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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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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媳fù说的是

  作者:陈毓华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 :2015/2/25

  内容介绍: 因郡王夫君的一句话,她从高高在上的郡王妃转眼沦为冷宫下堂fù,

  下人们A走了她的月例还不给她饭吃,当她是空气不存在──

  呵,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穿越来的芮柚紫一点都嘛不看在眼里,

  殊不知她早打好算盘,乐得不用再和人共用丈夫──咳,共事一夫。

  虽然住的是破旧院落,可她挽起袖子,和忠心的下人一起打拚,

  自个儿酿酒卖酒赚大钱,还想要制盐,让小老百姓都能买到便宜的盐,

  她当然得不时扮男装出门办事,不料京城太小,竟一再被郡王撞见,

  夸张的是,他压根没认出她是谁,还三番两次找她碴,

  结果她小露一手令他惊艳,从此将她记挂上心,却一直找不到她的窝,

  最后竟在太妃的院子里被他逮个正着,这才露出了马脚,

  还不小心被他听壁脚知道了她肚子早有了他的种……

  好吧,带着球的她是该安分些,加上盐引一事有求于他,暂时不出门,

  原以为他是个纨裤子弟,其实那是他的假面具,他不仅有美貌还很有才,

  轻松帮她搞定爱乱花钱的老爹、在宫宴吓退欺负她的花痴女,

  最令她讶异的是,他竟允诺从今以后只有她一个女人,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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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一章 乐于搬到冷宫处】

  「芮氏,你不知反省,无才无德,又言行无状,难以成为郡王府内院的表率……」男人的声音很清淡,仿佛没拿她当一回事,话语随意轻慢却又字字淬了dú,指摘她的不是。

  「妾身有罪!」女子低垂着头,老老实实认错。

  何谓背黑锅?这就是黑锅。

  错是别人犯的,原主拍拍屁股消失了,留下烂摊子却由她这没得选择的人来接手概括承受,实实在在的无妄之灾。

  想她芮柚紫只跪过父母,跪过祖先,倒霉透顶的穿越过来,却要她跪一个莫名其妙的臭男人。

  唉,这世间多的是想不到的事情,譬如她因为窑炉bàozhà而一命呜呼,譬如她穿越成凤郡王府的郡王妃,刚来时还以为从此可以吃香喝辣、高枕无忧了,谁知道被人跪来跪去,跪了几天,还没适应,换成她来跪人了。

  「既然知道有罪,就在这里跪着!」

  男人沉着脸,眉间一颗朱砂,整张脸尽显妖孽绝色,有着倾倒众生的美,但幸好狭长的凤眼和浑身寒气淡化了稍许雌雄莫辨的困扰,让人不至于觉得他娘娘腔或女气。

  他便是郡王府最尊贵的存在,郡王任雍容。

  在这阶级分明的封建时代里,他就是她的天,要她生,她可以生,要她死,简单的很,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她痛不yù生。

  瞧,男人的手指长如白玉,带着分明的骨节,指甲半月痕明显,可他指的不是一寸之隔,铺上汉白玉的路面,而是一旁长了花草的粗粝石子路。

  不论是有意整治她还是无心之举,芮柚紫没有半分迟疑,直直的跪下,低头掩去尖锐石子硌进膝部嫩ròu疼痛而皱起来的眉头。

  她身边的两个丫头见了倒吸了一口气,那粗石子的地面跪下去会有多痛,不用想也知道,无奈她们是奴婢,只能一同跪下,生怕慢了半拍便会惹来主子的不满。

  「跪满一个时辰后你便起来,既然没那个当家主母的命,这位置你就别坐了,也别脏了正院的地,搬到思过院去,没有本郡王的命令,往后不许出门一步!」

  心高气傲,得意忘形,恃宠而骄吗?得了三分面子便做出十分猖狂的嚣张来,一个眼皮浅薄的肤浅女人!

