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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观音

  第五章观音

  丁飞国一个月才多少银子,就是把他卖了,也不够这么多钱。

  刘克海c文素心五年不见,也不知二人究竟有没有逃过胡志追杀,如今生死未卜,更加不会。

  四下一张,见躺在一条河边,往天上看去,约莫午时左右,只觉热的厉害,伸手抓起水壶,咕嘟咕嘟狂饮数口,抓起烧鸡便吃。

  忽觉眼前乱发不见,又吃一惊,伸手一摸,居然清洗干净,结出一个发鬓,箍在头上。他暗暗称奇,心道:“我五年没洗头,脏的跟猪似的,谁对我这么好?不仅准备衣服,还帮我理发?吃的c水壶c银子都给我准备的妥妥当当,这人究竟是谁?”

  吃饱肚子,脱下衣衫,跳下河去洗了个澡,河水滑过肌肤,大感舒畅,暗道:“现在老子出来了,可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以后勤练武功,我也当个一代大侠!”

  换上衣衫,见剪裁甚为合体,想之不通,索性不想,心道:“这人对我好,却不肯跟我见面,多想也是枉然。”

  辨明方向,往大路走去。

  来到官道,半个多时辰,才碰到有人,打听之下,距长安有十里左右,当下直奔长安。

  黄昏时分,刘大牛回到长安,在客栈中等到天黑,悄悄来到关帝庙,远远观察一会,见关帝庙已被烧成一片白地,大火兀自未熄,青烟袅袅,焦臭之味刺鼻,良久不曾见过一人。

  他从暗中走出,在关帝爷座下,供桌里面,取出一块砖头。

  将砖头敲碎,果见里面一根长约四寸的小剑,剑身黝黑,寒气逼人。

  想起电视上形容的利刃,随手往砖头上斩去,突的一声,砖头并无变化,原来此剑并非利刃,仅是信物而已。

  他将驯龙剑藏入怀中,正欲起身,忽听身后劲风劲疾。

  他内力深厚,感官敏锐,足下一点,嗖的一声窜往左侧。

  这一窜迅捷之至,身后那人显是并未想到,微微一怔,足下一动,伸手往刘大牛胸口抓来。

  刘大牛窜出数尺,眼前一个黑影,此人枯瘦如柴,浑身包在一片黑布之中,仅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在这静夜看来,如鬼似魅。

  刘大牛心下一阵凉气冒上来,暗道:“咋又碰到一个恶鬼?”念头尚未转过,黑衣人手抓已然抓到。

  他手掌极大,便如鬼爪,刘大牛看的害怕已极,哪里还敢对敌?转身便逃。

  他从未练过轻功,但内力深厚,每一步跨出,便有丈余,这么转身疾奔,登时将黑衣人甩在身后。

  黑衣人从未见过身法如此迅捷之人,眼看追之不上,呼啸一声,远处抢出四人。

  刘大牛弯腰弓身,双臂狂摆,姿势甚急,忽见面前四柄长剑刺到,他足下收势不住,便往剑上撞去。

  刘大牛吓的几欲哭出来,叫道:“快把剑拿开!”

  这四人身穿黑色紧身衣,苗条纤秀,显是妙龄少女。

  四人一般的高矮肥瘦,动作一致,长剑一摆,正等在刘大牛身前。

  蓦地里叮叮叮叮四声大响,四名少女惊呼一声,长剑把捏不住,纷纷落地。

  刘大牛大喜,伸手一推,两名少女兵刃虽失,却不惊慌半点,见刘大牛伸手来推,一人左抓抓出,直指他臂上穴道。她手抓成鹰爪之势,凌厉刚猛,兼而有之。

  另一人双手虎抓,往刘大牛腰间抓到。

  这两人均是少女,但武功刚猛,缺乏柔劲。

  刘大牛手忙脚乱之时,哪能看清她们招式?情急之下,足下一蹬,跃起丈余,两名少女双爪再如何凌厉,也鞭长莫及。他兴奋之极,适才一跃,全是自己之力,无人帮忙。转念又想:“这四个人的长剑是谁打掉的?”隐隐觉得打落四人的暗器手法甚是眼熟。

  奔过数里,身后不见有人,刘大牛暗暗欢喜。来到城中,寻一间客栈住下,准备睡觉,隔壁房门开处,一人轻手轻足,也去歇息。他困倦上来,也不理会。

  次日一早,刘大牛头痛欲裂,脑袋中一抽一抽的痛,暗暗奇怪,心道:“难道我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房中一股甜香味道,闻得久了,又觉困倦。

  他心中一凛,打开窗户,凉风吹来,头脑才清醒许多,此时更无怀疑,定然中了蒙汗药一类物事。

  伸手往怀中摸去,大吃一惊,原来怀中空空如也,驯龙剑已不知所踪。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道:“糟了,武继承给我的东西丢了,这咋办?他口气那么严峻,这事肯定要紧的很,我把东西丢了,这人就算变鬼,也放不过我,咋办才好?”

