿到料理台上,准备腌来当零食型的小菜。

  切段、拍碎,切段、拍碎,单调的重复动作让白河的脑子渐浙冷静下来,他回想着自己以前的心态,会为了这种事情拿xìng命去做赌注的理由是什么,这封信能写这种标题又是因为什么?

  希望自己是兴众不同的?

  希望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希望自己是身世非凡的?

  还是说,真正希望的是自己轮回到人间,能拥有特别的使命,不是庸庸碌碌地过一生?

  人很容易因为生命太过平凡单调而不满足。

  拍完了所有的小黄瓜,白河洗了蒜头跟辣椒来切片,自上回吃过司马杀生郎的地狱“辣”面之后,他也渐渐开始能吃点小辣,既能消除疲劳,又能消去负能量。

  他回想着国乐老师林音慈,林音慈年纪不轻,女xìng、独身。

  就白河对社团人员超贫瘠的印象里,国乐老师素来喜欢弹奏也有收集乐器的兴趣,有时甚至像着魔一样,一首曲子不做完、不弹到满足绝不停止,遇到喜欢的曲子或乐器没得到就绝不放弃,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执着是一种狂。

  他当初被选进社团,该不会也是当时对想要见神见鬼,执着到病态的狂吧?

  但是已经出人命了,寄这种信件不觉得很不人道吗?

  脑海里忽然晃过司马杀生郎在MSN笑过他的一句话。

  司马:『你还真的是好奇心旺盛,不怕入错社、拜错门?』

  白河喝了一口啤酒,他真的是入错社!

  更如司马讲的,他实在是好运,没在这个社团发生过什么悲剧,虽然他也当过无头苍蝇,只能说他真的是好运的化险为夷。

  小黄瓜、调味都放进不锈钢锅里,接着用甩锅的方式,让小黄瓜拌匀。

  脑子里一直觉得奇怪,却无法具体的抓出问题点,就是有这怪怪的感觉梗在心里。

  心情有一种烦躁不安的感觉。

  手上一凉,才发现自己翻黄瓜的动作居然越甩越大力,掉出了不少块。

  奇怪了,怎么有点精神不集中的感觉?肚子饿了吗?

  收拾掉散落的,把小黄瓜全倒进玻璃皿封上了保鲜膜,白河直接把它丢到冰箱里去等它腌入味,将晚餐、笔电通通都端到客厅的茶几上,电视则切换到别台,放一些无聊的连续剧让自己转换心情,顺便配饭。

  当的一声,白河看向笔电荧幕,是慕容飞上线了,随后又当了一声,是司马也登入,不过这时间司马杀生郎的店里正是忙碌的晚餐时间吧?怎么会跑上来?

  还在想这个问题时,MSN对话视窗亮了黄灯。

  白河自己却没有发现一个重点。

  以往看到司马或慕容飞出现,他一定会主动敲他们询问事情,今天他却没有。

  点开视窗一看,里面已经有他们两人跟狐狸,而狐狸的动态是显示离开,第一个说话的人老样子是司马。

  司马:『狐狸不在?』

  阿飞:『去勘察,快回来了。”

  司马:『看到新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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