  任雍容竟然这般拿捏她,显然一点夫妻情面也不念了。

  无视跪在地上的女子,任雍容满身贵气的由着两个跟前得用的太监随着自己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片刻后,被吓得宛如鹌鹑般躲起来的下人们三三两两的出现了,不过他们的视线全瞄向在正殿外跪着的郡王妃,眼神里多少带着些幸灾乐祸。

  王府里的人皆知,这位郡王妃有那么几分脸面,是看在这桩婚事乃由皇上指婚,为郡王冲喜,而且还真把郡王的病给冲好了的分上才有的礼遇。

  但凡脑子不笨的世家还是宗室子弟,都会给正妻两分颜面,可郡王做得不道地……毕竟他们端着人家的饭碗,不敢置评,只能说郡王妃没脑子,得宠那些时日,也不曾想想自己出身低微,说好听,外家是清贵的松语文学,现实点,不过就是眼高手低的穷酸,家中二房子弟学而优则仕,最高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在朝中毫无地位,她能嫁进郡王府是托了祖宗十八代烧了高香,皇上一时心神恍惚,乱点了鸳鸯所致。

  这样的女子能进郡王府的门,除了好生掂量自己的分量,还要谨慎小心的过日子,如此一来,平安终老不会太难。

  谁教郡王妃拿着两分人家给的客气当令牌使,把自己当成螃蟹横着走,太过忘形,以至于别说那丁点因为冲喜得来的恩宠用完了,从今日开始,只怕好运已经走到尽头了。

  听说她几日前才病倒,今儿个又惹恼郡王,这一跪,面子里子全没了,还被罚去思过院住。

  思过院是什么地方?

  美人是需要娇养的,思过院那种地方,再漂亮的美人也会被磨成村姑,变成野人,到时男人见了还能起什么旖旎心思?

  所以即便是由皇上指婚下来的郡王妃,如今被罚去思过院思过,恐怕就要一直思过下去,最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郡王妃是废了。

  「我当是哪个院子里不懂进退的丫头在这儿跪着呢,居然是府里的郡王妃,这可是大事呢!」

  芮柚紫跪得膝盖发疼又痛麻,乍然听见这带着刻意贬低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和自己没什么jiāo情,这会子是赶来落井下石的。

  这些世家皇族后宅的女人们,大多集美貌和心计于一身,芮柚紫继承身体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位利姨娘是过世王妃挑出来开导郡王人事的老人,原来只是个通房丫头,一个男人的xìng发泄工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但府里的人都传说因着郡王长情,十六岁出来开府建牙便将她开脸抬为妾,因此,郡王开府以来就有她的存在,资格不同于府里其他的侍妾。

  芮柚紫这身体的原主曾经大肆冷嘲热讽利姨娘不上不下的处境,果然,因果报应比什么都快,这会是来报老鼠冤了。

  芮柚紫只能自叹倒霉,这个身体的原主根本是没脑子,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任谁都想来踩她一脚,真是活该!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却想不到风水这么快又转往别处去了,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说是吧。」利姨娘的声音不难听,这种明着没什么恶意,实则是棉里藏针。

  说起来,这位郡王妃进门后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郡王真正放在心尖上、放在口里怕融了的人是谁,又忘记凤郡王任雍容是什么人?

  《说文解字》有言,凤,神鸟,出自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

  「凤」这个封号,除了帝王以外其余不得用,这封号却由今上亲自册封,可见对开国功臣任氏一门的倚重。

  凤郡王是淄亲王的嫡长孙,已经过世明世子嫡长子,任氏祖先是雒邑王朝的开国功臣,赐铁券丹书,现今皇上的生母与明世子的正妃,也就是任雍容的母妃是同胞姐妹,更往上追,任雍容的祖母又与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表姐妹关系,这般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造就了任氏与皇室断也断不了的干系。

  大雨伞下好遮荫乘凉,然而,自开国功臣起任家风光了三代以后,人丁逐渐凋零,无论如何努力的开枝散叶,子息依然艰难,有人传说,开国之时杀戮太多,以致后代子孙要承受冥冥之中的因果。

  到了任雍容这一代,对老亲王妃而言,他的存在比眼珠子还贵重,只求他能好好活过自己父亲的年纪,别无所求。

  因此,除了将这唯一的孙子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也无比的护短,小时候容不得半丝磕碰,长大后的任雍容也不负所望,xìng子狂悖乖戾,野马般的个xìng,不到十二岁便成为京中不学无术,知名的大纨裤,这些年虽然不再看谁不顺眼就揍人、不再随意惹祸上身,但xìng子仍旧古怪,特立独行,整个京畿,除却与他订亲,复又解除婚约的夏侯国公府嫡女夏侯琼瑶,任何一家名门贵女只要听见他的名字,皆闻风而逃。

  这郡王妃谁的帐都可以不买,却得罪自己的饭碗和一辈子的倚仗,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无脑!