  脑中一片混乱,哪有丝毫头绪?料想有人跟踪,夜间迷晕自己,顺手拿走。

  他毫无办法,知离十三不过十二日,出门打听老君庙之事,店伙计对长安甚是熟悉,说道铁帽儿胡同确有一个破庙,又指点他路径,刘大牛出门而来,心想:“听那两个黑衣人的口气,花清怜没有驯龙剑,就是死路一条,我答应武继承的事做不到,最少也去救了花清怜,不然就算碰死了,也害的花清怜跟着我一起死,那就对不起人家的很。”

  他不知花清怜究竟在何处,转念想起父母,出城而去,来到昔日竹林,见中间小屋早已不在,心中一酸,便即痛哭出声。

  哭了一会,刘大牛立了两座小坟,过了这么多年,二人尸身早已不在,想必定是让野兽叼走了。

  刘大牛暗暗恼怒,心道:“王希然啊王希然,你害得我爸妈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最后竟然尸骨无存,你他妈的就是死了,老子也放你不过。”

  王希然尸骨无存,如何放他不过,刘大牛没有主意,呆立良久,慢慢下山。

  回到长安之时,天色已晚,刘大牛往杨柳儿胡同走去,见李府大门封条如旧,门口却无一人,他从小门进去。

  草长及膝,院中花草绽放,不时跳出野兔等物,显是多年未有人住。顺着记忆,来到李雪玲的闺房,房门破烂不堪,房中字画等物,早已不在,屏风依旧,人却香踪渺茫。

  他呆呆的坐在椅中,眼前时而李雪玲,时而苏莫言,二人摸样变幻,难以分清。

  四下里安静之极,往窗外看去,天色慢慢变亮,他竟坐了一夜。

  其时眼皮沉重,困倦上来,伏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大牛睁开双目,见阳光西斜,出了李府,直奔于进英故居。

  数年不见,他心下甚是思念,走入槐树胡同,看到熟悉之至的大门,他心神激荡,推门而入。

  院中杂草丛生,长势凶猛,他吃了一惊。

  快步走进房中,见尘土四积,显是久无人住。

  他身子微微颤抖,心道:“咋回事?难道于爷爷也搬家了?”

  出门问邻居,却说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于进英忽然身亡。

  刘大牛又惊又悲,问起何故,街坊也说不清楚,只说强人入室抢劫,顺手杀了于进英。

  刘大牛恼怒非常,暗道:“于爷爷有多少钱?哪个傻x强盗会抢他?他老实巴交,从不得罪谁,咋会有人杀他的?”

  问起周素兰,街坊说从未见过,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如此奇事,怪异之至。

  他脑中一片空白,人海茫茫,去哪里寻找?

  正自六神无主,忽听一个童子声音道:“哥哥,我好几日没吃饭了,哥哥赏我两个铜钱,成么?”

  刘大牛低头一看,见一个七八岁的童子,脸上污秽,衣衫漏风,瘦骨嶙峋,眉目颇为俊秀,正哀求的看着他。

  他心有感触,拉着那童子的手,道:“走,我带你去吃饭。”

  那童子大喜,忙跪下磕头。

  刘大牛伸手拉住他,低声道:“这世上没有谁比谁低一等,男子汉大丈夫的,别动不动就磕头,知道么?”

  那童子不迭点头,爬起身来,不住口的称谢,又道:“我奶奶也在那边,哥哥,你就多买几个包子,我给奶奶也带回去。”

  刘大牛心道:“中国地大物博,人数众多,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正因为这样,人均水平参差不平,在长安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像这个小孩一样的人,我今天能给他一顿饭吃,明天呢?”去买了五六个包子,包成一包,道:“带我去看你奶奶!”

  那童子答应一声,在前面领路。

  出了胡同,往南直行,转过数条街道,来到一座茅草屋之前,左右房屋破烂,显是进了贫民窟。

  刘大牛身上衣衫昨日换过,虽不名贵,但却光鲜,贫民窟中一双一双的眼珠,紧紧盯着刘大牛。

  他一路看去,几达数百人。

  如此庞大的人群,他身上的几两银子,又有何用?

  将包子赠与那童子,也不去看他奶奶了,当即出来,心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我给他们银子,不如赋予他们劳动的果实,他们靠着双手,就能吃饱肚子,那样才是真正解决这些人的温饱之道。”

  正想到此处,背后传来欢呼声,只听有人道:“观音娘娘又来送包子啦!”

  又一人道:“这些年要没有观音娘娘,咱们不知道都死多少人了,老天爷保佑,让观音娘娘长命百岁,富贵安康。”

  刘大牛暗暗叫好,心道:“又是一个热心人,她的钱没有用在正道上,但有这份怜悯之心,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转身往回走,要去见见这个所谓的“观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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