  「如果你这么认为,就这么是吧。」芮柚紫说得平心静气。

  利姨娘以为自己挑衅了半天必定会惹得这女人跳起来,到时候便有藉口她目中无人,没把郡王的话当回事,怎么都没想到芮柚紫的反应是这样。

  她看着芮柚紫被日头晒得一张雪白的脸,冷哼了声,甩了长袖,带着丫头走了。

  「回雪,一个时辰到了吧?」芮柚紫的膝盖几乎已经失去知觉,伸手擦掉额头的细汗,向身后的丫头开口问道。

  「是,主子。」

  「回去吧。」

  今日那男人恩断绝义的态度,表明了要把她这新fù变成弃fù,基于息事宁人,她不想找麻烦,他要她赔罪,她就赔;要她跪,她就跪。

  对她来说,看在自己占了与她前世同名同姓的「芮柚紫」的身体和全部的记忆分上,就当付了租赁费用,既然前帐已清,那她可不可以当作往后她和这男人再无干系?

  她是无所谓自己成了下堂fù还是弃fù,反正就只是个称呼,这名称只能伤害对郡王妃这位置有想望的人,而她一点都不稀罕这破嫡妻的位置,他想给谁就给谁,有哪个女人想要,她也愿意奉送。

  ☆、第二章

  虽然能多活一世,却要仰人鼻息,活得这么窝囊,一点意思也没有,她现下需要的是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计画怎么离开这个不是她自愿要来的郡王府。

  回雪和漫雨左右搀扶着她,由外院通过垂花门,再经过重重回廊、曲桥、水榭,回到了绿色琉璃瓦,双层精致美丽的栖凤院。

  芮柚紫一回到自己的寝室,便坐到软榻上,回雪赶紧去拿了跌打yào酒,一掀开芮柚紫的罗裙,发现她的膝盖已经破皮青紫。

  「主子!」

  「赶紧揉揉,揉完让人着手收拾咱们的东西。」

  「不过就是不小心冲撞了郡王,主子和郡王可是夫妻,两句话就可以揭过的事情用得着大张旗鼓惩罚您吗?郡王好狠的心!」回雪打抱不平的嘀咕,手下却没忘要小心仔细。

  主子的皮肤白,那青紫红肿看起来特别怵目惊心。

  「这是你能说的话吗?」芮柚紫表情平淡。

  「奴婢是看不过去。」声音转小了,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看不去也别吱声,把话烂在你的肚子里就好。」她们现在可是落水狗,这话不传出去便罢,要是让不该听到的人听去,渲染开来,岂不是又让人捏着小辫子,到时肯定是没完没了了。

  「主子曾几何时这样忍气吞声过?」个子比回雪大上一截,身材像抽长的柳条儿似的漫雨捧来一件月华裙,要服侍芮柚紫换下方才跪地弄脏的罗裙。

  虽说态度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她心里可是打着小鼓。

  「裙子的事不急,你们两个去整理包袱,我的陪嫁叫小厮全部搬走,太笨重的家具就不要了。」不过是一件裙子,芮柚紫挥挥手,让漫雨下去。

  回雪力道均匀的替芮柚紫按揉着膝盖,约莫过了一刻钟,漫雨进来说,郡王身边的得和太监来了。

  芮柚紫不由得冷笑,这是怕她赖在这寝院不走,让人来监视她搬家了。

  「公公请稍待,我再说几句话就走。」芮柚紫起身对站在门边上的程得和轻轻颔首道。

  程得和只瞅了芮柚紫一眼,郡王的嫡妻他可不敢多看,这一眼见她不喜不怒,面上平静无波,略感惊讶。

  这郡王妃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她进府不到两个月,却几乎把府里称得上小主子的姨娘都得罪过了一轮。

  理论上,侍妾形同奴仆,奴才犯错,嫡妻出手教训,何来有错?

  但整治身分不值一提的姨娘,有各种方法,令人反感的是这位郡王妃鲁莽没脑,在还没笼络到夫君的真心,拿到嫡妻掌家大权前便贸然出手。

  就算她有张远胜人间诸色相容貌也无济于事。

  郡王府的老老少少都知晓他们家主子心里就只有夏侯国公府那位,这不是新闻,半座京城里的显贵皇亲都知道这事儿,只是发生了事,需要那位来冲喜,解燃眉之急时,拒绝也就算了,居然还速速让官媒来退了亲,太妃没办法之际找来了个「烂芋」充数

  呸呸呸,这话可不能让太妃知道,不然有得他苦头吃的了。

  要他程得和摸着良心说,一百个芋头里好歹也有几个好的,偏偏自家主子气不好,摊上这么位郡王妃。

  老话常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男人也怕娶错另一半。

  娶上什么样的妻子,就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后院要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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